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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西去便是接近太原,太原西南方有座少山,又名河逄山,高约八百丈。草木少生,金石众多,尤其产玉颇盛,玉质更是少有的灵气十足。只不过,此山陡峭,多为峭壁险峰,若有人上山,稍有不慎便是坠入深渊尸骨无存的结局。所以,哪怕这里产上好的玉石,也少有人敢来采。
合锦带着九玉、九城、九然、九赫瞒过驻地白灏留下的其他青丘的眼线,偷偷潜来了这少山。站在一处绝高的石崖之上,望着下面黑黝黝,犹如洪荒巨兽大口一般的山坳,眉尾有些许的上挑。
“锦姑娘,要不明日再来可好?白日里最起码眼能视物,若有情况,应付起来不会太过被动。而现在这黑漆漆的,万一中了埋伏……”左耳上带着一枚水滴大小、绯红色、其中嵌着一个玉字宝石的清瘦男子上前一步,站在合锦右手边,探着脑袋望着崖下深渊幽幽道。
合锦点点头,颇有几分同意的模样,不过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嗯嗯,明日里被得盛归来的公子逮个正着,紧接着我被他教训一顿关起来,你们去挨鞭子,然后他前来送死,是个不错的提议。”
“……”众人识趣的缄默下来,提出建议的九玉亦是退了一步,青咳一声躲在合锦身后,表示不再废话。
合锦回头扫视了这闻名三界,只跟随在历代青丘帝君身侧,听命于一代帝君,身份莫测,除所效忠的某代青丘帝君外再无人知晓他们模样的青丘九隐,淡淡勾了勾唇角。
他们九隐卫个头、身材、服饰近乎相同,就连身上的味道,都因为自小便服用的一种特制香丸而改变的一模一样。这就像是生生抹去一人曾经所有的过往,自此,他们重生,抛却原本的一切,致死效忠。而唯一能辨别他们谁是谁的,便只有通过他们戴在左耳上的绯红宝石了。宝石之中各镶有一字,也正是他们的名字。
“属下先下去为姑娘探路。”性子比较沉稳、略显呆板的九然率先开口,说罢抬步便要跃下山崖,然而当他走到合锦身侧的时候,却被一截藕臂挡下。不解的侧目望向身侧笑盈盈的女子,与她那清水一般的眸子相撞,心上微突。只觉得那笑、那眼眸在这暗夜里显得那么耀眼,白皙的皮肤渡着一层柔光,朦胧之中却又清晰无比。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木讷了几百年的心,仿佛被人用刻刀狠狠刻下了一幅容颜再忘不掉。
面具下的眉狠狠簇在一起,幸而有狐面遮挡,这才让人瞧不见他此时此刻呆愣纠结的模样。快速收回目光,强压下心中的不适,命令自己镇定的同时,又赶忙退后两步。退的太快,以至于倒退的过程中没有注意身后刚刚迈过去的一颗并不大的石块,后脚跟正巧撞上,身形一个趔趄,差点便坐在地上。堂堂青丘九隐,被一块儿石头绊个跟头……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这动作落在合锦眼里,使她亦是怔了一下。这就好像自己是什么瘟疫一般,让人迫不及待的想要远离。
“额……你……”恹恹的收回手臂,上下左右,颠来倒去、仔仔细细查看了一遍自己的手臂,白白净净什么也没有啊。又放在鼻子下轻轻嗅了嗅,更是没有任何异味儿。
九城从后面一把拖住九然还在晃荡的身子,面具下的脸皱成了一团,轻嗤道:“然!你这是怎么了!?”
九然借着他的力,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被他这一问,浑身不由僵住,声音生硬的答道:“没……没事。”
站在最后的九赫没有出声,眼神却是异常的古怪。
而九玉,则是回头看了九然一眼,复而又瞧了一脸莫名的合锦一眼,最后缓缓扭过脸,负手看向山崖深处,不知在想什么。
石崖上的气氛一度有些冷凝,最后还是合锦受不了这气氛,也实在是琢磨不透自己身上可是有什么不招人待见的东西,竟然能吓得白灏这厮培养出来的青丘九隐这般失态。
不过,好在她想不透的事情一向不逼自己去想,摆摆手算是揭过这件事道:“先不必下去呢,我还要等个人。”
她要等的人自然是伯瑜,这伯瑜去了大约有了一炷香的功夫了,按说掐着时间,算起来也该回来了不是。咫尺铃碎了还不到两个时辰,她身上应该还残留了余震,虽然她自己都感觉不出了,但制铃之人必然还是可以听到的,不会找不到她吧?
正琢磨着这伯瑜怎么还不露面,便听得站在最后面的九赫一声厉喝:“什么人!?”
几人闻声扭过头去,就见九赫拔剑直指着身前一缕俞凝俞浓的青雾。刹那间,除了合锦之外,几人均是大惊失色,赫然冲上前去,纷纷拔出利剑。明晃晃的寒光打在青雾之上,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对于这人的出现,他们竟然没有一人提前发觉,不怪他们警觉太低,而是此人修为高过他们太多。若不是刻意出现在九赫眼前,只怕是刀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他们才会惊觉已受制于人。
“都散了吧,是我师傅。”合锦跑了两步,扒拉开面前剑拔弩张的九玉,又挥挥手让其他三人收了兵器。“真要是敌人,才不会跑到跟前来现形。”
她话音一落,九玉等人脸色有些讪讪,皆是懊恼的收剑回鞘,退到合锦身后站成一排。
“师傅啊,你倒是快些啊!都什么节骨眼了!!这烟飘了这么久,你就别卖弄风骚了。”合锦拽着长袖扇着面前团团的青色雾气,脸色有几分不悦。自己这师傅最爱一个装字,装的雅,装的脱俗,让世人皆以为他是翩翩浊世佳公子,其实啊……假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