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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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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家?”圆润柔亮的声音在一栋法式别墅里响起。

“嗯,你坐一下。”话落,齐子胤转进长廊。

幸多乐有点戒慎恐惧地坐在一套看起来万分精美的马毛沙发,从左边大片落地窗看去,外头是一片怡然的绿色景观,看得出来是让人特别打点过的……嗯,总归一句话,他很有钱就对了。

“幸大师,我家董事长开设了几间美术馆,签了不少艺术家,其实他是一个相当具有文化素养的人,只是有时候脾气像风,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就算发火,也是骂骂就忘了。”

听见他的话,幸多乐才想起还有另一个人在。抬眼与他对视,发现藏在眼镜后头的眼眸是非常正直无心眼的,看得出他对齐子胤是完全的忠心奉献。

“多嘴!我的事也要你来说,当我是残了还是废了?你到底以为你是我的谁?”沉冷的嗓音内蕴火气,却听得出有所分寸,当齐子胤转出长廊时,手上多了两个杯子。“想喝,自己去倒!”

“董事长,谢谢你。”喔喔,原来有留他的份,真是感动,快快去也!

瞪他一眼,回头把纯白的骨瓷茶杯往她面前一摆。“抱歉,我不喝咖啡,泡的是茶,你要喝就喝,不喝的话,等一下叫达方帮你泡咖啡。”

“你拿这种骨瓷杯装台湾茶?”哇,搞艺术的,品味果然不同。

“不行吗?”

“可以。”除了杀人放火、作奸犯科外,没什么不可以。“嗯,好香啊。”

齐子胤觑她一眼,笑意在唇角缓缓绽放。“看不出来你也挺识货的。”

“我向来识货,就怕有人不识货。”这个货,指的是她的能力。

不是她要说,这个人还真不是普通的铁齿,都跟他说得那么白了,他还是半信半疑,气死她了!

所以,今日与他相约,到他家一访,为的就是从那版画之中得到奥妙,非让他心服口服不可!

“识不识货,可不是嘴上说说就算。”他岂会听不出她的话中语意?

幸多乐从杯缘瞪他,把杯子往桌面一搁。“喂,你真的很怪很矛盾耶,自己明明就发觉不对劲,也知道被我说中了,可偏偏还是存疑,这是什么个性啊?你有缺陷耶你!依我看,肯定是前世出了什么因,今生才造成你这矛盾多疑的性子。”

“我不信因果轮回的。”他淡道,好似把她逐渐暴跳的愤怒因子当成某种游戏看待,尤其当她开始暴跳,他就觉得过瘾。

他,可能真的有缺陷吧。

“你有毛病!”如他所料,她跳了起来,纤指直指着他。“我告诉你,你梦中情境就是你的前世,而你这个性八成是上辈子遗留到这辈子的!”

“你拿什么证明?”语气依旧凉凉的,甚至笑意有些邪佞。“就算你真说对了我梦中的人名,这又能代表什么?”

“证明?”喔喔,这家伙是顽石!而她,专门在劈石头的!“想看证明?行,给我纸笔!”

气死!昨天他明明气虚得要死,今天却这么生龙活虎,早知道昨晚乘胜追击,别让他嚣张到今日。

“达方,拿纸笔来。”他头也不回地喊。

突见任达方从长廊转出,已经备好纸笔,往桌面摆下。“幸大师,原子笔可以吗?”

“可以,只要画得出颜色的都可以。”

只见幸多乐接过笔,在A4的纸上快速作画。

齐子胤有几分兴味地凑前一看,随着她纸笔飞扬,他脸上的兴味渐少,等到她快完成时,他的脸已化为铁青。

“幸大师,原来你还是个素描高手啊!”任达方啧啧称奇。“不知道有没有人跟你接洽过了?你有没有兴趣与咱们签约?欸欸,这人好像我家董事……啊!干么打人啊?”话未完,已经被打飞到角落。

等幸多乐笔一放,齐子胤立即抽过纸,仔细地看着,用力看着,看到黑眸瞪若牛铃,看到额角青筋暴现,看到眼睛快要对不了焦后,他终于投降了。

“信了吧,这就是我所见的人,你能说这是骗人的吗?”哼哼两声,幸多乐嚣张了。

白纸上头,画了两个简易素描,一男一女皆以古装亮相,女子秀颜,男子俊相,他眉间有抹滴状朱砂痣,左眼带着黑色眼罩。

齐子胤简直不敢相信,也无法相信!

这两人皆是梦境中的人物,一是他,一是梦中老爱缠着他叫欢哥哥的女孩,看见她的秀颜,他的舌根泛苦,心头微抽。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他几乎是咬牙吼。

“在我梦里早已出现千百回。”她撇了撇唇说,瞧他一脸不相信,她随即拨开横落的刘海,露出皎白额面上的淡淡滴状朱砂痣。“你瞧,那朱砂痣不就跟我的一样?”

他皱眉,不知为何心底一片慌乱,却又强迫镇定。

“那又怎样?”他哼了声。

前世今生、前世今生?人真有前世与来世?

“所以我猜到了我此生的任务了。”这是她昨晚细想过后的结果。

老板说,有缘自会相见,台湾不是挺大,但想要随随便便碰见他,是需要一点运气和缘份,而他因缘际会再度来到她面前,她想,她该是有其天命才对。

“什么意思?”

“你的心总是空荡荡的,下意识找了许多东西来充塞,却怎么也满足不了,只因你的心缺了个角,灵魂掉了一半,而我来,就是要补你心底的角,找回你失去的灵魂。”

齐子胤被她的话给怔住了,饶是认识他很久的任达方也不见得能够如此恰如其分地点出他的感受。

“我问你,你的梦曾经作到最后吗?”

“……没有。”他保留了。

“也许是你下意识不想知道。”她近乎自言自语的低喃。“但我知道结果。”

因为那女孩,最后被下药毒死了,代表着他们并没有白头到老,而且他肯定是目睹那女孩的死去……尽管她没有梦过最后一幕,但她猜,八九不离十了。

如此的因缘纠葛,造成他此世的寡情冷郁,也算是合理了吧。

想着,心竟没道理地痛了起来。

“你到底在说什么?”听不清她的喃喃自语,教他没来由地火大。

“我说,只要你梦中的女孩出现,你今生就圆满了!”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她说吗?

讨厌、讨厌!虽说梦中的女孩惹人怜爱,但她就是矛盾的想讨厌她。

可恶,她也跟着矛盾了。

“她会出现吗?”

乍扬的惊喜笑意在他脸上荡漾着光亮,整个冷硬的脸鲜活了起来,像是从这一刻起,才是真正活着了。

她眉心发狠地皱成一团。“……我不确定,但是既然你出现了,没道理她还在轮回之中吧?你又不是什么大恶之人,老天不会真的让你孤独一生啦,要是她出现了,到时候你肯定要包给我一份特大号的媒人礼。”

齐子胤尚处在突生的狂喜之中,但听她这么说,不由得撇唇凉道:“八字都没一撇,还说得跟真的一样,要是到时候她没出现,你赔我一个啊?”

他是怎么搞的?听她要把他推给另一个女子,竟然觉得不痛快?

“大不了我赔给你啊!”没细想,话就这么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话出,两人同时对望发愣。

一种酸甜的滋味从纠缠的视线一路窜进齐子胤的心底,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但他并不讨厌,甚至感到怀念,一种等待已久终于落实的踏实感。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不敢承认,他确实是时时刻刻惦记着梦中女孩,可眼前这一逗就冒火的直爽女人,性子竟像极了梦中那病弱的女孩……为什么会这样?明明长得一点都不像的啊,甚至她的脸……

“喂,我问你——”他干涩开口,放任视线继续纠缠。

心中突生奇想,实在是太异想天开,但还是忍不住想问。

“嗯,你问。”不能转开,好像转开就输了气势……啐,什么输了气势,她根本只是舍不得转开眼。

她真的好喜欢他的脸。

“你说,我跟她今生真是有缘?要是她容貌变了,我怎么知道她是谁?”

他突然想起她说过,她愿意陪他一起死。那一刹那,他在她的眼里读出不解……意思是说,就连她也不懂自己为何要这么说吧?她,肯定也是不知道,在梦里,他也曾对那女孩说过一样的话,甚至还记得当初的心境——

那是一种不离不弃,生死与共的觉悟。

那她呢?

想着的同时,突觉好似有道看不见的结界将两人束缚于内,但压根不觉痛苦,甚至享受着这种难喻的静谧脉动。

他的个性暴躁,靠着对艺术品的喜爱修身养性,却得不到如此纯然的平静,一种让人甘于沉沦的恬淡。

“前世有如此深沉的纠缠,今生肯定要偿还,究竟是谁欠谁,谁要还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前世的接触,才能生出今生的缘。”她说得头头是道,笑意却有些泛涩。“我想,今生你容貌未变,必是为了吸引她来,而她,就算变了容颜,换了时空,你应该还是会认出来的。”

她的存在,肯定是为了要撮合他们两个,要不,为何要让她梦见那些与她无关之事?那代表着,她的前世必与他们有牵连。

“她有没有可能变成一张我很讨厌的脸?”视线依旧未动,紧锁着她那双欲语还休的眸。

哇,他的想法真的是太刺激了!

“也许,有可能是老天给的试炼。”不行了不行了,她受不了再这么近距离地与他对视,得快逃,要不然会万劫不复的。

明明就很机车又凶恶的人,干么在这当头搞深情啊!有没有搞错?请继续机车下去好吗?她不是他的菜啊……

“那么,你见过自己的前世吗?”忍不住冲动,他想要追问更多。

如果,她就是“她”……撇开那张脸不谈,她的性子确实是像极了“她”,而她,有可能是“她”吗?

说试炼也说得通啊!记得初次见面,两人就杠上,第二回再见,为抢版画再杠一次,而第三回,他莫名其妙上山再相遇,而后她救他……这缘份古怪得紧,她不觉得吗?

她苦笑。“我看不见自己的命运……很好笑吧。”想了下,收敛苦笑,她阳光又乐观的说:“看见有什么好呢?那感觉就好像先偷看了电影花絮再看电影,味道就不同了,还是要一步步慢慢品尝才够味啊。像你,背负着两世记忆,痛苦吧?”

他怔住。

“是不是老是产生一种与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是不是老觉得自己不该待在这里?是不是会在半夜里哭醒,拚命想要追寻,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想要的?”

他傻住.表情像见鬼.

“我是看不见自己的前世,但我看得见你的啊。”害得她也常常搞不清楚今夕是何夕,她这个局外人症状都这么糟了,何况他这个当事者?“今生,你一定会圆梦的,绝对。”

“这么肯定?”他的声音有点沙哑。

是她心思细腻如丝,还是命理师都是如此洞悉人心?为何她的每句话都戳进了他深藏在内心不被人发现的角落里?

忍不住把她和梦里的女孩再次重叠,他恍惚了起来。

“一定的,每个人的一生都该要圆满的。”而她的圆满呢?要到哪里追寻?

“有没有可能跳出前世,只谈一场属于今生的恋爱?”倘若她不是“她”,错过她,他得要再继续追寻?

“若你能放得开前世的狂恋,就不会被前世的梦给束缚住,换句话说,你们也许是相约今生再相逢,应该是可以遇得见的,我……可以帮你看看。”她主动牵起他的手。

他的手厚实刚硬,碰触的瞬间,让她想起杭州坠崖时,她不顾一切地抓住了他,心惶惶然的,好怕失去,那情感从天而降,那么突兀却不冲突,真怪。

明明情份没深浓到喜欢的地步,为什么心生古怪?是因为那姑娘的情感流入了她的体内?

“看什么?”他一头雾水地问,指尖却贪恋她柔软的掌心。

“看你的未来。”

“怎么看?”

“就这么看。”将他的手抓到额前,正准备聚精会神时,却突地发现身侧有道诡异的目光。

同时,齐子胤也发现了。

顿了下,他恼声咆哮,“我要你去拿版画,你是拿到哪里去死了?!谁要你窝在这里瞧的?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快快抽回手,准备打人。

任达方连退数步,确定自己不会被踹到才停下脚步。“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要拿版画了?”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齐子胤冷情的脸上竟生晕发热,咬了咬牙,啐声说:“你耳背啊!要你去拿就去拿,顶什么嘴?”

“明明就没说……”小声咕囔着,任达方脚步快速移开。

他一走,客厅突地静默下来,话题被打断,尴尬也莫名登场。

倒是幸多乐左看右瞥,突然笑道:“其实,你也不是那么讨人厌嘛,个性别那么别扭,你会很讨喜的。”

一段对话,让她清楚看见他的心境变化,是她有洞悉人心的才能,还是……前世便知?

他哼了声,双手环胸,跩个二五八万的。“你要是别长那么丑,我也会看你顺眼一点。”啐,方才那舒服的情境被混蛋助理打乱,瞬间又把他拉回现实之中。

她眨了眨眼。“……我丑?!”有没有搞错啊?这样叫丑?搞艺术的,品味一定要那么与众不同吗?“齐先生,不是我自夸,我长得美是众所皆知的,你居然当着我的面说我丑?”超想回他一句丑男气死他,但他真的一点都不丑,甚至还让她很心动,她实在说不出违心之论。

“长得丑又不是你的错,心美就好了啊。”真是的,女人就是这么小眼睛小鼻子,随便一句话也这么计较。

“心美?我……”突地打住。他是说,她的心很美?嗯……算是在夸她喽?还是贬她?

“喂喂,不用太感激,不用看我看得那么用力。”齐子胤摆摆手,示意她可以收回目光。

“谁感激你了?少臭美!”够了喔,再不修点口德,小心哪天上街被捅!“我才要跟你说不用看我看得那么仔细,再多看两眼我也不会爱上你。”

哈,瞧他眼角抽搐,她有种扳回一城的痛快。

“谁看你看得仔细?你以为你是谁?我只是把你当成、当成……”该死!这该死的女人,非这么挑衅他不可吗?

“当成什么?”心口随着他断续话语忽上忽下地抖跳着。

“他乡遇故知!”

“嗄?”哇,好深奥的词汇啊。她捧头再三意会,抬眼正要问,却被入场的任达方给抢白了。

“我家董事长的意思是说,他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跟他谈论梦境的知己,又不会被当成疯子,他觉得很开心。”版画才刚交给上司,他立即足不点地的跳开,俨然像是个武林高手中的高高手。

齐子胤的拳头落了空,忿然咬了咬牙,赧然暴吼。?滚去看电视啦!想当哑巴告诉我一声,我马上去买药毒哑你!”

“不好意思,我家董事长在害羞了。”绕过幸多乐身旁,斯文清俊的脸笑得很乐,感觉有点故意。

“很想死是不是?想好怎么死了再告诉我!”

“愈大声就代表他愈欲盖弥彰。”聪明地坐在幸多乐旁边,有她当盾牌,他安心多了。“我在想,在他坠网的瞬间,八成也一并坠入情网了。”

“任、达、方!”浑厚嗓音竟气得发抖分岔。

“我在看电视了。”开了电视,随便转着频道,音量开到最大,杜绝所有恫吓。

幸多乐看着两人隔空交战,尽管炮火隆隆,火药味极重,但枱面下又感觉得到他们深厚的情感,那感觉……好熟悉啊,心间发软又发痛,想哭又想笑的……她是不是愈来愈多愁善感了?

“你在笑什么?嗄?你在笑什么?”

哎唷,炮灰飘到她身上了,快快拨掉。她抬眼,很正经地说:“我有没有告诉你,灵魂是没有性别的?”

他顿住,头上的烟火跟着收住。“什么意思?”

“如果,你前世的爱人,这辈子变成了男人,怎么办?”她很蓄意、很坏心眼地朝任达方毫无城府的背影瞥去。

顺着方向,齐子胤沉痛地闭了闭眼,健齿白牙像是快要被他咬碎了,才说:“我会去死!谁都不准阻止我!”他的女人要是转世变成任达方,他、他、他会在死前大哭一场!

“董事长,你看——”

“看你个鬼啊看!”

任达方出口,他立即恼火回应,却见他那异于一般男子的纤秀长指指着电视,立时有股冲动想要折断他的指!

男人的指头就是该刚强粗硬,他那指头是什么玩意儿?害他愈想愈毛!

“董事长,三生石旁的崖边是没有防坠网的。”

“嗄?”抬眼望去,说巧就是那么巧,刚好有个节目在播放杭州集锦,上头恰巧提起天竺山上的寺庙兴衰演变和三生石旁的峰峦。

没有防坠网?

可是,他在医院醒来时,医护人员说,将他送到医院的人说他掉进了防坠网的……对了,第一时间把他们拉起的人,到底是谁?

下意识地看向幸多乐,发现她瞠圆了水眸,同样难以置信。

***凤鸣轩独家制作******

筑梦命理馆

幸多乐像阵狂风刮进馆内,抓着助理小梁直问:“老板呢?”

“老板?”小梁甜美的笑容直漾。“乐姊,你是不是晕了?老板这个时候肯定不在馆内的啊。”

十一点,依老板那种夜行性动物的习性,这个时候八成刚起床,哪可能跑到馆里镇守?

“……对喔。”一急,她都给忘了。

“等等,乐姊,你要去哪?”见她要走,小梁赶紧挡人。

“去他家找他啊。”

“干么这么费事?”她还是笑着,甜甜笑意可以融化任何铁石心肠。“晚一点他就来啦。”

“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要问他。”她可急得咧。

“再怎么重要,也不会比眼前的事重要。”甜笑依旧。

“什么事?”

呵呵笑了两声,小梁自然上弯的唇角配上天生的喜感下弦眼,就算发飙也不会太明显,但会让人猛打寒颤。

“乐姊,你忘了你今天从十点到下午三点都有预约吗?”拽住手腕的力道大到可以抓住一头山猪。

“欸欸,是吗?”糟,小梁变脸了!

“真巧真巧,我打了一个钟头的电话找不到人,跟人道歉得嘴都酸了,恰巧你就来了。”小梁不容置喙地拖着她走,明明身形娇小得要死,偏偏力大无穷,笑脸杀人于无形。

“小梁,别抓,虽看。”大厅有人在,替她留点颜面吧。

“怕难看,就别挣扎。”不由分说地把她推进个人咨询室。“张董,真不好意思,幸老师总算在车阵中杀出重围了,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会免费为您加节二十分钟。”

幸多乐瞪着当她脸关上的门,哀怨地扁起嘴。

听,像不像老鸨在招呼客人?瞧,她像不像卖身青楼被拍卖的女子?

人家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嘛,都不听人家说~~

“幸老师?”身后男人唤着。

深深吸了一口气,哀怨回头,清艳小脸瞬间散发让人绝倒的丰采,眉眼皆是专业的沉稳笑意。“您好,初次见面,我是幸多乐,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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