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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沙发靠窗的位置,徐云帆坐在外边的位置,所以我也不方便出来接电话。徐云帆一听便知是俊熙来的电话,他正襟危坐,放下刀叉,眼睛盯着桌上的烛台,没有丝毫尴尬的表情,反倒我自己觉得像是在做贼似的。
俊熙问:“宝贝,我终于结束了视频会议,你在哪里啊,还能听见钢琴声。”
我只好说我和朋友在吃西餐,俊熙嗯了一声,接着道:“餐厅在哪个位置,我开车过来接你。”
我已经骑虎难下,只好告诉了具体位置,俊熙说我就在旁边不远,十分钟就到了。这可怎么办呢?我要如何告诉徐云帆我需要撤了,徐云帆今晚特意为我安排的晚餐,文文和小乐都在这里,我要怎样开口告诉他们我必须走了,因为俊熙在等我?我觉得自己实在是很差劲,对感情的处理为什么要这么拖泥带水,为什么要接受徐云帆的邀请,为什么不能再多等俊熙一会?
文文装糊涂不做声,小乐本来就糊涂没话说,徐云帆沉默了片刻说:“你打算和我们吃完饭再走还是……”。
我缓缓地喝了一口红酒,故作轻松地对小乐说:“嗨,小乐,你怎么不吃啦?”小乐说我饱了。
文文放下刀叉,擦擦手对小乐说:“宝贝儿,现在该是我们撤的时候啦,当了一晚上1000瓦的电灯泡,钨丝都快烧断了。”小乐吐吐舌头,站起来。
徐云帆道:“你们真要走啦?”他站起来,身形有点椅,今晚他喝的有点多。
“走啦走啦,小乐明天还要上学,你俩好好呆着吧。”文文眨眨眼睛,牵着小乐走了。
剩下徐云帆和我对着半截烧剩的烛台,他看看我,自我解嘲的摇摇头说:“我知道他一来你就得走了。”顿了顿,看住我的眼睛,低声说,“能不能别走?梦琪,留在我身边。”说完又吞了一大口啤酒。他是醉了,还是他故意装醉?我感觉自己也醉了,我喝了两杯红酒,感觉双颊发烫,头脑昏沉。
他一只手肘搁在桌面上撑着额头,叹息了一口,我欲站起身来,他的另一只手却突然拽住我的手,眼睛却不看我,声音沙哑低沉而痛苦:“不要走。”
“对不起,”我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我必须要走了,我必须,俊熙在等我。”
“我不让你走。”他依旧不看我,低头固执地说,手底下一使劲,把我重又拽到沙发上。
“你这是干什么呀?”我有点恼怒了。
他醉眼迷离的盯着我看,冷笑道:“你心里只有俊熙,俊熙,我做的一切,你都看不到是不是?你看到了,也当没看到,是不是?”他的声音提高了,惹得路过的侍应生都频频回头来看我们。
我挣脱他的手,压低声音说:“你冷静一点,你喝醉了。”
“醉死好了。”他赌气道。我的手机在兜里不停地震动,我想俊熙肯定就在楼下了,于是我站起身来想从徐云帆身前跨出去,谁料他一把拽住我,让我整个人都跌坐在他怀里,如同那日在群山环绕的鲜花小径白马背上,我又一次被他紧紧拦入怀,又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在我的耳畔低语:“颜,我爱你,你知道吗?”我感觉到他滚烫的面颊贴着我同样滚烫的面颊,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别的什么,我觉得我的头嗡的一声炸开了,让我一瞬间失去了思维,失去了言词,我感觉到他热烈的呼吸,侵略的带着酒精味道的呼吸,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和他的心跳,我清楚地看见他坏坏地笑了一下,清楚地听见他喃喃地低语:“其实你也喜欢我的是不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我的瞳孔里他的脸越来越靠近,当他吻住我的双唇时我突的一下清醒了,我一把推开他,朝门外跑去,险些摔倒。他在后面高声叫道:“嗨,慢点跑,别摔了。”
我径直跑下楼,俊熙的车停在楼下,我都没听见他说什么,直接钻进车里,惊魂甫定地喘息。俊熙奇怪地看着我,问道:“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红,你发烧了吗?”说罢用手摸了我的脸一下,关切地说,“好烫呀。你生病啦?”
我推开他,说:“我没事,和文文多喝了两杯酒。”
俊熙释然了,笑道:“还好没喝趴下,不然我就只能扛你回家了。”说罢,侧过头来瞪住我的眼睛,“让我好好看看你,唔,你胖一点嘛,可见你没想我哦。”
我催促道:“你快点开车嘛,我们去foxbar。”
“那好吧,一会再亲你。”他捏了捏我的鼻子,把车开动了。我偷偷溜了一眼西餐厅的大门,并没有徐云帆的人影,难道他一个人还坐在里面吗?
在Foxbar,我心不在焉地和俊熙说着话,头脑里时不时蹦出徐云帆亲吻我的场景,让我如坐针毡,俊熙好几次凑过来想亲我都被我躲开了,他困惑的问道:“梦琪,你这是怎么啦?”我知道这样下去,非得让俊熙生气伤心不可,但是我真的无法用刚被徐云帆亲过的双唇去回应俊熙的热吻。于是我撒谎了:“对不起,Honey,我感染上了流感,不想传染给你。”俊熙笑了:“原来是这样,难怪你额头发烫。”末了又委屈地补充一句,“我还以为你不爱我了。”我看着他委屈的神态,像一个孩子似的,心底暗暗叹了口气。
“你生病了就早点回去吧。”他帮我把衣服穿好,“明天我们再一起吃晚饭。”
我说我先去洗手间,你去把车倒出来。
我冲进洗手间,用凉水洗了把脸,望着镜中的自己,双颊绯红,呼吸不匀,我这是怎么了?用纸巾使劲擦了擦嘴唇才走出门去。
俊熙把我送到楼下,拉住我的手任性地不肯放开,看着我的眼神越发热烈,我知道这热烈的魔力,催促他快走,他依依不舍地将我整个儿抱在怀里,我听见他像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难道俊熙聪明如是,读懂了我内心的挣扎?我嗅着他衬衫领子上面淡淡的古龙水香,多么希望时光能够倒退到处相遇时,那时候我们只偷偷的相互思慕,那时候我还不认识徐云帆。我真的差劲到要脚踏两只船了吗?不,我不允许自己成为一个如此对感情不负责任的女人。我不能允许自己陷入这样的三角恋畸情,那样对徐云帆亦或是俊熙都是极度不公平不负责任的,我曾经自己就多么鄙视三心两意的男人,我自己又怎么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呢?不管怎么样我必须采取措施作出决断了。
然而我实在不是一个勇于直面人生的人,我无法当面对徐云帆说出决然的话来,所以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当时不知道在哪里接的电话,电话里声音效果很差,只听见机器的轰鸣(后来他自己解释说是在工地上),当时我对他说:”以后你不要来找我了。”
他在那边大声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我横了心,大声叫道:”我们以后不要再来往了。”
这次他听见了,仿佛咬牙切齿的问:”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我无法给他理由,但是我说了:”我不爱你。”
他沉默了良久,我听到他的叹息:”好吧,我知道了。”言罢,挂断了手机。
我擎着手机,大脑一片空白,头脑里象电影蒙太奇似的放映出有关徐云帆的一幕一幕: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总是无意而及时地出现,他为我所做的一切都那么良苦用心……,然而,爱情怎么可以分开给两个人呢?如果爱情能分享那还叫作爱情吗?
徐云帆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了消息,文文也很少再提起他,因为提起徐云帆必定会提起九头鸟,于是我与文文之间达成了一种默契,谈话中都不再提及这两个让我们心乱的男人。
俊熙仍然是忙,C城的这家分公司正在忙着要通过质量认证,内部审核已经开始了,质量经理却在这节骨眼上提出了辞呈,他也颇为心烦。但是俊熙答应我,五一长假会和我一起去度假,地点由我选择。我满心欢喜地在网上寻找自助游的路线。小美听说我要休假,激励撺掇我到南京去,我心里对南京也充满了怀念,小美则很期盼见到我的帅哥,因此我想也许重游南京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顺便还可以去游玩一下苏州和扬州。
看到越来越顽劣的小Q,偶尔会想起徐云帆的模样,小Q被我惯到不行,狗粮也不吃了,天天要吃小排骨,每次给它一块它就会偷偷叼了藏在小窝里,然后可怜兮兮地再来乞求第二块,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想再睡它的小窝,一定要跑到卧室里,睡在我的床脚下,而且必须是挨着我头的方向,它真的是一只精灵。有一次我下班回家,它向往常一样欢喜,我给了它一些吃食,便出门去和俊熙约会,它咬着我的裤管想跟着出去,我狠狠心把它关在家里,回来的时候发现它已经把客厅作到不象样了,连鞋架也被它推翻在地上,我生气地叫:“小Q快过来。”它知道自己过来必定要挨一顿揍,于是躲在床底下,怎么哄它都不出来,直到我佯装睡着,它才悄悄地从床下爬出来,躺到我的床脚下。我心里一阵怜爱,将它抱在怀里,它便一个劲地拿头蹭我的下巴。俊熙说我对小Q太放任了,小Q也不怎么欢迎俊熙,每次他来,都对着他好一阵狂吠,让俊熙恨得牙痒痒的,张牙舞爪地吓唬它,小Q一溜烟地窜到床底下,吠得更凶了。
我总疑心徐云帆是不是将俊熙作为敌人的形象用电子小卡输入了小Q的脑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