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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曦因为丢了钱包资源紧张,便又临时接了份调研员的差事。是帮某外语中心到各大闹事搞社会调查,一份调查表6元钱。
下午逃了半天课去做兼职,傍晚回来,刚刚走到大门口就接到韩珊珊电话——老刘太太5点召开临时班会,教学楼501,务必全员到场!
摁了手机,看了眼时间:4点58。于是撒开腿就往里面楼跑。
大学里虽说迟到不算个事儿,可老刘太太那张嘴机关枪一样,逮着点儿事就一个没完没了,光是想想就脑袋疼。
林若曦摇了摇头,加快了速度。
一路狂奔到教学楼,林若曦看着教室门口透射出的光亮,忽然升出一种长征胜利的感觉。一个腿软,差点坐到地上。
屋子里乱糟糟的,座无虚席。班里一百多人看样子是全到了,却不见老刘太太身影。站在门口瞅了一圈儿,看见黄颖和韩珊珊坐在倒数第三排,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
“腿怎么了?”黄颖冲着她努努嘴。
“跑的。有点儿发软。”气喘吁吁往椅子上一坐,“咣当”一声。“老刘太太呢?差点儿没累死我,可真能坑人!”
“她好像去办公室拿东西去了。刚才还真问你来着,老韩说你蹲厕所去了,她就没再问。”
林若曦嘘了口气,心知老刘太太对她的事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刘太太是在她们入学的时开始带班的,一路从大一跟到大四。人是啰嗦点儿,平时也好争个名次什么的,但总的来说还算不错。而且平时对林若曦也算照顾,对于她逃课兼职的事情也装没看见。
林若曦不知道,其实老刘太太对她的印象是很深刻的。
毕竟像她这样逃课次数和期末成绩都名列专业前茅的,让人想印象不深都难。
老刘太太抱着一大摞表格回到教室的时候,林若曦依旧靠在椅子上发呆。一下午的劳累加上刚才的剧烈奔跑,让她此刻有些疲惫,精神萎靡。
等回过神,老刘太太已经开始滔滔不绝。从宿舍管理到平时出勤,又到期末考试,甚至下学期的实习都没放过,畅想了一番。啰嗦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讲到正经事,把手里的表格派发下去。
原来是人身意外险的参保单。
按照往常,都是一学年结束,下学期开学的时候才组织保险的。但是医学本科5年,林若曦已经大四,马上要进入医院实习,学校嫌麻烦,便提前做了工作。
“回去把保单填好,连着80块钱,身份证复印件张,周一一起交给班长。”老刘太太带着副黑框眼镜儿,站在前面扯着嗓子喊。
林若曦听了立刻露出一脸苦笑。这可真是人要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钱不够还可以和同学窜。可她连身份证都丢了,上哪里找身份证复印件去!
怕母亲担心,她丢钱包的事情半点儿也没和家里透露。本想着这学期快结束了,等暑假回家去再补办身份证,谁知道半路出了这档子事。
现在就算她打电话回去加急补办身份证,在快递过来恐怕也来不及了。
罢了,索性下半年就不参保了。反正自愿,还能省80块钱。
叹了口气,把保险单折成了飞机,全做泄愤。
班会结束后,黄颖和韩珊珊想出去宵夜。林若曦累了一天实在没兴致,于是在路口和两人分开,往寝室楼拐去。
刚到楼下,便看见宿舍楼门口的白板上写着自己的名字。那里一般是用来写通知的。如果哪位同学有信件或者包裹,宿管大妈也会把她的名字写在上面。谁看见了,就去一楼收发室那里去取。因为m大的女生宿舍是不许外人和男生上去的。
林若曦看着自己的名字直皱眉,她平时忙着打工,交际面不广,而且从不网购,谁能给她邮东西?!
嘀咕着到了大妈那里,才知道是一封信。
天蓝色的信封很精致,上面没写任何地址。只写了林若曦的名字,龙飞凤舞的三个字,苍劲有力,笔画中透着嚣张。
问了宿管阿姨,说信是中午时候送到的。而且送信的不是邮递员,而是一名穿黑西装的男子,30左右的年龄,模样很英俊,指名要交给她。
某种不好的预感忽然席卷而来。一股凉意自胸中升腾起来直冲脑顶,激得头皮阵阵发麻。
她几乎是有些气急败坏的拆开了信封。薄薄的一层纸撕开,露出一张照片。上面的景象在熟悉不过,是她大一暑假那年和母亲在家乡省城的广场上照的。同样的照片洗了两张,一张放在家中床头,一张她留在了钱夹里。
林若曦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照片,脑袋里空白着。还来不及做出多余的反应,口袋里的手机便震动起来。
颤抖着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陌生的号码。林若曦犹疑着按下接听键,放在了耳边。
“是我。”低沉的声音懒懒的,“东西收到了。”说的很肯定,没有任何疑问。
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心几乎沉到了谷底。
林若曦咬了咬牙,抬脚走出宿舍大门,躲进了花坛边的阴影里,“我钱包怎么会在你哪里?”
“那晚我送你回去,你落我车里的。”那边的人笑了一声,“有没有想我?嗯~”长长的尾音上扬着,很是轻佻。不等她开口,又调笑着开口,似乎带着醉意,“若曦,我想你了,想的哪儿都难受……”
“无、聊!”
“我在金港,现在过来!”标准命令式的语气,嚣张霸道,不容拒绝。
“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过是想把你的东西还给你而已。”
她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礼貌儿冷淡,“那我先谢谢唐先生了。今天太晚了,能麻烦您明天给我快递过来么,邮费我会给您。”
听筒里溢出一声轻笑,“快递?你以为我一天闲得有的是时间?”声音冷了几分,“再说我替你保管了这么些天东西,你亲自来取不应该么?”分明在故意刁难。
握着手机的手用力捏紧,骨节微微突起。林若曦压制着胸中就要激荡而出的那口气,尽量平静的说道:“麻烦您替我保管了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钱包我不要了,您随便处理。”
对方有几秒钟的沉默,“身份证也不要了?”
“不要了!你以后也别再来纠缠我了!”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低吼出来,说完,狠狠的摁下了结束键。
挂电话时是很快意,可随后,紧紧握着手机的双手便开始微微发抖。
说一点儿也不后怕绝对是假的。
林若曦的性格虽不尖锐却很倔强敏感。而且对于人事物的判断,有着一种很敏锐的直觉。
真正让林若曦对唐宏轩不寒而栗的,并非他那复杂雄厚的背景。那是她无法触及的层次。
法制社会,她所见识的不过是地痞流氓那些不入流的东西而已。再不过就是台言偶像里见过的恶毒势力。至于唐宏轩生活的环境多么的血雨腥风,他的能力多么的能够翻云覆雨,她根本无从想象。所以,无知者无畏。
唐宏轩的身上潜藏了某种类似于野兽的气息,血腥残忍的本性被掩饰在楚楚衣冠之下,随时都可能露出尖锐的獠牙将人贯穿。
她怕他,没有理由。怕到她自己都不甚清楚的程度。
所以,挂掉他那通电话,可以说差不多用光了全部的勇气。
只是,彼时的林若曦不知道,随便挂掉唐宏轩的电话,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两个字。当然,她也更不会知道,她是唐宏轩30年生命中,第一个敢随便挂掉他电话的人。
稍稍平静下来,林若曦便开始不安。
丢掉钱包却不一定丢掉麻烦,挂掉他一通电话也不可能切断他唐宏轩对她的纠缠。这些她都知道。可从小的生活环境让她养成了一种鸵鸟的性格习惯。
所以,即使她已经隐隐感觉,事情的发展可能已经糟糕到她无法想象的地步。可她也依旧选择了把头埋在沙子里,只是不安的祈祷着,然后尽量往好的方向去想……也许,唐宏轩生气就不找她了;又也许,他刚刚闲的无聊了,不过逗她解闷,不会真的把她怎样。
忍忍,忍忍就过去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
就在林若曦不断进行着自我安慰的时候,手机再一次震动了起来。
她一惊,差点儿没顺手扔出去。
黑暗中屏幕闪闪发亮,显示的还是刚才的号码。
手机锲而不舍的震动着。
林若曦盯着屏幕,忽然觉得有些心慌。
白皙的手指不断的在红色的挂断键上摩挲着,终于决定摁下的时候,手却一抖,移动了位置,摁在了接听键上。
电话刚一接通,那边男人的声音便响起,缓慢清晰,冰冷中夹杂着怒意,让人不寒而栗。“我只给你十分钟时间。阿ken的车就停在你学校门外,自己上去,或者我叫人绑你到我面前。”随即,便是‘滴滴’的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