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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辰一行人远去苦海,一路上遭遇不少的天兵天将,能躲就躲,不能躲就打。凭借妖凰的大圣本领,只要没有上位神仙坐镇,对那些天兵天将基本就是秒杀。
前往苦海的路程十分遥远,凭借着妖凰的超级速度,几乎不间断的飞行,在近乎半年的时间里,不仅飞离了主大陆,还跨越了南方的汪洋,见识了诸多与世隔绝的地方,最终来到了一个被称为死亡之海的地方。
这里之所以被称为死亡之海,不仅仅是因为它是一片毫无生机的死海,还因为在这海中央有一个可以碾碎一切的巨大漩涡。漩涡具有极为强大的吸扯力。哪怕时隔几百里外的船只稍有不注意,也都会被漩涡牵扯过去,最终被大海漩涡的巨大力量给碾碎。
“想要到达苦海,必须要经过这个海底漩涡才行。”古程的声音充满了无奈,事实上,她还没告诉林辰别看漩涡可怕,这只是初步考验,苦海也算不得什么,最可怕的还是当年黄帝与青狐妖帝大战的遗址,当初他们之所以选择在那里战斗并非那里位置偏,大帝之争不会影响到这个世界。而是因为那是个极为特殊的地方,准确是危险与机缘并存的地方,荒圣仁在那里得到了一方道图,但付出的却是近万年的一生寿元。
一生一世啊,说的轻巧,又有谁愿意抛弃无上的荣耀和实力,只为等待那个并不存在的机缘呢?
妖凰化身成人型,她不敢有丝毫怠慢,祭出了她的大圣大器,是一对翅膀。
翅膀散发出浓郁光芒将林辰三人给包裹在内,没有丝毫犹豫,妖凰纵身跃入了漩涡之中,引得引路人们一阵吃惊大叫。
巨大的海中旋涡就像是一个吞噬一切的巨口,坠入旋涡里后,首先就是失重,其次一股难以抵御的撕裂的疼痛传遍全身。尽管有妖凰的大圣大器保护,仍难以抵御那撕痛感。
这就是古程不敢让林辰来的原因,或许这旋涡对巅峰状态的林辰来说,构不成生命威胁,但此刻林是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甭说这旋涡的巨大的撕扯里可以讲他的灵魂给撕碎,就是那疯狂旋转的失重感都能让他大脑陷入混乱。
古程和荒天儿都还好些,虽说她们实力不怎么强,但奈何也是个修士。一旦人踏入修士行列,不论是身体素养还是耐力都会得到极大改善。哪怕是血滴修士,都会比普通人寿命多一倍,其他的控制力和协调力更不要说了。
一阵阵恶心传来,林辰咬着牙迫使自己不叫出一声。被迫,一拳头砸上肩膀的脉搏,强行让自己昏死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辰迷迷糊糊的从眩晕中苏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灰色的地板上,定睛一看这哪里是什么地板,全是骨头!骨头虽然被碾压成了平地,但上面的纹路还是让林辰很容易的就发觉这是一个人骷髅!
哗啦啦~!阵阵的海浪声,伴随着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这一刻林辰才发现,一望无际的血海出现在眼前,血浪翻涌,好似大海波澜。但这些都并非海水,而是十分骇人的人血!
血海!难不成传言的苦海就是血海?林辰从震惊中回过神儿,左右张望却不见任何人。古程和荒天儿还有妖凰都不见了。再仔细的去回想之前发生了什么,惊愕的发现自己的记忆变得非常模糊,甚至在一点点的消失。
林辰疯了,使劲儿的抓着头发,疯狂的去回想往事,发现这不仅无法让自己回忆起什么,反而加快了遗忘的速度。消失的记忆让林辰陷入了疯狂状态,是啊,往事记忆对林辰来说无比的宝贵,现在什么都没了,如果连回忆都没有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然而,不论林辰做什么都无法挽回记忆的丧失,现在林辰已经忘记自己从哪里来,那种无助的感觉让林辰几乎疯了。
苦海无涯!难道这就是苦海对自己的惩罚吗?!不,不!
噗通一声,林辰跪在了青灰色的地板上,握着的拳头滴答滴答的流出了心血。
恍惚间,一个念头冒出了混乱的脑子里。
不,我不能继续呆在这里,否则记忆会越来越少,失去了回忆,自己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想到这儿,林辰毅然决然的起身,扫视四周,在血海沿岸边发现了一只可以承载四个人的小船。
船很古老,需要用浆划。林辰还记得,此行的目的地是在苦海的另一端。面前是一望无际的血海,身后则是一片荒寂的白骨路。
回头是岸?这的确是岸边,但到了岸又能怎么样?记忆在一点点的消失,唯有拼一拼,或许还有些机会!林辰没有犹豫,因为记忆正在消失,如果下一刻将此行的目的和自己是谁给遗忘了,那可就糟糕了。
上了小船,抛锚之后,林辰立即拿着船桨划船。搏击着滔滔血浪,浓郁的血腥气息几乎让林辰窒息。林辰憋着气,不顾一切的划船,目的就是要在自己失去重要记忆之前,将船划出沿岸区域。
终于将船划出了距离岸边几十米远,阵阵的波浪已经无法将船推向岸边,借助着波浪的惯性,船在血海中颠荡漂泊,或许在有一日可以到彼岸。
林辰是凡人之躯,体力极为有限,再加上这浓郁的血腥气息,让林辰的窒息的无法大口喘气,疲倦感和窒息感接连出现,林辰一口气没喘上来,再次昏死过去。
等林辰醒来时,第一件事就是回想往事,错愕的发现自己还是能回想起之前的事情。一时间林辰明白了什么,当自己陷入昏迷或昏睡中时,是不受苦海影响,记忆不会随时间消失的。
果然,林辰只是苏醒一会儿的时间,刚想起的什么事儿又忘记了,吓得林辰立即将自己打昏了过去。
当林辰第二次醒来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林辰只感觉腹内极其空乏,连忙从纳戒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食物和水。毕竟林辰现在是普通人身,饭肯定是要吃的。
尽管四处弥漫的血浆腥味让林辰几乎想吐,但腹内空空,已经顾不得上这些了。
一边吃饭,林辰一边打量四周环境。如往常一样,四周依然是血海,只是已经看不到岸了。
再看看天空,一片血红混沌,连个星星和太阳都没有,无法指引方向。当人失去方向感和坐标时,无疑是最痛苦的。
这比漂泊在海上还要痛苦,最少海是湛蓝的,天空是清澈的,空气是清馨的。而这里呢?一片炼狱,简直就是对人的最大折磨!
吃完干粮,再次将自己打晕,没办法,想要维护记忆,并活下去到达彼岸,只能采取这样极端的办法,最少目前只有这个方法了。
如此反复,林辰最后甚至怕自己有干粮一事,将纳戒里的食物全都取出来放在船上,并且没醒来一次,都在船上做下记号。
“呵,最后一块干粮了,”林辰看着船板上刻下的密密麻麻的竖线,再习摸摸脸,不是胡子就是脸毛,如果此刻有个人看见林辰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野人呢。
林辰的纳戒里带的干粮足够他吃两个月了。按照平均他三天吃一次,在血海上漂泊了大概有半年的时间了。
然而半年过去了,仍看不到任何岸。此刻林辰心底居然生出了一股后悔的念头,如果自己不执过海,或许就不会陷入这窘迫的困境中。随后林辰就摇了摇头,如果自己不过海,到不了彼岸,错失了唯一恢复功力的机会,那自己准会遗憾终生的。
就连林辰也不知道为何,即便自己忘掉的亲人爱人的名字和长相,也忘不掉对刘青和天庭的仇恨。
吃掉了最后一块干粮,喝掉了最后一滴水,林辰不打算再将自己打晕下去,否则生命就这样流逝,那将再没希望了。
林辰拿着匕首在船上刻下了几个字:划船,到达彼岸。是的林辰怕自己接下来会忘掉这件事,于是在船上刻下这些字用来时刻提醒自己。
还别说,随后林辰真丢失了大堆记忆,但一看到这些字,就想起了此行的目的,继续划船。但生命是有限的,失去了食物的支撑,林辰的体力渐渐衰退,最后连船桨都无法拿动。
喉咙的干渴和空乏的肚子让林辰头晕目眩,不知何时起,看到这些血,林辰有一种要喝下去的念头,甚至说只要是液体,林辰都想要喝下去。
最终,在死亡的折磨下,林辰冲破了自己的心里底线,舀了一口,喝了一点,犹如甘泉一样涌入腹部,这让林辰无比的兴奋起来,如果有一面镜子摆在林辰面前,他就会发现自己的眼睛都成了血红色。
连续喝了两口鲜血,忽然透过鲜血看到了自己的模样,满身狼狈,头发乱糟糟的,一脸上各种脏东西,更可怕的是,那鲜血染红了自己的半张脸,哪里有一分模样像人?简直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嗜血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