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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nter,猎人,这是谷烈的英文名字。
他拥有一家全美最大的人力资源公司,掌握各行各业的人才。
求才若渴是职场常态,他在六年前看中了这行业的前瞻性,于是大胆的创立了人力资源公司。
除了一般的人力派遣的人,他的公司还提供企业“猎人头”服务,从中赚取佣金,因此商界流传着一句话——要人才,找Hunter就对了!
可Hunter行事低调,甚少公开露面,能亲眼见到他的人,都是他看中欲纳入旗下的人才,有幸见过Hunter与仲介不只是代表能力优秀,而是顶尖。
但令他声名大噪的,并不只专业的“猎人头”服务而已,还有他的经商天份。
Hunter还提供企业重整的服务,凡是他经手重新打造的公司,就算原本摇摇欲坠就快倒闭,也能起死回生。
同时他也收购具有前瞻性的中小企业,转型后再高价卖出——这才是他致富的关键。
能够在排外的异地站稳脚跟,赢得人们的尊敬,要说谷烈没有企图心和手段,谁信?
面对火力全开的Hunter,除非谷氏上下一条心,才有可能抵挡住他的攻势,不过这绝不可能发生,谷氏争夺战的结果可想而知。
丧礼后不到三个月,谷氏就改朝换代。
“大家都到齐了,我这就来宣读谷先生的遗嘱。”陈律师在偌大的会议室里,站在主持的位置,面对眼前的谷家人,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他也不免胆颤心惊。
每一个人的脸色好像是在比凝重的,只除了坐在末座那位金发招摇的谷烈,他咧开嘴笑,神情是轻蔑而带着兴味的。
三个月来,他全无小翎的下落,她的联络电话从一开始的关机,到后来成了空号,不论他怎么找都没有她的消息,他将这份无奈和不满,全数报复在谷家人身上。
尽管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他也不在乎!
早在先前他就让希尧低调收购谷氏释出的股份,因为他这个人习惯留条后路,不喜欢手上没有王牌。
在决定拿下谷氏之后,他的收购行动更为明目张胆,摆明了冲着「长辈”们而来,谷氏内斗的消息引起投资人惶恐,股价因此大跌,使他得以挟带着强势资金大量收购。
“你不是说过要放弃继承权?”仿佛被人拿着刀抵在喉咙,谷灿犹做困兽之斗。
谷烈狞笑。“我说过不继承,可没说过我不抢。”
他们竟敢拖小翎下水,就是与他为敌!
在虎视眈眈下,陈律师开始宣读遗嘱,“立遗嘱人谷胜丰,兹此郑重声明,将本人所有以前订立之遗嘱、遗嘱修订附件及遗嘱性质的产权处置尽行作废,并立此嘱书为本人最后之遗嘱。”他清了清嗓子,说出令谷家人大感意外的话,“本人指定及委派本人之次孙谷灿为此遗嘱唯一的执行人及受托人。”
被选为执行遗嘱的人,谷灿心中不免疑惑,他从陈律师手中接过遗嘱,开始宣读。
“本人将名下位于美国、夏威夷、台北之物业遗赠长女谷华之承受及享用……”
接着,是落落长的一连串财产分配,不动产如房子、土地,动产如珠宝、古董、现金、有价证券,都做了妥当而公平的分配,分给了他的女儿以及孙女们。
可唯独对众人争相抢夺的,谷氏集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尚未做任何处置。
宣读了数十项条例的谷灿,翻到了最后一页,浏览一眼,他皆目欲裂,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怎么了?”众人纷纷好奇地问。
爷爷竟然……他闭上眼睛,深呼吸数次,这才继续宣读遗嘱。
“本人将名下谷氏集团百分之二十股权,赠与防癌基金会承受享用。”
百分之二十!他白白送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慈善机构!众人哗然,没料到谷胜丰竟然使了这一招。
谷烈闻言皱眉。那剩下的百分之三十一呢?爷爷打算给谁?
其实这对他来说并不是很要紧,因为他收购了谷氏百分之四十一的股权,不论是谁继承,谷氏都是他的!
“本人将名下谷氏集团百分之三十一股权,遗赠与……”谷灿苦笑着,宣读爷爷的遗嘱。
那最后百分之三十一的股权,由谷胜丰三个儿子均分,整份遗嘱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谷烈,谷老爷一块钱也没分给他,当然,遗嘱中也没有劭翎的名字。
“陈律师,你为什么告诉我是姓韦的丫头?!”谷灿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愤怒的质问。
陈律师早有心理准备,谷胜丰生前已为他料到今日了,只见他不慌不忙,用充满疑惑的口气道:“谷灿先生,我跟你说过什么吗?”打死不承认,反正他没有证据。“身为律师,是不能泄露委托人委托的事宜,这一份遗嘱具法律效力,谷先生的主治医生为见证人之一。”
遗嘱的订立需有两位见证人,除了主治医生之外,另一位见证人就是陈律师。
“确定谷先生不因病痛或者精神异常,拟定此嘱,这是证明。”他出示数件文件,证明这份遗嘱的法律效力。
这让谷家人无从反驳,只能接受事实。
“辛苦你了,陈律师。”谷胜丰的长子突然间像老了一岁,明白他们争了这么久,最后却输给了老谋深算的父亲。
这场战争终究是谷烈赢了,不论他们用什么办法,也无法动摇谷烈大股东的地位,因为所有人都明白,谷家目前活着的三兄弟不可能同心协力。
“谷氏是你的了。”他拍拍谷烈的肩膀,想起早逝的三弟,他应该会很骄傲吧?真是应验了虎父无犬子这句话。
“爷爷……”谷烈捣着脸,觉得自己被算计了。
大伙都走光了,只剩他一个人不敢相信的坐在会议室里。
陈律师慢条斯理的收拾文件,眼角不时瞄向他,不禁窃笑。
果真如谷总裁所料,谷烈打击很深呢,现在这局面证明老人家没有看走眼,这个看似不正经的孙子,尽得他老人家的真传。
“我爷爷教你散布谣言。”他笃定的看着陈律师。那个老人实在太精了,可恶,自己竟然中计!
“咳。”陈律师忍俊不住,真觉得这对祖孙大斗法,是他见过最精彩的戏码。
谷总裁原本属意谷烈继承,可谷烈却以抛弃继承权对付,既然如此,谷总裁干脆一点好处都不留给他,计诱他自己来拿,真是高招!
拐了个弯,还是让老人家顺了心意。
“谷总裁还是有留东西给你的。”陈律师微笑道,在四下无人的此时,拿出一封谷胜丰生前委托的信件,交付给谷烈。
他狐疑地接过,拆开来看,没半秒钟就被信中的文字给气得七窍生烟。
“臭爷爷——”他挫折的咆哮怒吼。
陈律师好奇的凑过去看,只见那白纸上只有一行字——你还有得学呢!
“咳咳。”他笑岔了气,“谷总裁真幽默。”
“可恶……”堂堂Hunter竟被摆了一道,这要是传了出去,他还能在美国混吗?“他就不怕小翎危险?”
接着,他又忍不住埋怨起爷爷拿劭翎当诱饵。这太危险了!
“谷总裁说不会。”陈律师笑道:“他信心满满的说,他的孙子,不会让自己的女人陷入险境。”
爷爷还真看得起他啊!“哼。”谷烈哼了一口气,决定接受事实。
惨了,现在他的事业版图多了个谷氏,希尧八成会想杀了他。
爷爷现在应该在天上哈哈大笑,得意于自己算到了这一天吧?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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劭翎从梦中惊醒,倏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纱帐,她坐卧起身,看看自己身上轻柔飘逸的丝质仿古睡衣,再看看足以让六个大汉安睡的古典大床。
赤脚下床,柔嫩的双足踩在长毛地毯上,她拍拍自己的脸要自己清醒一点。
“回来了……”她拿起床尾的晨褛披上,走至窗前,将窗户推开。
耀眼的阳光洒进室内,照亮了她一身,她闭上眼,享受阳光的亲吻,一方面也在逃避。
“呼——”吐出一口气才睁开眼睛,眼下是一望无际的森林美景,像幅画般,还有几栋造型特殊的别墅林立于其中。
“唉……”劭翎呻吟一声,“不是梦。”她真的回来了,她长大的地方,真惨。
房门被人轻敲,她以流利的捷克语要人进来。
“小姐,日安。”进门的是年轻的女仆,端来美味的早餐服侍她。
美其名是服侍,其实应该是监视。
劭翎皱眉,坐在阳台上的餐椅,一边看着美景,一边吃着刚烤好的可颂面包当早餐。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我的电话呢?”她一边撕着面包,一边询问女仆。
“小姐,这要经过族长同意才行。”女仆朝她露出同情的神情,“Sorry。”
“唉……”劭翎支着下巴,看着女仆叹息,“艾希莉,能不能帮我个忙?”
“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姐。”
“借我你的手机。”劭翎激动地道:“只要一分钟,拜托,求求你!”
明知这么做会让自己丢了工作,可她实在不忍拒绝可怜的小姐,这个被关在高塔里的公主,于是她一时心软,拿出手机递给小姐。
劭翎开心的接过手机,马上播打男友的电话。“烈,是我……”
“小宝贝,你在做什么?”可她小爸的声音突然从房内响起,吓得她和女仆两人花容失色。
“翎?”好不容易有了她的消息,谷烈欣喜的问:“你在哪里?”
“去找我大姊!”她只来得及丢下这句话,就立刻毁尸灭迹的将手机丢出阳台。
“小姐,那是我的……”艾希莉欲哭无泪。
“对不起,我再买新的还你……小爸,早安。”劭翎故作无事状,迎上一名英俊贵气的紫眸男子。
紫眸男子对怀中的女孩微微笑,接着抬头看向那一脸拘谨的女仆,笑意更深。
“呼……”等那对父女走后,艾希莉才松了口气。被主人那双洞犀一切的紫眸盯着,还真是不舒服。
比起被发现自己借手机给小姐。然后得承受族长的怒气,她情愿丢一支手机。
老天……她不禁庆幸,还好小姐丢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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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个月,谷烈马不停蹄的台北、美国两头跑,为求在最短时间内完成收购大业。
遗嘱宣读之后,他又忙着接手谷氏总裁之职,忙得分身乏术,只好把得力助手白希尧调派到台湾来帮忙,还带了一批纽约的人手,让谷氏集团内外都成为他的。
“Hunter,你打算什么时候恢复正常?”白希尧忍不住了,对他那一身奇装异服很感冒。“你这样子哪有企业家的形象?还不给我换回来!”
谷烈不耐烦的朝助理投去一记狠瞪。“老子忙得连找小翎的时间都没有,我还管外表啊?”他的新发渐渐长长,满头一半黑一半金,十分难看。
“呃。”白希尧心虚地一窒。好吧,他为了报复谷烈平白加重他的工作量,强迫谷烈跟他一起忙,以致错过了寻找劭翎的黄金时间。“我有调查过,但都没有韦小姐的下落。”他派出去的人不知凡几,但韦劭翎的下落却像是石沉大海。
而且有个势力不断的阻挠他探查韦劭翎的下落,不只是她,连他在好奇心驱使下,调查了她们三姊妹,以及那有如终极保镳般的萨米尔,也都毫无所护。
“好吧,给你一个下午的时间,好好整理你的形象。”Hunter人力资源股份有限公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特别助理——白希尧,是唯一胆敢限制Hunter的人。
谷烈朝他比中指,转身离开办公室,搭电梯下楼,来到停车场取他的哈雷。
当然没有理会白希尧要他整理仪容的话,他骑着哈雷,一路狂飙到韦劭虹工作的兽医院。
“韦医生放长假哦。”
“我知道,能给我她的联络方式吗?”他所有能和韦家姊妹联络上的电话,全部都停用了。
“抱歉,我不能泄露韦医生的私人资讯。”
吃了个闭门羹,谷烈并不气馁,走出兽医院正想着该要上哪找女友,就接到她的电话。
“去找我大姊!”可她只说了这句话,就挂断了。
得到了一点线索,他立刻转向韦家老大的花店。
“怎么回事……”总是绿意盎然的花店,所有的花草都枯萎了,店门口贴上了一张暂停营业的公告,谷烈心情顿时Down到了谷底。
就这样……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吗?他该上哪找人?
就在他即将绝望时,一个身材高壮、头上绑了条粉红色头巾的男人,扛着一篮枯死的玫瑰从店内走出来。
“萨米尔?!”总算让他见到个认识的人了,谷烈不免松了口气,“怎么回事?这阵子你们上哪去了?为什么找不到人?”
萨米尔看着他,愁容满面。“躲避魔王的追踪……”
都是为了这人家里的事,把小宝贝给拖累了,怕有人因此迁怒,那对双胞胎姊妹很有默契的决定先躲一阵子。
之后谈判了好久,主人才肯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也好险没把他剁了喂狗。
“都是你!”萨米尔伸出莲花指,戳着他的胸膛指控,“都是你害的!”
嗯……他可以吐吗?
“我在找小翎,求求你告诉我她在哪里?”他觉得很累,很担心,多久没看见她了?三个月?四个月?怎么觉得像一辈子这么长呢?
他好想抱抱她,开玩笑的喊她小朋友,看她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骂他讨厌鬼的样子……
“这个嘛,我不能告诉你。”萨米尔十分坚定的回答。
“什么?”谷烈眼睛眯了起来,“不能告诉我?”
“职责所在。不过大宝贝有交代,如果遇到你,叫你到家里找她,大宝贝会告诉你怎么找小宝贝。”
谷烈越听越头痛。为什么他对三姊妹的称呼,一定要这样宝贝来宝贝去的?真好奇个性大刺刺又不淑女的韦劭虹的小名是什么?大甜心吗?
“噗——”想到就好笑,“家里?我从没去过你们家。”
“我给你地址,到了之后让警卫替你通报。她们刚回来,应该还在休息。”萨米尔不确定地耸肩,“我先把这些枯掉的花草处理一下,不然大宝贝来看见就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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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为韦家姊妹的环境普通,可……眼前这栋号称全台湾最贵的豪华别墅型大楼,是普通人能负担得起的吗?
他被大楼华丽的大厅给惊呆了,他在美国的公寓与这差不多,连门房也都穿着笔挺的制服,只是难以相信她们三姊妹竟然会住在这里。
有能力住得起这栋一户要价一亿的公寓,难怪韦劭妏不在乎花店赚不赚钱,坚持让花儿盛开,呈现最美丽的姿态。
“请稍等,我立刻为您联络韦小姐。”训练有素的门房,跟饭店柜台人员一样有礼。
等待片刻之后,门房恭谨地对他道:“谷先生,请您搭乘左边电梯上二十八楼。”
谷烈曾听闻这栋大楼以饭店般的客房服务闻名,管制也很严格,除了拽之外,一般人不得随意进出。
连电梯都有控管,只有二十八楼的按键是亮着的,电梯不会在其他楼层停下。
电梯的速度很快,一下就将他送上二十八楼,他一脚踏出,走向那唯一一扇的金色雕花防盗门,门已敞开,就等他来。
拉开门就看见华丽典雅的玄关,他正想好好的欣赏房子内部装潢,一条大狗就兴奋的朝他扑来。
“汪汪汪!”大笨狗阿布兴奋的扑向他,狂舔他的脸。
“Hi,阿布,好久不见。”谷烈苦笑着承受狗儿的热情,好不容易打发掉狗儿,踏进房子里,又看见十分惊人的景象——
一条两公尺长的白色眼镜蛇,压在玄关的室内拖鞋上,红眼锐利的“瞪”着他,吐着紫色舌头,然后对他张开血盆大口,发出嘶嘶的声音。
“咕噜。”他听见自己吞口水的声音。他是不是该拔腿狂奔?
“啊,小白,你来迎接客人吗?好乖哦!”韦劭虹出来解救他,一把抓起大蛇亲密的吻着蛇头,任凭白蛇缠绕在她颈子上。
“Hi……”谷烈僵笑着,“那是你的宠物?”
“她很漂亮对不对?超美的女生!”韦劭虹不断的赞美她的白色眼镜蛇。
盘绕在她肩上的白蛇,再次对着谷烈张开血盆嘶叫。
他吓得倒退一步。
“放心,她不会咬你。”韦劭虹笑咪咪地道:“她喜欢你,还说你很帅。”
“嗄?”真的假的?刚才那声恐怖的嘶叫是在说他帅?骗人的吧。
“真的,小妹没告诉你,我能跟动物沟通吗?不然我干么当兽医?”她好笑地说。“进来吧,大姊在等你。”
她把白蛇卷成像一捆绳子,挂在阿布头上。“不可以吵架,去玩吧。”
那一狗一蛇,就这样听话的去玩了……
“我要去一趟医院,再见。”韦劭虹朝他笑笑后就走了。
谷烈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踏进三姊妹的家。
一踏进客厅,就看见韦劭妏穿着雍容华贵的白金色长袍,拿着名牌花器,哼着歌照料客厅阳台的绿色植物。
这……是他的错觉吗?
他为什么看见她手中的植物,缓缓的成长。
“你来了啊?坐一下。”韦劭妓回头朝他一笑,“这些花精草妖吵得我不能睡,我先喂饱他们。”
“啥?”
韦劭蚊轻笑。“小妹瞒着你的事情还真多呢,难怪要我先告诉你,虹能与动物沟通,我则能控制植物生长的速度,在我眼中花草都是人的形体。”
他是曾发现花店里的花都开得茂盛,却没料到她有……异能?!
“那小翎有什么?”他因而联想那小丫头八成也有异能。
“小妹没有像我和虹的异能,可她有好运加持,买彩券都会中奖——直到遇见你。”
谷烈是破坏小妹好运的人,可偏偏小妹就是喜欢他,还要自己转告他,快去救她。
“她在哪里?”谷烈懒得去揣摩她话中的意思,“我刚刚接到她的电话,她要我来找你。”
“在小爸身边。”看来,小妹在小爸眼皮底下,偷偷和他联络上了。爱情,真是令人勇往直前,不顾一切。
韦劭妏端着刚沏好的锡兰红茶出来。“你不可能从小爸手中把小翎带出来的,所以小妹要我帮你。”
这句话很玄。
谷烈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其实温柔、说话轻声细语的韦劭妏,才是个狠角色?
察觉到他的狐疑,韦劭妏轻笑,优雅的执起骨瓷茶杯,轻啜一口红茶。
他观察她执杯的架式,记得自己曾在与某位英国伯爵千金喝下午茶时见识过,这表示,韦劭妏受过上流社会的仪态训练,而她们三姊妹应该都有。
“劭翎不记得被小爸收养前的事了,那时候她太小,连爸妈的脸都不记得,怎么会记得那些事呢?可我和虹都记得。”
“我们的生父是个酒鬼,醉了就打人,生母早在小翎出生后走了,我和虹对小翎这么疼惜保护,是因为她是被我们照顾大的,四岁的孝帮新生儿包尿片,说出去不会有人相信的。
“我们不断被打,这种日子过了两年,小翎大了,会走会爬,我和虹被送进托儿所,每天回家,就看见翎哭得脸红,身上都是伤,一整天都没吃东西,我们舍不得……我策划了逃家,偷了生父放在柜子里的钱,和虹抱着翎离家出走。”
流浪那几天,她们三姊妹所遇见的事,她一辈子都忘不掉。
“餐风露宿的,小朋友哪受得了?我们病了,小翎身体虚弱病得最严重,她一直昏睡,我们不敢再回家,只好抱着她一路流浪,直到遇到了小爸……”
“小爸发现我们的时候,我抱着小翎坐在地上,虹拿着棍子跟野狗打架——我这两个妹妹,一个冲动,一个胆小怕生,为了保护她们,我可以做到很多事。”
“我们被小爸带走,三个人都大病一场,小翎醒来后完全忘了曾经被父亲家暴的记忆——也许她潜意识中记得。总之,我和虹都很欣慰,她当时才两岁,所受的痛苦没有太多,之后小爸也对小翎最为疼爱,而小翎对小爸的依赖也比我们深。你有决心吗?”她突然抬头问他,“从一个独占欲旺盛的男人手中带走小翎,你必须要有强烈的决心。”
“我有决心,但没把握。”他老实以告,“我甚至查不出小翎在什么地方。”
“把握?”韦劭妏觉得有趣,“我必须告诉你,你成功的机率是零。”
谷烈皱眉。“什么意思?”
“你仔细看看这房子吧,看出端倪再告诉我。”她起身捧着茶壶再去冲茶。
闻言,他仔细查看四周,发现这房子里所有的家具,都是名牌中的名牌“雷蒙盖顿”,仔细一看,连阿布那笨狗的项圈也是“雷蒙盖顿”的精品。
茶器、沙发、桌子,就连韦劭妏身上那件袍子,也很有“雷蒙盖顿”天使系列甜蜜温馨的风格,而他一向较欣赏此品牌恶魔系列的简约黑,和强烈的设计感。
“雷蒙盖顿……”他皱眉说出这个品牌名称,心中盘算这客厅里的家具加起来,到底需要多少钱?
“你的对手叫Zepar。”韦劭妏很高兴他发现了,“你可以想想Zepar和‘雷蒙盖顿’的关联。”
说到“雷蒙盖顿”的由来,谷烈想到的不是这品牌包括了食衣住行的精品,而是典故。
“雷蒙盖顿”是所罗门王与七十二位恶魔所签定的魔法书,他将七十二位恶魔刻在柱子上,而Zepar似乎是……
“恶魔?”
“是啊,恶魔。”韦劭妓微笑,“你的对手是个恶魔,我们姊妹是被恶魔养大的呢。”
怎么这句话听来威胁性十足?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我根本没有办法接近小翎。”他眼眸闪着坚决,不因对手强大而示弱。
“所以小妹要我帮你。”她无奈地叹息,“既然你有跟小爸面对面的决心,我保证会有办法让你带着小妹离开,但在这之后……你就得小心了。”小爸是很小心眼的人,绝对会报复。
可小妹喜欢他,喜欢到开始会朝外界踏出第一步,这些日子,她不停的跟小爸抗议,要求去大学念她最感兴趣的心理学。既然小妹有心要成长,自己这个做姊姊的,当然要帮她想办法。
两人讨论了许久,最后,韦劭妏皱眉看着谷烈,一脸的难以苟同。
“怎么了?”
“你该不会以为,以你现在这样子,能够踏进小爸的势力范围吧?”
摸摸半金半黑的发,他苦笑。“我会回复原貌。”
怎么每个人都对他的外貌有意见?
他尴尬的转移话题,“这房子很棒,格局很好,你们小爸对你们姊妹真是不错。”会对养女如此大方关心,实在少见。
“不,房子不是小爸买的。”她笑得温柔,“是我的赡养费买的。”
谷烈被口水呛到。“赡养费?”买得起这栋豪宅?
“嗯哼,一千万美金。”她说得云淡风轻,“小妹没告诉你我离过婚吗?”
没有。看来那个女人瞒着他的事可多得咧!这笔帐可要好好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