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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刀剑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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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朝天子看来,韩风修为高绝、行踪诡秘,却又平静淡定,即便是在一代帝王面前,也都谈笑自若、直抒胸臆。尽管言行稍有轻慢之处,却也能看出其率性而为。

这样的人,要么是那群宦官探知自己假死之后特意找来的顶尖杀手,要么就是游戏人间、无视权贵的隐世高人。若是后者,倒还好说,高官厚禄尽量许诺但求能助自己重振大唐就好;但若是前者呢?

李儇暗暗叹了口气,心法全速运转,再次提醒自己定要小心警惕。而一双清亮的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牢牢盯在韩风身上!

只可惜无论这唐朝皇帝如何观察探寻,也无法看出韩风的深浅。只能从自家元神的感应中体悟到对方的强大!

这还是疯哥故意为之的结果。否则只需将冥世诀气息一收,韩风身上便再无元气波动,真就与普通人一般无二,实在是扮猪吃虎、装神弄鬼的绝佳手段!

此时在李儇心中,从韩风目前的表现来看,既可能是世外高人,又象是绝顶杀手,心中委实难以判断。

要是李儇知道那嬉皮笑脸的家伙的真正目的,竟是想让自己这大唐王朝至高无上的九五之尊、一代天子甘心情愿为其卖命当小弟的话,会不会当即就不顾一切的放出飞剑,就算明知不敌也要拼个你死我活?

…………

“根基稳固?”韩风不屑笑笑,轻轻摇头:

“自轩辕之后,三皇五帝以来,朝代更迭,有如四季循环变换。夏亡于商、商灭于周。此后春秋战国、群雄逐鹿,嬴政据西秦之地,先治内政,后整军功,苦心孤诣,浴血征战,终成一统。以秦之鼎盛军力,也不过二世而亡,就如隋朝一般,真如大唐明君太宗所言‘君,舟也;人,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一扯到唐太宗李世民,李儇不由生出向往崇敬之色,心中开始回想这句曾经苦思多遍的名言。却哪里知道,就是这一段拽文掉书包的说辞,就几乎已经是疯哥所有历史知识的总和!如果李儇放下心中敌意,定要与之细细争辩,这不良阎君铁定就会当场露馅!

只是韩风确实言之有物,并非虚构,才让这聪明天子不知不觉堕入殻中,慢慢反思起来。疯哥却不想给他时间,继续接着道:

“秦汉之后,天下大乱,五胡乱华,人口凋零。杨坚文韬武略,天下无敌,最终成就隋朝。而文帝之后,隋炀帝骄奢极欲,民心思变,这才有了你李家争霸天下的机会。”

这段唐朝开国历史,大唐天子自是熟稔之极,自然不会想到疯哥之所以知道隋文帝杨坚和隋炀帝杨广,竟全部都是《隋唐演义》的功劳!

“大唐自太祖立国、太宗整治、玄宗继承、武后专权,安史之乱后,早就被耗光了历年积累的国力,开始出现颓势。盛极而衰,合久必分,此乃万古不变之理,又岂是你区区一届皇帝所能左右?正因如此,大唐消亡、新朝代之,便是极其正常的事情了!”

疯哥总算一堆书包掉完,立马长出口气,深恐这千年天子不懂事的细问下去,赶紧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大唐之亡,以及后来朝代的更迭,你若想知道,问我妻子唐月儿便可——这等些微小事,就不用烦我了!”

李儇自然不知这韩风实在已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还以为千年之后,世人皆得了圣人教化,就连娇滴滴的妇孺之辈,也能深谙史学,倒不敢等闲视之。

总算这千年修炼有成,心境稳重,强忍心中大唐灭亡的悲愤惊骇,当即收剑入鞘,稍一点头,紧接着便惶急询问。

——既然大唐已经不在,就定然不会还有唐朝宦官派人来刺杀自己,继续刀兵相见,又有何意义?何况此时再看这韩风,也越来越有成仙得道的样子,李儇心忧故国,自然不想陡生事端。

“不知哪位夫人便是韩唐氏?”李儇依旧自矜身份,微微点头便算一礼:

“大唐自朕之后,几时衰亡、因何衰亡?还望韩夫人直言相告,李儇感激不尽!”

三人乍闻“韩唐氏”之名,均是齐齐一怔,这才反应过来,站在对面的,可真的是千年之前的古人呢!

唐月儿也未因其帝王身份而稍显局促,只是微微一笑,轻轻颔首便算回礼:

“我就是唐月儿。李儇,你千年之前,假死之后,就再不是大唐天子。最多,也只能算作李家皇族子孙……既然真想知道唐朝的兴衰灭亡,我也绝不瞒你,一定据实相告就是。只不过……”

月儿姐果然厉害,一上来便先剥了对方的皇帝身份,打消其高人一等的俯视心理,接下来的平等对话,自然就会随意得多。

“……远来是客,先生长剑示威在前,自恃身份在后,又岂是诚心待客之道?”

韩风登时便暗暗竖起了大拇指:我这个婆娘,硬是要得!有理有据,步步深入,不知不觉间便占据了上风,不愧是商界精英,不愧是……我韩风的老婆!

李儇听得唐月儿之言,稍一回想,便觉果真如此,登时有些赫然,当下便微微弯腰抱拳,面色一正,沉声道:

“李儇无知,怠慢贵客,实为不敬,还请恕罪!”

言罢,举步先行,以手虚引,状极谦逊:

“三位请随我来,静室之中,再作详谈。”

…………

“惜乎栽!隔世千年,竟不知我大唐之后,轩辕子孙,遭遇如此困苦厄难!总算时至今日,才得扬眉吐气!只是此地早无美酒,不然拼着醉死,也当慰我心怀!”

李儇在那里慷慨陈词,激昂不已。韩风呆呆看着,只觉这古董皇帝如疯如癫,叽里咕噜,不知所云!幸好还有月儿姐知道老公底细,淡淡笑着,伏在耳畔,小声翻译,这才让某人听懂了古人之言,最后手腕一翻,两坛美酒赫然出现眼前。

“说人话!”韩风一边拍开坛上泥封,一边贼眉鼠眼笑道:

“如今世上,都流行普通话、小白文,真象你这样出去,满口古文,别说做事了,恐怕就连生活都成问题——杂货店老板又不是我家月儿老婆,能听懂你说的话?”

李儇感慨一阵,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惊疑不定看着小几上凭空出现的酒坛,心中对韩风阁下的本事,又多了一层认识。

“先生如此神通,当日李儇若能得先生相助,又何须装死逃生!”

韩风听他赞美自己,心中大是高兴,闻言笑道:

“我老婆都说过了,唐朝覆灭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老在那里纠结什么?”疯哥一边说着,一边举坛相邀:

“这酒来自昆仑,想来该是西王母所传……李兄何不先饮美酒,再向我说说这水底洞府的来历?”

泥封一开,酒香四溢,李儇精通杂学,如何不知此酒美味?顿时哈哈一笑,一手拎起酒坛,一手解下腰间宝剑,随意丢在一边:

“韩兄美酒相邀,李儇敢不从命!”

言罢举坛及口,有如长鲸吸水,转眼之间,一整坛“晴雪酿”便已下肚,看得疯哥肉痛不已。

这家伙喝酒的速度太快,连李解放都拍马难追。照这样下去,昆仑玉朴子岂不是要活活忙死……看来要想养小弟,本钱可是要大大的!

心中虽极不舍,疯哥还是随手又拍出一坛,故作豪爽,朗声大笑:

“美酒多多,李兄海量,尽管随意!”

李儇虽不知酒从何处来,但见得韩风阳刚耿直,比之前围绕身边的太监们更为亲切,不禁俊脸一红,讪讪笑道:

“韩兄美意心领,只是李儇忝为地主,却无佳肴,倒让贤伉俪见笑了……”

唐月儿见这皇帝性情率直,当即便掩口轻笑:

“美酒配佳肴,这已是定理……想来你这洞府之中,也该有厨房的吧,不如就让我和霏霏妹子一道,随意整治点食物出来,以作下酒之用?”

李儇听了半天历史,心中对唐月儿的博学,早佩服得五体投地。又兼厨下之事,在这古董皇帝的心目中甚为低贱,又岂会让这美女学士亲自下厨?面色愈红,呐呐道:

“此地于太宗年间建成,多备有粮草等物,只因与世隔绝,不可生火,故而……”

韩风听他说起这洞府秘辛,心中大是好奇,哪里还想吃什么东西。却不想那李儇语气一顿,却又转回到食物上来:

“在未寻得秘笈之前,朕……我都是以这校中的小鱼为食,尽数生吃,直到辟谷长眠……此等茹毛饮血之举,怎好用以招待贵人?”

贝加尔湖属唐朝疆域,名为“校”。鱼类本是卵生,而这湖中却特产一种胎生小鱼,切片生吃,味极鲜美,营养极好。但在李儇看来,如此野蛮行径,哪里好意思拿出来招待韩风一行?

唐月儿家传博学,自然知晓此事,闻言笑道:

“食物之中,就有日本一直流传的生鱼片,又何来茹毛饮血之说?倒是这贝加尔湖——也就是李儇所说的校,其中出产的胎生贝湖鱼,可是世间难得的美味……老公,你可明白?”

月儿姐的意思,疯哥当然明白。当即便随手一招,磅礴灵力透壁而出,转眼之间,静室内便多了无数挣扎跳跃的银色透明小鱼。

唐月儿也懒得理会礼数,起身拉上正在默默计算财产的赵霏霏,正待前去刨鱼用作酒菜,却又驻足回头,微微一笑:

“老公,这种小事,就让小刀刀做罢……我懒得洗手呢!”

女人想尽一切办法给自己表现的机会,韩风哪能不知?赶紧一排额头,懊恼不已道:

“今天见到李兄,心中高兴,竟连这等简单的事情都忘了……真是该死!”

话音未落,一道金光就已倏忽而现,定定停在韩风与李儇面前。

宝刀虽短,但装潢极美,尤其那刀柄两面各有一粒鲜红宝石,就如一对眼睛,先是看了韩风一眼,整个刀身复又旋转回来,死死盯住李儇,一股莫可名状的寒意,瞬间充溢整个洞府。

李儇大惊!这位倒霉皇帝修炼千年,对气机自是敏感。一见这流光溢彩的短刀竟有如此强烈杀气,顿时心中一凛,便向旁边宝剑摸去。

——尽管李儇也知道,自家宝剑抵不住这神异宝刀,但无论如何,也要挡上一挡。

这和稻草救命的原理一模一样。并非这稻草真能救人,不外乎只是自发的心理作用罢了……

“小刀刀……蜡笔小刀!过来!”

就在李儇仓皇备战时,印象中那一直又聋又哑的“韩赵氏”突然吐气开声,带着满脸戏谑笑容,尖声叫道。那声音清脆亮丽,悦耳之极。但落在韩风心中,却如魔音穿脑,不知这丫头又会搞出什么状况来,登时便是一呆。

同时怔住的,还有僖宗李儇。

这千年天子虽得祖宗安排,跳出了生死大难,但从“死”后直到现在,一切修为都在闭门造车,当然不知道自己能力究竟如何。但即便如此,那宝刀刀柄之上,红宝石传来的阴冷杀意,却也能清晰感受。

更不可思议的是,自从“韩赵氏”一声低吼,那刀中杀气便瞬间消弭,化作无咎恐!这一动一静之间的变幻,流畅自然,仿佛李儇面对的并非一把冷冰冰的刀具,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灵魂!

这位韩风阁下,究竟有多神秘、修为到底多深?而其拥有的神通、宝贝,到底还有多少?

李儇沉寂千年的好奇心,终归没有抵过疯哥的故作神秘,已经被完全调动起来。

…………

“它本是唐宋之后,元朝开国皇帝的金刀。”韩风抿了口酒,若无其事的道:

“此刀所杀之人,数以亿万计,当真是冷酷无比,可谓有史以来最凶厉的兵器!”

李儇心中大骇。就算是大唐开国之战,最多也不过数百千万死伤,哪里及得上这一柄小刀,动辄便是上亿之数?

尤其让李儇惊心的是,只要那之前装聋作哑的韩赵氏一开口,这柄传说凶残之极的宝刀就立马变成怯懦胆小的乖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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