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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的鄢雨眉头紧皱,不安地扭着头。
她的父母都不要她了,小童和子杰哥哥也遗弃了她,还有他,夜影……他想杀她,为何要这样,每个人都不要她,她亲人逐渐消失在她面前,她的朋友全都排斥她……夜影,他提剑对着她,狠狠地刺进她的心窝……
不,不要……
夜影抚着她紧蹙的双眉,她在思念鄢子杰?看到她的泪,他的心被揪紧了,满是不舍和怜惜地吻去她脸颊上的泪。
告诉他,为何他不爱她?
眼角不经意地看到她紧握成拳的左手,夜影好奇地抬起她的手,试图扳开看看里面究竟有何物。
然而她的掌握得很紧,长长的手指四甚至镶进了掌心,半干的血迹淌满她的掌。为了不伤到她,他只好作罢,拿来些粉撤在伤口上。
在离去前,他深深地望着她,在她唇上轻轻印上一吻。
“不要……”鄢雨轻声呢喃,泪流得更急了。
雨儿,我该拿你怎么办?夜影轻柔地拭去她的泪。她竟在梦里也排斥他,厌恶他的亲近。
“不要再哭了,雨儿,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我就不打扰你了,只求你不要再哭了……
他累心地为她盖好被子,退了出去。
不能忍受她的背叛,又不舍得放开她,他只得把她强留在身边,不断伤她。在爱恨之间,她逐渐迷失了,拿捏不住分寸。鄢雨睁开迷蒙的双眼,任泪水占据其中,为何在他重重地伤了她之后,她还是那么执着,天真地想留在他温暖的怀里。
昨夜,恶梦又再闯进她的脑海,但令她感到诧异的是她并没有如往夜般惊醒,反而是那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缠绕着她,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在梦里默默守候的人会是他吗?那股气息是她渴望已久的,她不会弄错,但讽刺的是,他竟是伤她至深的人。
夜影……
想到他,她的心又不禁黯然神伤。把左手握得更紧。
那三片碎玉光锐的菱角刺得更深了,粘稠的血液再度泛出。她却感觉不到那阵痛意,因为她的心更痛,甚至经受不起再一次的轻微碰触,怕会心碎而死。
修长的指甲陷入柔嫩的掌中,她发现伤口上覆上了些金创药。大概是紫貂趁她熟睡时为她敷上的吧。“夫人,热水准备好了。”紫貂轻唤正在发呆的鄢雨,“夫人,你可以沐浴了。”见鄢雨毫无反应地坐在床边,她又叫了几声。
鄢雨回过神来,无力地朝紫貂点点头,神智又归向空灵。任由貂把她带进浴池。
“夫人……”紫貂难过地轻啜,夫人的样子让她看了很心疼,她和庄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就像被摄了心魂般的傀儡,完全没有生命力。
“你怎么了,紫貂?”鄢雨愕然地看着正在拭擦眼角的泪水的紫貂。
“没什么,夫人,紫貂只是希望你无论如何都不要轻言放弃,好吗?”
“不要轻言放弃?是这样吗?”可是她已经死心了,不再对他抱有任何幻想。只要没有希望,那就不会有所谓的失望。所以,她绝望了,只因为不想再受那椎心泣血的痛苦。
“是的,夫人。”紫貂用力地点头。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遥远的思绪又再飘渺起来。
就算她不想放弃也不行了,她的药已经快用完了,病发的次数也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增多,恐怕她已命不久已,这样也好,就让一切随着她的生命而结束吧。
夜影,她的爱……
如果来生还是今生的重复,他是否还是那样的不在乎?
她不自觉地加重手中的力度,麻木的手掌感受不到任何痛楚。只是,为何一想到夜影,她的心还是隐隐作痛。
在红玉碎裂的那一刻,她的心也被伤得鲜血淋漓了,如今,她只求他别再伤害她,让她慢慢地痊愈。
“夫人……你怎么了?”紫貂看见血从鄢雨靠在浴池边上的手滴落,染红了一片水面。
“你的手流血,夫人。”她着急地捧起鄢雨的手,然后又惊慌失措地放下,赶紧去寻找纱布和药物为她止血。
鄢雨木然地瞧着正急欲为她清理血迹的紫貂,她为什么那么在乎她?“夫人,你展开手好吗?先让我为你清理一下伤口。”
她见鄢雨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双眼空洞而迷离。她放弃唤醒她的想法,干脆直接扳开她的手,既料,她一用力——
“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鄢雨突然惊呼起来,她把手藏到身后,拒绝任何人的碰触。
“夫人,我只是想……”
“你走,你走……不要抢我的东西……”她听不进紫貂的解释,一个劲儿躲开她欲扶持的手。
她不允许任何人抢走她最心爱的东西。
“夫人,我并不是要抢你的东西,我只是想为你包扎伤口,真的,相信我。”怕她不小心伤及自己,紫貂不得不以武力制住她。
鄢雨双手被压迫制住,被带出了浴池。
紫貂取来一件大红披风披在她身上。
“紫貂,是你?”鄢雨看清眼前的脸容,松了口气,跌坐在柔软的毛毯上。
“夫人,你没事吧。”
她无力地摇摇头。
“让我为你包扎一下,好吗?”
“不必了,你下去吧。”
“夫人……”
“去吧。”她欲言又止,最终无奈地退了出去。
鄢雨看着紫貂离开后,抬起左手,打开又复合上。
红玉……她的红玉,它是属于她的,而夜影呢?他永远都不会属于她,永远不会……
她缓缓穿上衣物,顶着长长的湿发走回寝室。
打开那石门,一条颀长的身影令她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她若无其事地关上石门,走向石床。
夜影望着她从他身边越过,故意忽略他的存在。一股莫名的怒气涌上脑门,他一把扯住她的手腕。
鄢雨回头看了看扣住她的手又旋望向那手的主人。
夜影阴沉着脸,双眸紧锁着她,想看穿她脑里的想法。
他为什么那样看她,她又做错了什么?还是她哪里又得罪了他。
“你弄痛了我。”她平静地对他说,仿佛在陈述另一个人的事情。
夜影没有松手,她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她轻蹙眉,似乎对目前的情况有所不满。
“请你放手,我要休息了。”
“休息?你要休息?”他的眉可怕地拧紧了。她居然想就这样休息。看她那仍滴着水珠的秀发,她不知道这样很容易感染风寒吗?该死的,紫貂究竟是怎样侍候她的。
他为何那么愤怒,难道他连她要休息也不允许?
夜影放开了手,当他见到她雪白的腕上那圈青瘀后,他的心扭成了一团,该死的,他竟然忘了她是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怎经得起他惊人的腕力。
鄢雨趁他下个不留神,挣脱了他的手,逃得远远的。
“过来!”他朝她伸出了手。
“不!”她不自觉的倒退几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他又想干什么?
“不要考验我的耐性。”他不耐地出言警告。
“你再不过来,我就亲自动手捉你过来。”
鄢雨还是不肯走向他。
他低咒一声,真的举步往她走去。
“站住,你……你……“
“我说了,既然你不想动,我不介意代劳。“他并没有因她的话而驻步,反而走得更急。
见他没有停下脚步的打算,鄢雨顾不得形象地抄起裙襟拔腿就逃。
天杀的!夜影放弃继续和她绕着桌椅转的愚蠢行为,他施展轻功,一下子堵住她的去路。
只顾后面而忽略前的鄢雨结结实实地撞进了他怀里。
噢,她的鼻子几乎给撞扁了!
“啊……你,你……”他不是在后头吗?怎么一眨眼就到了她前面,别告诉她这叫“空间大挪移”,她可不信。
“啊!你放我下来……”被突然抱起的鄢雨尖叫起来,死命地挣扎,想挣开他的钳制。
“别动!”夜影皱着眉,喝止她无谓的挣扎。
鄢雨被他一喝,乖乖地静了下来,任他把她抱到梳妆台前,坐下。
透过铜镜望向他,突然惊觉,他好久没这样亲昵地抱着她了,久得她几乎忘不了了那段美好的时光曾经有过,而认为是她神经错乱虚构出来的。
夜影默默地叹息,他该为她的安静而感到高兴才对,但他的心却怀念她泼辣刁钻的样子。她变了,变得不再爱讲话了。
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把她的湿发梳散开,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
“为什么不把它擦干?”
“忘了。”刻意压下那因他的温柔对待而产生的波动,她面无表情地回答,神情平静到不能再平静。
他不再说话,把她的乌丝揽上手臂,形成了亮丽的黑缎,全心地感受这难得的宁静,而她亦无言,珍惜这短暂的平和。
夜影拿起木梳慢慢地为她梳理已干的秀发,用彩缎结起来。
他纯熟的技巧令鄢雨心中一阵刺痛。他曾经这样对过别的女人。
“你手里的是什么?”他禁不酌奇那到底是什么,令她在梦中也紧握不放。
“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对于他来说,那也许只是几片碎玉,毫无价值,但对于她来说,它是他送给她的定情物,是她最重要的东西,即使已被他亲手所毁。
“别人送的?”
“嗯,他是我今生的至爱,如今他不在了,我要留住他的回忆。”
略显苍白的小脸对脸禁不住泛起甜蜜的笑意。此生此世,她只爱他一人,不管他爱她与否。她要留住那段回忆,让它陪她度过最后的时日。
夜影一惊,木梳从他手中坠落,断裂。
她深受着那个男人,她爱的不是他!虽然早就料到,但此刻他还是不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