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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见到信朝陵踏着悠闲的脚步进来时,信奉常顿时眼角微抽,心中的不安快速扩大。
方才他进来的时候,这些管事们顶多就是抱拳作揖而已,但是信朝陵一踏入厅中,除了那些辈分高的族老们,几乎所有的管事竟都同时站起身,弯身作揖。
“见过长公子。”一众管事同声恭敬道。
信朝陵点了点头,俊朗的脸上带了一点威严,“各位管事请坐吧。”
管事们让了让后又分别坐了,信奉常只觉得头痛得厉害,由上往下看着那昂然挺立的青年,对方嘴角那讥诮的笑容,让他有种丑态必现的错觉。
不可能、不可能!他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而已,哪有什么能耐?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信奉常这么说服自己,故意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浪声笑着,“哎呀!陵儿今日莫非是来送帖子的?不对,你该是来正式提亲的吧?你二婶前几日还在唠叨着说你怎么还没请人来问令微提亲,不会是给什么狐媚子给迷了心窍吧!”
说着,他又故作懊恼的挥了挥手道:“哎哟,瞧我说什么话,陵儿可是少年英才,怎么会做出那样不得体的事情来呢,是我口误口误!”
只是信奉常一边说着口误,又口口声声的误会,却直用鄙视的眼神在往等在门外的女子那里看去。
哼!果真被那女人迷得没有半点分寸了,即使出门都还不忘带上人。
下面的管事只往上瞥了那么一眼就全都低下头去,这诚轮不到他们说话。
信朝陵脸色不变,像是完全不在意,对他行了个礼以免落人口实后,就直起身体,毫不畏惧的望着上首的信奉常。
“二叔,当年祖父去世之前,曾说过信家日后产业尽数交由大房来打理,我记得有说过这话,是也不是?”他清清淡淡的丢下了一句话,当场就让信奉常变了脸色。
信奉常勉强笑着,打算敷衍过去,“陵儿,老爷子过世时的事情——”
信朝陵却不打算就此罢手,马上又打断了他的话,眼神锐利的看着他,“又说我父母早逝,年纪又小,所以这产业暂且让各管事代管着,由二叔代理族长的位置,管理族中的事务,这事情有或没有?”
“这……”信奉常冷汗不断淌下,只觉得那锐利的眼神似乎看破了他所有的阴谋诡计。
“二叔,当年祖父曾交代你,只要我进入太医院之后,这族长之职就必须交还给大房,产业也可全部接收,祖父这话你还记得吗?”
“我……”信奉常哑口无言,只能任由他每说句就往前走一步,不只让他更大压力,那锐利的言词更是咄咄逼人得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击。
信朝陵直直走到他面前,神色忽然一改刚才的严肃沉冷,浅浅一笑,“二叔,您坐在这个位置够久了,侄儿不才,现在终于能帮您‘分忧’了。”
“你!”听到那加重的两个字,信奉常咬着牙跳了起来,手颤微微的指着他,“你连半点敬重长辈的礼数都没有了吗?今日你来到这里不就是想逼迫我离开这族长之位?哼,休想!”
信朝陵转头看向各位族老,“各位叔伯长老,我方才说的当时可都有人证在,断然不是我捏造的,相信二叔也不能否认。”
族老们纷纷点了点头,而且老太爷去世之前曾透露过,信家的长房长孙于医道上有极佳的天分,早讲明未来信家族长的位置就是给他了。
信奉常见事态不对,也顾不得其他了,马上使出杀手锏,他冷冷的看着信朝陵,一脸痛心疾首的大声斥责着,“信朝陵,我看在你是大哥独子的份上不想和你这个小辈多加计较,没想到你却把我的慈爱之心当作软弱可欺!今日我就来让大伙儿评评理,看你今日所作所为做得可对?!”
信朝陵一点也不畏惧,直勾勾的看着他,脸上充满自信。
“你现在是信家被放逐的子弟,你自己扪心自问,你当年是做了什么错事才会落得如此下场?当年我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得人尽皆知,是为了保全信家还有你的一点颜面,没想到你如次不知好歹,竟目无尊长,那我也不得不把这丑事公诸于世了!”
信朝陵一脸嘲讽,丝毫没有信奉常想像的困窘的神色。
“二叔,你要说便说吧,我相信各位长辈以及管事们也都很想知道我究竟是因为什么缘故才离开家族十年之久。”
哼!果不其然,二叔以为有了这个捏造的把柄,他就不能光明正大的为自己争取本该拥有的东西了吗?
信奉常自认为掌握了侄子的把柄,认定对方丝毫不怯的神态只是在故作姿态想吓唬他而已,脸上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神色,开始一脸痛心疾首的说着十年前的那件事情。
除了少数几名族老,众人都以为当年是信朝陵不愿遵从家族安排的婚姻而离去,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脸上不禁都带上不可置信的眼神,但却没有人开口,只是转头看向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的他。
信朝陵看得出来那些族老眼神中所传递的讯息。
假若这件事情他没有办法解释的话,那么即使他拿着祖父给他的族长传承印鉴,他们也会想办法另选他人,而不会同意他坐上族长之位。
“各位族老,既然二叔口口声声说我玷污了徐家姑娘,那何不请徐姑娘自己站出来说个明白,是不是确有其事?”
信奉常听到这么说,以为信朝陵是脑子不太清楚了。当年就是徐令微一口咬定他污了自己的清白,虽说十年过去了,难道他以为如今徐令微就会转过头来支持他吗?
先不说这对一个女子的名声有多大的影响,徐令微要是真的把事实给说了出来,他们得不了好处,她也别想好过!
既然信朝陵自己找死,那他也不会拦他!信奉常随手挥了挥,就让下人去将徐令微给请出来。
不过一会儿,徐令微徐徐的从外面走来,她今日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裳,脸上也薄施脂粉,头上插着明晃晃的金步摇,连上带着一抹浅笑,那份柔弱细致的美丽引得许多人都看傻了眼。
在进门之前,她稍微停了一步,对站在门外的夏谨莲轻声说:“我自己造的孽我今天会来偿还……之前的事也非我所愿,请你见谅了。”
徐令微进门多少引起一些骚动,所有管事们都在下面窃窃私语着,只不过对徐令微来说,别人的注目并没有对她造成多少压力。
一见到她走了近来,信奉常抢在族老问话之前,一脸大功无私的说:“令微,虽说当年的事情对你是一个很大的伤害,但今天姨夫也不能让人随便扭曲事实,只好请你把当年的事情再说上一说,让大家为你评个理,好还你一个公道。”
徐令微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惊喜,“真是要还我一个公道吗?”
信奉常点了点头,又要掩住自己想狂肆大笑的冲动,他摆出了一个一脸严肃,装做痛心的模样沉声说着,“说吧!这里有这么多长辈为你作主呢!”
徐令微看了看上面坐成一排的族老们,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信朝陵,她慢慢的垂下头,轻声说着,“当年……当年的事情,都是一个阴谋!”
她此话一出,顿时众人哗然。
“令微啊,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信奉常以威胁的眼神望着她,眼底有着深深的警告,“来,族老们各个都是明理的,就是一时紧张说错了话也无妨,重新说过——”
徐令微果断的打断了他的话,眼底有着他不曾见过的冰冷和怨恨,一字一句的清楚说着,“我说,当年的事情都是一个阴谋,一个要让信朝陵永远不得继承庞大家业的阴谋!”
信奉常红了眼,暴怒的大吼,“你若在胡言乱语,休怪我——”
徐令微淡淡一笑,然后以坚定无比的语气说:“我徐令微今日所说的话,若有一字一句违背事实与良心,我便不得好死,天打雷劈并且永世不得翻身!”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静默了,只有信朝陵淡淡的看向她笑着,而信奉常则是差点气得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