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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离抹了眼泪,起身走到夏清和跟前盈盈一拜,“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夏清和看了她一眼,道:“救你的人不是我。”然后侧身让开,露出被他挡在背后的冰星。
冰星使劲儿咳了两声,好不容易才在夏清和的瞪眼下忍住笑意,看向简离的时候还是眉眼弯弯的,“你叫简离?”
“是。”
“可还有其他亲人?”
简离摇摇头,露出酸涩的笑意,“若是还有其他亲人简离又怎会沦落至此。”
冰星打量了她一会,然后不说话了,直接望向后头的马车。
人群顺着冰星的目光望过去,霎时才发现这辆马车就是无双公子慕倾黎的那一辆,方才只顾着看热闹,竟然没有注意无双公子的马车竟然就在后头。
方才还人热闹非凡的酒楼前,霎时就安静下来,几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辆马车上,等着看无双公子会如何处理此事。
片刻后,慕倾黎并没有下车,只是适时的出声,“简离,你可愿去相府?”她的声音不大,淡淡的,却有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简离几乎没有考虑,直接上前两步跪在车前,低头道:“承蒙公子不弃,简离愿随公子去相府,为奴为婢,绝无怨言。”
慕倾黎淡淡的嗯了声,随即又道:“冰星,带简离走。”
“是。”冰星应了声,上前去扶简离。
“清和,留下两个人处理简离奶娘后事,一个时辰后,把闹事者丢到府尹府,按玄国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是。”夏清和点头。
青书就会意的开始忙活,不用自家大人开口,让人拖着那个已经晕过去的陈侍郎独子就往重棋那边去——公子说的是一个时辰后再丢去府尹府,那么这一个时辰里够重棋玩一玩的。
第二天,天阙就传开了——
无双公子菩萨心肠,救了一个卖身葬母的姑娘。
府尹楚大人公正廉明把内阁陈侍郎当街闹事的独子打了五十大板,丢进了大牢。
内阁陈侍郎教子不严,官降两级,罚俸三年
……
皇宫,御书房。
“倾黎说不回皇宫?”寰辰帝眉峰一挑,凤眸中的惊讶一闪而逝。
“是。”被夏清和遣回来报信的暗卫硬着头皮回禀道。
陛下大人沉默了一阵,霜白的指尖轻叩在万里河山的龙椅扶手上,一下一下的,没什么规律的声音在沉寂的御书房显得尤为空洞和清晰。
片刻后,他才冷声开口,“她去了哪?”
“咚咚”的声音像是敲击在暗卫的心里一样,震得他头皮发麻,头垂的更低,心里泪奔中,“公子去了左相府。”
左相府!!
凤天澜一手撑着额头,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明知道天下皆知她现在失明,明知道今天府尹府在天阙城里搜罗出那么刺客尸体很有可能都是冲着她去的,居然还在这个时候去左相府,他现在很想把那个女人抓回来狠狠教训一顿,然后关在乾和宫里哪都不让她去。
“陛下……”暗卫跪在那里,觉着周身气压越来越低,杀气越来越重,脊背一阵发凉,终于忍不住出声,
陛下大人抬眸看过去。
暗卫默默的抖了抖,“公子还说请陛下放心,她会小心,不会出事。”
不知道为什么,那暗卫总觉得那句话说出来以后,书房里的温度霎时就回升了不少,直到退出御书房他才松了口气,蓦然才发现自己的冷汗连衣服都侵湿了。
书房内,凤天澜看着书案上的一堆白纸黑字叹气,本来是在批阅奏折的,谁知笔握着握着就不自觉的写下这些东西了,上好的宣纸上浓墨的笔锋或苍劲内敛或凌厉霸气或狂傲不羁,然而这些笔锋下统统只有一个名字——倾黎。
伸手揉了揉皱成一团的眉心,凤天澜无奈的叹气……
感情这回事,当真是半点不由人控制。
蓦然的,揉着眉心的手一顿,周身气息霎时遍布肃杀血腥,凤眸甫一睁开的刹那带着斩断一切的凌厉霸气,他望向窗户边,寒风朔朔里,一根血色羽毛钉在窗柩上,在一片纯白的苍茫里显得尤为妖冶。
……
左相府。
自从那日留在宫里以后,慕倾黎就鲜少再回相府,而冰星因为那一场刺杀也被夏清和半强迫半引诱的留在夏府,所以左相府已经有好几日未曾住过人,虽然萧瑟了一些,但也不至于荒凉。
几人进了屋,冰星带着简离去安顿住处,夏清和则在外面巡视了一圈,指挥星卫和侍卫隐藏在不同的地方,以便保护慕倾黎和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而赤月则是跟着慕倾黎进了书房,毕竟看不见,慕倾黎走得非常慢,最后一小段路甚至是试探性的走,赤月就跟在她后头,知道她不会希望自己去帮她,所以只是安静的跟在后头。
直到进了屋,慕倾黎才站稳,就觉得一阵冰冷的气息覆过来,她没有防备,就那样被人压在门檐上,捏住她肩膀的那只手很用力,有点疼,慕倾黎不由得皱了皱眉,“月……”
“慕倾黎,你究竟在搞什么鬼?”赤月几乎是吼出来的,一双勾人的眼睛此刻除了暴怒的火气之外什么也没有。
她到底有没有一点自觉?把自己暴露成靶子也就算了,不回皇宫来这个极容易下手的相府也算了,可是现在还随手就捡些来历不明的人带回来,要知道眼下这个时候任何人都应该防着才对,他都不敢保证下一刻身边的哪一个人会突然对她出手。
极度暴躁的情绪和怒吼的声音告诉慕倾黎,这个一向邪魅勾人的风流男子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被这样钳制在门檐上的感觉很不好,可是一想到他这样只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的时候,慕倾黎就只剩下无可奈何以及心底萌生的淡淡的感动,“月,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我既然敢这么做,就有我的理由,不会有事的。”
“你的保证我已经不相信了。”赤月恨恨的磨牙,每次都说你保证如何如何,你敢不敢有个新鲜的借口?
慕倾黎几乎苦笑,“我的信誉已经这么差了么?”
“慕倾黎——”赤月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
“可我的命不是还在么!”要想她的命的人很多,但是最后能保住自己的命的人却少之又少。
就算看不见慕倾黎也能想象得到此刻眼前的人定然是一幅很想咬死自己但是又舍不得的矛盾样,想着想着慕倾黎就觉得一阵好笑,没被钳制住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笑道:“放心吧,没到最后的,我的命,谁也拿不走。”
赤月没好气的瞪着她,心中无力吐槽——放心?你以为你是不死之身啊?那么多人盯着你,你让小爷怎么放心?!!
两人就这样抵在门檐上,一个瞪眼,一个无辜又好笑的睁眼。
于是当冰星和夏清和处理完手头的事情一起过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样的场面。
烛光摇曳,幽影重重间,一袭蓝衣皎皎的邪魅男子一手撑在门上,一手按在白衣胜雪的女子肩上,将人圈在怀里,风流勾人的狭眸光影交错,认真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幽幽暗暗,侧面看去,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蓝衣白纱相互交错,三千墨发相互纠缠。
这个场面……像极了白鹤楼里说书人故事中的狗血桥段——霸道邪魅的男主人公将倾城绝色的女主角压在门上调戏……
冰星和夏清和双双瞪眼,愣了片刻,相视一眼,同时打了个冷颤。
“咳咳……”冰星干咳了两声,难得还有兴致跟身边的夏清和说冷笑话,“这个算不算爬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