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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清晨还要打工的人是痛苦的,宁微溪有气无力地爬下床,对面的严歇好命地在呼呼大睡。
好困啊,困到不想睁开眼睛。宁微溪索性闭着眼睛洗漱,然后继续闭着眼睛去搭公车,才走出校门,就撞上了什么东西。
“宁微溪,你为什么这么不要脸?”
宁微溪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句耳光袭来。
完蛋了!咬牙运气准备回揍回去,可是眼前一闪,她被拉到了一个有着好闻古龙水味道的怀抱里。怔怔地抬眼看去,那张和他人总是疏离的俊脸果然又是放大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想不到沈苍寒会出手救自己,宁微溪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正要开口表示谢意,悦耳的男中音先流淌了出来:“各位同学,宁同学的长相已经很抱歉,如果再继续毁容下去,真的会成为可怕的怪物。”
可恶!收回前言!宁微溪猛地推开沈苍寒。
“你们这些怪物一大早是想气死我的吗?”真是难得都起得这么早!
可惜沈苍寒根本没有理会她,只是微笑地望着面前三个打人的女生。
“周末也起得这么早,各位真是锻炼身体的好同学。”
“我……我们……”女生们有些惊恐地向后退了一步,为什么一直微笑的董事长看起来有些可怕?
“你们什么?”沈苍寒不紧不慢地追问,目光却移向了不远处的红色汽车。真是难得,他以为梁秘书会识相地放弃,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有耐心。
女生们吞了吞口水,忽然转身就跑。
“不关我们的事!”
宁微溪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们像躲避瘟疫一样地跑开,不禁打量了一下沈苍寒。
“你对她们说了什么?”
沈苍寒没有理会她,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红色汽车的后座,许久低下头看着依旧有些睡眼惺忪的宁微溪。
“不是要你小心吗?怎么还是一个人出门?”
宁微溪好没气地甩开他的手,一脸怀疑地瞄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真是的,一大早就遇到这么些让人感觉不愉快的人。
沈苍寒淡淡笑了笑,避开她的问题,径自问:“你就穿成这样和我出去?”
T恤牛仔倒无所谓,可是宁微溪身上穿的居然是超市的制服。
宁微溪还没苏醒的脑子有段短路,直觉地回答:“哦,周末我一般都会迟到,所以干脆把制服带回来穿了再去……”
等等,重点不是这里好不好,她猛地抬头看着他。
“我什么时候要和你出去了?”
“难道你忘记了秦阳给你放假了?”沈苍寒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一脸的恍然大悟。
她果然忘记了。
“可是我压根没答应好不好!”什么出去,根本就是他擅自做主的!
“那不重要,”沈苍寒不容拒绝地把她拉向自己的汽车,“上车吧,快来不及了。”
“不要!”宁微溪努力抵抗,“我要打工赚钱!没时间陪无知任性的少爷去风流。”
“无知任性少爷”愣了一下,然后唇角阴阴地勾了起来,“那么宁同学就是谦逊有礼的良好学生了?”
“客气。”宁微溪扬起下巴,把那句很受用的赞美自行接收了。
“原来那个跳墙未遂,还袭击董事长的女学生不是你啊。”
一语中红心,宁微溪顿时僵成冰块。
下一刻,沈苍寒的领子上多了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玉手。
“你不会说出去的对吧!”
沈苍寒的手顺势将她揽在怀里。
“我可以不告诉学校,不过要看你怎么配合了。”
宁微溪咬了咬牙,乖乖合作地坐进了车里,却发现沈苍寒还靠在汽车边沿。
“你在做什么?快开车离开这里,我不想被传出不好的传闻。”
沈苍寒静静地看着华震大门的一个角落,听到宁微溪的话他收回了视线。
“严歇知道你打工的地点吗?”
“知道呀。”一个房间的,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果然……沈苍寒微微一笑,上了汽车。
“宁微溪,你的身边真是精彩。”
宁微溪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凝重的侧面,“喂喂,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到底带我去哪里?”
沈苍寒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跟严歇待了这么久还不知道通常会发生什么事吗?”
“什、什么事?”
宁微溪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这样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俊脸开始慢慢靠近,近到双唇几乎抵在一起,沈苍寒用他那清澈却带着诱惑的声音缓缓说:“当然是到我家……参加宴会。”
最后几个平白无波的字宛如凉水一般把宁微溪微醺的神志浇醒。
“你……”
“我怎么了?”
沈苍寒发动车子驶离华震校门,在离开的一刹那,他对着撤后镜微笑了一下。
“好……好丰盛的宴会!”
宁微溪瞪着面前的豆浆油条,她实在想不通,沈苍寒一大早把她从校门口抓过来,就是来这么一个平凡的早餐小店参加这样的“宴会”?
沈苍寒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豆浆,同时低声提醒她:“要命的话,快点喝,难喝也最好不要表现出来。”
宁微溪大着胆子抬起头来,看见小店那个穿着可爱皮卡丘围裙的酷帅大男人像看仇人一样冷冷地盯着她。
“他……”
“劝你别看,一会被揍别怪我没提醒你。”沈苍寒径自喝着香醇的豆浆,在国外这些年最怀念的就是国内的中式早点。可惜宁微溪偏偏是一个超喜欢打架的叛逆少女,听到沈苍寒的话反而跃跃欲试。
“是谁?身手很好吗?”
“错,不是很好,是非常好!”沈苍寒看了一眼眼中明显有些不耐烦的“野兽”。单纯从身手来说,“野兽”不是最好的,但是如果从杀人技巧来说,“野兽”是超级雇佣兵团最可怕的重杀伤力武器。
“那我可以去和他切磋吗?”宁微溪有些兴奋地转头问沈苍寒,却发觉一道阴影压了下来。
“砰”的一声,一只手拍在了她的面前,紧接着是一声低沉却让人头皮发麻的命令:“喝。”
宁微溪愣愣地抬头,阴影上一张酷到线条似乎都是冻结的俊脸。这不是早点店的服务生吗?
“快点儿喝!”
几个字冰冷得像是从冰窖里冷藏多年一般,没来由地,宁微溪打了个寒战。在他的视线之内,她有种错觉,如果她不喝完,这个男人一定会杀了她的。
她立刻捧住豆浆拼命地喝,内心恐惧万分,这样的店为什么还可以开下去?为什么沈苍寒还要带她来?
也正是因为她低着头,没有看到沈苍寒和这个男人的眼神交流。
男人挑剔地打量着宁微溪。
就是她?
沈苍寒浅笑着点头。
是的。
男人冷笑了一声。
“不明白你带她有什么意义,不过我答应不插手。”
然后在宁微溪莫名其妙的眼神中,他去“催”另外一个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客人。
逛街,看电影。
宁微溪从来不知道自己也可以和男人一起做这些事情,虽然是逛漫画店和看武打电影。
平心而论,沈苍寒是个很不错的玩伴。第一他脾气很好,无论宁微溪去哪里,他都没意见;第二,他很好用,无论她要买任何东西,沈苍寒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比如现在,宁微溪丢下啃了干干净净的玉米棒子,只对着他的烤玉米流了三秒钟的口水,沈苍寒就立刻很识相地把自己的上贡了。
“可惜啊,你为什么是沈家的人?”
宁微溪非常惋惜。
“其实我不算沈家人啊。”沈苍寒笑着揉了一下她微微汗湿的长发,示意旁边的服务生再加两杯冰水。
宁微溪一边忙碌地啃着玉米一看好奇地看着他,期待后续解释。
“我十六岁的时候,爸爸就死于心脏病。”
“这个我晓得啊。”宁微溪插嘴,那时候她的父母还很伤心。
沈苍寒继续说了下去:“可是我爸爸的死并不单纯,但是爷爷始终不肯给我一个交代,所以我就带着妈妈去了英国。”
“那么你为什么回来?”
沈苍寒把玩着手里的冰水,“和沈家断绝了关系,可是他们一直没停止要我去认祖归宗。几个月前,老太爷答应我,只要我回来就放手让我自己调查我爸爸的死因。”
“所以你才成为了华震的董事长?”宁微溪点点头,这就可以解释了,她就奇怪沈老太爷怎么会舍得放手华震董事长这个位置,“原来我头脑不错的。”
“那么现在要不要和我联手呢?”沈苍寒笑着看她喝完了冰水之后又继续垂涎他的。
“冰水给我喝我就告诉你。”宁微溪伸手就要抢,却被沈苍寒更快地闪开了。
“先告诉我我再给你。”省得她喝完以后装傻。
宁微溪火大地拍了一下桌子,“难道我像那种喝完抵赖的人吗?”
“不像,你只会喝完就逃跑。”
沈苍寒不客气地点出了宁微溪的心思,她所做的全写在了脸上。
愣了一下,宁微溪泄气地别过脸,“好吧好吧,我的确是想跑路,可是我没办法和你联手啊。”
沈苍寒皱起了眉头,“为什么?”
“因为……”
“因为什么?”沈苍寒追问。
宁微溪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因为我会忍不住对你发情啊,笨蛋!”连夜啃了严歇的几本“发情小说”,她终于明白自己的状态是就是发情!
发情就代表头昏昏脑涨涨地变成白痴,至少严歇写的女主角就是一群笨蛋,她才不要变成那样的。
原本喧哗的店内一下安静了起来,每个人定格地望着宁微溪,她在说什么?没听错吧!
“咣当”一声,有个客人的勺子不小心掉了下来。
“对、对不起,你们继续!”
沈苍寒和宁微溪看了那个客人一眼,然后继续看着对方。
然后沈苍寒慢吞吞地回答:“小溪,你有没发现一件事?”
宁微溪一脸不爽地回答:“什么事?”
“认识我是你一生最大的幸福。”这样的女人除了他还有谁敢要?
“啊?”
宁微溪一头雾水,其他的客人也好奇地“啊”了一声,然后宁微溪暴走。
“关你们什么事?不许给我啊!”
沈苍寒拉住她,微微一笑,“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