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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七少将手背上的纱布一圈圈解开,很快就看到纱布上还有血迹。
毒早就已经解了,只见他白皙温润的手背上有个弹丸大小的伤口,虽然结了痂,但是比周遭的表皮低了足足一层,足见伤口之深。
这正是龙非夜射过来的石子打出来的,如果不是因为看到唐门暗器而震惊,忽视了周遭的动静,他早就察觉到龙非夜过来了,手也不至于被伤得这么重。
他只是用了药让伤口结痂,免去包扎止血的麻烦,但是,要真正恢复,尚且需要点时日,这段时间,他这只手是使不上多少力气的。
当然,顾七少并不把这个伤放上,他最关心还是韩芸汐桌上那些暗器金针。
他不会看错的,石桌上那些金针暗器都非常精致,不管是做工还是材质上看,绝对是出自唐门,而非民间仿造品。
如今的唐门,以暗器而闻名,可是,曾经的唐门毒术也是一绝,和暗器并驾齐驱,只可惜后来毒术没落了,渐渐的知道唐门毒术的人就少之又少。
很不巧,他知道!
毒丫头哪里来的这些东西,又或者说她和唐门有什么关系?
她神秘的毒术,难不成是来自唐门吗?
可是,就她解毒的手段和风格看来,又不太像。
她的母亲是天心夫人,她的父亲真的是韩从安吗?
这个毒丫头,会不会就是他一直要寻找的人呢?
顾七少恨不得马上就再去一趟秦王府,当面问清楚韩芸汐,只可惜,他此时轻举妄动不了。
龙非夜的动作非常快,昨夜开始秦王府的守卫就变得更加森严,而且最可恶的是,那家伙居然还在整个天宁范围内调查他的产业,要查他的底!
顾七少不把手背上的伤看在眼中,但是,并不代表他不记仇。
他一边挥甩着手,一边眯起狭长妖冶的双眸,喃喃低语,“龙非夜,新仇旧恨,本公子有朝一日会一并同你讨回来的……”
韩芸汐早就忘了顾七少被龙非夜暗算之前质问的那句话。
连日来,她都没有离开秦王府,忙着着给暗器上不同的毒,同时也勤奋地训练各种出针方式,本就熟悉,加上练习,没几日便非常娴熟了,而且,她还在龙非夜说的那些方法之外玩出了不少新花招。
只可惜,她的力道不够,远距离是用不了的,近距离也只有部分金针暗器用得了,还得比对方眼疾手快。
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韩芸汐兴趣很大,还拉了几个侍卫来演练,吓得暗卫们都不敢随便出现。
龙非夜这几日倒是闲着,都在府上,只是并没有再来韩芸汐这里。
他心情不错,还真答应了宜太妃求的事情,两三句话交待下去,就给长孙澈,也就是如今慕容宛如的丈夫谋了个要职。
吏部侍郎,正四品,在随便丢块石头都能砸到几个三品大员的帝都,四品官阶根本排不上号,但是,这可是文官之首的吏部,吏部侍郎的位置仅仅次于尚书,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
在这个位置上,还会怕人瞧不上?即便是高之一等的官员,都得客客气气的,不敢轻易得罪。
高之一等的官员自然是由皇上亲自委任的,可是,谁能保证自家亲戚、朋友都仕途顺心,没有求到吏部的一天呢?
总而言之,吏部侍郎这个位置不仅仅是个肥差,而且地位极高。
慕容宛如因为身份特殊,在平北侯府就没人敢招惹,新婚初始,长孙澈也像个孙子一样伺候着她,如今娘家人又给长孙澈谋了个这么好的位置,慕容宛如面上非常好看。
她亲自回府来谢,可惜,龙非夜见都不见。
这些,都是韩芸汐听赵嬷嬷八卦的,她想,慕容宛如都嫁出去了,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秦王能给长孙澈谋到这个位置,她也该心满意足,消停消停了吧。
总之,韩芸汐是渐渐把慕容宛如给抛到脑后,她琢磨着暗器的同时,也琢磨着龙非夜给她的那瓶毒药,只是,基本没进展。
很快,十五就到了。
十五,正是韩芸汐在韩家城南医馆义诊的日子,四方医馆早早的就把消息放出去,从昨夜起就有人在城南医馆排队。
这是韩芸汐振兴韩家医馆,重新打响韩家名号最关键的一步,再忙,她都不敢耽搁。
她起了个大早,特意换上一身简单干净的衣裳,早早的就到了城南医馆。
谁知道,队伍已经很长很长了,韩芸汐从门缝里看了一眼,发现队伍里不仅有穷苦之人,还多了不少衣着光鲜的富贵人家。
虽然这些人只是冲着她来的,但是,韩芸汐相信,总有一日,他们也会愿意走进韩家的医馆里。
韩芸汐在做准备的时候,小逸儿突然从柜台下冒出来,“姐!”
韩芸汐吓了一跳,“小样,什么时候来的?”
小逸儿却歪着脑袋看她,眨巴着萌萌哒的大眼睛,非常认真问,“姐,你确定自己搞得定?”
韩芸汐被小逸儿这又萌又认真的表情给逗乐了,她故作生气,眯眼逼近,冷冷问,“韩云逸,你瞧不起人呢?”
谁知,小逸儿竟不怕,更加认真了,“姐,你擅长解毒,并不擅长看病,万一有人要陷害你,给你出难题呢?外头那场面,不小哦。”
这话一出,韩芸汐立马警觉了。
她当然知道自己是一个毒医,在病症方面并不是专家,只是,谁都没有规定义诊就一定要病治好的呀,治不好也很正常,可以提供建议,或者推荐给其他大夫。
可是,小逸儿这话却提醒了韩芸汐,如果有人想在这件事上做文章,在现场闹起来,影响就不好了。
就在韩芸汐沉默的时候,小逸儿扯了扯她的衣袖,贼兮兮说,“姐,你往后看。”
韩芸汐沉思着,不经意回头,竟看到一个白衣公子站在她背后,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韩芸汐脑海里一下子就冒出了这样一句诗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医院最年轻的院首,天宁国医学界的权威顾北月。
他淡淡的笑着,很简单的笑容,可是就是这样的笑容,似乎让整个世界都会变得明亮,干净,至少,韩芸汐的世界是明亮了。
“顾北月,你怎么来了?”
韩芸汐好不惊喜,后知后觉小逸儿的担忧是顾北月提醒的,否则,他一个小屁孩又成日宅在家中,沉迷医术,哪里懂那么多厉害关系?
“义诊如此善举,王妃娘娘怎么能忘记叫上在下呢?”顾北月倒是认真了。
无疑,顾北月担心她被算计,担心这场义诊被打扰,特意来帮她的。
这家伙,帮她就帮她,居然还能说出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反问她,让心照不宣的她,都不好意思揭穿了。
其实,她早就有邀他的心,只是担心他会不来,要知道,他可是宫里当差的,帮了她和韩家,还不等于得罪了皇帝和太后?
不揭穿他的来意,她却还是要提醒他其中的厉害关系的。
韩芸汐半开玩笑道,“顾太医,你可想清楚了,万一丢了饭碗,义诊又不收费,你得喝西北风去了。”
顾北月淡淡而笑,以他的性子,他来,只有两种情况,要么,他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要么,他什么都不愿意多想,遵从内心最真实的感受,直接就来了。
不管怎样,总之,他是来了。
“王妃娘娘,医者行天下,看医术吃饭,并不看别人脸色吃饭。”他笑着回答,笑容永远是那样温和。
明明就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却偏偏能给人安心的力量。
有他这句话,韩芸汐就放心啦。
多说,多提醒,反倒是对他的质疑和侮辱,韩芸汐很干脆,“顾太医,请吧!”
当韩芸汐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期待依旧的众人纷纷要下跪行礼,韩芸汐立马拦住。
“今日,我只是一个大夫,不是秦王妃,大伙不必拘礼,如果有人要跪拜秦王妃,那请离开,王妃娘娘不看诊。”
这话干脆、直接,不端架子也不做作,听得众人皆心生敬佩,想起前不久秦王和王妃娘娘同乘一匹马回城的事,如今看来,也就这样的洒脱、真实的女子才能入了秦王殿下的眼吧。
求医者众人,围观者也不少,就在不远处的茶楼上,慕容宛如正独自凭窗而坐,冷冷看着这一幕,她唇畔勾起一抹讥讽,“韩芸汐,好戏在后头呢!”
慕容宛如如今在平北侯府,除了对丈夫这个人不满意之外,其他的都还是颇为满意的,在秦王府,她还只是个义女,还得看宜太妃脸色,如今到了平北侯府,她倒成了家里的大佛,人人都供着。
这便是客人和主人的感觉,她一直要的,不正是主人的位置吗?
只是,她很清楚,如果她没有收拾掉韩芸汐,宫里头那位是绝对不允许她过舒服日子的。
这场义诊,正是大好的机会。
可谁知道,就在慕容宛如准备一切看好戏的时候,韩芸汐突然把顾北月给请了出来。
“诸位,今日城南医馆荣幸至极,邀到了顾北月顾太医一同参加义诊,想必顾太医的医术大家都清楚,咱们废话不多,现在就开始。”
韩芸汐和顾北月都坐下了,全场却是鸦雀无声,不管是排队的病人,还是周遭围观的群众,全都震惊了!
天啊,一个秦王妃已经够不可思议的了,居然还来了一个太医院院首!
韩家这一回,未免也太有面子了吧!
七姨娘和小逸儿他们在门内看着,都很开心,仿佛看到了韩家的将来,而茶楼上,慕容宛如早已经震惊地站了起来。
顾北月……顾北月……他怎么会来!
太后娘娘知晓这件事吗?
顾北月在,还有什么疑难杂症难得来他们的呢?至少,慕容宛如一时间是找不到的。
慕容宛如没有看下去,急匆匆就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