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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放开我,你这可恶的大坏人,把我放下来!”东厢院里再次传来武夕娃的声音。
这是近日来王府里仆人最常听见的声音,尤其更是常见王爷以着十分俐落的手法揪着一再逃跑的武夕娃,一路回到东厢院。
王爷要追回逃跑的武夕娃就宛如猫捉老鼠一样简单,这武夕娃要想从王爷手中逃脱,怕是比登天还难。
偏偏武夕娃就是不死心,也不甘心自己当真无法顺利脱逃,硬是每天时辰一到,就准时上演逃脱戏码,让王府里的仆人每天这个时辰就等着看她跑给王爷追。
“这是第几次了?小雀。”王总管问着站在身旁的小雀。
“少说也有十次了吧。”小雀回想了一下,说出答案。
“那么扣除掉那丫头生病在床的那几天,恐怕这三十日的期限,也即将到了。”王总管伸出手指数了一下,算算还有几天是最后期限。
“没错。而这也是夕娃这些天来这么积极逃跑的原因。”小雀有感而发地说。
唉!就不知夕娃几时方能认清她无法逃出王府的事实,每日想尽各种方法想逃出王府,却没有一次能顺利脱逃。
也多亏夕娃如此有毅力,若换作是她,怕是老早就接受这个事实,认命地留在王府里。
若是王爷肯放她出府,又怎么可能不再捉她回来?偏夕娃就是想不通这一点,为此,小雀颇为无奈地摇摇头。
“你想,如果她肯说出两位公主的下落,王爷会放她走吗?”王总管抱着希望问。
“先别提王爷是否会放人,夕娃也绝不可能说出公主的下落。”对于公主的下落,她已经试过许多次,就是没有一次能成功从夕娃口中套出公主的下落。
在夕娃想法里,出卖朋友是她最忌讳的一件事。因此,尽管她和夕娃无话不谈,但对于公主的下落,她就是绝口不提。
“再这样下去,实在令人担心啊!若再不赶紧找到公主,万一圣上问罪下来……”
“这你就别担心了,王总管。王爷和圣上是亲兄弟,皇上不会怪罪王爷的,你放心好了。”小雀倒是十分乐观。
“可是王爷一直把注意力放在那丫头身上,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娘娘一直派人捎来口信,我总不能老实将这情况回报吧。”王总管颇为苦恼地说。
闻言,小雀愣了下,却也只能爱莫能助地耸耸肩。
因为连她也不清楚王爷对夕娃究竟有何种打算,所以对于王总管的烦恼,她帮不上任何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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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坐在椅子上,武夕娃忿忿地踢着一旁的椅子出气。
她怎么那么倒楣,每次规画好的脱逃路线总是被那大坏人发现。
真是太奇怪了,她明明都很小心,大坏人怎么可能会如此准确地知道她会在什么地方出现、又准备往哪个厢院后门偷偷溜出去?
用两只手支撑着下巴,武夕娃灵活的眼珠子转来转去,不停思索着那大坏人何以能如此神通广大。
要她相信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她是说什么也不信。然而他却能准确地在她每次逃跑的地方出现,这个事实她又无法否认。
因此,排除了大坏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唯一的可能就是——武夕娃念头一转,顿时睁大了双眼。
除非是……有人出卖她?!
而这个可疑人物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在此时此刻端着莲子汤走进来的小雀。
真是小雀出卖她吗?武夕娃不愿相信会是小雀出卖了自己。这段在王府的日子,一直都是小雀在照顾、服侍她,小雀待她的亲切态度,一点也不像是伪装出来的。
然而想到自己的确在每天晚上就寝前都会先和小雀讨论自己明日的逃跑路线,武夕娃不得不开始怀疑小雀出卖她的可能性很大。
“别气了,夕娃。这莲子汤退火消气,你快来喝喝看,若是味道不喜欢,我再请厨子另做。”小雀带着笑容,将莲子汤端至她面前。
武夕娃盯着小雀直直看了好一会儿,却迟迟没有任何回应。
“你怎么了?夕娃,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马上去请许大夫。”说着,小雀已着急的转身。
“不,不用了。小雀,我没事,你别忙了。”武夕娃及时出声阻止她。
唉!看小雀表现得如此真诚,她实在无法相信小雀会出卖她。
但她逃跑的行踪屡次泄底却又是事实。
“你当真没事?可我怎么觉得你神情不太对劲?”和她相处了一段日子,小雀对她已有一定的了解。
“我没事。我只是很不甘心又被那大坏人发现行踪。”武夕娃努努嘴,一面偷偷打量小雀。
却见小雀完全没异样,神情自若地安慰道:
“我不是早警告过你,王爷很有本事,你绝无法脱逃,你偏不信,一试再试,只是累坏了你自己。”
“大坏人哪有什么本事!倘若不是——”有人泄了密。注视着小雀诚挚的眼,武夕娃抿了抿唇,硬是把这句话吞回肚里。
在未有明确证据指出小雀就是那泄露自己行踪之人之前,她不能随便诬赖小雀。
或许她该想个法子试探小雀是否出卖了她。
“倘若不是什么?夕娃。”
“倘若不是我计画不够周全,他才逮不到我呢。”武夕娃昂起下巴,故意不可一世地说。
“是。你最聪明,先把莲子汤喝下吧。”小雀轻哄道。
瞧她个子这般娇小荏弱,像是大风一吹便会被吹跑的模样,实在令人担心。
就连王爷也在几日前才叮嘱过她,要她盯着夕娃用膳,不能太顺着她,一再表示夕娃身子轻得不像话。
王爷自然是最清楚夕娃身子显得太过轻盈之人,因为每次夕娃逃跑被擒,王爷总是一路抱着又踢又打的夕娃回东厢院。
想到那画面,小雀不免轻笑出声。
“你在笑什么?小雀,该不会是在笑我逃不出王府吧?”武夕娃一脸控诉地问。
“不,我不是在笑你。”小雀急忙挥手否认。
“没关系,小雀,你要笑就笑吧。我已经想到一个方法,肯定可以顺利脱逃。”武夕娃扁扁嘴,接着得意地说。
“哦?是什么方法?”小雀一如往昔,漫不经心地问。
然即使她表现得再自然,武夕娃却已无法再全然相信她的无辜。
“我打算爬树。”
“爬树?”小雀愕然地眨眨眼。
“嗯!我要找一棵靠近围墙的大树,利用它的高度,帮助我越过围墙。你说这方法比起几天前的方法是不是要容易许多了?”武夕娃将她的打算一一说出来。
“可是爬树未免太危险了。夕娃,万一不小心,可是会受伤的。”小雀不免忧心忡忡。
“那也是我运气不好。”她耸耸肩,无所谓地回道。
“夕娃,不行,不许你这么做。”小雀说什么也不答应。“这太危险了。”
“我知道。所以我只是说出来作参考。”看得出小雀是真心在担心她,武夕娃心里也很挣扎。
她不想试探小雀,但是,不这么做的话,她又无法释怀。
“夕娃,你不要同我说笑,我很认真在担心你,你却——”小雀故作生气地瞪着她。
“我也很认真啊!所以除了爬树以外,我还想到在围墙下挖洞。”
“挖洞?”
“就是挖洞。只要挖出一个能让我身子钻出去的洞,我就能逃出去了。”这就是她的第二个方法。“我偷偷告诉你喔,小雀。其实这个洞我已经悄悄进行很久了,洞口已经足够我的身子钻出去了。”她说的是实话,只是一开始时她并没有说出来。
今天之所以会说出来,都是为了试探小雀,也希望小雀不要辜负她对她的信任。
“你是说洞你已经挖好了?”小雀讶问,见她肯定的点头后,小雀急忙又问:“那洞口在哪儿?”
盯着小雀的反应,武夕娃缓缓说出那个洞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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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傍晚,武夕娃站在西边围墙前,一点也不意外自己花了几天时间辛苦所挖的洞口,如今已被人填平。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亲眼得到证实,仍然令武夕娃的内心深处感到十分受伤。
小雀果然就是那个出卖她、将她所有逃跑计画说出去的人。
无法形容此刻自己内心的真正感受,武夕娃只知道自己再也不想留在这个地方了。
就为了一时心软,她同情小雀的处境,才答应小雀荒谬的请求,答应在她看顾自己的时间内不要逃跑。
结果所得到的居然是被出卖的下场,她真是愚蠢至极啊。
转身跑开,武夕娃很快地来到另一边的围墙前,看着耸立在围墙旁的大榕树,开始衡量着大树与围墙间的距离。
这棵树够高,而从小在山里长大的她,爬树自是难不倒她;她只需三两下子即可爬上树,唯一的难处是她要如何跨越大树与围墙间的距离。
已然成功端坐在树上的武夕娃看着前方有好一段距离的围墙,心里不禁怦怦乱跳着。
其实这距离在她看来并不长,但一思及这地面的高度,便令她怎么也跳不过去。
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摔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这高度就算没摔死,也肯定会成了残废。
总之,要特别小心才行,她可不想后半辈子都躺在床上。
“你若想直接摔死,请找另一棵树,这棵显然还不够高,”赵少樊嘲讽的嗓音突然由她身后传来。
武夕娃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大跳,一时竟忘了自己正坐在树上,急急忙忙地就要移动身子逃开。
不料这一移动,便令她的身子失去平衡地从高高的树上跌落,匆忙惊慌间,她只来得及尖叫一声,便紧闭双眼等着阎王的召唤。
像是早料到会有这一幕,赵少樊快如闪电地移动身形,手臂一伸,在半空中轻易地接住她小小的身子,并以着十分俐落的动作降落到地面上。
而这落下的过程中武夕娃始终紧闭双眼,因此错过了他施展傲人轻功的一幕。
望着怀抱中的丫头片子,赵少樊本想好生斥责她一番,但见她小小身子吓得直发抖,脸色更是一片灰白,到口的怒斥便怎么也吐不出来。
武夕娃紧闭双眼,以为自己这回肯定死定了,但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反而是一阵温暖席卷而来。
难道无疼痛就是人临死前的感觉?这样的死法好像也不错。
“你打算装死到什么时候?”见她紧闭双眼,一动未动,那安详的模样,无疑是以为自己已死了一般,这令赵少樊大动肝火地斥道。
以为自己死了,居然还能笑得这么开心,简直就是个十足十的小笨蛋!
“啊!”听见他的嗓音,武夕娃这才惊醒过来,赫然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死成。
八成是他及时接住了她。真是讨厌!她一点也不想欠他人情,但他伸手救她免于摔死却是事实。
武夕娃这会儿心里是很感谢他啦,但要她向他道谢,她就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况且他正在气头上,她才不想自讨没趣呢。
悄悄吐了吐舌头,她也不急着从他怀抱中下来。根据这几日逃跑被捉的经验,她十分清楚即使此刻她开口要他放开她,他也不见得肯这么做。
瞧见她顽皮的小动作,赵少樊心里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
当他从小雀口中得知,她居然打算要采取如此危险的行动时,立即扔下所有繁杂国事,急急赶来阻止她。没想到当他找遍王府里每棵她可能会攀爬的大树都毫无所获时,最后居然是在他书房后方的这棵大树发现她就坐在树上发呆。
思及他一路找寻她时那种焦急不安的心情,如今再见她安然依偎在他怀里,那顽皮的神情,令赵少樊的心绪在放松微笑及想捏断她小脖子的冲动之间摆荡。
最后,他屈服于第一个冲动,嘴角徐缓地拉开一抹松了一口气的笑容,胸膛因为放松而震动。
但这并不表示他可以容许她做出如此危险的行为,他明明已警告过她,不许再做出令她身陷险境的事。既然她不听话,就休怪他掌下不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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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臀部再次传来火辣辣的痛楚,武夕娃简直羞愤到了极点。她但觉自尊受损地开始用力挣扎,两只手不停甩动、挥打,两只小脚则使劲踢着。
无奈在赵少樊眼中,她的挣扎就宛如是个孝子赖在大人腿上耍赖一般,起不了任何作用。
“王爷。”小雀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这王爷手劲之大,连她在旁见了都忍不住抽气声连连,可以想见王爷对夕娃做出爬树之危险行为有多么生气。
“不必替她求情。我已经警告过她,若再做出危险行为,我必然会好好修理她。”赵少樊冷峻的脸庞有着不容错认的怒气。
小雀缩了缩身子,看得出这回王爷十分恼火,就算她求情,只怕会更火上加油。
“我想要怎么做是我的事!你没有权利阻止我!”武夕娃踢动小腿,一面怒叫,眼眶却不争气地红了。
她痛恨自己的无能,更痛恨自己武功不如人,才会遭受今日这种羞辱。
然而她最痛恨的是,她不该一时心软,而使自己沦落至这步田地;她不该相信在这敌人阵营里,会有所谓真心相待的朋友。
“你这丫头实在太不知好歹了。”王总管面有愠色的斥责道。
他完全不明白王爷何必理会这丫头的死活,像她这种不识好歹的丫头,根本不值得王爷为她如此劳心费神。
适才王爷为了阻止她做爬树的危险动作,早命令王府的上上下下在王府四周的围墙做准备,势必要找出哪一棵大树是她最有可能攀爬的。
王爷如此发号施令,不就是为了想及时阻止她随时可能摔断脖子的危险!?偏偏这丫头不领情就算,居然胆敢对王爷大小声,实在是太放肆了。
如此粗野不懂规矩的丫头,王爷何以这般重视她?
王总管苦思许久,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你才是助纣为虐的老糊涂!”武夕娃气呼呼地顶回去。
“你……”王总管伸出手指指着她,当下气得脸红脖子粗,怒道:“你就是再聪明也逃不出王爷的手掌心!”
“不,我一点都不聪明,否则我不会傻傻地把什么话都告诉一个我以为可以相信的人。”武夕娃在赵少樊腿上抬起头,眼神哀怨地看着小雀。
小雀心头一震,愧疚地俯下头,无言以对。
“别耍嘴皮子,丫头。从现在起,你不准给我离开这房间,这是给你的惩罚。”将她放回床上,赵少樊迳自丢下命令。
“我不是你的部属仆人,我不会听从你的命令,你没有权力命令我,也没有权利把我关在这里!”急急跳起,武夕娃可爱的脸上布满怒气。
“丫头,身为王爷,你认为我想关住你,还需要什么理由?”他挑了挑眉。既然她如此不知好歹,往后就只能依他的命令行事。
“身为王爷,就可以仗势欺人吗?!你这样就跟个恶霸没两样!你——”正想再说下去,声音却教急急上前的小雀以手掌捂住了嘴。
“别说了,夕娃,我求你。”小雀面向她,神情近乎哀求。
王爷正在气头上,可不允许夕娃再以下犯上,口出狂言啊!
“唔!放——唔!”武夕娃瞪着她,咿咿唔的。
“王爷,由我来安抚她,请王爷回房休息。”小雀只好试着先请王爷离开。
注视着仍一脸忿恨的武夕娃,赵少樊倒是没多说什么,只留下一句:“看好她。”便大步离开。
王总管自是没有留下的理由,一面叹气,一面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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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娃。”小雀轻声唤道。
趴在床上,武夕娃没有任何回应,甚至还故意背对着小雀,看都不看她。
“夕娃,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也知道我没资格站在这里求你原谅,毕竟是我出卖了你。”小雀咬着唇,口气十分愧疚。
“没错!就是你出卖了我。小雀,枉费我这么相信你,我以为你是我下山以来第一个结识的朋友,我对你推心置腹,把什么都告诉你,你却出卖了我,这就是你对待朋友的方式?”武夕娃跃起身,本想坐在床上,不料才往下坐,立即痛呼一声,随即又跳了起来。
可恶!那个臭坏人下手真重。
“夕娃,让我看看你的伤——”
“不劳你费心,我不会再相信你。”武夕娃一手挥开小雀伸来的手。
她才不信这个已经出卖她多次的人,天知道她会不会故意在她伤口上洒盐。
小雀的心当下一阵刺痛,脸色更是难看到极点。
“夕娃。”小雀抚着胸口,脸上表情十分伤心。
武夕娃撇开脸,警告自己不许再心软,不许再上她的当。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但身为王爷的奴仆,我必须对他忠心,更甭提我有今天这一切,全是王爷给我的,是以为了得到王爷的肯定,也为了回报当初王爷收留我这无家可归的孤儿的这份恩情,只要是王爷的命令,我就是拚死也会尽全力去完成。夕娃,我并不想出卖你,我一直在朋友与对王爷忠心两者之间挣扎许久,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因为为了我自己的一份私心,我要你留下来。”小雀红着眼,陈述她这么做的苦衷。
她虽然是不得已才出卖武夕娃,但她一直没后悔自己因此而留住了她。
“你也是孤儿?”武夕娃惊讶地移回视线。
小雀抿了抿唇瓣,慎重地点头。“上次我说还有年迈的老母亲,以及年幼的弟妹,都是为了引起你的同情,才编造出来的谎言。我很抱歉,一直没对你说实话。”
“所以这些日子来你对我的好,也是虚情假意喽?”武夕娃沉下脸,闷闷地说。
“不,不是。你不能因为我把你的行踪泄露出去,就因此而否定了我。我一直把你当作好姊妹看待,请你相信我,我就是因为太舍不得你走,才会透露你的行踪,让王爷把你追回来。你要相信我!”小雀急着澄清道,甚至因为太激动,眼眶都红了。
见此状,武夕娃只是静静凝望着她,一时也不知该不该相信她。
但见小雀如此激动难过,她心里也不好受。即便是小雀出卖了她,也是小雀的职责所在,她没有理由谴责小雀对自己的主子尽忠。
“够了,小雀,我了解了,你不必再说下去。”已过之事,再追究谁是谁非,也没有任何意义。
“你并不相信我,对不对?”小雀神情很受伤。
“我了解你是身不由己,但——”
“不,你不了解。但我知道无论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说的是实话。”小雀语气沮丧的说。
“我没这么想。”
“你当真非逃出王府不可?”小雀眼瞳中凝聚着决心。
“我不想再讨论这件事。”
“只要你愿意原谅我,我就帮你一次,但仅有这一次,若是这一次你再无法成功——”
“你凭什么认为这次我会相信你?”武夕娃出自直觉地问出口,但见小雀脸上颜色尽失,心知自己这话太伤人了,但已说出口的话,已无法收回。
“无论你是否愿意相信我,总之你等我的好消息。”小雀说着,急急转身跑开。
然而就在她转身之际,武夕娃清楚地看见小雀眼里那伤心的泪水。
唉!重重地叹了口气。她突然好想念马鸣山的一切,她好想念师父和两位师兄喔。
她不再梦想着当闯出名堂的夕娃女侠,此时此刻,她只想重回马鸣山上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
就算她因此而找不到亲人,也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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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带我出门?”武夕娃睁着十分诧异的大眼,表情有所提防地看着他。
这大坏人要带她出门?
这其中一定有诈,她才不会轻易上当。
“我才不——”
“你不想去也由不得你。从现在起,你只能待在我看得见的地方。”赵少樊强硬地否决她的反对。
将她带在身边,免得他人在外面,还必须担心她在府里不知又要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
“我为什么要——”正要提出反驳,却见一旁的小雀一再暗示地朝她猛眨眼睛,两只手指头则悄悄比着行走的动作,她顿时明白小雀在暗示着什么事情。
难道这就是小雀所说的唯一一次机会?心里怀抱着如此希望,武夕娃很快地接下去说道:
“你打算带我上哪儿去?”
即使她前后态度转变太大,赵少樊看在眼里,倒也没多说什么,迳自转身吩咐下人备好马车,他即刻就要出门。
“喂!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她追问道。
“我们要去哪儿很重要吗?”他冷哼道。
武夕娃随之一愣!他说的没错,他的目的地一点也不重要,因为在这途中,自己肯定会逃之夭夭,他的目的地是何处,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小雀也跟我们一道出门吗?”她怀着期盼地问。
小雀摇摇头。她虽然也想一道出门,但没有王爷的允许,她不能自己做主。
武夕娃看着小雀好一会儿,接着突然上前紧紧地抱住她,小小声地说:
“我会想念你。”
“我也是。祝你成功。”小雀难掩激动,红着眼,以着极细微的嗓音道出她的祝福。
“我不会忘记你,小雀。”
“不过是出门一趟,她们没必要如此难分难舍吧?”王总管在旁看得一头雾水。
赵少樊倒是淡笑不语。经历无数阵仗的他,岂会看不出眼前这两人背着他正在计画什么。
但此时不宜直接拆穿她们的意图。他相信等到了他们的目的地,这丫头肯定早忘了要逃跑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