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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霏冲出宇川竞司的办公大楼后茫然的不知该往何处去,她傻傻地伫立在街角,那股猛然升起的疼痛有加剧的趋势。天空渐渐飘起细雨,十月份的东京已有了深深的寒意。
沈若霏举起麻木的双脚往电车站方向缓缓前进,街道上的行人莫不拉紧衣服、快步而行,穿越马路希望能找到一方遮蔽物来躲雨,但沈若霏却毫无所觉的任雨水打湿一身;一个踉跄,她整个人倒了下去,令人触目惊心的红色温热液体缓缓地从股间流出,她最后记得的只有那尖锐刺耳的救护车声……
沈若霏困难万分地睁开眼,属于医院的白色刺眼的映入眼底。
「你终于醒了,你真要吓死我了,霏霏!」小梓哽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我怎么了?怎么会躺在这儿?」她全身好像被鞭打过一般地痛。
「你……」藤堂梓决定隐瞒她流产的事,「你昏倒在路边被人送到这里来。」
「是吗?」她逐渐回想起一切,包括竞司说的残酷事实。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累了,小梓。」沈若霏闭上眼逃避她的询问。
「好吧!」藤堂梓深知她的执拗。「我晚点再过来,你睡吧!」
在藤堂梓转身的刹那间,沈若霏的眼泪不断涌出,几小时前发生的每一幕景象几乎是刻在她心版上那样真切无法磨灭。
他怎么忍心就这样摧毁了她的世界沈若霏拥住枕头尽情的发泄,扯动人心的啜泣声不断逸出。两人曾经共同经历的美好一切如鬼魅般的攫住沈若霏脆弱的灵魂,与现在的情势相比却彷佛是一场可笑的闹剧!
谁来告诉我该怎么办?她抬头无语地在心中呐喊。
同时间,宇川集团大楼进入前所未有的风暴期,每个人小心翼翼的做着自己的工作,总裁办公室如同地雷区,进去的高级经理无一幸免!
「该死的!」宇川竞司暴怒地一挥,桌上的文件、酒瓶悉数全落到地板上,发出吓人的声音。
两天了!不论用什么方法,他就是没法儿将那天的事忘掉,一刻都做不到!
真是他妈的见鬼不成!灌了一口酒,他气愤地捶墙,沈若霏脸上那哀伤欲绝的神情更是如影随形紧紧地绕着他转,他快疯了……
「藤堂小姐,请等一下!」医生叫住了正伸手要开门的藤堂梓。
「我希望你劝一下沈小姐,她不断要求出院,她的状况原本就不好,再加上小产……」猛然一道开门声阻断了医生的话。
「你……说……我小产?」沈若霏用力地攀住门板,刷白着一张脸,颤抖的语气满是不相信。
「霏霏,你听我说。」藤堂梓急忙扶她到床上。
沈若霏没听见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她的脑子里只有「流产」这让她错愕的消息!
「你说话呀,霏霏!我就是怕你这样才不敢告诉你。」藤堂梓用力地椅她,想要唤回她的神智。
半晌,沈若霏抬起空洞的大眼,「我没事的,小梓!一个不被期待的生命会活得很辛苦,与其这样,不如别来到这世界。」平静的语气下隐藏的是没人能了解的痛苦。
藤堂梓猛然紧搂住她,「别这样,霏霏!拜托你别这样……」
拍拍小梓的肩膀,她深吸一口气,「我好想回家,尽快让我出院好吗?」
「嗯!」她抹掉脸上的泪,鼓励似地握紧沈若霏的手,就像从前她们遇到困难一样;只是,沈若霏在心里另有打算……因为,一切和以前都不会一样了。
一个星期后的某秋日下午,沈若霏带着憔悴不堪的神色提起行李,戴上墨镜向阴沉的天空投下最后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走进机场!
原来,离开医院后,她以最快的速度暗中处理好一切事务,藉由盲目的忙碌来忘掉宇川竞司带来的痛苦;也许,离开会是一个更好的主意,她这么对自己说。
踏进登机门前她大声地在心底呐喊!再见了,日本!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
「霏霏!」藤堂梓一进屋便大叫,她今天老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摇摇头试图挥去。
「霏霏你在吗?」她站在她的房门外,转转门把,没锁。
「我进去罗!」她推开房门,冷不防眼前的一切让她倒抽一口气。
所有属于若霏的私人物品尽数消失,她不敢置信的打开每个柜子,迎接她的只是空空如也的一切。终于,她在桌前发现了一封信,信封上写的是——小梓。
她迅速地将信拆开,若霏娟秀的字迹跃然纸上。
小梓:
当你打开这封信的同时,我人已经在飞往台北的旅程上了,必须向你说抱歉的是竟连一声再见都无法亲口告诉你,鼻涕眼泪齐飞的送别是我所不愿见的,所以选择了这种不负责任的方式来道别,原谅我吧!
原谅我必须懦弱的逃离,无法真切的面对。这样胆怯的沈若霏想必是你所不认识的,就连我自己也无法接受,所以我选择了远走此地。东京有太多让我无法承受的记忆,而现今我所迫切需要的是一个能让我重新审视自己、能够好好沉淀自己无序思维的地方。
我无法否认自己着实受到不小的打击,受伤的除了真挚的感情被践踏外,必须承认的还有一向高傲的自尊同样的被侵害了,生气自己明明了解这不过是一场感情的游戏,却仍不死心的放纵自己在其中,天真的以为可以拴住浪子的心。
咎由自取!我们有一句老话用来形容像我这样的傻瓜;最后,我想说的是毋庸为我担心,分别是为了以后的再一次相聚,下次我们再见面时,出现在你眼前的沈若霏依然会神采飞扬如昔。谢谢你对我的照顾,有空到台湾来找我,随时欢迎阁下的骚扰喔!
沈若霏
「喔!霏霏。」藤堂梓泣不成声。「宇川竞司!全都是你这个混蛋的错!」她气愤地大声尖叫。
她不假思索地拿起电话拨到宇川浩二的办公室,才听到对方的回应,她劈头就将心中所有不满全都发泄出来,特别是对宇川竞司的不满……
「莫名其妙!」宇川大楼里,宇川浩二阴沉着一张俊容将手中的电话狠狠地掷回桌上。「那女人疯了不成?说一些搞不清楚的话。」抓起外套,他决定去找楼上的那个始作俑者。
宇川浩二挟着怒火走进顶楼办公室,外头的秘书试图阻止他。
「副总裁,对不起!现在不是个好时候。」可怜的秘书眼看宇川浩二就要闯进去,一脸的害怕。
「是吗?那我倒要问问他什么时候才叫好时候!」他用力地推开门。
办公桌后两道冰冷的眼神锐利地射向宇川浩二,非常不满意他的打扰。
宇川浩二环视一下原本明净的办公室,现在却散发出浓厚的酒臭味,不由得皱了下眉头,「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但是你没发现最近你的人缘十分不佳,所有人都避你避得远远的吗?所有高级干部莫不视进你办公室为天大的惩罚!」
倒是他这个副总裁快被众人烦死,不断接到各方传来的暗示和抗议。
「你来就是要跟我讨论这个问题吗?那你可以滚了!」宇川竞司将酒猛往嘴里倒。
「公司是你的,你要让它倒掉我没话说,倒是刚才我接到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宇川浩二将内容一字不差的转述给他知道。
看着宇川竞司暗黑的脸色,宇川浩二摇了摇头走出去,怎么做就看他的了!
「Shit……」宇川竞司吐出一长串不堪入耳的脏话,焦躁的起身踱步。
她要离开不是更好?关他什么事F二何必多管闲事。
该死!终于按捺不住,抵不过心里的挣扎,他抓起钥匙往停车场走去。
叮咚!叮咚!门铃的声响引起藤堂梓的注意。
「若霏吗?」她抱着一丝希望,快速的擦乾泪水冲到玄关。
开门的一刹那,她几乎想把门甩到来人的脸上。
宇川竞司眼明手快的伸出一只手抵挡住她关门的动作;她双手环绕胸前,一脸不善的直瞪他。
「若霏在吗?我要见她。」宇川竞司说明自己的来意。
藤堂梓斜睨他一眼,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你以为她会想看到你吗?」
宇川竞司对她不友善的态度感到不耐烦,打算硬闯进去。
「若霏走了,离开日本了,从今天起她都不会在!你听清楚了没?杀人凶手!」藤堂梓朝他大叫。
「杀人凶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把话说清楚!」宇川竞司骤然停下脚步转头瞪她。
「若霏离开日本了。为了你她流产,为了你她连自己的毕业典礼都没参加就一声不响的走了,而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了吗?」她失控的朝他大吼大叫。
要不是这家伙无端地出现,今天不会掀起这场风波,他是罪魁祸首!藤堂梓将矛头指向他。
「流产……」这两个字硬生生的冲进他的脑子里,宇川竞司仍旧处在震惊的状态,只能喃喃自语地重复这两个字。
「滚!」她指着门口。
他一踏出去,门马上被大声地关起来;看着这栋屋子,从现在起,沈若霏和他不再有牵扯……
被藤堂梓赶出来后,宇川竞司恍惚地驾车到一间Bar买醉。
凶手……他满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再多酒精也无法让他解脱,生命里第一次他想要逃避现实,逃避他所做的一切。
直到深夜,抱着残存的意识,宇川竞司撑起身子走回车里,一启动便疯狂地踩油门、嚣张地呼啸过街,连闯几个红灯后,他被前方一个闪动的亮光吸引,一辆货车自他正前方驶来……只是一切都太晚了……砰一声!一切又趋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