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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颗大粽子,用来形容这两个女人此刻的情况是再适合不过了。
赫月夜和罗雪珏身子被绑得结结实实的,而她们的面前则站着三个彪形大汉。
“说,你们到底谁是虹御承那混蛋的女人?”年纪最长的一个大汉恶狠狠的问道。
赫月夜怯怯的开口,“你们要对御承不利吗?”
“笨!他们要对虹御承不利前,会先对你不利。”罗雪珏插嘴。
“但是你不是说,会有人利用我来对他不利。”
“所以喽,你千万不能当着别人的面,承认你是虹御承那家伙的……”罗雪珏突然噤了口。老天,她这不是摆明着告诉别人,月夜是虹御承的女人吗?!
果不其然,三个大汉开始盯着赫月夜猛瞧。
“没想到他的品味是越来越差了。”
“他之前的品味是怎样?”
“起码是像宰相千金罗大小姐那样的吧,花容月貌不说,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三个人自顾自的议论着,听得一旁的罗雪珏很汗颜,实在不忍告诉他们,他们所谓的罗大小姐,其实就在眼前。
“你真是虹御承的女人?”老大确认的问道。
“我……”
“大哥,二哥先前不是在街上见过虹御承抱着那女人的情景,你问二哥就成了。”老三抢话。
“我不是说了,那时站得太远了,我哪瞧得清那女人长得是圆是扁!”老二皱眉。
“不过这女的长得倒是圆的呢。”老三瞅着赫月夜,怎么看都不觉得她像是会令这个国家的战鬼倾心的那种女人。
“我才不是圆的。”赫月夜努力争辩,“我只是……呃,脸上的肉多了一点而已。”
“我管你脸上的肉是多是少,总之,就看你能不能把虹御承引上钩了!”老三说着,抓起了她的一缯头发剪了下去。
她左耳边的发少了一截,连带着头上的珠钗也被扯下了一个。
老大看了一下,吩咐道:“就把这些东西送到承王府吧。”
“喂!”罗雪珏在一旁喊道:“是不是虹御承来了,你们就会放了我们?”
“放?”老大阴阴的一笑,“如果我们能把他杀了,为齐氏一门报仇的话,自然会把你们放了!”
“如果杀不了呢?”
“你们就陪葬!”
撂下一句狠话,三人锁上门便离开了。
待他们的脚步声走远后,罗雪珏问着赫月夜,“你没事吧?只是剪了头发,马上就会再长长的。”
“御承会死吗?”她毫不在乎自己的情况,只是喃喃的问道。
“不会,他根本就是一个死不了的怪物,怎么可能会死。”
“可是……”
“你可别太小看虹御承的能力。虹家之所以能够是皇族,是因为虹家的体内本就有寻常人家没有的战斗本能。虹家的男子,通常十三岁就能上战场杀敌了。”
赫月夜听得咋舌。“御承也是十三岁就上战场了吗?”
“他是个例外。”
“例外?”她诧异。
“在虹家历代男子中,最早上战场的便是虹御承,他在九岁的时候便已经懂得各种杀人技巧,以年纪来看,那时候的他还是个孩子,但是却没人会把他视作一个孩子。”
“当时他才只有九岁吗?”
“是啊,虽然我不想承认,不过他还真的是武学和军事的天才,幸亏他无心于皇位,否则……”罗雪珏压低了声音,“天下可能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那么小的年纪就要上战场,那时候的他一定过得比任何人都辛苦吧!”她可以想像到他小小的身子,几乎被淹没在战马中的样子。
罗雪珏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哈哈哈,我总算明白为什么虹御承会爱上你了。”
“为什么?”赫月夜不明所以。
“别人向来都只会同情与虹御承敌对的人,只有你会去心疼他。”
“我、我那是……”她的脸红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和虹御承是两情相悦嘛,没人说你不可以心疼他。”
赫月夜的脸红得更加厉害,只能赶紧转移话题,“为什么齐氏一门非要御承死呢?”
“当然是因为虹御承是平定了苗州叛乱的主帅啊,而且他只用了那么短的时间,就把他们策划了十多年的叛乱解决,还把齐氏从朝廷中连根拔起,他们自然是对他恨之入骨了。不过,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只是很平常的事了。”
“难道以前也常常会有人要对他不利?”
“太过于强大的人,总是会惹来别人的嫉妒和羡慕,遭遇行刺和下毒这种事情,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这就是他所处的世界吗?和她的是如此不同。赫月夜呐呐的道:“他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这些。”
“或许是因为这些事和你相比,他觉得只是些无关紧要的事。”罗雪珏接着问:“听太子说,你身上有虹御承的香气?”
“什么香气?”她不解。
“也许你不知道,他的身上有着一种淡淡的香气,那是因为他自小就服食各种毒药的原因。平时,他会用内力刻意淡化这股香气,所以从来没有人会沾染上他的味道,可是现在有了一个例外了。”
“例外?”
“就是你啊。”她扬眉看着赫月夜,“你身上有虹御承的香气,那是因为你是离他最近,而且让他意乱情迷的人,以至于他无暇分神去以内力淡化香气。”
御承对她意乱情迷?“可是他在我面前,从来都是那么的镇定……”
“有时候,光看表面并不一定准确哦。”生性不羁的罗雪珏,难得说些大道理,“更何况是像他这种难以捉摸的男人,更加让人看不透。”
是这样的吗?赫月夜低头想着。她老是觉得,即使与他相爱,但两人中间就像是隔着什么似的,她不懂他,或者说不知道该怎么去懂他。
他对自己的宠、对自己的好,她都知道,但是她却开始变得贪心了,希望能够更加了解他,想知道他的一切,分担他的烦恼与心事。
“他很爱我,对吧?”赫月夜喃喃的说着。
“是啊,白痴都看得出这一点。”罗雪珏道。
“我也很爱他,所以我……想要懂他。”
如果能够历劫回到他身边,她会试着多去理解这个男人,完全的包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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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信,夹着一支珠钗,一缯头发,送到了承王府。
御承握着断发,捏着珠钗,整张脸上弥漫着杀气。
虹泰清看着自己七叔的表情,了然的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要你不去救月夜是不可能的,况且,我也想再吃到她做的包子呢,不过七叔不打算和父皇说一声吗?”可怜他特意溜出来这里吃包子,结果却碰上了这种事。
“没必要。”他冷冷的道。
“七叔,你真无情,也不怕父皇会担心。”
“你可以滚了。”他下着逐客令,开始收拾起东西。
“七叔,赫月夜真的对你很重要?”虹泰清问道。
“很重要。”他心神不安,原本平静的心湖,就像是被投入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掀起巨大的水花,涟漪不断的扩大、再扩大。
“真没想到他们下手会这么快。”只不过最后倒楣的人究竟是谁,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我会让他们后悔自己来到这个世上。”森冷的声音,让人如置冰窖。
虹泰清这会儿开始同情起那些抓了赫月夜的齐门余党了。“但是七叔好像答应过月夜,不再杀人了吧。”
“那又如何?”
“不怕会毁约吗?”
“不会。”
“那需要我派些精干的护卫给你吗?虽说这些余党应该人数不多,不过至少也应该会有个三五百人吧,七叔一个人对付,难免吃力了些。”
“用不着。”御承站了起来,“信上说只要我一个人前往,人若是多了,交易便自动作废。”
“什么样的交易?”
“去了那边才知道。”
虹泰清突然问:“若是他们要交易七叔的命呢?”
“那么……”他折着手指,发出劈啪的声响,“给就是了。”
虹泰清呆了呆,而后叹了口气。能够如此简单说出这句话的,恐怕也只有七叔了,看来对七叔而言,赫月夜已经是最重要的存在了——重要到无可取代。
那些齐氏的余党这下可是自取灭亡,当他们看到战鬼真正发怒的时候,一定会希望自己从来没活在这个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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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虹御承,没想到你真的一个人来赴约了。”三个大汉站在一处高岗上,看着正一步一步走近的男人。
“人呢?”御承冷冷的问。
“在,被我们好好招待着呢,若是你想见她的话,最好乖乖的听我们的话。”老大得意的道。
“你在威胁我?”
“没错。”老大转而讥讽他,“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你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战鬼,居然会过不了一个黄毛丫头的关。”
“我们还以为你的女人会是什么国色天香呢,没想到普通得很。”老二接着说道。
“哈哈哈……还没妓院的娘们那般惹得人心痒痒呢,你该不会连妓院都没去过……”老三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御承脸上的戾气吓得噤了口。
明明是一张白玉般的脸孔,却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犹如罗刹,让人心生怯意。
“她——不是你们碰得了的人!”御承的手猛然掐住了老三的脖子,把他整个人提起来。
从近身到抬手,他的速度太快了,根本让人无从防备。
老三的脸涨得通红,四肢不断的挣扎着,明明块头比御承大,但是在他的面前却如同无助的羔羊。
老大、老二见状,急着上前抢救,却被御承砰砰两掌震开,两人双双倒地。
“虹御承,你难道不想要你的女人了?”老大叫道。
他眉眼一抬,手指丝毫不费力的提着老三转过身。“换人吧,就用他的命,换月夜的命。”
“你——”老大愤然,“你以为你一个人来,能走得出这里?这座山岗已经被我们的人包围了,如今就算你插翅都难飞。”
御承冷哼了声。“是吗?走不走得了,那是我的事,若是你们再不换人的话,他可能就要断气了。”
老三此刻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白,脸上的血色越来越少。
老二有些犹豫,上前想说话,却被老大拦住。
“你至多不过要我们兄弟三人的命,我们既然敢约你出来,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只不过……一旦我们死了,你的女人也马上会死。”他说着,打了一个响指。
周围的几个手下,推着赫月夜和罗雪珏出来,两把明晃晃的刀架在她们的脖子上。
“虹御承,你快点救我们啦!”罗雪珏哇哇乱叫。
御承懒洋洋的扫了她一眼,眼神明显的表示出不认识她。
喂喂,她好歹也是他的前任没过门的妻子吧!罗雪珏翻翻白眼。显然,她在他的眼中完全等于透明人,因为他的眼光只是贪婪的盯着她身旁的女人。
“你要是再不松手的话,就等着收这个女人的尸体吧。”老大豁出去的大喝。
御承的眼直直的盯着赫月夜。他好想把她搂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她……
他的手慢慢的垂下,手指松开。“说吧,希望我怎么做?”始终他没办法看轻她的生死,所以注定了处于被动的地位。
老三趴在地上猛咳着,暗自庆幸自己总算捡回了半条性命。
赫月夜只是怔着。为什么要来?他该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他的性命啊!又为什么要听任他们的话呢?难道他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了吗?
“好!我要你当场自废武功。”老大恨恨的开口。
人人之所以都惧怕虹御承,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他的绝世武功,只要他没了武功,那么就等于是老虎拔了牙,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赫月夜和罗雪珏闻言大惊,而御承则没什么表情的问道:“我若做了,你就会放了她?”
“当然。”只要他的武功废了,那么留着这个女人也没有任何价值了。
“那好。”他答得没有丝毫犹豫。
不要,不可以这样U月夜猛摇着头。当初在李家寨,他为了救她而吞下毒药的时候,她就对自己说过,绝对不要成为他的累赘,所以,她不要他用这种方式来救她!
“御承,我不要你救,他们会杀了你的!”
“那么就让他们杀好了,至少现在的我想要救你,至于其他,对我而言都无所谓。”
看着他的发丝被风吹起,贴着面颊,他的手抬起,伸指随时要点周身的穴道,而他的眼……她依旧无法看透。也许是太远了,又或者是他本身就太难懂了?
“我只要你待在我的身边就好。”他说出口的话,一如以往那般执着。
可是,她待在他的身边只会拖累了他,每一次都是御承在保护自己,所以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也要保护他!
张了张唇,赫月夜垂着头,低低的道:“我——不会待在你身边了。”
御承的表情有着一瞬间的怔仲,但随即恢复正常。“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玩笑,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了。”
“不是开玩笑,我要离开你了,所以你根本用不着救我!”是的,不必救了,如果自己的存活必须要他用死来换的话,那么她宁可死的是自己。
“我不准!”他盯着她,定定的道。
“是吗?那你是打算再次毁约吗?”她低着头,不去看他的双眸。
“毁约?”御承黑眸一眯。
“你曾说过,是我让你明白了害怕的感觉,所以那个赌约是我赢了,而你的命也是我的了,对不对?”
“……是。”
“无论我要你做什么,你都会去做?”
他沉默了片刻,问:“所以你要用这个赌约来逃离我?”
“对,如果你的命是我的话,那么我就要你离开我,永远不再出现在我面前!”她猛然抬头,对着他叫道。
御承却突然笑了,笑中有着难以掩饰的凄楚。“你就那么的不希望看到我吗?”
赫月夜窒了窒,在这一刹间,她几乎就要心软了,但她告诉自己为了保护他,她必须狠下心来。
“虹御承,我要离开你,我不想要再待在你身边——”忍着心里的揪痛,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着。所以,马上离开吧,不要救她了,她不希望他受到任何的伤害啊!
“不许说,我不许你再继续说下去!”一股恐惧感油然而生,他急急的打断她的话。
他不想要听她后面说什么,只要她别离开自己。
心,好难受,但是她知道,她必须把最后的一句话说出来!“我对你……已经厌倦了。”
御承的身子瞬间僵住了,然后嘴角浮现出一抹绝美的笑。“厌倦了吗?我一直以为,这该是我说的话呢!”
赫月夜怔怔的看着他的笑容。他明明是在笑的,可为什么眸子看起来却像是要哭?
“哈哈哈,哈哈哈……”他仰头大笑着,笑声中蕴含着内力,震得人心神震荡。
身子又不可思议的开始颤抖了,他无法去抑制这反应,这是她给予他的,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原来,仅仅她要离开,都可以让他如此害怕。
“不要笑了!住……住口。”
站在高岗之上的人,全都踉踉跄跄的无法保持站立的姿势,原本架在赫月夜脖子上的刀,也已经摔落在地上。
“哈哈哈哈……”御承还在仰头大笑着。
失控了,所有的一切都失控了,如同他的身子承受不住恐惧的发颤,他那强大的内力也在体内不受控制的冲撞着,只能藉由笑声发泄出来。
“别、别笑了,啊!”众人皆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
“哈哈哈哈……”鲜血,混着笑声,从他的口内猛然喷出,他却依旧不可遏制的大笑着,即使嗓子沙哑,即使满嘴鲜血……
好痛苦U月夜的脸几乎皱成了一团,这样的笑声震得她好痛苦,五脏六腑都几乎要颠倒了。
他是在笑吗?抑或是在哭?
那是悲伤混合着恐惧的声音,比起身体的疼痛更加令她觉得难受。
她奋力抬头望向他,看到的是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红色,他一边吐着血,一边还在笑着。
他的神情是如此的悲凄,即使笑着,但是他的眼中却染着一份无法言喻的痛楚。
“御承,不要笑了……不要……再吐血了……”她费尽力气的叫道,感觉自己几乎要受不了这份痛楚而晕过去了。
是谁?是谁在说话?
眼前的一切他都看不清楚,也不愿意去看清楚,所有的思绪都被那无尽的恐惧笼罩了。
他太害怕她会离开,害怕自己此生此世都无法见到她,害怕她……
既然他无论如何都得不到自己所想要的,那么倒不如毁了自己。
可是,究竟是谁在叫着他的名字?那声音如此的熟悉,如此的让他……眷恋不已。
然后,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清晰,他看到了月夜倒在地上——因为他的笑声。
他……伤了她吗?
不!
自己明明是要救她的,为什么情况会变成这样?!
“啊!”笑声戛然而止,御承双手握拳,顷刻之间,他身上所有的内力似乎都要爆发而出。
“不要……不要再伤害自己了。”赫月夜喃喃的说着,挣扎着站起身子,用力扑到他的身上。
“月……夜……”她的怀抱,让他的颤抖渐渐平复下来。
“为什么你的身子会抖得这么厉害?”
“可以让我害怕的只有失去你,所以我一下子没办法控制力量。”他俯下头,愧疚的对她道:“以后不会了,我不会再伤你第二次。”
“别说话了,你……你在流血。”她费力的睁着眼睛看他。好累,累得她想要休息一会儿。
“好了,睡吧。”他的手遮住她的双眸,附在她的耳畔低语,“我会带你下山的,然后,只要是你的愿望,我都会为你实现的。”
是的,不管是离开他也好,或者是要回苏州城也好,他都会为她实现的。即使是她想要他的性命,他都会为她双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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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赫月夜听到的是嘈杂的人声。
感觉眼皮好沉重,好像连睁开都是一件很费力的事情。她昏过去了吗?啊,对了,她本来是在和御承说话,而御承……吐了好多血!
血?!
赫月夜一惊,艰难的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红色血海。
整个山岗上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她甚至数不清那里到底有多少人。
“你总算醒了。”身边有声音响起,她转头一看,是罗雪珏。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问道。
“你刚才昏过去了,所以没看到,虹御承简直就像被鬼附身了一样,可怕得要命,那些想要取他性命的人,简直就是飞蛾扑火。”
“他……他怎么了?!”她急急的追问。
“不怎么妙,今天他虽然可怕,但却很奇怪,他居然完全没有取人性命。”
“他……他没有杀人?”
“是啊,很奇怪,所以他才会搞得这样一身是伤。”罗雪珏看着前方道。
赫月夜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地上躺着数不清的人,他们全都呻吟不止,然后,她看到了那个穿着一身白衣的男人。
白衣上有着好几道刺眼的血痕,红白的对比让她眼睛生疼。他有些椅的站在那里,低头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嘴角有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她呐呐的问:“为什么……他会受那么多的伤?他的武功不是很好吗?”
“武功再好的人,如果不能一出手就杀了对方,只会留给别人更多的机会来杀他。”罗雪珏感叹的摇头。
他这是在遵守和她的约定吗?赫月夜手掩着唇,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看着那
双掌不停翻动的男人。为了要带她下山,他深陷重围;为了遵守和她的约定,所以他不再杀人……
她应该高兴的,可是却好想哭,她不要他受那么多的伤,她不要他死!
御承的身子晃了一下,他努力稳住重心,不给敌人一丝机会。视线开始模糊了,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关系吗?
“御承,我不许你死,不许你死,听到没有!”他的耳边,好像听到了月夜的声音。
月夜,她已经醒了吗?那很好,只差十个人了,自己只要再打倒这十个人,她就可以平安下山了。
十……九……八……七……
“御承,你看看我啊,我在这里!”赫月夜撕心裂肺的叫道。她不喜欢看到他嘴角的那种苦笑,更不喜欢他说即使是死了也无所谓这种话。
他缓缓的抬头,定定的看着她,手上的动作却仍持续着。
六……五……四……
他视线越来越模糊了,模糊得就快要看不清她了。
三……二……一!
“月夜,看到了吗?我没有……取他们的性命……”御承对她露出虚弱的微笑,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仰倒。
他累了,只想闭上眼睛休息,耳边最后听到的,是她的哭声。
月夜为什么要哭呢?自己明明遵守了对她的承诺,所以不要哭了,因为她的眼泪,会让他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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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御承,你给我听着!”御承醒来的那一刻,赫月夜整个人扑到床前,手指直指着他的眉心,“如果你以后再敢轻易的把性命丢掉的话,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这种咆哮似的声音,却令他安心。“月夜……你还在?”
“我当然还在了。你听到没有,不许再这样无视自己的性命!”
“你在乎我的性命?”
“当然在乎喽,如果不在乎的话,我为什么要离开你,为什么要说厌倦你这种大谎话,你以为我在说谎的时候心里很开心吗?!”她气,气他太轻视自己的性命,就算是为了救她也不可以这样!
顿了一顿,她继续道:“如果你救了我,但是却要牺牲你自己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开心的!”
御承只沉浸在她之前的话中,“你说要离开我、厌倦我,都是谎话?”
“对,是谎话。”赫月夜脑中又浮现他吐血的情景,心里万般不舍。
“你不会离开我了?”
“不会。”
“也不会厌倦我?”
“对。”
“终其一生吗?”他贪婪的想要得到更多。
“是!”她坚定的回答,“所以,你也不可以厌倦我。”
“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厌倦你的。”他激动的伸开双臂,把她抱进自己的怀中。
“你的伤……”赫月夜惊叫着提醒。
“月夜,可以让我害怕的人,只有你,所以,我的命是你的。”
“我知道,所以我只要你活着,我要你和我在一起,好好的活着。”
听见这句话,御承笑了,吻上了她的唇。
他终于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了……
这个唯一可以给予他害怕和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