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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家不久,允鎏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张罗着和胤祥对坐详谈,而是将堂堂怡亲王大人留在了小厅,自己则径直往内院里奔。走了没几步,竟然就瞧见了早春。
“早春,福晋呢?”
允鎏见着早春孤身一人就一阵紧张。早春哭笑不得地回礼道。
“福晋听说怡亲王来了,特地差早春过来伺候。还让早春提醒王爷一句,夫妻二人稍后再见也不迟。福晋会规规矩矩地在内院里头,哪里也不去。”
早春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便就抿着唇再也不做声响了。允鎏沉默了一阵,这才面无表情地转头往小厅走。在早春看来,这分明就是乖乖就范。王爷是不是太听福晋的话,都有些过头了?
本来在小厅静静等着允鎏的胤祥,正在自顾自地想着事情打发时间。突然听到门口有动静,抬头一瞧正主竟然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回到了房间里,坐到了他对面,胤祥的脸上不自觉也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郡王福晋可好?”
这个六亲不认的礼郡王,手段狠辣是出了名的。可是他在外是阎罗,在内却对自己的嫡福晋百依百顺,内廷里的人都有所耳闻。胤祥一见允鎏这么一声不吭地回来,便知道一定是那个古灵精怪的郡王福晋三言两语把他劝回来的。
“怡亲王,您怎么忽然想到到在下礼郡王府来瞧瞧了?”
允鎏点了点头,似乎不太想谈家里事。话题就这么被他直接扯到了公事上。早春在一旁伺候着,听到这样的苗头,差遣了下人摆好瓜果茶点之后,便带着闲杂人等一并退下了。只留下允鎏与胤祥相对,说话也方便了不少。
“……无双会的事,不知道礼郡王清楚不清楚。”
允鎏听到这久违的三个字,眉间一动。本来是端着茶盖的手也顿住了。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虽然并不喜欢无月,毕竟是玉宁的亲戚,多少还是会打听些消息的。可是要说联系,说不定还没有白鸿来得多。
“什么事?”
允鎏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可是这朝廷上刚说完命案,朝廷下胤祥就特地到他这里来说无双会的事情。这样若有似无的联系胤祥虽然没捅破,也让允鎏心神不宁得很。
“……前些日子,四哥派了几组血滴子,里应外合灭了无双会。”
胤祥沉默了一阵,似乎根本就不想提这血腥的事情。允鎏闻言,不动声色的他脸上也跳过几丝惊讶的情绪。他抓着椅子扶手的力度不自觉就更紧了些。好半晌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皇上这一次可是下了狠心,这么大的动静,你不说我还真瞧不出来这风吹草动。”
说完这句话,允鎏便不再去看胤祥了。反而是盯着对面的柱子,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怡亲王不如直说了吧。告诉在下这件机密的事儿,到底是有个什么说法。你我之间都很清楚,皇上最恨的事情,就是朝廷官员在闲暇之余讨论不该讨论的事儿。”
“是,这道理我自然懂。可是四哥这一次做得实在不该,若不是有他灭无双会在前,怎么会有这些无头案在后。”
胤祥只是叹着气,心中对于雍正的做法又是不满却又是无奈。最让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会让弘翊带头去做这样的事情。莫非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事情早已经尘埃落定,四哥还是无法忘怀前尘旧事么。
“……既然无双会被灭了。怎么还会和这些案子有关系,我不懂。”
允鎏倒也不是真的装傻,而是单凭胤祥的这些只字片语他实在是难以明白其中奥妙。既然胤祥还没有下定决心来给他说透,他自然也就没必要去揽什么责任。
更何况允鎏现下一门心思担心的便是玉宁,他正琢磨着该怎么样把这个风声截断在礼郡王的王府外。免得玉宁听到,又是一阵伤心。
“哎……当日无双会被灭,其实就是因为那把弱水剑。四哥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得来的市井流言,说这弱水剑是汉室宝藏的基石所筑,有了那把剑,再加上会使弱水心法的人,不仅是可以以一当百,还能够帮他找到整个汉族千百年来堆积下来的王室珍宝。”
说到这里,胤祥又顿了顿。似乎是为了能够得到允鎏的帮助,已经下定决心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托盘而出。至于信还是不信,帮还是不帮,都已经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至于那些遭灭门的都统家中……似乎多多少少都是与血滴子有关系,又或者,是家中藏有龙图的人。”
允鎏低着头听着,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
“这样的荒唐事,多半只是个传说。弱水心法与弱水剑的事情,江湖上的人都有所耳闻。只是说这剑法曼妙玄秘,却并不知道和宝藏有什么关系。我看这件事,您还是花些钱去忘忧庭院买消息比较妥当。那里的人虽然胡闹了些,消息来源却挺准。”
允鎏皱着眉头听着,不时还给了胤祥一个建议。见他没做声,便知道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要找自己帮忙那么简单。
“……怡亲王,咱们开门见山地说了吧。宁儿虽然与那无双会是有亲戚关系,但是自从她当了礼郡王府上的嫡福晋之后,就经常深居简出。再加上她双目失明,生了那两个孩子之后身子也弱,更不可能到处乱跑。至于你想问的无双会的人,这么多年以来,我们也很少见过。多有来往的外城亲戚不过是天下第一绣庄的人罢了。您若不信,可以去内城宫门门口问问。他们那儿总会有些记录的。”
允鎏说这些话的时候倒也不是生气,只是想在事态一发不可收拾之前,让礼郡王府与这些麻烦事完全撇开关系。胤祥自然也知道允鎏这番话的意思,虽然对这样的结果早有预料,却还是忍不住心中一丝失望。自己到底是老了,就算是怎么想保护自己的儿子,到头来却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在下叨扰了。看样子,也是时候回去了。礼郡王,改明儿还一定带着福晋与令郎来咱府里做客。自从这些小子长大之后,咱们之间的走动就愈加少了。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惋惜。”
允鎏点了点头,也跟着站了起来,将胤祥送到了门口。临到上马车时,允鎏忽然又开口了。
“礼亲王。刑部侍郎是个好差事,可是粘竿处血滴子的勾当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任务重,要花的心思也多。能退就退了吧。”
允鎏意有所指,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大家都心知肚明,他说的就是胤祥的小儿子,弘翊。同为人父,见着胤祥如此为弘翊介怀,允鎏也是感同身受。但是又因为同为人臣,他能够做的也不过是提醒一句罢了。
胤祥闻言一愣,为了允鎏这几句肺腑之言很是感激。他点头向允鎏致意之后,这才上了马车往怡亲王府的方向驶去。
允鎏瞧着马车消失的方向,鼻间一丝叹息悄然渲染在这空中。当他转头见着自家王府的朱红色大门时,不免便想到玉宁正在内院等他的模样,一抹淡淡的微笑爬上了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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