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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和新结拜的两位兄长心情愉悦地逛着汴京的闹市。原来有哥哥的感觉这么律,这就是亲哥哥的感觉吧!从前有丁哥和焰帮里许许多多的哥哥,他们虽待她如亲妹妹般,会在她遇到麻烦时帮她,会给她在街上放心游玩的保证,但他们总是在一切结束时离去,最后她仍是孤身一人地走着。她很难有朋友,女娃们的父母很少像爹爹那样允许她整日在街头巷尾出没。而她恰有如此的待遇,又如何去结交到同性的朋友。幸好她并不喜欢文文弱弱的女孩子,也就不觉得遗憾。既是如此,男孩子里总有些朋友吧,可惜她天生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上至成年的小哥下至刚断奶的娃儿都以保护者自居,她不是妹妹就是姐姐,没有人会把她当朋友看,没有人有暇关心她心里想什么。而今天她的义兄使她有了从未有过的幸福感。他们一左一右地拉着她的小手,护着她在人群中行走,生怕挤了她。爱运弄她的泽平竟然会不时为她拉拉松了的发辫,动作温柔极了,令泽毅看在眼里不由地微笑。宝儿的出现回了泽平想要一个妹妹的心愿。小时候自从母亲去世后,泽平常常羡慕地看着姨娘身边成群的儿女婿笑玩闹在一起,漂亮的表妹被她的哥哥抱在怀里“咯咯”地笑着。幸福的画面在王府是看不到的,父王忙于政事,他又生性喜静,留下泽平寂寞无趣。后来他知道泽平喜欢表妹,就时常带了他上姨娘家玩耍,连带得他也喜欢上了粉嫩嫩的表妹们。泽平曾问他:“女孩子们都这般可爱吗?”不知道,但他见到的女孩都很可爱。许是他比较幸运吧,今生真的有了宝儿这么个善良又充满侠义心肠的妹妹。上天可怜,他们的生活自此将会快乐无比吧?
人群熙熙攘攘的闹市上,宝儿眉飞色舞地述说着京城的着名小吃、传奇绝技,甚至是奇人异事,如数家珍般滔滔不绝,听得泽毅两人惊奇不已。泽平不禁对自己的小妹妹刮目相看,他揉揉宝儿的头笑道:“哇!宝儿,你知道得好多喔,二哥都要佩服你了。”
“那就佩服呗!我在京城行走这么多年自然知之甚多,小宝你初来乍到还要向我学习呢。”真是不能夸奖,他只不过说了句佩服,你看她那张小脸就杨得老高。虽故作深沉,但一张笑得快到耳根的小嘴却泄了底,看得泽平“喷喷”称奇。忽地他在宝儿脸上狠亲了一下,然后大笑向前跑去,边跑边高声说道:“哈……大哥,咱的宝儿有吹牛的本事呢,我给她治治。”原本发愣的宝儿因他一句话气得步脚:“我哪有?竟敢偷亲我,二哥大坏蛋!你给我站住……”她喊着就奋起直追,闹市的嘈杂声中一会就加人了嘻闹的笑声。
忽然,一个瘦小的身子从宝儿正要跑过的客栈内飞了出来,说飞实不为过。刹那间人影直朝宝儿砸了过来,她吓得愣在原地,哪里还知道躲闪。众人发出一片惊呼声,已跑过的泽平回头一看不禁惊恐地大喊:“宝儿!”正在这时,一条人影从后面风般地旋出,这一旋搂过了宝儿,他顺势拍出的一掌击在空中飞舞的人身上,也减缓了他的落势。尽管如此那一团人影仍重重地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飞扬。人们又发出一声惊呼,都在暗想这一摔他还活得了吗?只见那团人影一动不动地蜷在地上,似乎已没了生气。
一切都发生在瞬间,命运有时也许是在瞬间决定的。泽平目睹着一切,眼看宝儿可能死于非命,他却不及保护,那种束手无策的惊恐几乎将他击倒,但他并没有倒。当他看清救宝儿的是一直跟在后面的大哥时,巨大的惊喜使他热泪盈眶。泽毅将受了过度惊吓的宝儿搂在怀里来到泽平面前,用另一只手也将他搂在了怀里,紧紧地搂着。他们都被吓坏了,兄弟连心,他又怎么体会不出泽平那一刻的恐惧。虽是三兄妹刚刚结拜,但他相信泽平与他一样对宝儿的爱已无时间的界限,他们都无法忍受失去宝儿,哪怕是使她受到一点点伤害。
泽平和宝儿都在他怀里颤抖,他们在彼此的怀抱中寻求安心的温暖,同时用自己稚嫩的心灵默默地安慰着对方。没有人说话,仿佛这世上只有他们的存在,直到身后传来怨声恶气的斥骂声:“小兔崽子活腻烦了是不是,敢在这偷食,也不看看老子是干什么的。他奶奶的,爷今个儿不打死你解不了我心头恨。”令人心惊胆颤的言语激起了泽毅心中熊熊的怒火。听了这番话他已明了是怎么回事了,刚刚他已知道那明显是被扔在空中飞的人是个年纪很小的孩子,虽穿着宽大的衣裳但他那一掌就知道那孩子几乎骨瘦如柴。这件事似乎除了那孩子饿得没办法在客栈里偷食而被毒打外,已没有其他解释了。
一方面心头火起,另一方面他还记挂那孩子的安危,所以他拍拍泽平的肩问道:“二弟,你没事了吧?”泽平抬头望见兄长坚定的眼神当下会意,他抹去眼中的湿意挺胸答道:“大哥我没事。”泽毅赞许地点头又扶起埋在他怀里的小脸柔声道:“宝儿乖,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别怕,有大哥二哥在没人敢伤我们的宝贝的。”两行清泪缓缓地顺着宝儿白皙的面颊滑落,一直颤抖都没有哭的宝儿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无论她平日多么古灵精怪,这一刻她毕竟是个孩子,这样的反应只能说明她受了多么大的惊吓。泽平、泽毅手足无措地安抚着她,一时也忘了那个孩子,直到面对客栈的宝儿忽然停止哭泣拨开他们冲向人群。“住手,住手,不许你们打他。”泽毅紧跟其后,就见她正焦急地大喊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二正凶狠地抬脚准备踢向躺在地上的瘦孝子。宝儿欲冲上前保护他,却被围观的老人抓住:“宝儿去不得,去不得。”被拉住的宝儿无计可施只有大喊:“大哥快救救他,他要被坏人打死了。”见此情景,泽毅不知是欣喜还是无奈,可喜的是宝儿的善良他没有看错,无奈的是她也不想想刚才是谁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她,竟然小看他而想单枪匹马救人,那要他何用?不过无奈归无奈,人还是要救的。想望,他气势沉稳地背手挡在孩子身前,并扶起他。那孩子微微抬起头来看向泽毅,还感激地一笑,微咳着又低下头去。泽毅则在心里暗叹:“好俊的孩子。”虽然他满嘴是血,但眼神却清亮无比。也许不该称他为孩子了吧,依他判断,这男孩虽瘦小,但神来气质看来应与泽平年纪相仿,要说是孩子他们又何尝不是,只不过谁愿意承认自己是毛孩子?他略一打量,估计这男孩,一定被刚才那一摔伤及肺脏,恐怕其他内伤也不轻。好残忍的狗奴才,小小一个店小二竟出手如此狠毒,他今天定要教训教训他。
“泽平、宝儿,你们照看他莫再被伤到。”说着他把男孩交到泽平手里自己转身面对瞪视他的小二。
“这位小公子,我看你还是英管闲事吧。”好一个看衣说话的狗奴才。他看眼前的少年身着华服,说话也就客气了几分,但心里仍想一个十几岁的小娃能怎样?
看着眼前趾高气昂、高出他一头的小二半晌,泽毅放声大笑:“好个小二,好个莫管闲事。”忽地他眸中寒光一闪直射向小二,令见者不由一凛,不禁好奇这少年是何身份,竟有不怒而威的王者气势。小二不自觉地吞咽一口问道:“你……你真要管这闲事。”“非也,我管的是这不平之事,当街殴打一个孩童你认为这是闲事?”他阴沉地问。
“是……”“他偷了贵店多少东西?”“一个……一个馒头。”小二不知自己为何会怕一个孩子。“你确定?”“当然,这小子偷东西我当然要打他。”提到这里,小二又理直气壮起来。“不错,不错。”泽毅忽而微笑了,他抬头看看高高在上的匾额叹到:“‘杜氏四海客栈’,好个四海,有道是四海之内皆兄弟,而今兄弟拿了你一个馒头竟被伤及至此。唉!老爹,这些年来你糊涂了吗?怎容得下这等恶徒在门内支领钱粮。”他说得轻松,却听得刚刚踏出门外的客栈掌柜和小二一阵心惊。要知道,“老爹”正是杜氏钱庄的老板杜德在京城的称呼,此人二十年前来到汴京,一出手就办了庞大的杜氏钱庄,以后几年内又购买或开设了各种旗下商业。四海客栈正是杜氏钱庄所有。这会竟听得少年出口数落杜老板糊涂,怎能不惊,杜老板的财势谁惹得起?
“访问这位公子,阁下尊姓大名啊?”掌柜察颜观色,看出这少年似乎有些来头,不敢怠慢,忙上前招呼。泽毅打量他一番冷冷地说道:“你就是掌柜?”“是,正是。”“好。你收拾一下,随你这狗仗人势的奴才走吧。要想留个活路最好不要再出现在京城。我是杜氏钱庄大少爷杜泽毅,今后杜氏在京城的生意都由我来掌管,你可听清了?”
“啊!”掌柜立时瘫倒在地,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平日里的蛮横作风竟在今日遭了报应。
“不……不对,掌柜的他骗你,谁不知道‘老爹’没有儿子在京城,你莫让他们骗了。”不死心的小二叫嚣起来。早已忍不住气的泽平这时将手中的男孩交一老者,自己冲上前飞起一脚就把小二踢到在地,接着他一脚踏在他胸上,将他牢牢地钉在地上。小二不免大吃一惊:一个看似文弱的孝竟能让他动弹不得,看来他栽了。“狗奴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你爷爷我手里拿的是什么。”泽平一撩衣襟从腰上扯下一块通体晶莹的玉佩在小二面前晃,问一句赏他一拳,几下子已打得他满口无牙,说不出话来。掌柜愣了半晌苦笑道:“枉我辛苦半辈子,今日竟栽在二位手中。阁下看王佩就是杜家二公子了?”“正是。”泽平恨恨地一脚将小二端开,大步踏至掌柜面前一把拾起他衣领道。“你小小一间客栈居然为了一个馒头罔顾人命纵容手下行凶,孰不知平日里多少粮食被倒给猪狗,在你们眼里一个乞儿竟不如猪狗吗?你们好黑的心呐!”他愤恨难平地接着道:“且不说这些,你还险些伤及我妹子,还好她没事,否则你有十条命也不够赠给焰帮。”“焰帮?”“我妹子是焰帮丁少锋的干妹你不知吗?”“天响!”掌柜彻底瘫坐在地,焰帮右护法他怎敢招惹。唉!老老实实收拾东西走吧,留在此地还会有命吗?
泽毅看一切已结束,遂对泽平道:“二弟,回去后通知李总管将这里的事妥善处理,以后再有此类事情发生我惟他是问。”“是。”“走吧,这位小兄弟需要救治。”说罢他抱起男孩率先走出人群。他一走,人群中议论声四起:“好有魄力的公子。”“是啊,他那一身功夫更俊呢。”人们纷纷夸赞着泽毅。宝儿听了开心地拍起手来,早将方才的惊吓抛至脑后。一位大娘禁不酌奇地问:“宝儿那位公子是谁呀?”“他是我大哥呀。”她又指指拉过她的泽平甜笑道:“这个就是我二哥,他也很厉害吧。”“你呀,现在才知道你二哥的好啊?”泽平不禁开怀大笑。“才不呢,二哥对我最好了。”二人说笑着走远,留下一干人等不明所以:“赵师傅几时有两个义子的?
将男孩带回杜氏钱庄,一进门泽毅就吩咐下人请王府御医来见,也幸好父王怕他们有个闪失而令御医随侍候命。“老爹”杜德一听他们回来也赶至前厅,他一进门忙行礼问道:“小王爷找御医术是否伤在哪里?”“没有,德叔请放心,我带了一位伤在你客栈里的小兄弟回来,他伤得极重需马上救治,所以我请御医过来。”“如此属下就放心了,否则属下如何向陛下和老王爷交代。”杜德总算松了一口气。他这才看见泽毅身边站了一位漂亮的小姑娘,她正满眼疑问地左右看着泽平、泽毅。“小王爷,这位小姑娘是……”闻言,泽毅开心地道:“德叔,她是我们刚结拜的义妹主儿,今后你要对她多加照顾。”
谈话间脚医已将男孩移至厢房救治,大厅里只剩下兄妹三人。走了这么久大家都有些累了,婢女已送上茶点,泽平拉起宝儿走向座位,却未料她一把甩掉他的手并后退一步,大眼里尽是受伤的神情。她的样子令泽毅大骇,“宝儿,你怎么了?快告诉大哥。”他欲拉宝儿的手,她又后退,惊得他心中如焚。“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那个老伯称你为王爷?”也许错了,她与他们结拜错了。先前她不在意是因为她以为他们至多是富家子,而今看来他们不单是富家子更可能是王公贵族。王爷根本就是皇亲国戚,而王室是爹爹自小告诉她不得与之往来的人。如果她的义兄是皇族的话,她又如何向爹爹交代?越想越惊惧,宝儿的粉嫩的小脸渐渐发白。
“宝儿?”为了不让她再后退,泽平上前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宝儿,我们是王爷会令你害怕吗?作为兄妹我们是王爷还是百姓难道有什么不同吗?别吓我们,你快说呀。”
“当然不同,爹爹不准我与王室子弟有来往,因为先祖曾被情同手足的先是抄家灭门。爹爹……爹爹不会准许我认你们为哥哥的。哇……”说着说着宝儿已伤心得放声大哭,她真的好喜欢他们,她不要离开他们。
“嘻……哈……”谁料泽毅、泽平听了反倒开怀笑了起来,笑得宝儿收起眼泪怒目相向:“喂!大哥、二哥你们笑什么?”“唉,真是我的傻妹妹,”泽毅心疼地为她抹去脸上的泪珠,含笑接着道,“你也不问清我们是哪里的王室就吓得如此。大哥现在告诉你,我本名完颜泽毅,你二哥本名完颜泽平。我们是金国德顺王府的世子,但因在文试与校场比武中胜过所有世于,王上龙心大悦而破例封我们为德顺小王爷和平王。所以,现在你明白了吗?我们并非宋朝王室。”
“真的?”宝儿忽然破涕为笑,“耶!太好了,太好了,我可以不离开大哥、二哥了。”她高兴得蹦跳起来。善感的泽平被宝儿天真的话语感动得红了眼眶,上天让他们拥有了这个宝贝,从此他们再也不会感到孤独了。
正发愣时宝儿猛地掂起脚亲了他一记,泽毅也有同样的待遇,一时间欢笑声传遍大厅。
探望过已逃过危险的病弱男孩,泽毅见天色渐暗,就和泽平送宝儿回家。幸好在街上时,宝儿就将酒葫芦派与一个邻家的胖小子送回去了,要不都这么晚了赵爹爹还没得酒喝呢。
一进赵家的小院,泽毅不禁暗叹:“好清静的院落。”只见干净的院内种满桃树,桃花已近落完,粉红色的花瓣将地面铺上一层绚丽的锦。宝儿先行一蹦一跳地向主屋跑去,桃红的身影在锦上跳跃,看在他们眼里几乎要疑是桃林中的精灵了。“我们的妹妹真的很可爱。”泽平叹道。“是啊。”
“宝儿乖,宝儿俏,宝儿是爹的好宝贝。爹爹,宝儿回来啦!”高喊着,宝儿已冲进屋内一俊朗男人的怀里。他正是赵逍。
“宝儿总算回来了,不知道爹爹很想你吗?真是该罚。”他举高宝儿向上抛还搔她的痒,逗得宝儿“吃吃”地笑着缩成一团,一张甜嘴却不断地说着好话。踏进门他们看到的就是这个情景,真是个有趣的长辈,不由地二人都微笑地看着。
一会,始终背对他们的赵逍忽然问道:“他们俩就是宝儿救的吗?”“是啊。”宝儿这才想起哥哥还在后面,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泽毅则是暗自佩服,此人耳力过人哪。在赵逍转过身打量他们时,泽毅二人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孩儿泽毅、泽平见过伯父。”“孩儿?”赵逍依旧锐利的目光直看向沉稳的泽毅。他挺身答道:“是的,因为我们与宝儿已结拜为兄妹。”好一个神丰俊朗的少年,赵逍很满意宝儿的眼光,但他必须有一个问题要弄明白。“你叫泽毅?多大了?”他将宝儿放在一边自己缓缓落座。“泽毅今年十四。”十四?十四岁就有一身王者风范,现下只有一种解释了。“你们是王室子弟。”他用的是肯定句,态度已不客气。
“伯父莫误会,泽毅晓得您不许宝儿与王室子弟交往,但儿等是全国皇室而非来国王室。”看来赵逍定是阅人无数,否则怎会一眼便瞧出他们的身份。
“原来如此,这样就好,要不然碍于祖训我不得不令宝儿远离你们,但我看得出宝儿很喜欢你们。哈……我赵逍乃闯江湖的豪爽之人,今日你们与宝儿又结金兰,不知我老头子可有福气多两个儿子?”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当然,宝儿的爹就是我们的爹,孩儿见过义父。”泽平已毫不犹豫地单膝拜倒,他与泽毅都是受过名师调教的,早已看出赵逍绝非泛泛之辈,心下不禁钦慕。看来此次中原学艺定可以学到甚多东西。泽毅也照样下拜。“好、好、好。”赵逍连声道好,他的一身绝学看来终于后继有人了。
看见一切都圆满地落幕,宝儿甜甜地笑了。哥哥们和那位雕玉的公子一样潇酒俊逸,她真的很开心,要是他也在又是怎样的情景呢?
日子在快乐中似乎过得总是很快,不知不觉中八年光阴已匆匆流逝。汴京城内街景未有大的变动,人却已渐显老态。宝儿拎着酒葫芦一如往日般去后街打酒,看着许多过去常退弄她的老人家今已不在,不禁有些感伤。但她很快振作起来,踏着轻盈的脚步,她如鸟儿般掠过闹市,不断地与商贩们招呼着,用她甜美的笑颜给每一个人送去欢乐。
张大娘和李大娘与她打过招呼后看着她快乐地走远不禁互相笑道:“咱没看错,你瞧小时可人的宝贝今儿已长成了样貌甜美的姑娘了,真不知哪家的少爷能娶到她哟!”
“这我可知道。”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伯插进话来,正是一辈子以赶车为生的陈伯。宝儿他可是看着长大的,前年马儿宝妹病死时她难过了很久,真是个善良的丫头。只是这许多年来她鬼灵精的性子可没变。“依我看宝儿要嫁也会嫁给胜过她义兄的后生,否则她那两个爱妹如命的义兄岂容她受委屈?”
“是啊,是啊。”赵师傅真好福气啊。众人由衷希望宝儿能有一门好亲事。
打好了酒,宝儿兴冲冲地闯进杜氏钱庄,只因身份特殊并无人拦阻。她一路小跑进书房连门也未敲,却没想到一下子撞入一个人的怀里。她抬头一看不由娇俏地笑了。高大英挺的来人正是泽平。书房里的泽毅也走了出来,同样是英俊潇洒。八年的岁月已让三个当年的孩子出落成令人仰慕的俊男美女。
泽平很自然地搂着宝儿问道:“宝儿跑这么急做什么?后头有狼在追不成?”说完还作势向后找寻一番。“啊!哪有?你又笑人家,不理你了,还是大哥好。”她溜出他的怀抱改抱着泽毅的臂膀。“看你,你二哥只是逗退你。瞧你跑得一身汗。”泽毅掏出帕子细心地为她抹汗,泽平则笑着接过她手里的葫芦放在桌上。泽毅瞥了一眼,浓眉微皱:“爹怎又开始饮酒,这对他的身体伤害极大。”“我知道,可爹爹今早看来气色很好,他非拗着我给他打酒。所以打了酒我才来问你们的。”一旁的泽平看着宝儿忧心的样子暗自叹息。义父去年时常腹痛,大哥派御医给他诊治,结论却是义父不久于人世,肝脏肿硬已久,药物已无效了。但义父毕竟是习武之人,一场病才拖至今日。大家心知肚明却无人说破,怕只怕天真的宝儿受不住失去爹爹的打击,但这又是迟早的事。现今据地观察,宝儿极有可能已知实情,却未免他们担忧而强欢笑,实则内心已有准备。唉!也好,总胜过突如其来的打击。
三人正各自暗自神伤时,总管李福慌张地求见:“王爷,方才小姐的家人来报赵先生病情危急,请王爷等速去赵家。”
“爹爹……”宝儿惊呼一声已冲出门外。泽平与泽毅对视一眼紧跟而出。泽毅大喝一声:“李福,传御医速来见我。”说罢也撩衣大步而出。
赵家,赵逍的寝室内宝儿哭倒在床前。御医已看过,说已无回天之术。“爹爹……我是宝儿呀,你睁开眼看着宝儿吧,爹爹……”一声声哭喊令人不忍听闻。泽平也已落泪,却只是接着她默默地给予支持。父王早在前年已去,丧亲之痛他感同身受,此刻又能说什么呢。泽毅始终不发一言,他紧握义父右手缓缓将真气输入他体内,希望他能与宝儿见最后一面,不要像他们一样留有遗憾。
不知过了多久,赵逍终于缓缓地张开了眼睛,他定定地看着三人,忽然笑了。“爹爹,爹爹你终于看宝儿了。”宝儿和若泪笑着。“乖宝儿,人都有大限。爹爹只是大限已到又有什么可哭的呢?”他慈爱地环视三人又遭,“爹爹此生无憾了,我一手雕刻绝技已尽授予宝儿,而我的武功绝学也已使你们兄弟得到真传。我此去已没什么可挂心的,宝儿有了你们必会生活无忧……”突然他一口气哽在喉中,“你们兄妹要永远相亲相爱。爹……爹爹要去找你们的娘……娘亲了。”最后他用尽全力将三人的手合在一处,然后含笑离开了人世。“爹……”一番情真意切的遗言令素来沉稳刚强的泽毅也潸然泪下,宝儿更是伤心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