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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过小喜儿后,冥舞的心是更茫然了。
先前的她是那么坚决的想要离开这里,远离那个似乎能主宰她一切的可怕男人,可她现在的想法却似乎完全改观了。
朱大娘和小喜儿她们说的没错,虽然说在这一次的掳人事件上她是无辜的,可他们会把她掳来也是基于救人心切呀!她真能因此而怪罪于他们吗?
而且……
虽然说这里的一切令她害怕,可他们也的确没有伤害过她不是吗?
倘若换个角度来看,假设换成了她是他们,为了救出所有的同伴,或许她也可能会因而犯下这种错误的呀!
真是这样的话,那她似乎就不该一味的谴责他们了。
冥舞坐在一旁的石椅上,支着下巴想着心事。
从她被掳到这里来,算算日子也快半个月了,这半个月来娘肯定急死了吧。好不容易盼到自个儿的女儿成亲嫁人了,没想到却被山贼掳了去,现在娘一定难过死了。
想着想着,她不由得叹了口气,满心苦恼。
难道现在的她就只能坐以待毙,完全没有方法可想了吗?
正当她苦恼的想着心事之际,葛长山拎着一根大木棍气冲冲的朝她走来,见着他,冥舞立刻站了起来。
「葛伯伯。」
蓄着大胡子的葛长山狂怒的瞪视着她。「别叫得那么好听,我今天是来找你算帐的。」
冥舞迷惘的眨了眨眼。「算帐?你要找我算什么帐呀?」
他愤怒得破口大骂:「少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你把小喜儿的头打破了,你说,这件事你要怎么解决?」
冥舞一听,愧疚的低下头。「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呀,我知道你肯定非常的生气,可是我不是故意的……」
「别以为一句不是故意的就把一切推得一干二净,我女儿那么好心的天天送饭菜去给你吃,结果你居然心狠手辣的把她打破了头,现在还想推卸责任?」
冥舞着急道:「我没有推卸责任呀,我刚刚已经去向小喜儿道过歉了……」
「你以为道歉就能了事,你把我们当作什么了,我们很好欺负吗?」
冥舞连忙挥挥手。「我从没这么想过呀。」
「废话少说,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处理?」冥舞愣了一下,然后赶紧道:「你放心,小喜儿养伤的这一段日子里,我会好好的照顾她的,她的活儿我也可以帮她做。」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吗?」
冥舞傻了眼。「还不够呀。好,在我待在这里的这段期间,小喜儿的工作全部由我来负责,这样总行了吧!」
葛长山不怀好意的看着她。「你真以为这样就足以弥补你的过错吗?我没那么容易就放过你,我要你以眼还眼。」
冥舞吓了一跳。「你的意思是……」
「你怎么对待我女儿的,今天我就怎么对待你。」
冥舞大惊。「什么?」
「少给我摆出一副惊讶慌张的神情来,你现在知道害怕了,那当初你下手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想小喜儿呢?」
冥舞早吓得手足无措。「葛伯伯,我知道你惜女心切,你很气我伤了小喜儿,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呀,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原谅你?」
「是呀,我在这里向你赔不是,跟你道歉,我现在也好后悔、好后悔,后悔得不得了、自责得不得了,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葛长山怒道:「不行!小喜儿是我最宝贝的女儿,小喜儿的娘死得早,所以我把她看得比我自己的命还重要,今天她却被你打成了这个样子,我一定要替她讨回一个公道。」
「葛伯伯……」
「别叫我,我跟你非亲非故,你不必在这个时候攀关系。」
冥舞委屈不已。「我并没有想要和你攀关系,会这么叫你是因为你是我的长辈,而且我真的对打伤小喜儿的事感到很抱歉,可我下手真的不重呀!」
葛长山气冲冲的握起她的手。「好,既然你不肯认错,我就找大当家来评评理。」
冥舞急着挣开他。「葛伯伯,你别这样呀!」
「废话少说!走。」
***
来到大厅后,葛长山把冥舞狠狠的往地上一摔。
「大当家,今天你一定要为我主持个公道。」
他们的闯入,惊动了正在厅里讨论事情的任武云与何大及苏木,他们纷纷抬起头来,对这一幕感到纳闷。
「公道?」
任武云的视线转向跌坐在地上的冥舞后才转了回来。「你要我替你主持什么公道?」
葛长山怒火冲天地道:「这个臭娘儿们打破了小喜儿的头,如今小喜儿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她居然还一点悔改之心也没有。」
冥舞慌张的摇摇头。「我没有、我没有呀!」
葛长山气冲冲的瞪着她。「你还想狡辩?」
跌坐在地上的冥舞狼狈的站了起来,简直无辜极了。
「打伤小喜儿我也觉得好抱歉,可我已经说过了,我真的不是存心的。」
「我管你是不是存心的,你伤了小喜儿就得付出代价。」
任武云缓缓抬起眼。「你要她付什么代价?」
想到小喜儿,葛长山就不舍得很。「她打破小喜儿的头,现在我也要打破她的头,一人一次我就不跟她计较了。」
坐在椅子上的苏木听了后,讶异得不得了。「我说大胡子呀,她只不过是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你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脾气向来火爆的何大也不免说道:「是呀,大胡子,虽然说这臭丫头我是怎么看都不顺眼,但她毕竟年纪尚小,你就原谅她吧!」
听见好友的话,葛长山气得两颗眼珠子都快喷火了。「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大胡子,你别那么激动嘛,我想她应该不是故意伤小喜儿的,我看她也没那个胆,你何不放过她呢?」
「而且要真的被你那一棍给打下去,她岂不是马上升天了?」
葛长山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你们居然集体帮她说话,你们还算是我的好朋友吗?」
见他如此霸道、讲不听,苏木可为难得很。「我们不是帮她说话,而是你这性子呀,总是那么急躁冲动,真的得改一改了。」
「你们两个有种再说一次!」
「大胡子呀……」
他气得失去了理智。「今天任谁说情都没有用,反正我一定要替小喜儿讨回一个公道就对了,你们别再说了。」
见他如此坚决,冥舞歉疚的走近他。「葛伯伯,如果我向你道歉还是无法消除你心里的怒火的话,那你就打吧!是我先打伤小喜儿的,我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这可是你说的哦!」
「是。」
「好,那我今天就打死你。」
厚长的木棍举了起来,一句森冷的声音在此时传来:
「住手!」
任武云铁青着脸,冷冷的瞅着葛长山。「你还有把我这个大当家放在眼里吗?没问过我的同意,当着我的面就敢动起手来了。」
「大当家,是这个臭丫头……」
「住口!今天有我在这里,就不许你对她动手。」
见大当家如此护着那个丫头,葛长山很是不平。「大当家,我一向敬重你,认为你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但你今天居然为这样一个陌生的丫头说话,我实在太失望了。」
任武云沉下脸。「她不是陌生的丫头,她是我任武云的人。」
「什么?」
他这一番坚定的话不由得让冥舞震撼住了。
一股暖流窜过她的胸口,她激动得抬起头来。
「谢谢你这样替我说话、维护着我,可是是我自己不对在先的,你就让他动手吧!」
任武云愤怒的瞪着她。「你晓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