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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才刚止住,暂时别乱动。”易慎人将她放到床上,没有立即起身,反而盯住她的眼睛,仿佛那里才是控制她大脑活动的中枢系统。
咬着唇,梁寻音怯怯地点点头,别开目光不敢直视他。
“嗯。”满意地站起身,他转头环视整齐的房间。
这个房间虽然是他预留的客房,却从来没有客人住过,一向冷清得让人不想踏进来一步,但此刻却多了几分人气与温馨。
目光不经意扫过浴室,看到她挂在浴室里的可爱内衣裤,他不自在地迅速转开视线,阳刚的脸上竟浮现一抹前所未有的窘困。
“我出去看医生来了没。”他的嗓音紧绷。
盯着他大步离去的高大背影,梁寻音将滚烫小脸埋进被子里,竟还隐约闻得到他身上独特的气息。身上的伤还隐隐作痛,但她脑子里萦绕的却是他有力的环抱。
“易先生,林医生来了。”
外头隐约传来大门开启的声音,李妈的大嗓门响起,接着是易慎人低沉的嗓音跟陌生男子的谈话声。不一会,易慎人带着一名男人进了房间。
“医生来了。”易慎人走向床边,目光很谨慎地略过浴室。
梁寻音笨拙地爬起来,神色紧张地盯着医生手里的黑色手提箱。“要——要做什么?”她颤着声音问,两眼不安地在易慎人跟医生之间轮流打量。
“打破伤风。”年约五十岁的医生一派和气。
但医生温和的声音却一点也安抚不了梁寻音紧绷的情绪,她一双圆亮大眼紧盯着医生的一举一动。“不要,不要——我不要打针!”她歇斯底里嚷了起来。
“一定要打,等打完针,我再帮你检查一下伤口。”医生温和的声音却十分坚定,一如易慎人的不轻易动摇。
医生从容而熟练地摊开黑色手提包,从里面拿出针头跟一小罐冷藏针剂,把针打进药瓶里,透明针管便迅速充满白色液体。
梁寻音看着那根细尖的针头在灯光下闪着寒光,不由得头皮直发麻。
“打哪里?”易慎人蹙着眉头问。
“屁股。”
这句话,让梁寻音顿时彻底崩溃。“我不要!”梁寻音甩开棉被大喊。
她逃命似的跳起来准备冲下床,但伤了一只脚的她就好像一只跛脚兔,才跨出第一步就一头栽进被团里,头重脚轻,好半天站不起来。
打算回避的易慎人正要喊李妈进来,没想到一转头,正好目睹她摔成倒栽葱。
医生还愣在一旁,易慎人已率先反应过来,把她从软绵绵的羽绒被里抓起来。
“你没事吧?”易慎人皱起眉审视跌坐在被团上的小人儿。
“我不要打针。”一张小脸缓缓抬起来,清澈的眸底闪着哀求的泪光,看起来楚楚可怜、令人不忍。
易慎人定定地望着她,生平第一次犹豫不定,像是双脚正踩在跷跷板上,只要稍一心软就会一面倒,再也找不回平衡点。
“不行!”许久,他坚定吐出一句。
听到无情的宣判,梁寻音的脸上只剩一片惨白,娇小的身子惊慌地从被团里跳起来,却又重心不稳地一屁股跌回去,不死心地又爬起来,竟又狼狈地再度跌坐回去,模样看起来可怜又滑稽得令人想笑。
但没人笑得出来,因为裹在她手上、脚上的雪白纱布已经慢慢渗出血来,易慎人那张始终冷静镇定的面孔,更是紧绷到有些扭曲。
易慎人从没看过她如此失控,打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起,她始终是那样拘谨沉默,冷静得像是完全没有情绪起伏,但显然他错了!
“破伤风一定得打。”他面色平静地吐出一句,方才那一瞬间被扰乱的心绪,仿佛只是被风吹乱了衣角。
“我不要,我不要……”她歇斯底里的扯开喉咙高喊。
易慎人当机立断朝医生使了一记眼色,上前将她横抱起来俐落地搁在膝盖上。
“放开我、放开我。”一张原本苍白的小脸顿时涨得通红,手脚气急败坏地胡乱踢蹬。
“别动!”易慎人沉声低喝道。
但小屁股即将挨上一针,这让最怕打针的梁寻音怎能不挣扎?
瘦弱的身子反抗的力气出奇惊人,连床边矮柜上的东西都被她踢翻了一地。
林医生被吓得不敢靠近,易慎人却依旧从容镇定,将她不安分的双脚夹进长腿间,沉声催促道:“林医师,快!”
“喔——好、好!”林医师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拿着针筒立刻靠过来,左手的消毒酒精棉片俐落地清洁局部皮肤后,右手立刻紧跟着上阵,往那个紧绷颤抖的臀部扎了下去。
当针戳进白嫩臀部的那一刻,梁寻音原本激烈挣扎的身子僵住了,像是被定了格,唯有从紧绷的身子感觉得出来,她正处于极大的恐惧中。
“好了!”林医生满头大汗地抽出针头,总算松了一口气。
迅速替她拉上裤子,膝上的女孩许久仍一动也不动,易慎人将她抱起来,发现她脸色苍白,紧咬的下唇殷红得几乎快渗出血来。
“小东西?小东西?”他紧蹙眉头连声呼喊她。
但她僵着身子,连他第一次不以梁小姐称呼她,她都没有半点反应。
“没事了,已经结束了。”他紧抓她的双臂将她拉向自己,强迫她木然的视线与他相对。
澄澈眸子盯着他许久,终于慢慢浮现出一丝水光。
“呜——”她发出一声啜泣,却及时紧咬住下唇阻止。
但即使忍住了哭,她眼里噙着的泪水却越蓄越满,一手还吃疼地揉着屁股,简直像屁股刚挨过一顿揍的孩子。
“想哭就哭。”易慎人冷声地吐出一句,情绪莫名浮躁起来。
闻言,原本已经够委屈的小人儿,两泓满得不能再满的泪泡,再也忍不住扑簌簌掉个不停。
瞪着那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小人儿,向来严肃的易慎人竟有些怔住,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的眼泪。
膝上的小人儿越哭越起劲,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更教他全身僵硬,完全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易先生,我得检查一下她的伤口。”
幸好,林医生替他解了围。
赶紧将可怜兮兮的泪人儿放到床上,易慎人起身让出位置,让林医师替她检查再度渗出血的伤口。
他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林医生拆下她的纱布,内心竟有种异样的波动难以平静,在看到她眼泪的那一刻,他的情绪已经被彻底打乱了。
“伤口处理得还不错,没有玻璃碎层留在里面,我再用优碘消毒一下就好。”林医生熟练地以环状从内往外仔细消毒一遍,然后再覆上干净纱布加压止血。
“伤口虽然不大,却很深,这几天要避免剧烈的动作拉扯到伤口。”林医师收拾好东西站起身,不忘仔细地吩咐。
“我知道了,林医师谢谢你。”易慎人不露痕迹地瞥了眼一旁默默掉泪的小人儿,随即开门让林医生离开。
原本跟着欲转身走出房门的易慎人,到门边却收住了脚。“还痛吗?”见她眼泪半天收不住,他僵硬地开口问。
小人儿不说话,只是拚命擦着眼泪,用力摇着小脑袋。
易慎人生性沉着冷静、思绪严谨缜密,对于痛苦的忍耐力更是异于常人,从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泪这种复杂的东西。
“你好好休息,有事请李妈帮忙,自己别乱动。”思索了片刻之后,他留下一堆教条式的叮咛,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进书房找了几份资料,易慎人又立即赶赴法院出席一场形式化的预备庭,之后才又回到办公室投入永无止境的忙碌中,直到晚上九点才一如往常地准时回家。
回到家,屋子里一片漆黑,连半点声响也没有,他的目光下意识投向那道紧闭的门。
原本该回房间的脚步,竟不知不觉走向那扇总是紧闭着的门扉前,犹豫地站立了将近一分钟之久,易慎人的手却始终搁在身侧无法移动半分。
幽深的眸定定望着房门许久,高大身影终究还是背过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
历经一天的超时工作,易慎人躺在床上,脑子仍出奇地清醒,连半夜门外突然传来一个轻微的碰撞声都听得到。
他警戒地张开眼,下一秒人已经抓起眼镜戴上,迅速翻身下床。
屋内一片阗黑,易慎人刻意放轻脚步,谨慎地越过走廊,发现厨房隐约透出一丝微光,他听得出对方已经极力放轻了动作,却还是不免发出细微的声音。
突然间,警戒的神经放松了,他了然地缓步走向厨房,只见一个小不点正在厨房里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在那个一跛一跛的汹影背后站定,他突然发出声音。“你在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汹影一惊,吓得手里的玻璃杯瞬间变成一地碎片,下午的意外竟又再度上演。
梁寻音呆愣地望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半晌,接着赶紧蹲下身想去捡拾。
“该死!”低咒一声,易慎人上前将她整个人拎起来,迅速把她带离现场。
“放我下去,放我下去!”梁寻音不安地挣扎着。
“闭嘴!”他活像拎小鸡似的冷声遏止住她的鸡猫子喊叫,刚硬的脸孔压迫感十足。
她大张的小嘴陡地闭上,乖乖地不敢吭声。
“难道你还想再受一次伤,再打一次针?”他的不悦全写在脸上。
小人儿一脸惊吓,小脑袋摇得有如波浪鼓。
易慎人悻悻然撇唇——她当然不想,而且他也不想再被她惊吓一次。
“三更半夜,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他在距离‘肇事’地点几步外将她放下,口气恐怖得吓人。
这小东西几乎完全没有半点份量,但吓人的功力却教人招架不住。
“对不起,我……只是想喝水而已。”她说话支支吾吾,像个做错事被抓到的孩子。
微微蹙起眉头,他强势地命令着她。“我来倒给你,你去坐好。”
梁寻音听话地乖乖在餐桌前坐下,看着他快步绕过玻璃碎片,不一会儿端了杯水出来。
“喝吧!”将水往她面前一放,不算轻的力道泄露出他的情绪。
盯着那杯水好半天,她胆怯得不敢伸手去拿,好像放在眼前的是个捕鼠夹。
“还不快喝?”他不耐地提高音量,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动气。
她仓皇失措地赶紧伸手捧起杯子,三两下把水咕噜咕噜地全灌进肚子里,然后才怯怯地放回杯子,觑着他阴晴不定的脸色。
“够了?”他用眼角瞥着她。
用力点点头,她喉咙紧张得比没喝水还要干涩,完全发不出声音来。
微暗灯光下,他看起来竟是那样魁梧,不带一丝情绪的脸孔让人难以亲近。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几乎不曾看过他沉着冷静的脸孔出现过情绪,但今天却连着两次看到他生了好大的气。
“坐着别动。”他起身将杯子收回厨房,接着又将玻璃碎片迅速清理掉,当他再度回来时,情绪已明显平静许多。
他站在她身边,目光盯着她的左脚。
“还痛吗?”除非必要,易慎人说起话都是这么简洁扼要。
或许是职业使然,他的行事风格向来简洁俐落,从不拖泥带水,虽然极具效率却也带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啊?”她实在太紧张,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痛,针头抽出来以后就不痛了。”她羞窘地摸了摸臀。
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他以无比平静的语气说道:“我是问你的伤口。”
“伤口?”瞬间,一张小脸红得有如煮熟的番茄,梁寻音总算意会过来他关切的是她的手脚,而不是挨针的屁股。“喔,不——不痛了。”她结结巴巴地回道,完全不敢看他。
“那就好。”他点点头。
他的表情看起来平稳而镇定,但不知怎么的,她却仿佛在他嘴角看到一抹稍纵即逝的笑意。
看着他厚薄适中的唇,梁寻音这才发现他其实有张非常好看的唇,或许以成人的眼光来评论,会称之为“性感”。
“小东西?!”易慎人见她发呆,遂叫了一声。
“啊?”她恍然回神,一抬头就迎进他狐疑的黑眸。
即使隔着镜片,他的目光依然那么犀利灼人,让人倍感压迫。
小东西——这是他第二次这么叫她,她却一点也不觉得讨厌,反而有种奇异的感觉,促使全身毛细孔都急遽收缩着。
“对不起,你刚刚说什么?”一不小心,梁寻音又出了神,好半天才回神问。
“你常这样恍神?”易慎人不答反问,显然对她常常心不在焉很不满意。
“我没有。”只有你在才会这样!但梁寻音只敢在心底偷偷嘀咕。
“我是说如非必要,否则不要用脚。”他交代道:“若有事就叫我,这两天尽量不要乱动。”
“好。”她呐呐地应道,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去睡吧!”
“喔!”她低着头,急急就要起身。
然而,跛着脚才走了两步,梁寻音整个人就腾空而起,她惊喘一声,一抬头,易慎人那张刚毅、不带情绪的脸孔就在她面前。
“少用脚。”他盯着她道。
点点头,梁寻音不敢再做无谓的反抗,乖乖地任由他抱着。
感觉到怀里小人儿的乖顺,易慎人突然发现,这个戒备着任何人靠近一步的小刺猬,原来也只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寻常女孩!
***
“易律师、易律师?”
遥远的连声呼唤,让易慎人倏然回过神来。
触及面前那张盛装打扮的脸孔,易慎人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正在办公室里,面对一个出了名难缠的客户。
工作态度一向严谨、有效率的他,怎会在客户面前心不在焉到出了神?!
即使平常一向严以律己,但他仍不免暗暗责怪眼前的方云枝,一个钟头下来的长篇大论让他失去了耐性。
“方女士,抱歉!”他收起不耐,有风度地致歉。“我们刚刚说到哪里?”
“易律师,我看你这阵子大概忙到晕头转向了,这案子没问题吧?”方云枝用质疑的目光瞅着他。
“方女士,目前手上的案子我还能应付,你大可放心。”他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
“放心?我怎能放心?前天明明应该出庭的,怎么在节骨眼那丫头会莫名其妙被玻璃割伤,下次开庭恐怕又得等上好几个礼拜。”方云枝又继续刚才还没说过瘾的一大串叨叨絮语。
他的脸色倏地沉了下来。“方女士,我建议你这个案子不妨委托其他律师,若你没有熟识的人选,我可以帮忙介绍。”他已经对她感到忍无可忍。
“这——易律师你别误会,我没那个意思,你知道我这个人就是心急了点。”方云枝压根儿是标准的见风转舵,一见他变了脸,立刻放低姿态。
毕竟易慎人在律师界也算是名声响亮,打赢的官司不计其数,冲着这“铁人”的称号,说什么她也绝不会轻易放弃。
早知道这方云枝是这种棘手的人物,就算给他再高的诉讼费,他也不会接她的案子,只是如今牵扯的不只是方云枝一人。
易慎人的脑中兀地闪过一双澄澈纯净的眸,没想到他竟会狠不下心来将她往外推,早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他便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
他忍耐地绷紧下颚,这个烫手山芋只能选择继续接下去,思绪兜了一圈回来,他的脸上依旧没有泄露出半点情绪。
“易先生,一个小时后要到法院开庭喔!”突然,艾芸探进头来轻声提醒道。
“我知道了,谢谢你!”他朝艾芸点头,随即站起身,收拾桌上几份待会儿要用的资料,客气地下起逐客令。“方女士,抱歉,我得准备出庭了,今天就谈到这里,有进展我会再跟你联络。”
“好吧,这件案子就拜托易律师再多帮忙了。”方云枝拎起名牌包也跟着站起来,临走前仍不忘再三交代。“易律师,请你务必从那丫头嘴里问出个水落石出,琳琳死得好惨,我非要那个杀人凶手一命抵一命不可。”
闻言,易慎人抬起头,看着她半晌才平静地问:“你不问梁小姐过得好不好?在我那里住得习不习惯?”
“啊?”被他突如其来一问,方云枝陡然愣住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这个——有易律师的照顾,我很放心啦!”方云枝表情一僵,不自然地干笑几声。
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但易慎人没有戳破她的推托之词。
“易律师,那我走了。”第一次,方云枝走得干脆又俐落,一眨眼,人已经一溜烟不见了。
方云枝一走,办公室又再度恢复原有的安静。
易慎人松口气似的重新坐下来,但跃上脑海的身影让他的思绪又再度乱了,好像每次一想到那个小东西,他就很难维持内心的平静。
不过,他知道也该是时候了,他必须要有所行动,毕竟他受了方云枝的委托,身为律师的职责就是尽力达到客户的要求。
抬手看了一下腕表,也该是出发的时间,他向来习惯提早抵达约定地点,预留充裕的时间做开庭前的准备。
将一叠资料以及手提电脑放进公事包里,拉了一下身上笔挺的西装,调整好蓝色领带,他才从容提起公事包转身走出办公室。
从任士熙的办公室前走过,易慎人不经意朝里头瞥了一眼,几秒后,魁梧的身躯又倒退回来。
“你的脸怎么了?”易慎人狐疑地盯着那张俊美脸孔上的红印。
那红印出奇明显,正好就落在他引以为傲的高挺鼻子上,想不引人注意也难。
“今天上班途中,倒楣遇到一个神经病。”任士熙气得牙痒痒地骂。
“被神经病赏一巴掌还算你幸运。”易慎人似笑非笑地丢出一句。
“幸运?我是个连走路都会被天上飞来的鸟屎砸中的倒楣鬼。”任士熙一想起那个女人,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那为什么你连头发也湿了?”易慎人静默几秒钟后,忍不住又问。
平时这家伙可是重视门面甚于一切,不把自己打理得光鲜有型是绝不出门的,怎么可能会顶着一头刚洗好的湿发出门。
“当然是那个神经病做的好事。”恼火地拨了拨一头湿答答的鸡窝头,任士熙又一次在心底咒骂。
要不是今天还要赶着开庭,这个奇耻大辱他才不会轻易善罢干休,最好那个女人从此自地球上消失,否则他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你该庆幸她泼的只是水,而不是硫酸。”易慎人不冷不热地又说了一句。
任士熙悻悻然蹙起眉头,脸色不悦地说:“兄弟,你今天讲的话很不中听!”简直跟朝摔了一跤的他丢石头没啥两样。
“有吗?”易慎人狐疑地挑挑眉。
“有。”任士熙斩钉截铁地点头,两只眼睛比审问犯人的探照灯还要刺眼。
瞥他一眼,易慎人无所谓地耸耸肩。“好吧,就算有吧!”
这男人摆明一副“那又如何”的态势,更是把已经一肚子气的任士熙气得七窍生烟。
“好了,不跟你抬杠了,我还有庭要开。”丢下一句话,高大身影迳自离去。
抬杠?任士熙错愕地瞪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大门,不敢相信自己悲惨的遭遇,竟会被好友说成是抬杠?!他心情恶劣地翻开桌上的资料,忍不住又暗暗诅咒一声。
他今天是走了什么楣运?怎么碰上的净是一些可恨的混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