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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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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上,她一句话也没说,泪水簌簌掉着,涌出的鲜血染了一帕子,看上去甚是触目惊心。

让大夫处理好伤口,他亲自送她回去,路上想着该如何启口。

「阿阳哥,你该不会相信她的话吧?你认识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我当然知道。」可是雁回也没道理拿自己的孩子来开玩笑啊!

「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老要针对我,我已经再三保证过,不会背着她与你有什么了,她还是对我充满敌意,或许是觉得你是抢她来的,心里头不踏实……她不信我,难道也不信你吗?」

会吗?雁回会这样想吗?

「那么,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她一愕,「什么?」

「我是人,有自己的感受,不是谁要抢就抢得走,这点,你是知道的吧?」

她呼吸一窒,暗暗心惊。

他这话……什么意思?是怀疑上她了?还是、还是拐着弯为莫雁回解释?

她没有抢,难不成,是他自个儿变了心意,赖上莫雁回的吗?要真如此,那她情何以堪?

「雁回冲动伤了你,我代她道歉,但是你若有孩子的下落,还烦请告知,不胜感激。」

陆想容有些茫然地望住他。

究竟是从几时起,他们之间变得如此生分?他待她,客客气气的,不会失了礼数,但也感受不到过往亲密,他若不愿意,谁也触不着他的心——

是为了莫雁回吗?自从那个女人出现以后,他就再也不容她走进他的世界、碰触他的喜怒了……这样,她还要得回来吗?

她满心惶然,好怕,怕就连那淡淡的情分,也要留不住了。

「阿阳哥,我没有!」她抓住他肘臂,心慌道:「我没有偷走她的孩子,你相信我——」

她已经几乎没有任何赢面了,无论如何,定要让他认她,赢这一回。

穆阳关定定望住她,「好,你说了,我就信你。」用以往情分,信她这一回,相信她不会辜负他的信任,悔自己看走了眼。

*****

孩子确实凭空消失了。

在自家附近来来回回找了一日夜,皆无所获。

他向村长请求协助,毕竟孩子失踪是发生在村子里的事,村长几乎发动了全村村民一同寻找。

平日不满莫雁回是一回事,孩子还是无辜的,村民们对此事也颇为关切,能帮的也都不吝给予协助。

几日下来,几乎将整座村子都翻了过来,还是没找着。

莫雁回已三日没曾合眼,形容憔悴,除了关切孩子下落,几乎不再开口说一句话。

「雁回,你睡一会儿,孩子的事我会处理。」

她靠坐在床头,声音虚软无力,「是陆想容,你要查,就从她下手。」

他叹气,「你能不能不要再提她?」

这几日,他们已不知为了此事争论过几回了。

「你还是不信我?」宁可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妻子?她是那种会信口雌黄、诬陷他人的人吗?

「你这不是教我为难吗?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可证明她与此事有关,你要我单凭片面这词就指控她?」别说立场不稳,他本身也做不出来。

「但你信她。」她没有要他去逼问陆想容什么,他若相信她的话,就会搁在心上,往陆想容的言行举止多加观察,留意蛛丝马迹,查孩子下落,可他没有,他压根儿就不相信陆想容会做这种事。

「我认识的想容,确实不是这种人。」

「人是会变的,尤其她恨我,恨是最容易扭曲人心的事物,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会不懂?」

「……」他疲惫地揉揉眉心,「我们能不能不要再绕着这个话打转?」

「你不去,我自己去。」

她才一起身,就被他握住了腕。

「雁回,别再去打扰她。」

「我打扰她?!」现在是谁在找谁麻烦?谁在打扰谁?

「我知道孩子不见,你很着急,所以失了方寸,大伙儿都能体谅,可是这件事真的跟她无关,你——」

「放手!」既然他不信她,她也不想再多言几句。

他一急,也扬高了音量,「我保证把你的孩子找回来,你不要——」

「是我们的孩子!」她瞪他。

他一怔,也知自己一时嘴快,失言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莫雁回怒极,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原来在他心里,一直都只看成「她」的孩子而已。

她反掌一擒,拍开他的手,转身而出。

她守在陆家外头,不信陆想容能一辈子不与那个串谋之人连系。

被抛在身后的穆阳关,又是一叹。

看来她这回气得不轻,那个从来只会对他说「好」的妻子,连力道都失了控制,此刻掌背正疼得发麻……

究竟真相是什么?

双方各执一词,他信谁已经不重要,问题是在于,她愈是冲着想容去,就愈是引发众怒,至少如今看来,确实是她毫无道理地欺凌陆家。

他万般劝说,也只是想缓缓她的情绪,不想众人对她更不满,但——

她只是冷冷瞟他一眼,不发一语。

从那日起,她就再也不与他说话了。

他想了又想,实在毫无头绪,又不愿真怀疑到想容头上……

村子里几乎找遍了,挨家挨户也寻了一遍,出生四个月的婴儿也只有他们家的,那孩子呢?真凭空消失在这村子里?

谁最有动机做这种事?有些事情,抽丝剥茧是有迹可循的,他只是不愿意往这方面去想,他已经是愧对人家了,要再冤了她岂不是……

他不提,陆想容倒是自己先提起了,措词是挺婉转的,却字字带着惊人的暗示——

孩子不会凭空消失,那定是人为。

那么,只有下一个问题——谁会做这种事?

莫雁回从一开始就咬定是我,存的是何居心?

以前,曾经听茶楼说书的讲起某朝代,有个妃子亲手掐死了女儿,赖给别人,最后,如愿除去眼中钉,坐上后位。

阿阳哥,你觉得,有没有可能……

有没有可能什么?他太震惊,耳际嗡嗡作响,已经听不见她说什么。

这是在暗指,雁回自个儿一手排了这出戏?

陆想容误解了他大受打击的神色,进一步又道:「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不可滞认,这也是一种可能,咱们不能排除任何的——」

「想容。」他沉沉地,打断了她,用一种全新的、也极为陌生的目光,重新打量她。

他没有料到,她会说出这种话。

无论真相是不是如此,会说出这些话,她便已不是陆想容了。

会怀疑母亲拿自己的孩子来作戏的人,心里又能单纯到哪里去?以往真诚善良的陆想容,是决计不会如此离间他人的夫妻情感。

雁回说得没错,她真的变了。

「你……怎么这么看我?」看得她……心一阵慌。

「雁回不是武后。」掐死女儿,为的是权力江山,雁回何必?他已经是他的,两人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有什么理由牺牲一个儿子去抹黑外人?

她心里很清楚,自成了亲,他就一心一意看着她,若对想容淡不了,还留有眷恋,当初他不会主动开口说要娶她。

「可是——」她还想再说什么,被他淡淡阻断。

「你知道,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孩子若有个万一,我一生也不原谅你。

她是认真的,若真因他不信她,一心偏袒外人而害了孩子,她真的会恨他一辈子。

她都为了孩子宁与他决裂了,想容如今这番听来,岂不可笑?

「我不探究你为何对我说这些话。想容,一直没有向你道歉,过于轻率向你提婚约,是我的错,只因不想让亲人挂念我的婚事,觉得可以,便提了,以致不曾真正探索你在心中,是否已重要到足以许下婚姻的承诺。

「这世上有太多的婚姻样貌,不是每一桩都必得刻骨铭心,有三妻四妾、也有媒妁之言,我总以为,淡淡的,也就够了,我怕那种心无法控制、为了一个人变得自己都不是自己的感受……无由地怕,只想避开。看着你,我还能控制自己,我还能理智,掌控每一分情绪,所以我觉得……这种淡淡的喜欢,不会伤害自己,应该可以的。

「但是,雁回不同。我见不到她,心会慌。所以如果你以为,我娶了谁都会是如此……不是的,是雁回,只有雁回,不是换了谁,都能令我如此依眷难舍,你懂吗?」

只有……莫雁回?

即便抢回来了,也得不到他的浓情深爱,是吗?

他说……是他没想清楚,轻率了婚姻……

她呆怔茫然,一时无法接受。

「这两日若再没孩子的消息,我会去报官处理。」他有意无意地,说了这一句,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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