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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晨星向前一步,走到杨妈妈面前,含着眼泪,伸手抹去杨妈妈脸上的眼泪,抬眼看这杨爸爸,低声说道:“……对不起!”
“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们只希望夕月能够早些醒过来!”杨妈妈迟迟不肯说话,杨爸爸只好代她回答。
“杨妈妈!我知道要求得您的原谅很难!所以,我现在也不敢求您原谅我,现在夕月她……她睡着了,”柳晨星回过头看了看杨夕月,又回过头看着杨妈妈,“杨妈妈,但是您知道,在我心里,一直当您是妈妈的,我就是您的儿子!我一定会代替夕月好好照顾你们!我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杨妈妈看着地面看了半晌,终究没有吭声,离开了门边,将柳晨星抛在身后,走到了杨夕月的床边,柳晨星的视线一直紧紧跟随着杨妈妈,也转到了杨夕月的身上。杨妈妈一动不动,柳晨星也一动不动。
看到这个场景,杨爸爸叹了口气,拉拉柳晨星的胳膊,说道:“晨星,你回房间去吧!你杨妈妈这两天,一直都是这样!”
柳晨星还是一动不动,和杨妈妈一样俨然已经变成了一座雕塑。可是杨妈妈却意想不到地开口了,“你把我当成妈妈!我何尝不是把你当作儿子?夕月她长得一点不像我和你杨爸爸,我心里,总觉得这个女儿好像不是自己生的。倒是你,看起来更像是我的儿子,我心里有时候真把你看得比夕月还重!夕月也知道……我对你比对她更亲切。夕月这孩子,心里一定也不好过吧!但是她从来没怨过我。打从她知道我更喜欢你,她就把你看得比她自己还重要!我的女儿,天底下最孝顺的女儿!妈妈对不起你呀!对不起你呀!对不起你呀!”杨妈妈的哭号声,声音一声比一声更大。
柳晨星站在旁边默默流泪,一句劝慰的话都说不出口,如果可以,他都很想像杨妈妈这样大哭一场。
杨爸爸连忙扶住妻子,轻轻拍打着妻子的后背,柔声念道:“老婆!老婆!”
杨妈妈在杨爸爸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杨爸爸已经这么有经验,显然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杨妈妈喘着气,哽咽着,转向柳晨星,缓缓说道:“夕月,如今……这副模样,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我又怎么……还能再失去一个儿子呢?星星!”
获得了杨妈妈和杨爸爸的谅解,柳晨星心中开始一片清明,他已经清楚地看到了自己要走的路,他现在心里没有任何包袱,因为除了夕月,他已经没什么想要的了。他要一心一意守候着夕月,一心一意地等她回来。
回到病房,医生正气定神闲地等着他,而许闻亚和许闻欧也在病房里。看到他,医生居然一句话也没说,拉过柳晨星,柳晨星手上已经乱作一团的绷带让他眉头紧紧粘在了一起,狠狠地瞪了柳晨星一眼,柳晨星以为火山就要爆发了,缩着头准备挨批,谁知医生竟然开始一声不吭为柳晨星换药包扎。
今天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平常连他下个床,稍稍动动左手,都会将他往死里教训的医生居然会放过彻夜不归,还将绷带弄得乱七八糟的他。
直到医生看到他腹部的伤口,倒抽了一口冷气,刘晨星缩着头,准备挨这当头棒喝,可谁知道医生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给他一巴掌,然后让他自生自灭的表情,手下的动作却越愈发地轻柔。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大概是觉得柳晨星的反应很奇特,许闻亚和许闻欧同时笑出声来。把个柳晨星臊得面红耳赤,直嚷道:“你们怎么在这里?是不是无聊找揍挨啊!”
许闻欧听到柳晨星的话,挑挑眉头,耸耸肩,摊摊手,说道:“哎——别激动嘛!要知道激动对于伤口复原是没有什么好处的!我们之所以会在这里,绝不是因为无聊,更不是为了找揍挨!打架也要看对象的!就凭你?”许闻欧看着柳晨星装模作样地摇摇头,惹得许闻亚一阵轻笑。
柳晨星的脸变得更红了,连忙嚷道:“你不是说你有事情要找我吗?”
“是了!等你先包扎完!”许闻欧眼睛滴溜溜直转,一派讳莫如深。
柳晨星看得眉头直皱,向一旁的许闻亚求助。谁知许闻亚也不知是否早已经和许闻欧串通好了,吐了吐舌头,却居然装作对他求助的眼光视而不见。什么事情会令他们两个要这么欲言又止呢?
“好了!”医生宣布他的手已经包扎好了。柳晨星急匆匆地就要许闻欧履行承诺,医生皱眉狠狠地拍了一下柳晨星的头,叫道,“你……”可惜话只说了一半,看了看许闻欧,又止住了口,叹了口气,瞪着柳晨星一字一顿继续说道,“现在来处理你腹部的伤口!”恶狠狠地横了柳晨星一眼,医生首先剪开了伤口周围俨然用万能胶贴在身上的衣服,然后不等柳晨星做好准备,快速且大力地一撕——
“啊!”只听得柳晨星一声凄厉的惨叫,伤口重新冒出血来。柳晨星疼得全身直发抖,却仍强自忍住。
医生快速上好了药,“活该!”又帮他绷上了绷带。伸手指着柳晨星的鼻子,“你……”撇了撇嘴,只是瞪了柳晨星一眼,走出了病房。
许闻欧拍了拍为医生的怪异举动而发呆的柳晨星,调侃道:“你要不想跟我们走,我也不会勉强的!”柳晨星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许闻亚笑着推了推柳晨星,将他安置在病房里的轮椅上,“走吧!”
被许闻欧一路推往杨夕月的病房,柳晨星不禁有些莫名其妙。刚走进病房,柳晨星立刻睁大了眼睛,因为他看到了两个意料之外的人。
“田心,孙大姐!你们怎么知道……哦,一定是许闻欧!你们来看夕月,她一定很高兴!”柳晨星的眼光转向了杨夕月。
田心看着柳晨星撇撇嘴,说道:“老实说,你把夕月害成这副模样,我真想将你大卸八块,但是看到你这个样子,唉!算了,就饶了你的死罪。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愿不愿意接受啊?”
感受到所有人目光中都好像含有某种意义,柳晨星挠了挠头,说道:“你们到底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就直说吧,不用这么大费周折的!夕月这样之后,还有什么是我承受不了的!”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孙姐站出来,说道:“那还是由我来说吧!我认识一个很有名的催眠大师!他现在在日本,他曾经成功唤醒过三个和夕月有着同样状况的人,刚才我先来看夕月,就是为了确定一下,夕月是不是他能够救治的那种类型!”
“结果怎么样?”孙姐话还没有说完,柳晨星就打断了孙姐,着急说道:“是不是,是不是啊?”
“是!”孙姐冲着柳晨星微微一笑,肯定地点点头,但是立刻又换上了一张略带忧虑的脸,迟疑道,“不过……恐怕你得受受罪!”
“只要能够让她好起来,什么罪我都愿意受!”柳晨星忍不住伸出双手想去握孙姐的手,却因为动到了左手,而痛呼出声。
“即使是分开?”孙姐看着柳晨星,接着说道,“不知道多长时间?”
“……这是为什么?”他不愿意和夕月分开,如果可以,一分一秒都不要。但是……如果是为了治好夕月的病,如果有一个足以让他死心塌地的理由,那么他会愿意和夕月分开,就算这次分开,他可能要等上一辈子才能再见到她,他也心甘情愿!
“……因为这位大师是深居家中,几乎从不出门的人!之所以会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让你和夕月见面,则是因为夕月的这个问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解决的!这要看夕月的精神状况到底怎么样,她将自己究竟隐藏得有多深!你明白了吗?”
“……我想,我明白!”柳晨星直视前方,一动不动。可是任谁都能看得出他此时此刻正心乱如麻,等了许久,柳晨星终于再度开口说道,“……也就是说,她还是有可能一辈子不醒!对不对?”
“的确是这样没错!”孙姐叹了口气,“你还要试吗?”
“要,当然要!”柳晨星几乎是毫不犹豫脱口而出。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绝对不会放弃的!柳晨星双手伸出,虽然左手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最后仍然双手紧紧握住孙姐的手,正色道,“不论去哪里,就算是天涯海角,我都愿意陪她一起去!”
“不行!你绝对不可能陪她一起去,如果可以,我也绝对不会让你们分开!”孙姐立刻就否定了柳晨星的想法,“那位大师,脾气很古怪,如果你去,他就不会救夕月了!”
“……好!我答应!”柳晨星紧皱着眉头,满脸愁容地望着孙姐,看了病床上的夕月半晌,终于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几句话。
柳晨星从轮椅上站起来,一步步走近杨夕月,俯身在夕月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用只有她和他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我愿意为你等候,至天长地久!”
抬起身,柳晨星转向孙姐,目光中除了坚定,再没有哀愁。柳晨星斩钉截铁说道:“请你,带夕月去治病!”
孙姐点点头,看着柳晨星,在心中说道:“对不起!”
柳晨星的眼光又转向了夕月。他们就要分别了。这是一场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聚的分离。他要将夕月的样子牢牢记住。细细地看着夕月的脸,却发现,夕月脸上的每一簇血管,他都早已经深深地刻在心上。柳晨星闭上眼睛,想象夕月灿烂地笑着,在沐浴在春光里的杨柳树下,朝他欢快地挥手。
“我会永远在这里等你的!”柳晨星睁开眼睛,轻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