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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门铃声将甯巧儿拉回现实,让她得以从那个难以自拔的情境中暂时脱身。
她恍神的拉开门,「妈?你怎么——」
不待女儿把话说完,甯母迳自将大包小包拎进门,东西一落地,丰满的身体便往沙发一掷。
「喵呜!」
长长的沙发上,甯母好死不死偏偏压上猫咪的尾巴,令它一阵尖叫,连忙窜逃到主人脚边。
「哎哟,我说你养这是什么猫?怎么老见了我就鬼叫?」甯母边扇风边数落。
「是你压到它了!」甯巧儿抱起猫咪,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弯身翻翻地上那大包小包的。「你又带这么一大堆什么东西呀?」
「你好几个月没回家了,左邻右舍晓得我要上来看你,就顺便托我带这些东西,要你转交给他们的儿女。」
「什么?」甯巧儿瞪眼咋舌。「为什么要我当跑腿做这么无聊的事呢?你不知道我很——」
甯母再次打断她的话,用袖子擦擦额头的汗水,同时说道:「我说女儿啊,为娘的我千里迢迢来看你,好歹你也赏我杯水解解渴吧?」
甯巧儿转身走进厨房倒了杯开水,而后摆到母亲面前,然后往单人沙发一坐,斩钉截铁地道:「没得商量,我不干。」
「大家都是好邻居,你就帮帮忙有什么关系!」甯母不愠不火的说。
「一次两次没关系,老是这样,我哪有那么多美国时间?」
「好吧,那就我自己给他们送去喽。」
「你——」
「我决定在你这里住几天。」
「什么?你要在我这里住几天?爸爸怎么办?」甯巧儿诧异不已。
那个依赖老妈成性、一天见不到老妈就活不下去的爸爸怎么独自过这些天?
「现在那老家伙有我没我都能活得好好的。」甯母怅然若失地道。
「怎么啦?你们发生了什么事?」甯巧儿敏锐地察觉不对劲。
「没什么。」甯母故作轻松。「怎么?为娘的想到女儿家借住几天、四处玩玩都不行吗?」
「不,怎么会呢?你就安心住下来,我再排时间带你四处逛逛。」甯巧儿安抚的拍拍母亲。
「嗯。」甯母有气无力的应了声。
一直以来都相亲相爱的父母一定发生什么事了,得找机会弄明白才行!甯巧儿拧眉暗忖。
偷觑一眼女儿忧虑的神情,半垂着头的甯母忍不住在心底发出窃笑。
「巧儿?」
「是,您哪位?」甯巧儿将话筒夹在肩上,双手继续忙着赶稿。
「果然有了异性就没人性。」深长的叹息。
「武少琅,你吃太饱了吗?」甯巧儿正忙得不可开交,除了眼睛、双手和脑袋,这会儿连嘴都得用上。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你。」
「你——」甯巧儿深呼吸一口气。「请问有何贵干?我现在很忙。」
「听你报告一下和硰之间的进展。」
「你就为了这种小事特地在这个要截稿的时间打电话给我?」
「这哪叫小事?」武少琅怀疑话筒很可能会被她的火气给融化。「再说我也不知道你赶着交稿。」
「现在你知道了,能不能等我忙完再谈?」甯巧儿将一寸寸往下滑的话筒重新夹好。
「不行,因为我等不及。」
「你这简直是强人所难嘛!」甯巧儿不懂自己干嘛不丢下电话。
「没办法,硰那副暧昧不明的表情令我耿耿于怀。」
甯巧儿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因此摔掉电话。
「你还好吧?」同事丁雯关心地询问,顺手帮她放好话筒。
「嘿嘿,你们果然发生了什么事。」那头立即传来武少琅的调侃。
甯巧儿给了丁雯一抹微笑,旋即回应:「什么也没有!」
「你和硰之间所发生的任何事,谁都可以瞒,就是不能瞒我,这点你最好牢牢记住。」
甯巧儿叹了口气,从善如流的说:「他只是送我回家,然后亲了我一下。」
「亲?」他质疑。
「吻。」她更正。
「原来如此。」武少琅的声音显得很开心。
「行了吗?你满意了吗?我可以挂电话了吗?」甯巧儿觉得不耐烦。
「何必这么不耐烦?哎哟,我好难过——」
「大老板!我可是为了五斗米几乎要将腰杆儿折断的小老百姓哪!」她没好气地回道。
「好啦,不吵你了。明晚我们会出席一场慈善晚会,记得要来。」武少琅回复正经的口吻。
「抱歉,这几天不行。」
「为什么?」
「私事。」
「大姨妈来访,所以情绪不佳?」
「去你的!」
「小姐,你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耶。」有人似乎忘了他们的交易是有时间限制的。
「总之这几天不行。」甯巧儿不想多作解释。
「好吧,那我再打给你,希望下次不会听到同样的回答。」
「谢谢,再见。」
甯巧儿挂上电话,单手揉揉太阳穴。
「巧儿,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丁雯凑近检视她。
「大概是睡眠不足。」昨夜听老妈抱怨了一堆,但她完全没听出重点。
「刚刚你是在跟贪狼讲电话?」
「嗯。」甯巧儿点头时听见抽气声。
「我真的好佩服你,你是怎么跟贪狼要到独家专访的呢?」
多亏了那篇专访,上期的杂志才上市便销售一空,而身为大功臣的甯巧儿有此成绩着实令人眼红。
有着「杀破狼」称号的豪门三巨头,犹如三颗高挂夜空的星曜,高贵且神秘,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钻石,偏偏万般耀眼却高不可攀。
而区区一个甯巧儿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打进那个固若金汤、难以靠近的圈圈里,这成了女同事们私下议论纷纷的话题。
钻石般的男人耶!哪个女性同胞能够把持得了不动心呢?
「唉,得付出代价的。」眼下的情形让甯巧儿有些进退两难。
「什么代价?以身相许吗?」丁雯小心翼翼地试探。
「差不多。」一般人最直接的联想也只有这个了。
「哇,这是个代价还是个便宜呢?」丁雯酸溜溜地喃道。
甯巧儿抿抿唇,低头假装要忙着完成稿子。
可是,裘文硰的脸毫无预警的突然出现在脑海中,她的唇也在瞬间回忆起那温热且销魂的感觉;她失神了片刻,继而甩甩头,硬是将游魂拖回。
父母间出了问题,身为独生女的她责无旁贷,现下她除了找出问题的症结并解决它以外,暂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那些儿女情长。
第一次见到热情大方、笑口常开的母亲露出那么忧郁的神色,她真有些不知所措,但这也足以令她想像事情的严重性了。
也许,她该认真考虑一下是否请个假陪母亲回南部了解一下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