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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感觉,弄假成真吗?
望着炉上叙熬煮的汤头,百思不得其解的赵潆青自问,这是她要的婚姻生活吗?或是不知不觉中走入别人架构的美梦里?
一夜的极致性爱后,她因身体的疲累而昏沉睡去,原以为「一觉醒来」会回到真实的世界,谁知她竟直接跳过蜜月旅行,跃升为十项全能的家庭主妇。
好笑是,现实中的她根本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别说煮出一桌令人食指大动的美味料理,光是泡个面、打颗蛋就足以令她手忙脚乱。
家有万能老妈,胃袋不被宠坏才怪,赵家三姊妹很少下厨,远离柴米油盐。
可是看她此时在做什么,以自己也不敢相信的熟练动作洗手做羹汤,仿佛她已做上千百次,熟能生巧,什么料理也难不倒她。
闻着诱人食欲的饭菜香,她不禁笑了起来。如果她也能像影集「魔法家庭」里的仙女妻子,动动鼻头就烧出一桌菜,那画面铁定很有趣。
正当她这么想,有意用天赋编织出想像中的梦境时,一双温暖长臂从后伸来,环抱住不及盈握的纤腰,厚实胸膛跟着贴上纤柔美背。
「老婆,你好香。」
怔了一下,不太自在的赵潆青忍住将身后男子过肩摔的冲动。「是人香还是饭菜香?」
她正在适应两人的新关系,不过以她自然而然的调侃语气,显然她已融入七、八成,暂时当自己是有了老公的人妻。
「菜香人更香,让我好想把你抱回房里再好好爱一回。」他边说边吻她耳朵,行动昭然若揭地表现出此刻所想。
夏仲夜诚实地面对生理欲.望,他就是想和妻子温存,享用她温柔香馥的娇胴。
「别闹了,小心热汤烫手,你离我远一点,省得待会冲、脱、泡、盖、送。」她轻睐一眼,轻轻拍着腰上造次的手,要男人规矩些。
男人的身体里都住了个顽皮孝,他像个赖皮的小男生重重吻着她侧脸。「离不开、黏住了,怎么办?你香得不得了的费洛蒙引诱着我,我情不自禁,要黏着你不放。」
闻言,她失笑。「替自己的自制力差找了个好借口,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红颜祸水,害得君王从此不早朝?」
他大笑,眉宇染上浸淫幸福的光彩。「有妻如此,谁还舍得上班,只想整天腻在你身边,一刻也不分离。」
「又瞎说了,我很普通,满街可见的黄脸婆,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你这双好看的眼睛近视了,得去配副眼镜。」一大早就吃糖,也不怕蛀牙。
赵潆青从不自认是美女,工作的因素,她向来率性邋遢惯了,一件恤、牛仔裤便出门,更不爱在脸上涂涂抹抹,顶多涂上口红便算是上妆。
在美女泛滥的年代,人工美、自然美满街走,在一群艳光四射的女人当中,她并不突出,就仅仅是清秀耐看而已。
可她身上有种吸引人的特质,沉静自若,清雅怡人,让人情不自禁地靠近,进而发觉她不同于艳丽的另一种风情。
她是美丽的,认识她的人都赞同,她与生俱来的淡雅气质,像百合,自有一股吸引人的魅力。
「谁说我老婆很普通,在我心中没人比她更美了!没瞧见我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吗?再美上一分,我连命都要双手奉上了。」他好爱她恬然的笑容,光看着就好像整颗心都能瞬间平静下来。
看着妻子娇柔面容,夏仲夜心口盈满幸福。一个温馨的家、一个善解人意又贴心的老婆,他所想要的家庭蓝图就在眼前。
他会珍惜它、抓牢它,让美好的画面永远不破灭,停留在两情相悦的这一刻。
「说,偷吃了几斤蜜?把舌头给养甜了。」她半嗔半好笑地横了他一眼。
再把她捧上天,她真要以为自己美若天仙了。
「我老婆本来就是美女,哪需要说谎哄人!瞧瞧这细腰,还有一手无法掌握的丰腴……」他故意做出垂涎的表情,非常好色地盯着隆起的胸部。「啧!我快流鼻血了,全是你害的。」
听着他半认真半玩笑的赞扬,打从心里发笑的赵潆青不禁微扬唇角。「把你的咸猪手收回去,我再炒道菜就可以开饭了。」
「可是我比较想吃你。」他直言,下巴挨着她头顶撒娇。
「营养不够,而且耗费体力。」她故作一脸正经的说。
夏仲夜将炉前的妻子转过身,啄了下她的唇。「那就当饭前运动,好不好,老婆?」
「……」
他笑了笑,无赖得很。「我们回房里再战一回,我好爱听你娇软的呻.吟,以及你紧紧盘住我腰杆的修长美腿……」
她倏地捂住他嘴巴,脸蛋绯红。「色魔投胎呀!这种事说得溜口,昨天累了一夜还来,你也替我想想,我又不是神力女超人。」
想到旖旎缠绵的一幕幕,纵使是心性清冷的赵潆青也红了双腮,她从没这么放纵过,巴着一个根本不熟的男人纵欢床笫。
两人契合的身体让她昏了头,冲破道德的束缚,热切地迎合,从床上到浴室,从阳台又滚回地板,连单人沙发上也留有两人欢爱的痕迹,他们爱得太疯狂了。
可是奇怪得很,她没有一丝罪恶感,反而觉得天经地义,结了婚的夫妻不就是该恩爱?
只是满足归满足,体力不见得能负荷,为了应付精力旺盛的他,她是全身腰酸背痛,反观他却神采奕奕,不知疲累为何。
难道是她……老了?
「可怜的织梦,老公我帮你揉揉。」他半是取笑、半是心疼地将手伸入她衣服内,轻轻揉.捏发酸的腰骨。
但是人很容易得寸进尺,他揉着揉着,手往下一移,小有色心地搓揉起圆翘臀丘。
织梦?她忽地僵住。「仲夜,我的汤快洒出来了。」
这是梦,他的梦。心口微微一抽的赵潆青警告自己,不可以入戏太深,梦是假的,不可能成真,她不能被一时的假象蒙骗而丢了心。
一声温柔的「织梦」就如同响雷一记,震回她的理智,她必须时时刻刻牢记,否则受伤的人会是她。
「我也快火山喷飞了,老婆,你说该怎么办才好?看到美丽的你在我眼前晃动着,我真的忍不住。」他当下吻起她线条优美的皓颈,贪婪地顺势而下,舔吮教人欲火高升的锁骨。
「你等等,不要在这里……」这个色情狂,她还在煮汤呢!
「我要你。」夏仲夜将妻子抱高,让她坐在流理台上,两手急切地脱掉她的上衣。
好像初尝情欲的毛头小子,他感觉自己怎么都要不够她。
「不能等一等吗?至少先等我关火。」她说得好无奈,而他已经将她的双手拉向他的肩颈攀住,再顺手关上瓦斯,口舌并用的蹂躏粉色蓓蕾。
「我爱你,老婆,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人。」
女人真是不折不扣的感性动物,一句「我爱你」便软化她坚硬的心防,任其予取予求的为所欲为。
内衣要掉不掉地挂在皓臂上,一记又一记的吻痕慢慢布满雪嫩胸脯,他的手也没闲着,撩高浅蓝色长裙,扯下蕾丝底裤,开始挑逗。
喉间发出粗哑的低吼,夏仲夜狠狠地爱着妻子,他的喘息声越来越大,额头的汗珠越冒越多,赤裸的背健壮得有如太阳神阿波罗,闪耀着阳光般的光芒。
他粗喘着,一边摆动精悍的腰身,陷入忘我的疯狂中,几乎欲罢不能。
一阵白光冲向脑门,往前挺直的背窜过酥麻,由脊椎直透天灵盖,抖颤的身子又刺了两下,灼烫热.流喷射而出……
梦很真,真到让人以为这是现实。
至少对织梦者赵潆青而言,发烫的身子不是假,腿间的虚软和高chao余韵也不是假的,真真实实地在她身上上演。
直到她全身发软地被抱下流理台,甚至当热水冲洗过每一寸被疼爱的肌肤,那种令人想发出满足喟叹的感受非梦境所能给予。
所以这是梦还是真,她已经不敢确定,深陷其中的她有点迷失了。
「多吃点,老婆,你的体力太差了。」餍足的男人故意啧了一声,脸上满是春风得意的表情。
赵潆青气恼地横眉倒竖。「你少在一旁笑话,小心年轻时纵欲过度,不到四十岁只能打嘴炮。」
「老婆,你怎能诅咒自己的性福!我要真不行,你可少了不少乐趣,何况你把我喂饱了,我就不会在外偷吃,你高兴,我快乐,皆大欢喜。」他说得振振有词。
「现年」二十五岁的夏仲夜有着时下年轻人的爽朗,他热爱生命,有崇高的人生目标,对未来充满希望,活脱脱是朝气十足的阳光男孩。
两个人生正起步的小夫妻哪有什么大烦恼,互相取笑逗乐,彼此依偎谈心,他用自己的方式来爱妻子,共筑美好的将来。
而年轻气盛的他正值血气方刚,面对心爱的女子如何能动心忍性,三不五时就想和她一起发掘闺房乐趣。
「男人出轨的理由千百种,就算是在家里吃得再饱,也会空出一个胃来尝尝甜点。」她有感而发。
她的职业让她看透形形色色的红男绿女,他们对爱不够认真,却又高标准的要求别人,因此衍生不少情杀案,浪费社会的资源,同时也让她疲于奔命。
听她感慨万千地叹息,自认新好男人的夏仲夜连忙举手发誓。「我对你绝对百分之百忠诚,除了我的亲亲老婆,没有女人值得我多看一眼。」
纤指扣上扣子,她穿上衣服以防丈夫色心再起—其实起不了多少作用,他想要时照样双手俐落地脱个精光。「我不要求你对我忠贞不二,但记得吃完要擦嘴,不要把一些肮脏病带给我。」
「你一点都不吃味?」他脸色一沉,不悦她对感情的淡薄。
「如果你想毁掉我们的婚姻,我再神通广大也阻止不了,一个家要维系得圆满需要两个人的努力,若是你厌倦了,凭我一人之力也难以维持。」她说的是道理,未雨绸缪。
「我不会厌倦你,我要你,我要这个家,我要我们永远在一起,谁也不能说分开。」他收拢双臂,紧紧拥抱妻子入怀。
她很想说梦一醒,什么都是空,他的记忆里不会有她,但……「好,只要你心里有我的一天,我就陪你一天,直到这世界崩塌了。」
人呐!总会傻一回,她困在他的柔情里。
一听到她的保证,夏仲夜又精神振奋地吻了吻她。「从今天起要用力工作,拚命赚钱养老婆,让夏太太天天吃香喝辣。」
「呃!工作?」她眨了眨眼,以为听错了。
「老婆,你那是什么表情,老公我不上班哪来的薪水养活我们俩?」面对她的反应,夏仲夜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鼻头。
赵潆青此时的神情确认有点呆,难以置信自己听到的事情。
在她所经历的梦境中,还没有一个梦主是认真工作的,他们一律想逃开目前的生活,进入全新的境界,当不一样的人。
纵使恶梦也只是拚命的逃,谁会在梦中乐观进取,成就一番事业。
梦,是人们逃避自我的空间。
「你会觉得饿吗?」梦里不会饥饿,全凭想像。
笑得像偷腥的猫,夏仲夜低下头,朝她耳后吹气。「我吃得很饱很饱,你这身细皮嫩肉是我吃过最美味的食物。」
她失笑地推推他。「别拿我开玩笑,你去上班的时候我该做什么,也找份工作打发时间吗?」
天生劳碌命的人闲不下来,她不信他梦里的她停滞在这里。
「想我。」他不怕肉麻的说,以鼻轻蹭嫩白细颈。
「整天想你会不会太浪费了?」无所事事会使人发疯,她做不来倚门相盼的贤妻。
「一点也不。」轻咬了一口水嫩肌肤,他回答得理直气壮。
老婆想老公天经地义,他一样想着她。
赵潆青若有所思地玩着他的手指。「我可以去你的工作场所看看吗?我还不晓得我英俊帅气的老公在做什么?」
被他老婆、老婆的喊个不停,她也被感染了,以人妻自居,改口称老公。
「看看呀!」他迟疑了下,眼中透露一丝为难,但是不想教她失望,他还是点头同意了。「好呀!破例让你跟,不过到了晚上要好好报答我。」
听着他的暗示,她不禁轻笑出声。这男人满脑子装的是拐她上床,一逮到机会就想索讨他为人丈夫的福利。
这会还装模作样的先礼后兵,也不想想,两人一有独处时间,他哪一次放过她了。
正当她觉得好气又好笑,人却已立在一栋高巍的办公大楼前,招牌上以草书形式镌刻上公司名称,日与夜交替的图腾为其Logo。
夏氏企业……他的公司……夏?M他有关吗?
没来得及多想,他们很快置身在一间坪数不大的办公室,两名貌美的秘书已待命一旁,等着收递公文和执行上司的指令。
年纪轻轻的夏仲夜竟是主管阶层,位居业务部经理一职,他面容冷肃得不若在家中的模样,有条不紊地处理繁重的公事。
这才是真正的他吧!她想。
梦境反映真实的自我,不论再怎么掩饰,人的本质掩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