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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
清脆的一声响,是棋子敲击棋盘的声音。
坐在毅恩对面凝神沉思的儒之望着棋盘愣了好一会,最后轻轻一笑,将手中的白子弃在了棋盘上。
“多年不见,二表弟还是如此聪明,为兄输了。重来吧。”
说着,他就准备重新整理棋盘。却被毅恩阻止了。
“且慢。”
儒之不解地抬头,见到毅恩一幅跃跃欲试的模样。
“不如咱们换个玩法?重新攻城略地,岂不乏味?”
话音刚落,毅恩已经绕过了那一方小桌,将儒之赶到了自己原先的位置上。儒之一愣,抬头见着小表弟略带得意的笑容,这才明白他的用意。
“怎么?想着要力挽狂澜?”
“非也非也,不过是场棋局,这样的玩法本人早想一试,可惜找不到适当的时机,适当的人选。现下天时地利人和,在下又怎么会放弃这种机会?来来来,废话少说,快点观棋,待会咱们痛痛快快地再战一场。”
毅恩迫不及待地已经将那盘残局又回复到了之前的模样,还没等儒之坐定,就已经自顾自地思考起来。儒之见状,哑然失笑,被这段小插曲一搅和,心情也不自觉没有那般沉重了。
大概是过了半柱香不到的时间,这棋盘却已走到了难分难解的地步。两兄弟正战得入神,忽然天上一声惊雷,却带着这其乐融融的气氛与天气一起,突然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浑浊而又阴沉,令人透不过气。
毅恩望着远处的紫电,眉头一皱。忽然间就没有了玩的兴致,儒之平日里察言观色惯了,又怎么看不出喜形于色的毅恩在想什么。于是他静静地放下手里抓着的棋子,起身刚想说些什么,忽然就听得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蜿蜒精致的花园小径上,正一前一后匆忙走来两个年轻人。
“表哥!”
儒之一愣,一时间竟然没有认出这声音来。即便是当事人到了自己身前,都是尴尬了好久。好半天,他才认出来,这是逢时。
“逢时表弟?!”
或许,这是这几日以来,最值得他高兴的一件事。自十几年前那一别,逢时被赫那拉王府的人从江浙带回京城之后,儒之便再也没有见到这个一起打闹嬉戏长大的表弟过。乍一见,居然因为时间堆积起来的身高认不出了。
兄弟二人见面,激动地抱在了一块。毅恩见状,更是兴趣缺缺。将那些棋子抓了又放,放了又抓。百无聊赖之下,凉凉说道。
“在下就不打扰二位就别重逢了,这就告退。”
“哎,二表弟……”
儒之见毅恩冷着一张脸,以为是在发自己脾气,刚想要劝阻。却被逢时默默拦住了。
“……算了,表哥,他不是在气你,他是昨天对我的气还没消呢……”
逢时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毅恩远去的身影。他轻轻撇了一下头,阿宝心领神会,立马就跟在了毅恩的身后。
亭子里,一下就只剩下了儒之与逢时兄弟二人。
巧的是,两人竟然均是各怀心事,却又不能与外人说明。
“表哥,怎么想着进内城里来了?”
“哦,是姨祖父的坟墓修葺琐事,有些地方父亲拿不准,便想让我来问问姑姑的意思。”
儒之一笑,将生意场上的伎俩用在了兄弟身上,心情更是沉重。
“哦。”
逢时点点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本来,他离开的那一年,正是自己的姥爷去世之前的几日。逢时到现在都很是后悔懊恼,若是多留几日,陪姥爷说说话,也不至于现下每每想起他老人家便满是遗憾。
这都怪谁呢?是谁把自己硬生生地从姥爷身边扯回这如狼似虎的京城的?
逢时一皱眉,父亲的脸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大概是因为宿醉的缘故,脑袋又疼了起来。
“表弟,没事吧?”
“嗯呜,没事。”
逢时咧嘴一笑,却是扯动了那最痛的神经,一个趔趄,险些就这么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大概,就是宿醉的原因吧。
逢时迷迷糊糊地想着,只觉得耳边清脆的一声响,是那般熟悉。
一节做工精致的白色竹筒,从逢时的袖口里掉了出来,慢慢滚到了儒之的脚前。
儒之一愣,心如重锤一般。
惊慌失措地看了看逢时,又低头看着那一节白竹。
“……你……从哪里拿到的这东西?”
儒之颤抖着将那白竹捡了起来,逢时定睛一瞧,痛苦复杂的神色没有逃过儒之的双眼。
“这是……”
他说了什么,只有儒之知道。当阿宝安抚完毅恩回到小院的时候,天早已下起雨来。
逢时一人呆坐在亭子里,任这狂风骤雨打湿自己的全身。即便阿宝怎么问,那一晚,逢时什么都没说。更没有说儒之去了哪儿。
庭院外,雷电交加,又是一个凄风苦雨的夜。
……
第一卷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