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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辽土不过百里的一处山崖下,一男一女正怒目相对,额……更确切的说应该是那女人单方面瞪着男人,而那男子黑布掩目,嘴角虽是挂着笑,但整个人散发出的却是一种可怖的气息。
“岳晨!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阮九九被他一路带到这里,途中无论她怎么挣扎质问,都得不到半点回应和解释。现在停在这荒芜之地,应当是要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吧?
“我这可是在救你。”
“救我?”阮九九轻嗤一声,气的浑身发抖。“真是可笑,你救我什么?倒是你,不去看着那个小贱人,却出现在这儿装什么英雄。”
被怒火冲昏头脑的阮九九暂时忘记了岳晨的可怕,出言难免带了几分嘲讽。然而不等她发泄完,下巴已经被岳晨狠狠捏在手里。感受着那几乎要捏碎颌骨的力道,阮九九痛呼一声,两只手紧紧抓住男子的手臂,想要推开,却只是徒劳。
“刚跟在青丘那只狐狸身边没多久,是不是已经让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岳晨捏着她的下颚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声音森然。说完猛地撒手,任由受到惊吓的妖娆女子瘫软在地上。“注意你说话的态度,这是警告,再有下次,就废了你这张嘴。”
瘫坐在地上的阮九九捂着脸颊,强忍着剧痛却不敢再出声音。
满意的看着不再吵闹的女子,岳晨蹲下身与她平视道:“你真以为之前的苦肉计那只狐狸会信?他不过是想知道与你勾结的魔族是谁,才在这一个多月的日子对你百依百顺,其实暗中早安排了月衖盯着你,看你会不会与魔族再见面。”
看女子惊愕的目光,岳晨接着道:“放心,早在出了晋王府的时候,我便派人将他引开了。”
“那……那只要你不出现不就好了。”
“你以为刚才那个舞女是谁?”
“是……是谁……”阮九九气息有些紊乱,面对此刻尽露本性的魔狐,她手臂撑在地上往后躲了躲。半晌忽然惊道:“是她!你竟然会让她给逃了!”
“是我放她走的。”岳晨一句话直戳在阮九九的咽喉,令她顿觉一阵窒息。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阮九九强压怒火,手指深深抠进沙土地中,被一些尖锐的石子割伤了手也浑然不觉。
“不为什么,有趣而已。”岳晨继续刺激着怒火中烧的女人,仿佛故意为之,一再玩弄着她的承受能力。
“你违背了承诺,你说过会帮我的!”阮九九险些失控,声音几度要尖锐起来,却在感受到周身围绕的强大魔灵之后,硬是逼自己冷静。
“你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居然会信任一个魔族?”岳晨站起身笑着道:“你只不过是一个稍微对我有些用处的傀儡罢了,帮你纯属是我仅存的一点该死的良知在作怪。”
“你……你难道不想得到青丘了吗!?”他们最初定下的约定便是如此,他帮她扫除一切障碍,助她安稳登上青丘帝妃的位置,而后她为他献上青丘的半壁江山,可现在他却单方面毁了这交易。
岳晨嗤笑一声,用刀鞘抵着女子尖削的下颚,讥嘲道:“你觉得你那点儿小心思别人都猜不到?你觉得我像是个傻子吗?帮你成为青丘的半个主人之后,你会老老实实奉上青丘?只怕你前一刻成了帝妃,下一刻就会把我的身份告诉给青丘那只奸猾的老狐狸吧。”
阮九九闻言立刻否认,用力晃着头,极力想要证明自己的无辜。“不会,不会!我绝不会说出去,真的!你信我!”
瞧她急着向自己保证,岳晨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说道:“可惜现在信不信你已经无所谓了,你已经没用了。”
“什么没用了!”阮九九一愣,随即惊恐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没用了……”
“我放了那个锦儿回去,只要她跟青丘帝说是我绑了她去,那我的身份立刻就会揭破。而你~勾结魔族,可是大罪,别说什么做帝妃了,整个阮家都可能受你之累被诛九族。”
阮九九越听越是恐惧,突然一把挥开抵在下颚上的刀鞘,一跃而起往西逃去。却还没逃出多远的距离,便被一条暗紫的长索缠住身体卷回了荒崖之下,狠狠丢在岳晨的脚边。
“你跑什么?”收回吞天索,岳晨较有兴致的看着脚边瑟瑟发抖的女子,遮眼的黑布不知何时已经被他取下,紫色的眸子邪媚勾魂。
阮九九忽而抬起头迎上那双妖异的紫眸,黑色的眼瞳骤然也是变得柔媚异常,身后八条红色的狐尾摇曳着伸出,身体伸展开来半趴在地上,扭着纤细无骨的腰身,姿态妖娆,妩媚撩人,令人看了不禁血脉喷张。
但这些人里一定不包括岳晨,他看着卖弄风姿的狐女,眯起眼睛,气息变得危险之极。“最好赶紧收起你这套勾人的媚术,别忘了我可是九尾。”
惊惧之下阮九九倒真忘了眼前这魔族的本体,只想着用尽办法脱身逃走。
“我问你呢,你跑什么?”岳晨复又问了一遍,神色一紧吓得阮九九立刻收了媚术,身体颤抖不已。
“我……我不想……不想死。”她以为岳晨说她没了用处,便是要灭口的意思。
岳晨呵呵一笑,用刀鞘拍了拍女子的脸道:“我何时说过要杀你了?”
“你刚刚……”
“我若是要杀你,还救你出来做什么?让你被青丘狐狸杀了岂不更方便。”
阮九九咬唇思索了少时,觉得他说的有理,如果真要她死,带她走岂不是多此一举了。
渐渐不再那么恐惧,但仍心有余悸,她想不透现在的自己对魔族来说还有什么用处。“那你……你还要我做什么?”
“这就对了,即便是傀儡我也喜欢聪明一点儿的。”岳晨算是夸赞的道:“今天救你,就全当是予你的补偿好了。至于现在,你可以去任何地方,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只要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为我所用便好。怎么样?你可愿意?”
阮九九心里不由一阵叫苦,她若说不愿,今天还能安然离开?但怨在心里,嘴上却是无可奈何只得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