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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雨朦和段睿出去约会了,而云天照例在房间敲电脑。唉,这就是没男朋友的人的悲哀!
“云天!云天!”
正当云天绞尽脑汁,冥思苦想之时,雨朦的呼唤从客厅里传了过来。
“奇怪,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结束约会了?”云天不解,她将已经写好的东西保存,关了机,这才从电脑前离开。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舍得回来啦?”云天调侃着。
“当然是有事啊!”
“什么事啊?呃……这是?”云天这才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有点面熟的男人。
“他叫上官邱哲!”雨朦神秘地一笑,说,“至于身份嘛……呵呵,他就是我们未来的房客!”
“啊?”云天傻眼。
“你好!想必,你就是毕云天小姐吧\高兴再次见到你!”上官邱哲站起身来,彬彬有礼地向伸出手来。
“呃……”云天愣愣地伸出手与他相握,这才发现,她好像见过这个人。
“你还记得吗?就前天在文化广场,你不是和他撞了一下,差点摔倒了吗?”雨朦看云天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上官邱哲,便开口为她解释。
“啊,我想起来了,难怪我总觉得你面熟!”云天恍然大悟。
“等一下!你刚刚说他是什么?未来房客?我没听错吧?”云天终于理出重点了。
“对啊!他今年23岁,长相嘛,你不能否认他确实长得很帅吧?还有啊,他厨艺高超,无任何不良嗜好。这完全符合我们的要求嘛!”雨朦掰着手指头细数上官邱哲的好处。
“呃!重点不在这里好不好?”云天这回说什么也不会让雨朦给糊弄了。
“那在哪?你倒是说说看!”
雨朦当然知道云天在嘀咕什么,但是她是硬了心想要把上官邱哲给留下来。开玩笑,这么优秀的人不留下来配给云天,那才是暴殄天物呢!更何况,段睿说了,刚遇见上官那天,云天可是盯着人家看了好久呢,虽然,她是不知道云天有没有盯着人家看,但阿娜答的话肯定是不会错的!
“拜托,我们两个都是女生耶,你找个男人当房客,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吗?”云天真想掐死雨朦。
“那有什么好担心的?”雨朦满不在乎地说,“上官又不是坏人!”
“坏人会在脸上写着‘我是坏人’吗?还有,‘上官’?你跟人家很熟吗?这么快就叫得那么亲切了?”云天赏了个白眼给她。
“当然不会了,但我就是知道,而且睿都说没问题了!”雨朦理直气壮地搬出阿娜答当挡箭牌。
“天哪!睿哥准是吃你口水吃多了,才会认为没问题!”云天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上官邱哲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两个漂亮的女孩旁若无人地争论着,云天不经意的神态、动作,牵引着他的心。
“你们……”终于,上官邱哲打断了她们,“可以听我说几句话吗?”
“呃……”云天这才想起客厅里还有一个人,她顿时尴尬极了,更有种想要把雨朦丢出去的冲动。
“啊,上官,你放心,我答应了你,就一定会让你今天就住下来的!”雨朦保证着。
“我相信!”上官邱哲笑着,“毕小姐,我以我的人格向你保证我不是坏人!事实上,我只是一个短暂的过客。我估计会在此停留三个月的样子,因为住饭店很浪费,才会想找个房子住。可是你也知道,北京的房子那么紧张,不是贵,就是一点安全性都没有。昨天我在街上溜达的时候,很不巧的是,你们的租房启示正好飘到了我的眼前。只能说,这是天意!所以,我很想说服你,能将你的房子租给我,价钱可以商量,水电费我也会按你们的要求分摊,而且,如果我住进来的话,一定会担起喂饱二位的责任。甚至我还可以帮忙收拾整理房子!当然,你也可以拒绝,这是你的权利!只是这样的话,或许我只能去租那些显然很危险的房子了!”
很显然,上官邱哲是个谈判高手,纵使云天从来都不是个软心肠的人——当然这是对于外人来说的,对于身边的朋友和亲人,她从来都是心很软的——在听了上官邱哲这一席话之后,她差不多就被他给说服了。
看出云天的动摇,雨朦再接再厉:“好嘛,好嘛,云天你就答应了吧!人家也只是来北京旅游观光而已,出门在外,身边也没半个亲人的,你就发发慈悲,赐给他一个住所嘛!再说,他的厨艺那么好,我们有口服了!”
“你怎么知道他厨艺很好?”云天怀疑地看着雨朦。
“呃?那个,今天中午的午饭是他做的,睿有让人送回来给你吃的,不是吗?”雨朦解释道。
“啊?午餐是他做的吗?”云天想起了午餐的美味,虽然是简单的素材做成,但是那个味道,简直让人意犹未尽,吃了还想再吃。她还以为,雨朦和睿哥又找着了不错的餐厅了呢!
“是啊!是啊\不错是吧!所以,留下他,绝对不会吃亏的!”
“这……”为了以后每天都能吃到那么美味的饭菜,云天最终还是点头了,“那好吧!不过,话说在前头,要住在这里,一切都得遵守规则!”
“没问题!以后,请多指教!”
自此,上官邱哲正式成为云天的房客,开始了他短期的北京生活!
星期天,云天照例打工到下午六点才回家,她骑着心爱的机车回到“月亮湾”小区,远远地就看见了一辆熟悉的银白色“奥迪”轿车。直觉告诉她,那个人来了。云天将机车锁好,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上前去。她刚走到车前,西装革履的毕沧海下车了。
“云儿!”他叫住了正准备视而不见的云天。
“爸,”云天极不情愿地叫了他一声,“有什么事吗?”
“今天回家一趟吧?”毕沧海的脸上带着笑容。
“家?我有家吗?”云天冷笑。
“……”
“我不会到‘那边’去的!”云天顿了顿,“对不起,我很忙,没空在这儿陪您聊天闲磕牙。”
云天正欲上楼,却被他拉住,“云儿!”
他有些生气了,云天倔强地仰着头,盯着他的眼,一字一顿地说:“请您放开您尊贵的手!”
“跟我回去!”他想硬拉云天上车。
“你干什么?”云天拼命挣扎着,“你凭什么强迫我?”
“就凭我是你爸!”
他将她硬塞入轿车后座,锁上车门,严厉地说:“你越来越目无尊长了。看来,我当初让你搬出来单独生活就是个错误。我得考虑让你搬回去!”
“你不能这样对我!放我出去!”云天狠狠地踢着车门,但他没有理她,径直发动了引擎。云天知道再怎么反抗也是没用,便坐着生气,愤怒地望着他的背影。
云天被毕沧海强迫着走进入了别墅,可姨听见声音,迎了出来。她今天穿着一条白色礼服,盘着典雅的发髻,很高贵的样子。
“你回来了!”她满面笑容。
“虚伪!”
云天嘀咕了一声,不屑地瞅了她一眼,把头别向一边。
“云儿!”毕沧海注意到了她的鄙视,不由有些怒意,“你是什么态度?”
“哼!”云天根本不理会他。
“好了好了,沧海,你别生气,她还小嘛。”可姨忙打圆场,上前拉住云天,温柔地说,“云儿,进屋吧!我帮你定做了一套礼服,你来试试看?”
“你放手!我自己会走!”云天厌恶地挣脱了她的手,独自走进了屋,谁知刚进屋,额头就被一个东西打到,火辣辣地疼。“打中喽!打中喽!”
云天抬头一看,毕蓝儿拿着一把玩具手枪,在沙发上乱跳。她立刻就明白了是他干的好事,不由大怒,上前一把抓住他,正想挥手打下去,跟进来的毕沧海大声喝住了她,“云儿!放开他!”
云天没有理他,依旧抓着毕蓝儿的手,倔强地看着毕沧海。
“你!你太不像话了!你到底是姐姐,应该让着他点,你……”毕沧海很生气。
“我不是他姐姐!”云天吼道。
“沧海,你怎么可以动不动就生气呢?”可姨走过来劝道,“云天好不容易回一次家,你就不能压压你的臭脾气?你非得惹得云儿不开心,是不?”
“不用你充好人,管好你的儿子,他要再敢惹到我,我绝对不再饶他了。我回去了!”云天转身要走。
“云儿!云儿!”可姨急了,“你就留下来吧,蓝儿也是不小心的。如果你不愿意接受我,就当是串门子,至少也吃了饭再走。还有,你爸爸刚买了一架钢琴,你不想试试吗?”
“钢琴?”云天有些心动了,犹豫了一会儿,勉强答应了。
“那我们先去换上礼服好不好?客人们待会儿就来了。”可姨依然很温柔地说。
不知为什么,她竟然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随可姨上楼,进到自己以前的卧室。
站在门口,她不由得大吃一惊。这里居然一点都没变,还是蓝色的窗帘,蓝色的床铺,还有满屋五颜六色的千纸鹤——云天记得走时把它们全扯了的。可现在又出现了。书架上放满了书,她走近一看,全是她喜爱的作家的书,而且是全新的。环视这个大大的房间,一切都没变,除了多出来的书。
“云儿,来,看看这礼服,喜不喜欢?”可姨微笑着打开衣橱,里面挂满了漂亮的衣服。可姨拿下一件淡蓝色的礼服,在云天的面前比了比,说:“看起来很合适,你是天生的美人胚子,穿什么都好看,就和你妈妈一样。”可姨的口气中居然带着某种自豪。
云天没有回答,瞄了可姨一眼,走到窗前,无语地望着窗外。
可姨仍不放弃,“来!穿上它,一定很好看的。我在外面等你。”说完放下衣服走了出去。
云天拿起床上的礼服,站到镜前比试着,衣服的确很漂亮,也不知心里怎么会涌出一股说不清的感觉,促使她换上了它。
当云天穿着礼服打开门,发现可姨还在门口站着,看到她出来,眼睛一亮,由衷地叹道:“好漂亮!如果我有一个你这么美的女儿就好了。初文(云天的妈妈)真的太幸福了!”
“幸福?”云天冷哼一声。
可姨一愣,立即将话题转开:“啊,对了,来看看你爸爸买给你的钢琴。”她走到一个房间前,推开门,一架钢琴赫然出现在眼前。黑亮的琴身,几可鉴人。上面还摆了一盆兰花,散发着幽香,“这是你爸爸专门为你布置的。他说,你一直渴望有一间属于自己的音乐室。可是以前穷,等到他赚了钱,你却搬出去了。”可姨解释着,“去试试看吧!”
云天迟疑地站在门口,可姨又说:“去吧,客人快要到了,我先下去,你就先待在这儿玩会儿。等一会儿我会来叫你的。”可姨微笑着转身下楼。
云天默默地走了进去,终于坐在钢琴前,打开琴盖,弹起了她最爱的《致爱丽丝》。
毕蓝儿的生日party很隆重,来了很多客人。有毕沧海生意场上的朋友,还有他公司里的下属。而段睿和他的父母因为要去拜访段睿的外公外婆,所以缺席了,只是提前送来贺礼。
客厅里悦耳的萨克斯曲子在不断回响,客人们或欢颜笑语,或翩翩起舞,满屋子一片喜气洋洋。云天手里端着一杯橙汁站在楼梯口,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看着被客人包围的毕沧海。他拿着一只装着约三分之一红酒的高脚杯,和周围的人不断碰着杯,还意气风发地接受着他们虚伪的祝福。看着他们互相奉承的嘴脸,云天觉得一阵恶心。
云天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正准备上楼,却被毕沧海叫住了:“云儿!”周围安静了下来,一屋子的人都随着他的目光一起射向了云天,云天有一种被人看把戏一样的感觉,她迎向毕沧海的目光,站在楼梯上一句话也没说。
“各位朋友们,”毕沧海微笑着说,“今天毕某在家为犬子举行十周岁生日party,感谢各位的赏脸。同时,毕某在此还想向各位介绍一下毕某与前妻的女儿。相信所有人以往都以为毕某只有一个儿子,其实不然,小女毕云天今年已有二十岁,就读于北影导演系。只因很早就搬出去独立,很少回家,所以各位才一直不知道。”
“真想不到毕总竟有一如此美貌的千金,哈哈哈!”毕沧海身旁一男子笑道。
“云儿,过来!”毕沧海向云天招手道。
云天犹豫了一会儿,碍于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只得不情愿地走到他面前。
毕沧海笑容满面地向云天介绍道:“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商场上的合作伙伴史先生,这两位是他的公子……”毕沧海一一介绍着在场的所有商界人物。
云天淡淡地看着他们,有巴结奉承的目光,有意图不名的目光,有邪恶的目光……在外独自生活了那么多年,似乎看遍世间百态,云天太明白他们的心态了,她冷冷一笑,不愿过多地去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