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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房间最侧边的窗户被风吹开,来来回回地摇着,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响声。
风以筝缓缓地侧过头来,邪魅的目光转向那深邃的夜色,唇角一动:“进来。”
窗户“啪”地一声被关上,窗前不知何时已站着一个浑身黑袍掩饰的男人。只见他迈出几个步子,忽然看到了风以筝手腕上的血痕,原本毫无表情的脸突然像是发狂了一般。他瞬间移动到风以筝面前,抓起她的手腕,很是心疼的模样。
“影子,别担心,一点毒血而已。”风以筝摸了摸阿影的头,然后扯过纱布随意地包扎了伤口。
阿影皱着眉,骨节分明的右手轻轻拂过白色的纱布,似乎伤在女子手上,痛在阿影心中。
“影子,告诉我,尤曦在哪里?”风以筝包着纱布的那只手忽然一转,就捏住了阿影的手,“告诉我,立刻!”
阿影张嘴,“额”了半天,有些着急,忽又站起身来左顾右盼,看到桌上的纸笔,马上跑了过去。
风以筝起身看了看阿影写的东西,满意地笑笑道:“我教你写的字,你如今已经这么熟练了。这里这个横勾要更加有力道一些,这边这一捺可以更潇洒一些。”
阿影好像很高兴,按照风以筝的说法又写了几个字。
可当风以筝看到阿影写的内容时,神色一厉,道:“不可能,尤曦对我做的,我必须要一一还给她!”
阿影拉着风以筝的手臂,摇头再摇头,赶紧又捏起笔写道:“师父,不会允许你伤害公主!”
“呵,”风以筝冷笑一声,“师父他老人家若是非要挡在我寻仇的路上,那就不能怪我不念师徒情分了。”
阿影一直使劲地摇头,他好想说话,告诉风以筝,不要去,会死,他又拿笔在纸上写了个“死”字。
风以筝拿起这张写有“死”字的宣纸,摆到眼前看,称赞道:“这个字倒是一笔一划刚劲有力,很有你自己的风格。我就说嘛,一个大男人的字不能那么清秀的,这个字迹就很好,好好保持。”
阿影皱皱眉,心中郁闷,撇过脸去不看她。
风以筝把纸按到桌上,认真地说道:“影子,你知道吗?这三年,若不是有你和桃盈陪在我身边,我想我肯定撑不过来,早就死掉了。可是我现在已经从老天那里偷来了三年的寿命,不能白白偷来活不是?我大概没剩多少日子可以活了,可我又是个这么记仇的人,我要是带着怨气和不甘心到地府去,那可是很难投胎转世的。”
阿影一脸不愿相信地转过头来,眼中晶晶亮亮的,满是悲哀。
“别这么看着我,这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可怜。来,写,把尤曦的行踪写下来。”风以筝把毛笔杆子塞进阿影手里。
阿影颤着笔杆子,一笔一划地写下“九香堂”三个字。
风以筝的脸上染上怪异的神情,原来躲在九香堂。呵呵,尤曦,你惹怒本小姐了,你让我受过的一切折磨,我若不让你好好尝一遍,那我就不是风以筝了!
“在这里等我。”风以筝摸摸阿影的头,随即走出房间,拐进了风子桀的房间。子桀睡得正香,丝毫没有感受到风以筝那极轻的步子。风以筝坐在床边,温柔地摸了摸子桀的脸颊,然后留下了一张字条,便悄然离去。
自许慕辰被救进九香堂后,已经三天。
这三天里,尤曦几乎天天吩咐要出门数个时辰的事情给荆戈做,故意让他不要留在九香堂里。荆戈隐隐感到不安,若非是许慕辰在尤曦面前说了什么。救许慕辰那一日,荆戈并没有对他出手,他就算心中怀疑也不可能可以说服尤曦丧失对自己的信任!
尤曦从许慕辰房中出来,荆戈尾随她走进花园当中。
“荆戈,你暂且回炙国去,替我禀告父王,就说曦儿一切安好,无需挂念。”
荆戈一愣,道:“公主,你故意支开我,是许慕辰的意思吗?”
“不是。”尤曦声色清冷,道,“替我向父王传递消息,让他派兵来支援。”
“公主!许慕辰难道不知道,就因为他一个与多瑙国通商的政策,让多瑙国的奸细遍布炙国。如今我们炙国境内四处发生暴乱,军队各处镇压。我们都已经自顾不暇,如何还有兵力去支援许慕辰?”荆戈很少一口气说那么多话,语气当中还带着极强的情绪。
尤曦黑下了脸来,忽而盯着荆戈的眼睛道:“三番四次直呼友国君主的名讳,你是什么身份自己不知道吗?一个低下的侍卫而已!”
身份,身份……是,荆戈没有身份更没有许慕辰这样的地位,他听出了尤曦的话里有话。他不配,不配去和许慕辰比,更不配有什么非分之想!
“属下知错。”荆戈低下头,沉声道歉。
“去京郊查探一下,沐煜阳还有多少兵力在城外,分别驻扎在什么地方。再去趟银云堂,暗地观察夏铭辰他们的行迹。今夜子时再回来向我禀报。”尤曦说完,一甩头就走了。
荆戈不能忤逆尤曦的意思,虽然心中不愿,却还是飞身离开了九香堂。
“机会来了。”潜伏在远处高地上的风以筝,眼尖看到了离开的荆戈,不禁嘴角一勾,“影子,去盯着师父。他要是有要回来的迹象,立刻来通知我。”
两人在高地上分手,都是如魅如幻的身手,一下子消失在原地。
九香堂中,尤曦正在采摘今晨带露的花瓣,她打算为许慕辰熬一碗清爽的花瓣粥。浓郁的花香之中,忽然掺杂进了熟悉而诡异的香味。这气味,尤曦记得真真切切,是她精心为风以筝调制出来的诡香,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才替换掉了她天生的体香。
尤曦故作镇定,依旧泰然自若地采着花瓣。
气味越来越浓厚,尤曦屏佐吸,手指的速度缓缓降下来。她分明看见自己的脚边,出现了渐渐放大的黑影,就是现在!
尤曦猛然转身,一脸厉色却突然花容失色!她不禁连连后退数步,几乎跌进了身后的花丛中去!
“喵——!”
“喵喵——!”
不知哪里蹿出来十几只花色各异的恶猫,前赴后继得往尤曦的身上和脸上扑过去。尖利的爪子三番四次地挠下去,鲜红的血迹接连落在花上,叶上和地上。
尤曦惊慌失措地大叫着,脸上手臂上的伤痕立刻传来灼烧般得疼痛。她咬着牙,内心的恐惧却不足以束缚她的手脚!她,她不怕猫了,不怕了!尤曦怒吼一声,便抓住一只黑猫,双手的指甲狠狠地嵌入那黑猫的皮囊里,用力一撕,那黑猫便被活生生地撕成两半!
尤曦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的血迹,眸色犹如炼狱中的鬼魅,明明带着恐惧却还藏不住那股嗜血的狠劲。
又是一只花斑猫被撕成两半,丢在地上。第三只,第四只……尤曦脚下的皮毛,碎尸堆成一座小山。她自己浑身上下也是血迹斑斑,那火红的长裙上,一坨坨暗红的血迹像是阎罗绣上的纹饰,妖娆而诡异。
“啪啪啪——”清脆的鼓掌声从墙头传来,风以筝正悠闲地坐在墙头,美滋滋地欣赏完一场人猫大战的好戏。
“风,以,筝!”尤曦爬满血痕的脸微微扬起,满目的愤怒不言而喻。
风以筝挂起一抹明媚却透着冷寒的笑意,兴奋地说道:“公主殿下,想我了吧?呵,哈哈哈,这份见面礼,可费了本姑娘好大的工夫替你准备,公主殿下可还喜欢?”
“我要你死!”说罢,尤曦面色狰狞地运足了内力,胸口却传来一阵恶心的感觉。脸上的血痕之痛像是爬满了一条条滚烫的蚯蚓,疼痛,巨痒,灼烫!
“你要我死?呵呵,三年前,你没有杀了我,就注定三年后你会死在我的手上!”风以筝目光突然凌厉起来,展开双臂从高墙上跳下来,刚落地就朝尤曦射去数枚毒镖。
尤曦捂着胸口,虽痛痒难忍,但仍凭借其多年练就的武学造诣躲避开了所有的毒镖。
“你未免太小看本殿下了。”尤曦在地上灵活地滚了一圈,一抬头便从袖中射出数枚一模一样的毒镖,冷笑道,“也不看看放毒镖是谁教给你的!”
风以筝倒是没料到荆戈教给她的毒镖术,尤曦竟然也会!
她稍一蹙眉便在空中连翻数个筋斗,等她站稳时,尤曦已蹿到面前,对准风以筝的右胸就是狠狠地一掌!风以筝被这一掌震得整个人砸到了围墙上,她如何忍耐都忍不住口腔里溢满的血液。嘴角流下一抹鲜红,风以筝拼命的把含在嘴里的血,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确实是轻敌了。”风以筝伸手拭去嘴角的血迹,斜起嘴角来,眸中那阴谋的色彩令尤曦心中升腾起狂躁的不安。
尤曦,是你轻敌了。
紧接着,尤曦的皮肤上开始爆出一颗颗毒疮,猫毒过敏的症状很快显现出来。尤曦忍不住去抓皮肤上的伤口,越抓越痒,越痒越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