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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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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日本回来也超过一个月了,两人交往从夏季推进到有点萧瑟的秋季。

夏冬莓依旧每天跟前跟后地往农场跑,只是现在厉振国身边多了一个从日本招惹来的跟班俞达夫。

窝在农场休息室,她恨恨瞪着外面那个活像母鸡带小鸡的画面。

母鸡不用说当然是厉振国,小鸡却换人,是那个爱哭又爱跟路的俞达夫。

吼,真是气死她了!有共同话题就了不起喔,那个臭小弟竟敢篡夺她的位置,每天死赖在她男友身边不走,还每天厉大哥长厉大哥短的,要不是她防守得当,怕不连北极公寓都被他摸进去。

她终于可以体会男友在日本最后一夜那种吃醋又嫉妒的心情了。

因为此刻她也有同样的感受,悲惨的是,他们的情敌竟然是同一个。

那个臭小子,早知道一时心软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麻烦的话,她死也不会让他跟来的。

现在她好怀念从前男友平静不爱出风头的日子,虽然他现在也不爱出风头啦,但是不像以前那么排斥出席公共诚,于是邀约顿时暴增一倍以上,让她现在大多时候只能可怜兮兮的待在一旁等他把事情处理好。

当然坏处还不只这些,自从他开始出席那些有的没的诚后,不知道是她太无知还是他真的太抢手,就算他摆出招牌冷脸,还是引来一堆未婚闺女和老教授要帮他介绍女友,她敢说,光她知道假借研究之名行倒追之实的就超过五个以上,还不包括那些不可数或还没行动的。

唉!越想越哀怨,记得以前的国文老师教过一首什么诗来着──

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悔教夫婿觅封侯啊……真是再贴切不过,这根本就是在说她这个笨蛋嘛!

老师在教这首诗的时候,她还嘲笑过这首诗的女主角怎么那么笨,没事叫自己的老公去外面风光,结果咧?搞得自己独守空闺,凄惨无比。

而因为她的鸡婆,让花痴们发现在这个小农场里藏着一个好男人,而且还是经她改造过的好男人!

正在咳声叹气,一个从外头经过的身影让她精神突然一振,冲去拦下那个人的脚步。

“嘿,达夫小弟,终于被我逮到了吧!”

俞达夫一听到那不怀好意的声音暗叫不妙,勉强转过身来看着某人几乎快喷火的脸,故作轻松的打招呼。

“夏小姐好。”

“呵,我说达夫小弟,我们有这么不熟吗?还叫我夏小姐。”夏冬莓皮笑肉不笑道。“我再怎么说,都是你最尊敬的厉大哥的情人喔!”当然,也会是未来的老婆啦!不过后面这令人害羞的话就不用直接说了。

俞达夫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尴尬笑笑,随便找个借口想离开,“我……农彻有事要忙,我先走了。”

想走?哪有这么简单的事。好不容易被她逮到他一个人,而且四下无人,正是跟他好好算帐的最佳时机。

“何必这么急着走呢,我们从日本就认识了,应该有很多话可以聊,对吧?”微眯起眼,夏冬莓步步进逼,浑身充满迫人的气势。

唉~无奈地垂下肩膀,俞达夫认命的停下脚步。

他就是不懂,厉大哥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天兵女,说话没逻辑,做事也无厘头,整个人让他感觉就是一整个莫名其妙。

“达夫小弟,从日本回来后,你老是跟你的厉大哥黏在一起,你不觉得两个大男人一整天窝在一起,看起来很怪异吗?”

俞达夫一派自然的回看她,“没什么好奇怪的吧!我们都在讨论实验还有数据问题。”

深吸口气,夏冬莓忍住差点脱口而出的脏话,咬牙切齿的说:“这真是个好理由啊,但是你有必要连上厕所、吃饭都要跟吗?这跟你所说的伟大实验,应该没关系吧!”

“成功的实验总是需要很多的讨论。”他依旧回答得脸不红气不喘。

“哦?”感觉额间的青筋微微抽搐,“你要不要再思考一下?你不觉得那种除了回家睡觉以外的时间全都在一起,很像讨人厌的跟踪狂吗?”双眸如利刃般射向他。身为女友的她都没跟他黏得这么紧,凭什么这个臭小子就可以?

她话都说得这么白了,他总该有羞耻心,不要再继续对她的男人死缠烂打了。

“没话说了吧?”她步步进逼,直到他退到墙上为止。

虽然她的年纪比他大,虽然她是他所尊敬的厉大哥的情人,但是被人这样逼迫,如果他就这么闷不吭声,那他还算个男人吗?

俞达夫深吸了口气后,猛地抬头看她,“我拒绝!我仰慕厉大哥,希望可以多跟在他身边学习有什么不对?要我说,你老是无所事事跟在厉大哥身边,反而替他制造困扰。”

“我才没有无所事事,而且我是他的亲亲女友,跟在他身边有什么不对?”夏冬莓严正反驳。

“情侣才不会整天没事就黏在一起,而且我很好奇为什么厉大哥会喜欢你。”第一次,他老实说出心里话。

她得意的露出笑容,自信的说:“我虽然美貌不比林志玲,但起码算得上是秀色可餐,再加上我这个人优点又多,他喜欢我有什么好奇怪的。”只要扣掉她之前做的那些蠢事的话。当然,她很聪明的没把之前发生过的事拿出来说嘴,砸自己的脚。

很好,这个女人不但脸皮厚,而且对自我认知严重不足。他怀疑,厉大哥如果不是审美观有问题,就是被她下了蛊。

“优点多?亏你说得出来,我看你就只会搞破坏,哪有什么优点?”他一脸不屑。

夏冬莓恨恨的看着他。好样的!原来这男人那种崇拜仰慕、乖巧顺从的一面,只有在厉振国前面表现吗?

她愚蠢的事迹,除了让自己的男人变成抢手货之外,现在多加一项,就是招惹“伪情敌”到男友身边。

双手抱胸,她不甘示弱大声回呛,“我的优点哪是你这种小鬼会懂的,哼!”

又来了!这女人不过大他几个月,居然就可以这样倚老卖老?

“我是不懂,不懂怎么有人脸皮会厚成这样。”俞达夫摆出无奈的表情,“明明就给厉大哥添了不少麻烦,还能够洋洋得意成这样,真不知道你的自信心是怎么来的?”

“你!”

“我怎么样?”他痞痞的态度让她看了非常刺眼。“要不然我们来打个赌。”

“赌什么?”夏冬莓个性单纯,在听到他越来越狠的批评后,早已让怒火烧去了理智。

“我们来打赌,证明看看到底是谁对厉大哥的重要性比较高,如果他选择你,你就赢,反之,他要是选择到园区这边来的话,那就是我赢。”她绝对不可能赢!他有百分百的信心。

“赌就赌!”还怕他不成?

“如果我输了,除非必要,我不会再跟在厉大哥的身边,如果你输了的话,你要怎么办?”

“我输的话,就跟他分手!”不过她才不会输呢。夏冬莓自信满满。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喔。到时候输了,不要哭着说做不到。”

“我不会输。”她有必胜的决心。

“那好,我们就这样……”

两人幼稚的争吵在沙沙微风中吹散,而主角厉振国则是背脊发凉,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是要变天了吗?

***

浑身忽冷忽热,喉咙痛得像是有火在烧一样,严重鼻塞让夏冬莓快要窒息。

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她无力地躺在床上,连话都说不出口。

都是那见鬼的赌约,既然是赌生病的她和臭小子的话谁能留住厉振国的脚步,于是她一不做二不休,不但半夜洗冷水,还湿着头发出去吹风。

然后非常不意外地,得了重感冒。

她都已经牺牲成这样了,冰山男最好不要让她失望,否则他就算身材再好,卖弄再多的男色,她都不会原谅他。

“你还好吗?”厉振国走近床边,看着躺在他床上,脸色红得不太正常的夏冬莓,平静的眼里出现一抹担忧。

平常看她健康宝宝的样子习惯了,差点忘了第一次见面时,她还曾因为作息不正常而昏倒在他怀里。

“咳咳,好难过。”眼眶泛红,一阵委屈突然袭上心头,再加上鼻塞的连锁效应,让她说起话来不只有气无力,还差点哽咽了起来。

呜~她真的好不舒服,但是只要想到这都是自己招惹来的,她就哭不出来。

“看过医生没?”

“咳咳……还没……我没力气了。”开玩笑,重头戏还没上演,她怎么可以去看医生。

夏冬莓眨着透着水雾的眼神望着他。

“我带你去看医生。”厉振国蹙紧眉,看着她虚弱的病颜,果断下了决定。

“嗯,你今天不是有个重要的人要来参观农场吗?”据说还有个小女孩。

“嗯。”

“你……咳咳你去……咳咳我没关系的。”她边咳边说,到最后差点连胆汁都给咳出来。

厉振国沉默了,眉头蹙得更紧,抿成一条线的双嘴显示了他的犹豫。

如果是平常,他一定会毫不犹豫选择待在她身边,但是今天这个访客人的确很重要。

一阵突来的电话声打断他的思绪,接起电话,听着电话筒那边的人所传来的话语,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是谁?咳咳……该不会是达夫小弟吧?”

重要时刻来临,达夫小弟和她,他会选择谁?

他没回答,仅是用复杂的眼神望着她,然后陷入久久的沉默之中。

那沉默让人不安,让夏冬莓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可以吗?”他突然这么问。

“咳咳……可不可以什么?”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她愣愣地问。

“你可以一个人在这里吗?”

不会吧!这个臭冰块、死冰山,竟然真的要丢下她这个正在重病中的女友,然后去农场迎接访客?!

“我如果说不行的话……咳咳……你会怎么办?”夏冬莓故意反问。

她真的不想当个坏心眼的女友,也不想拿这么二流的问题问他,因为这不但让她觉得自己像乡土剧里的媳妇质问丈夫,亲娘和老婆谁比较重要,还让她心中忍不住有些愧疚感。

毕竟他现在的两难,是因为一个无聊的赌约。

“我……等一下。”厉振国露出为难的表情,撂下一句话就离开房间,留下傻眼的夏冬莓躺在床上。

过了一会,他再进来,身旁却跟了一个身材娇小、脸蛋像洋娃娃的女孩,只是同样的面无表情,甚至冷到让她觉得有点熟悉……

啊!是那天他们急着回家玩滚滚乐的时候,在楼梯间遇见过的女孩。却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带着她出现在这里?

厉振国开口解释,“她是我楼上的拽,唐小姐,我拜托她先帮我照顾你。”

唐晚霜淡漠的眼神飘向床头,然后轻点下头,当作是打过招呼。

其实这公寓里的拽平常根本没交集,顶多知道拽是谁而已,这是头一次被邻居要求帮个忙,恰巧她不忙,就过来当看护。

因为她的日常生活也几乎都是别人在打点,所以就真的只能看着病人不会在二楼拽回来前挂点而已。

其实她也有点好奇,这个能够被小房东说得好像是神一般厉害的女子,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能够攻陷他们北极公寓的二楼拽?

以上这些消息,全是上次受到过重刺激跑来她三楼胡言乱语,结果又被她用主机板砸回去的小房东所透露的。

“你……你好。”勉强在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笑,夏冬莓和善的回应。

北极公寓里的拽,全都是这样面无表情的人吗?

看着两人似乎有着还不错的互动,让厉振国稍稍放下心,看着手表,与人约定的时间正一分一秒的逼近,他无奈地看了女友一眼后,随即转身就要离开。

奋力抓住他,夏冬莓喑哑着声音,不可置信地问:“厉振国,你真的要把生重病的我给一个人丢在这里吗?”

她不是人吗?唐晚霜冷眼看着他们。

他就这样走了?她不就等于输了这个赌注?其实她可以小人的不遵守约定提醒他今天还有约,但就是因为她相信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所以才老实提醒他,没想到他却……

这男人难道不懂,其实就算她嘴巴上说得再怎么有气度和识大体,还是想要他留下来陪她吗?

“对不起。”厉振国扯开她的手,迈开步伐。

撑着虚弱的身体坐起身,夏冬莓做最后的挣扎。

“厉振国,你要是敢走出去,我们就分手!”死命大吼的后果,就是引发她严重咳嗽,几乎让她咳出泪来。

厉振国背对着她,拚命忍住想回头的欲望,紧握的拳几乎让指甲深陷掌中。

两股力量在他的心中拉扯着,最后他还是无言地打开门,走出去。

看着房门再度阖上,夏冬莓整个人怔愣坐在床上,一时间竟然无法言语。

那男人,竟然真的……就这么丢下她走了?!

一滴滴泪落在手上,化成许多不规则的圆,夏冬莓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脸,感觉到一片濡湿。

“哈哈……”

笑声越大,她的泪落得越凶,连带的又是一阵要命的咳嗽。

“哈哈……咳咳咳……哈……”

亏她还如此有自信,以为这个赌约她稳赢的……看来,一切都是她想太多了,对吧?

“你还好吧?”看着她又哭又笑的古怪模样,让唐晚霜打破了平常不轻易开口的原则。

“好?我很好,我好到不能再好了。”用手背擦去泪,夏冬莓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倔强的说。

她真的很好,因感冒的昏沉都因为怒气而神智清醒了起来,还好到想透达夫小弟设这个赌约后面的陷阱,想必男友应该有事情瞒着她。

轻点头,唐晚霜没说什么,又重新当个无声的看护。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乐善好施又很有同情心的人,所以就算夏冬莓的笑容实在丑到不行,她也不会说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对望,最后还是苦笑的夏冬莓率先开口。

“唐小姐,等一下可以带我去一个地方吗?”她看似平静,但若仔细观察,话语中的怒意不曾减少。

嫌麻烦,唐晚霜微皱下眉,最后看着那一脸苍白的女人和她散发的怒气,让她在思索了下后点头同意。

“谢谢。”

手中紧握着拳头,夏冬莓抑制着现下就想跑走的冲动,强迫自己先好好休息,至少恢复一点体力。

毕竟等一下她要做的事可要耗费不少体力呢!她冷笑。

一个竟敢用那种无聊的赌约诱拐她上当,一个是不顾她死活跑去迎接那劳什子教授,那两个男人最好把皮绷紧,等她回来,看该如何跟她解释吧!

***

黄昏时分,偌大的红色夕阳缓缓西落,将在地面上的人影拉得长长的,增添不少萧瑟感。

一个男人站在厉振国身旁,两人同时看着园区里特别辟出的一小片空间,和里面一个推着轮椅正开心游玩的女孩。

“今天真的谢谢你,学弟。”男人感动地说,颤抖的双手紧握着他。

若非前阵子在报纸上见到厉振国的报导,还有他的农场,他也不会重新燃起希望,完成可能是女儿最后的愿望。

“学长……”厉振国感慨地看着这个不过大他七、八岁的学长,如今却因为忧虑,看起来却像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前阵子接到学长来电,其实他也很讶异,但是听完他的请求和原因后,即使再困难,他还是想尽办法让园区的所有员工为了今天他们的到来做好准备,一块几近无尘的场地,可以让小女孩尽情观看植物和一些小生物。

“能完成她的愿望就好。”厉振国转过头看着比同龄孝稍嫌瘦弱的小女孩。

如果今天不是那个小女孩最后的愿望,如果只是一般达官贵人强势的要求,他绝对不会亲力亲为至此,甚至还抛下重感冒的女友,坚持来到园区迎接学长他们,甚至搬出自己私藏的植物放到这片特意清理过的园区里,换得小女孩惊奇的笑容。

“这是很感谢你能完成我这样无理的要求。”

“别这样学长,我只是做我能够做的事──”

王叔突然脸色凝重的往这里走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老板,我有事要跟你说。”

“学弟,你先去忙你的事吧。”

“嗯。”

两人走到园区的另一角落。

“你没跟我说冬莓那孩子今天重感冒。”王叔劈头就是一句斥责。

厉振国愣了下,然后用惊愕的眼神看着他。

“你是怎么一回事?明知道冬莓那孩子一个人在台北生活,她重感冒,你这个当人家男朋友的不能陪她吗?”

“王叔……”他面露难色。

王叔不等他说完,继续责难,“我知道今天是你的学长拜托你帮他女儿圆梦的日子,但是前阵子大家这样帮忙是帮假的吗?难道你信不过我今天能够把这些事情处理好,就非得要从白天到现在一直跟在学长他们旁边吗?刚刚冬莓打电话来说,她要回老家了。”

回老家?他早上出门时她一副苍白虚弱的样子,她一个人能够出门到哪里去?厉振国心慌地想着。

“我有请人照顾她,就是打算我晚上带她去看医生,她怎么……”

听到他这种二愣子的回答,王叔一把火往上窜,也管不得平常总是在园区里谨守两人老板员工的身分,就往他头上一敲。

“你是摆冷脸冷到你脑子都坏了吗?”王叔已经气到口不择言了,“自己的女朋友还请邻居来照顾?那你以后要不要连老婆都找人帮你去娶算了。

“王叔我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老糊涂,但今天这种事情,难道就不能打通电话跟对方交代一下吗?就非得要你整天像个闷葫芦似的陪在人家身边参观,结果整天下来说不到十句话,更别说你今天一开始还差点吓坏了人家小女孩。”

厉振国无法反驳,只因为这些全都是事实。

“这样就受到打击了?我告诉你,小子,还有更大的打击我还没说呢!”王叔用着一种近乎幸灾乐祸的口吻说:“刚刚冬莓还说,她要跟你分手,看你要跟谁交往都随便你,她要去寻找下一个猛男。”

虽然不知道她说这话是真是假,但是说出来刺激刺激这个老是面无表情的臭小子也好。

“分、分手?”再也挂不住冷然的表情,厉振国脸上已经不是惊吓两个字可形容。

“没错,她说要跟你分手,至于理由嘛,”王叔顿了下,然后指着他后方不知从何时就开始偷听的人,“就问那个小子吧。”

厉振国猛地转身,看见俞达夫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脸上的笑意甚至还来不及遮掩的挂在脸上。

面对此刻的厉振国,俞达夫自觉像是置身在北极,浑身发冷。他该不会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吧?

只是现在说这些,会不会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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