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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是不是知道错了,想跟本大爷认个错?不过认错光握手可不行,怎么也得跪下磕几个头!”两掌相接,感觉着对方掌中渐渐加重的力道,楚岳嘿然一笑,毫无压力的道。
“哼哼!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能笑到几时?”锦衣男气得脸色铁青,掌上的力道越发大了起来,虽然楚岳依旧应付得游刃有余,却也不由得对这男子高看了几分,毕竟是带兵打仗的将军,手底下还是有几分实力的。
“喂,握够了没有?还有个大美女在旁边看着呢,我可不想让人误会!”不出楚岳的预料,这锦衣男虽然有着一身不错的功夫,却还对他构不成威胁,所以他也没急着发力,而是等对方使尽全力后才调侃道,末了的还不忘对青衣女挑挑眉。
“还不肯放啊?那只能我放了!”锦衣男显然不想就这么认输,但楚岳已经没了继续陪他玩的心思,神色也不复之前的嬉笑,冷声说完,手上的力道便骤然加重,风轻云淡间,锦衣男的脸色刷的青紫一片,豆大的汗珠从额头跌落。
“以前只道鸡爪脆,却想不到狗爪原来也脆!怪不得你好像很喜欢欺负人,原来这欺负人的感觉还不错,怎么样?骨头断裂的声音是不是很好听?很疼吧?是不是想杀了我?不过我告诉你,你,不行!”楚岳放开手,摇了摇食指道,那神情说不出的轻蔑。
锦衣男没有动,他的手臂止不住不停的颤抖,宽大的手掌宛如失去了骨架,软榻榻的耷拉着,但身体的痛楚,却远远及不上心头的怒火,他知道,此刻公主就在边上,而暗地里还不知有多少人在盯着这一幕,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干净利落的解决掉这件事,否则,他苦心树立的形象必将崩塌,而在此之后,也必然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跳出来与他作对。
只是,他刻意藏在背后的左手,手势还未做出,便感觉到一股凛冽的寒意,即便是艳阳高照的盛夏,也拂不去那死亡的冰冷,伴随着一闪而逝的雪亮,这股寒意也消失不见,宛如从未出现过一般,只是,做为一个主宰沙场的将军,他知道那不是错觉,尽管此刻他内心无比的憋屈,却也不得不停住了手势。
“唉C人难做啊,帮人教训恶奴,还要被人当作登徒子!那什么牛将军是吧?以后狗眼放亮点,爷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脾气的9有你们两个,没事就好好呆着,女孩子家出来抛头露面多不好,要不是遇上我这登徒子,就该被狗咬了……”楚岳也不理会锦衣男噬人的眼神,拍拍手,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青衣女道,接着便无视了一众侍卫的包围,轻飘飘的便与锦衣男擦身而过,不多时,一串令人欲哭无泪的话语传来,“最近老是食欲不振,这百花阁中,必然娇媚的花儿极多,这样的环境下吃饭,想来都香……喂,你们老板呢?好酒好菜只管上上来,帐就记在这位牛将军身上……哎呀,不是百花阁吗?怎么没花儿呢?不过美女嘛……我喜欢,嘿嘿……”
“将军……你……你的头发……”楚岳离开之后,良久,才有一名侍卫惊惧道。
“撤!”锦衣男面沉如水,没有多说,便率着一众侍卫匆匆离去,四周关注的目光也随之收回,一切,又回到之前的样子,只是,头顶的日头稍稍偏斜了些。
看似一场闹剧,终究还是引起了一些骚动,附近的楼宇中各样的心思弥漫开来。
“有意思,给我查查这年轻人什么来头!”
“看样子是个高手,莫非是冲着祭月群英会来的?”
“……”
“头发?到底发生了什么?”走到之前锦衣男站立的地方,青衣女看着地上一小撮乌黑的头发,禁不住有些疑惑,直到现在,她依旧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看起来,这跋扈嚣张的牛辅,此次好像真的吃亏了!
“公主,这可恶的家伙怎么就走了?”小蝶煞白的脸色有了一点淡淡的红晕,拍着小胸脯道。
“可恶的家伙?你说的是谁啊?”虽然想不明白,但青衣女明显的有生气多了,居然在小蝶惊异的目光中,嫣然笑起来。
“公主……公主,你可是好久没笑过了!”小蝶微张着嘴,居然有些结巴了。
“是吗?哈哈,我也感觉恍如隔世呢!怎么样,是不是难看了?”不自然的,青衣女眉宇间浮出笑意,不无感慨。
“没有没有,还是一样的美……不不不,是比以前更美了,我要是个男人,肯定拼了命也要追上来!”做为公主的贴身侍婢,看到公主展露笑颜,小蝶当然开心的不行。
“去去去!孝子家知道什么!你还没回答我呢?你说的可恶的家伙是谁?”看小蝶雀跃的样子,青衣女忍不住在她的额头点了一下,随即笑着问道。
“还能是谁?那讨厌的牛辅呗,自从他见过公主以来,我们就一直被逼得喘不过气!”不说还好,一说起顿时又勾起小蝶心中的怨念,连带着之前的喜悦感也淡了不少。
“呵呵!我还以为你说的是那个被你打得抱头鼠窜的家伙呢!”青衣女笑了笑,不知为何,楚岳的样子在她的脑海中那样清晰,而她却似乎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思绪间,那不羁的外表,放荡的话语,似乎都不那么令人厌恶了。
“哦!公主你说那个家伙啊?虽然比牛辅好点,但都穷成这副模样了,还在这青楼中流连,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小蝶本就对楚岳颇有怨怼,再当她看见楚岳信步走入百花阁时,就愈发觉得楚岳面目可憎了。
“呵呵,比牛辅好吗?我觉得也是!”下意识的,青衣女忽略了小蝶后面的话。
“公主,我有说他好吗?哎!等等我,公主这是要去哪啊?”小蝶点点头,瞬间又觉得有些不对,还没来得及反驳,青衣女已经抬步走了,她只得匆忙的拾起地上的锦缎,抱着追了上去。
“公……公主,咱们真的要进去?”一匹劣马栓在门口,头顶是鎏光的牌匾,当青衣女再一次抬起脚步的时候,小蝶惊呆了,说话都不利索起来。
“嗯!有问题吗?听说里面的歌舞不错呢,不然也不敢妄称百花了!眼下时候尚早,正好进去见识见识!”小蝶异样的目光中,青衣女似乎也有些脸热,慌忙往前走了一步,故作镇定的道。
“可是……可是……”小蝶还没说完,青衣女已经走了进去。
也许是之前发生的一幕暴露了青衣女的身份,一路走去,她们竟没遇到丝毫的刁难,反而不时的有小厮上前询问服务,直至走了一圈,青衣女才有些失望的停了下来,看那脸色,却是有些一筹莫展的样子,毕竟,以她当朝公主的身份,好不容易才放下身段进得这风月场所,此刻还要她开口询问一男子的去向,确实有些为难了!
“喂喂,过来,我问你,之前进来的一个穿着麻衣背着包袱的年轻人呢?对对,就是腰挎长剑的那个!”小蝶初时还不明白,此时见主子的神态,顿时心中明白了几分,便拉着小厮走到一旁,塞了些银子问道。
若说青衣女完全不知晓小蝶的行动,那显然不可能,只是眼下已然如此,她拉不下身段,又不想半途而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装作没看见了。
很快,小蝶便嬉笑着走了回来,看来是银子发挥了作用,也不理会青衣女脸上的嗔怒,拉着她便走,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一指面前精美的屏风道:“公主,那个登徒子就在里面,要不要我进去教训教训他?”
眨巴着双眼,小蝶很是可爱的看着青衣女,顿时招来一个爆栗。
正好此时一名衣衫有些暴露的女子捧着一个托盘过来,托盘上摆着两个精致的小菜,另有一个精美的瓷壶,两只小瓷杯置于壶边,心思电转之下,青衣女示意小蝶拦下了这风尘女子,给了一些银两后,托盘便到了青衣女的手中,阻止了小蝶的跟随,整了整衣裳,随即又侧脸揭下面纱,接着又有些忐忑的绕过屏风,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
“唉!怎么这么慢啊?难道怕大爷我给不起钱?”被带到这么偏僻的位置不说,好一阵了,居然酒菜还没上来,楚岳有些烦了,不过摸摸怀中的钱袋,他也不禁有些惴惴,因为他的慷慨,所剩的银两已经不多了。
“不过我都说了,帐记在那个牛将军头上,看他那派头,应该不缺钱吧!”一手撑着脑袋,楚岳又不怀好意的想起来。
“这位公子,您要的酒菜!”思忖间,一声软语响在耳畔,酥酥软软,让楚岳有种浑身酥透的感觉,回头一看,咦?这女子似乎有些眼熟,穿着得体,体态婀娜,精致的笑脸上布满淡淡的红晕,发饰很是讲究,整理的青丝丝毫不乱,又美感盎然,关键是,该露的露,不该露的半点不露,这让楚岳眼前一亮的同时,又有些心痒痒,稍看了片刻,见确实看不到什么,才专注的对付起桌上的酒菜来。
“这百花阁可真奇怪!随便出来一个女子就美得冒泡了,不过怎么就捂得这么严实?难道不是做那生意的?”不经意的,楚岳想起了那个曾经与他共乘一骑的女子,比较之下,居然发现与身边这侍酒的女子不分轩轾,顿时有些痴了。
“公子慢些用!”见楚岳看着自己发起呆来,连酒杯中的酒洒在衣襟上还丝毫不觉,青衣女顿时羞不可耐的提醒道。
“哦哦哦!不好意思啊,看着你我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位故人!也不知她现在过得可好!”被当面揪个正着,饶是楚岳脸皮厚,也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歉意的道。
“呵呵!公子真会说笑,难道奴家与公子那位故人相貌很相似吗?”青衣女只当是楚岳的借口,好笑的反问道。
“相似嘛,倒是没有,春兰秋菊各擅所长吧!不说这个,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呢!对了,我怎么感觉你很面熟的样子?我们是不是见过!”楚岳吟语着,似有怀念之色,随即对着青衣女问道。
“呵呵,是吗?奴家也觉得公子很面熟呢!”青衣女嫣然笑语,心下却是暗笑:“小蝶说他笨还真没错,本宫只是摘下面纱他就认不出来了!”
“咳咳!那个,咱们还是喝酒吧!”楚岳也觉得自己问得很突兀,想来那青衣女那样回答,也只是不想落他的面子,怎么说他也是客人,这样一想,他便自以为有些明白,身边的女子为何笑得如此诡异了。
也不管那女子如何,楚岳自顾自的喝起来,比起江州以及船上的伙食,这里的饭菜显然精致不止一筹,这也让他胃口大开,只是这女子虽然他不搭理,却时不时的给他添菜斟酒,让他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只道这里的服务真好,于是原本一点龌龊的小心思也淡了下去。
与楚岳的错误猜想不同的是,这青衣女并非不想说话,只是不知道如何与一男子搭话而已,眼见楚岳就要酒饱饭足,当下有些急了,便道:“公子,奴家还不知公子姓名呢!”
“我的姓名?哦,姓楚名岳,随你怎么叫了,过了今天咱们应该也不会再见!”许是很久没说话,青衣女突然问起,楚岳有些发愣,随即便道。
“呵呵,那可说不准,看公子气宇轩昂,身佩长剑,又风尘仆仆的样子,想必是冲着这次群英会来的吧?”既然有了话题,青衣女明显自然多了,微微一俯身,斟满酒杯道。
“嘿嘿,想不到你一风尘女子,却还有些见识!怎么,不会看上公子我了吧?我可是先说了,这顿饭钱我还不一定能付得起呢,指不定一会没钱结帐的时候你就该跟我翻脸了!”楚岳来这里只是好奇,说实在的,他并不想与这里的女子真有什么纠葛,便有意无意的想要结束谈话。
“呵呵,公子真会开玩笑,奴家又岂是那等势力之人!”青衣女的声音并未有丝毫的变化,只是放下酒壶后接着道:“一时高兴,便与公子多喝了几杯,有些不胜酒力,奴家先退下了!”
青衣女说完便退了出去,楚岳虽不在意,但心中的好感也如潮水般退去,摇头笑了笑,心道:“果然,*无情,戏子无义!”
“居然敢说本宫是风尘女子,哼哼,要不是看你意在推诿,本宫可不与你干休!咯咯,居然没钱也敢来喝花酒,难道还真以为那牛辅会来结帐不成……”
“群英会,本来不想去的,不过,好像去散散心也不错!”
走到屏风外,掩上青纱,青衣女又变回那风轻云淡的样子,只是不经意间,美目中会闪过一丝丝看不懂的神韵。
“小蝶,还有多少银子?”
“公……小姐,都在这个袋子里了!”
“哦,着人给里面的人送去,怎么说,他也帮了我们的大忙9有,告诉他赶紧找地方避避风头,想来那牛辅不会善罢甘休!”
一连串的嘱咐后,青衣女当先走出了百花阁,不久后,小蝶也跟了出来,交代一番后,两人便说笑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