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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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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沈若霏飞也似的逃离了宇川饭店,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她几乎无法面对自己,应该要恨他的,可是竟又一次让宇川竞司得逞。

在小梓家收拾好行李后,她决定下午就搬入医院已经为她准备好的住处;拖着笨重的行李,她来到代官山附近的一幢屋子,买了些必需品后,她简单地将这十五坪大的套房布置的温馨、有家的感觉。

蜗居的东京市,这样的地方已算宽敞,不过还真是挺想念台北的小窝!自日本回台北后,她并没有搬回家中与家人同住,而是租了一块属于自己的天地用来疗伤止痛。

想起那段刚回国的日子,恐怕是一生中难以磨灭的时刻,不顾家人的反对硬是坚持在外独居,每天除了投入工作的时间外,她就像一缕游魂般,东飘西荡。

记得那时候她为了麻痹自己,几乎以医院为家,疯狂的轮大夜班、小夜班,争取开刀动手术的台数……直到有一天下刀后,她体力不支的被人发现昏倒在休息室中。

醒来只见关心她的家人围绕在床边,不明白好好一个女孩怎么会变成如此,看着欲语还休的父母,明白受到伤害的不仅她的身体,还有爸妈的心啊!

她一直压抑自己,将伤痛埋藏于心中而拒绝面对;痛哭一场发泄后,她终于渐渐的走出感情的阴霾,重拾笑容。

总得学会好好爱惜自己啊,别让关心你的人再担心你!沈若霏这样为自己打气。

只是,从那时开始,她彷佛变成另一个人,脸上不再有往日的笑,她将心力完全投注于工作中,藉由其中获得的成就感来填补自己空虚的心。空白了三年的感情让她以为这辈子就是这样度过,但以为枯萎的心却在见到摧毁它的元凶时,再度感受到它的跳动!

难道你就学不到教训吗?沈若霏!她在心里大声讥笑自己的懦弱。

她的自信,乃至自制力,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就烟消云散,初相遇时如此,三年后被他伤害过的她依然没有那股魄力去维持住丝毫,只能像驼鸟般的隐藏住自己。她怨他为何要再度扰乱她,但更恨自己没有抵抗的能力。

呆坐在窗前胡思乱想好一阵子,她站起身决定要把跟那个男人相关的一切抛开。

「滚一边去!」她朝着天花板大喊。

趁未开始工作前,她应该把握这空间的一两日,好好地在东京市内走访各个美丽的据点,享受一下她回忆中美好的部分,而不是被他弄得心神不宁。

坐在上野公园的椅子上看着两旁夹道的樱花树,现在虽非花季,但前来明治神宫祈福的访客仍旧络绎不绝,里面古木参天;她还记得新年和小梓来此参拜时那种人挤人的盛况。

来到浅草细细的品尝完全属于日本传统的美食……这自在的一切都让她有种恢复昔日单纯生活的轻松。如果她的生活只有这些那该有多好,她幻想着这份释放能一直持续。

算了!她打断自己的白日梦,躺在台常滨公园草坪上的沈若霏摇了摇头,伸展着四肢,明天就得迎接新的挑战了!

沈若霏开始了她的受训工作,每天搭着电车往返医院和住处,一切远比她想的来的顺利许多,原有的一丝紧张顿时一扫而空,规律的生活如同在台北一样。

东京的生活步调快的让人有无措的感觉,日本上班族每天早上充满干劲的精神模样让沈若霏不由得也跟着战战兢兢起来。

在沈若霏安稳、不被打扰的度过她第一个月后,她终于将紧悬的心稍稍地放松,天真的以为这种日子能持续到她回台湾时,医院却突然传出与台北方面的合作将被封杀、北里医院将终止这项合作计划的消息!

这使得沈若霏感到错愕不已,据说是一星期前的医院董事会议中,拥有最大股份的董事认为这项计划没有继续的必要,虽然还未做出最后的决议,但前景并不乐观。

沈若霏为此找上院长,想问明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院长略带歉意的坦白告诉她说:「虽然他坚持和肯定这项合作的必要,但这是属于医院政策面的决定,若是董事会确定通过的话,那他也无可奈何。」

这样的答覆令沈若霏大感沮丧,多年来,这项合作使得她工作的医院获益不少,学术上的交流以及医院的友好关系上均是,双方愉快的经验让她以为事情能顺利的进行,没想到……唉!

下了班的沈若霏从超市拎着大包小包的出来,望着阳光普照的东京,但此刻她的心情却如乌云般沉重,她不知道怎么跟主任解释才好。

怀着重重的心事走回住处,她房门口伫立着一道她最不想见的身影。

「嗨!」宇川竞司对她微笑打招呼,手上还拿了朵犹沾着露珠的百合。

沈若霏没有任何回应,视若无睹的走到门旁放下东西取出钥匙开门。

「我来帮你吧!」他将手中的花硬塞给她,一把抢过她手上的钥匙,迅速打开了门,还顺道提起门口的那几袋食物。

「谢谢9有你的花。」沈若霏淡漠的对他说。

「百合的含蓄之美远比绽放诱人的玫瑰更适合你!」他邪气的睇着她的娇颜。曾几何时,他也开始以花来笼络女人了。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我可是等了好一会了呢!」他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笑容。

「我想没什么好招待的,阁下还是请吧!」沈若霏毫不客气的下着逐客令。

「我的腿不宜久站、需要休息,且我只消一杯水就行了。」他硬是闯了进来,打定主意赖着不走,大剌剌的坐在客厅里。

「再说,上次你走的匆忙,连再见都来不及说便消失无踪,害我以为我这个主人招待不周呢!」他眼神带着戏谑,「已经一个月了,我们还没机会好好叙旧。」宇川竞司刻意的强调最后二字。

沈若霏想起在饭店那晚的事,不禁泛红了脸,可宇川竞司却看痴了。

沈若霏恢复镇定后,迳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不理他,「这个无赖!」她低声咒骂。

「一切都还顺利吗?」宇川竞司别有涵义的问。

「只要你不出现,一切都完美得不得了!」沈若霏大声的反讽回去。

「哈哈……」他不以为意的大笑。

「真的是这样吗?」宇川竞司又问了一次。

「你是什么意思?」沈若霏对于他对她工作过度的关心觉得奇怪。

「你不单只是来受训而已吧!据我所知,你的医院还希望争韧北里医院的继续合作,不是吗?」宇川竞司望着听到他的一席话而目瞪口呆的沈若霏。

「而且……」他不怀好意地继续说:「你在医院还听到了些流言,我说的对吧?传说董事会有意终止这项计划。」

「你为什么对这件事如此了解?」沈若霏放下手上的东西冲到他面前,对他的真正动机大感怀疑。

「因为……」他望进沈若霏子夜般漆黑的眼瞳,慢条斯理的解释道:「因为我就是这间医院的最大董事,也就是那个提出反对意见的人;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告诉你,这不是流言,它将会成为一项事实!」

沈若霏脸色惨白的跌进沙发里头,困难的说出:「你这样做到式有什么目的?难道……」沈若霏突然了解他的真正意图,「你这是针对我?」

「没错!」宇川竞司不讳言的承认,「我是有所求才这么做,而且我的目标也确实是你!」

「你为了个人的私欲,仗着你是老板,就可以为所欲为,丝毫不顾这样做对两方会造成什么样的损失吗?」沈若霏不客气地当面对他破口大骂。

「我不否认这完全是出自个人的私心,但是我说过了,我会这样做的目的完全是因为你。」他深深的看着他的猎物。

「你究竟意欲为何?」沈若霏完全丧失了自制,生气的问出口。

「我要你搬过来跟我住,跟我一起生活;我要时时刻刻都能看到你,我要你回到我身边,我甚至想要你再有我的孩子!」宇川竞司终于说出他真正的目的。

「你疯了,这是不可能的!」沈若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是事实。

「别把话说的太早,我现在把决定权交到你手中,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那么我保证双方医院的合作绝对没有问题。你知道我从来不接受拒绝,如果你不同意,那么传言在明天就会变成事实!怎么样?我现在就要答案。」他气定神闲的看着她的反应,彷佛胜券在握,自信的笑容未曾自他脸上退去。

天啊!她到底陷入什么样的绝境中,这辈子难道跟他就是无法撇清关系吗?她不应该来日本的,不应该接下这么大的责任,不应该……如果她拒绝了他的要求,那么这项计划肯定是飞了。

或许在台北的同事们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她能够原谅自己,当做没有这回事吗?诸多的念头在沈若霏的脑海里飘来荡去。

她该怎么办?

宇川竞司看着眉头深锁的沈若霏;他这么做是有点残酷,但这是唯一的方法。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他开口打断沈若霏的思绪。

「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耗在这。」他不断的逼迫她。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明明已经平静无波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搅动它?」沈若霏彻底的被击倒,语气几近绝望。

他的心抽动了一下,「答应或是不答应,我只要一个答案。」他仍旧冷酷的逼迫,坚定的语气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答应你的要求。」深吸一口气,沈若霏有如赴死般的下了决定。

「即使过了三年,你依然是个浑蛋!」她的背挺得直直的,对他的恨顿时涌上心头,告诉自己不能让他击倒。

原本听到肯定答应的宇川竞司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然而在听见她最后一句话时,脸上闪现一抹受伤的表情。他只留下一句话:「我明天晚上来接你。」便转身急忙离去。

门后的沈若霏颓丧的蜷曲在沙发上,无眠到第一丝曙光乍现。

勉强打起精神准备出门上班,一夜没睡的憔悴神色明显的呈现脸上。

她到底把自己推入什么样的深渊啊?她无语的大声询问。

第一次,她几乎跌得粉身碎骨,时间和亲情治愈她的创伤,在伤口好不容易结痂之后,始作俑者却已迫不及待的想再次将它撕开。

他太熟悉她的弱点,并且毫不留情的进攻,这是他能屹立商场的方法,却也错误的将它用在人与人的相处,特别是和他牵连的女人。

一到医院,院长随即将她叫到办公室告诉她这令人振奋的好消息,并且连声的恭喜她终于取得这纸合约,不但如此,据说董事会最后还决定提供更多的机会。

「是啊!真是一个好消息!」她不觉一丝的兴奋,赔上她自己换来的当然必须多付出一点代价,沈若霏暗自的冷笑。

她一整天都处在沮丧和忐忑不安中,面对同事好意的关心,她只是推托说身体不舒服,坐在医师休息室里,双眼无焦距的望着前方。

「沈医生,有人找你!」一位护士探头进来将沈若霏拉回现实。

她定定神,该不会是竞司吧!难道他得妨碍她到这种地步吗?一想到此,沈若霏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若霏!」来不及辨认是谁,她已经被腾空抱起在原地转了一圈。

「维埕!」乍见老朋友,沈若霏惊喜的搂着他大叫出来,欢喜的心情洋溢在脸上,她终于舒展眉头,暂时忘却烦恼的笑了出来。

「走吧!我请你喝咖啡,这附近有间不错的店!」维埕拉着她往外走。

不一会儿,两人已坐在医院附近的一间咖啡厅里。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呢?」沈若霏首先提出她心中最大的疑惑。

「其实,在你来日本前我就知道了,是小梓邀请我参加她婚礼的时候告诉我的。」他啜饮一口咖啡,「可惜我临时被派到国外去出差,不得已错过了她的婚礼和提早和你见面的机会!」

沈若霏仔细的瞧他,当年略带娃娃脸的阳光大男孩已被隐藏在成熟稳重的气质下,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干练的律师,唯一没变的是他那对朋友热情的态度。

「不会还是王老五一个吧?」沈若霏开玩笑的问他。

「唉!」维埕装模作样的叹气,直说没人欣赏他。

「整日流连在花丛里的你竟然说这种话,怕是你不要人家吧!」沈若霏损他。

「众家美人,我就是缺那一个让我专注的她呀!」

「怎么,你愿意来应征那个位置吗?」维埕把矛头指向沈若霏。

「小女子才疏学浅,怎能贪求独得公子的青睐呢?」沈若霏说完,自己已狂笑不停,维埕只是漾开一抹令人费解的微笑。

沈若霏看了下时间,「我必须回去了。」她不好意思的说。

维埕了解的看向她,「没关系,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沈若霏点了点头,向他说再见。

「若霏!」维埕叫住已迈开步伐的她,「很高兴,我们又遇见了。记得,你不是一个人,我会一直在你身旁的!」他眼里闪烁着不容错辨的深情。

沈若霏何尝不明白他的情意,只是她无法接受罢了!有时候朋友是比情人来得适合多了,当初在碰上竞司前既已拒绝,如今再献出一颗心给别人后又怎么可能再改变呢?她从不给人错误的希望,因为期盼越大,相对的失望更深啊!而在她亲身经历过后,又怎么忍心加诸在他人身上?

下了班的沈若霏匆匆的赶回住处,忙碌的收拾她私人的物品,而脑袋中是一片空白,彷佛一切只是一种机械化的动作。

她总是因为他的缘故而必须做些不得已的选择,宇川竞司把每一个人都当傀儡一样的任他摆布,唯我独尊的傲慢态度不断的刺伤她的心,他从来不懂疼惜,只是一味的以侵略者的姿态强壤夺。好一个自私的男人啊!

叮咚!刺耳的门铃声将沈若霏拉回现实,该来的总是逃不过!她合上行李提到客厅去,她以为门外站的会是竞司,没想到却是一个年轻人。

他朝沈若霏礼貌的一鞠躬,恭敬的说:「宇川先生派我来接您,不知道您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嗯!」轻点了下头,沈若霏将行李交给他,随着他走向不可知的未来。

车子穿梭在东京的街道,夜晚的东京纷闹依然,这城市总是活力十足。

宇川竞司的寓所坐落在高级的田园调布区,车子在一幢占地辽阔的白色欧式典雅建筑前停下,屋内的灯光透过窗子流泻在外,门后等着她的是无法掌握的生活。

打开门,年轻的司机替沈若霏放好行李,一鞠躬后便离去,他似乎正等待她的到来,穿着简便的休闲衣裤,头发随意的束在后面,端着一杯雪莉酒半倚在壁炉旁,两道锐利的蓝光向她射来。

「忘了问客人需要来一杯酒吗?」他挑起眉,充满谑笑的询问。

「不必了!请你告诉我房间在哪就可以了。」沈若霏断然的拒绝,和他处在同一个屋檐下已经是莫大的折磨,不需要再将两人的距离拉得如此靠近。

「怎么?就这么没办法忍受与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三年前你好像不是这样的喔?」宇川竞司讽刺的出声,因为她的拒绝在脸上笼罩一层阴寒。

「我只是很累了,想要休息。」沈若霏平静的道出,直视他的明眸被一圈泛黑所包围,苍白的神色证明了她口中的疲累。

宇川竞司放柔了森寒的俊容,心中不舍之情从语气中泄露出来。

「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吧!」他放下酒杯,轻松提起沈若霏的行李领她上楼。

她的房间在二楼主卧室的对面,是他刻意做如此的安排,他要靠她更近!

推开橡木门,里头一系列原木色调的设计给人温暖的感觉,连床单窗帘都是以米色系来搭配整个格局,她刻意忽略掉小几上那朵盛开的百合;就格局而言,不难看出设计者的用心和品味。

竞司递给她一串钥匙,告诉她这里除了他们之外,每天固定会有一位佣人来整理整个家务和负责早晚餐。

「好好休息吧!」他抛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沈若霏洗了个冗长的热水澡来平缓心情。接下去走一步算一步,再多也顶多一个多月,回台湾后一切又会回复到原本的生活,不管他想再做什么,她都决定不去管,不去在意了!这是她对自己一点卑微的希望。

对于无力掌握的事,想再多也是徒劳无功,她安慰自己烦躁不安稳的心,拉开棉被,疲惫的沉沉睡去。

窗外窥视的星子犹如神的眼睛,只是……祂……听见沈若霏的祈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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