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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特自然不和我亲近,徐云帆在他心目中是个凶神恶煞,而我作为凶神恶煞的婆娘肯定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再加上婆婆平日也在他面前说了我不少的“好话”,所以他不亲我,甚至有些怕我,不管平日再怎么皮,我和徐云帆一出现他立刻老老实实。
徐云帆给他找了一个很好的双语学校,在市郊,教学条件非常优越,一年花费也不少,不少孩子在那里寄宿,然而婆婆舍不得孙子,天天让人去接他回家。
我到达学校的时候,停车场停了不少车,其中不乏宝马奔驰之类的各种名车,看起来都是有钱的主,我的别克车在其中算是最次的了。我先去教室找特特,他正在和小同学打闹,看到我了,有点愣,我叫他的名字,他才慢吞吞地过来。
“特特,一会我开完家长会你也放学了,你就跟我的车一起回家好不好?”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的语气让他听起来有亲切慈爱的感觉。
他低头拿脚不停地蹭地不吭声,一双白色运动鞋被他作得不轻,早没了原来的本色。我摸了摸他的头,他下意识的躲了一下,拿眼睛偷偷瞅我,他个头又长了,蒋家男丁都长相周正,,个子高大,特特也继承了这一特点,是一个漂亮的小男孩,隐隐已经透出一股倔强与英气。我平时很少关心他,不知不觉竟然已经长到我齐胸高了。
“晚上我带你去吃必胜客呀,好不好?”我听说大多数孝都喜欢肯德基,麦当劳,必胜客之类的东西,果然他抬起头看看我,点了点头。
这时,我们身边站了几个孝子看外星人似的看着我,一个小女孩奶声奶气地问道:“蒋特,这是你妈妈吗?平时都是你奶奶来开家长会,这次怎么是你妈妈呢。”
另一个小女孩说:“他妈妈好年轻好漂亮哦。”我笑着拍拍这个孩子的头,这时他们一个任课老师模样的人进来了,看见我便走过来,笑道:“蒋特,这是你妈妈吗?”
我正准备回答,却竟然看见特特清楚地回答:“是。”我有些惊呆有些懵。
那老师便说:“我是他们的数学老师,您今天是来开家长会的吧?”
我说是,他便看看特特说:“这孩子挺聪明,可就是猴子屁股坐不住,好好管住他的话将来能成大器的。”
我和老师聊了几句,上课铃便响了,我赶紧到会议室那边去开家长会,会后我与特特的班主任聊了一会,了解到他现在的情况挺让人犯愁的,这孩子上课从来不好好听讲,尽讲邪,话痨似的。还爱和同学打仗,他爹这个缺根弦的,平时鬼影子看不见一个,心血来潮了就给特特报了一个柔道学习班,没事周末放假就让他去练柔道,这倒好了,练了上学校可派上了用场,学习不好好学,柔道却练到脑子里去了,成天价在学校和同学干仗,抄袭作业,用剪刀剪坐在前面的女同学的辫子,把英语老师气哭,总之无恶不作。我简直震惊,没想到一个八岁大的孝子可以作成这样,我不知道别的家长是否找过婆婆麻烦,但是我听说婆婆经常被他气得吃不下饭,没有想到竟然已经恶劣到这种程度。难怪徐云帆经常生气地说“这小子完了,就是另一个蒋老二,还没长大就知道将来是个啥样”。会后我去接特特放学,他上了我的车,自己麻利地把安全带系上,对我说:“你真的带我去吃必胜客吗?”
“那当然。”我说,“而且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今天我请客。”他乐了。
“不过呢,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你问吧。”他头一扬,像个小大人似的说。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告诉老师说我是你妈妈。”我笑着说。
他这下不吭声了,一个劲吸鼻涕,我从兜里掏了块纸巾给他说:“来,擤一擤吧,把纸扔旁别的塑料袋里。”
“我有好久没有看见我妈妈了,我都快忘记她长啥样了。”他低声说,“奶奶说我妈妈死了,三婶儿,是真的吗?”我见他眼泪就要掉下来的样子,赶紧说:“不会的,你妈妈好好的呢,你好好学习,过年的时候我带你去看看她。”
“真的吗?”他立刻很惊喜。
我点点头:“当然,不过你得好好听我的话,听老师话,好不好?”
没想到他沉默了一会,突然说:“我妈妈不要我了,我也不想要她。”我再一次震惊他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小小的心里有着深深的忧愁?我突然感到一阵心酸。
带他去吃了必胜客,他高兴地点了他最喜欢吃的香辣精选批萨饼,又吃了薯格和冰激凌,心满意足地擦擦嘴说:“谢谢三婶儿,我长大了也请你吃批萨饼,最大的那种。”手里比划着。我微笑着看他,第一次和一个孩子单独相处,觉得感觉还不坏。
“你头发长了,咱们去理个头好不好?”我说。
他想了想说:“好,要理三叔那种板寸儿头。”
“小样儿,你还知道板寸儿。”
吃完饭我便带他去剪头,徐云帆来电话我告诉他说带特特剪板寸儿头呢,他说要理三叔那样的板寸儿头。徐云帆骂着“小兔崽子”在那头哈哈大笑,我想其实徐云帆心里是疼他的,只是他和我一样不知道如何去爱一个孩子。“孩子”这两个字在我心里开始变得很柔软,我牵特特过马路的时候,他也不再躲开,任由我拽着跑过马路,冰冷的冬夜里,我感受到了那只小手传递给我的温暖。
也许女人天生就是敏感而感情丰富的动物,小小一件事情也会被触动,我不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在婚后生了孩子之后还要为了这样那样的理由分手,让孩子享受不到一个完整家庭的爱和温暖,如果你不能给他完整的爱,为什么当初要生下他,他从那么小开始就要承担人生的苦痛和忧伤,这样对他是多么的不公平?况且,一个女人若是为了别的男人把自己的孩子舍弃了,她还能叫做母亲吗?我把特特送回家,他打开车门自己跳下车去,又回头眨巴着眼睛看我:“三婶儿,你不上去吗?”
我想了想把车熄了火,下车和他一起走进院子,特特在院子里大声喊:“奶奶,我回来啦,三婶儿也来啦。”
婆婆打开门,站在门口看着我,看不出她脸上是什么表情,我笑道:“妈,我去开家长会,顺便把特特接回家了。”
婆婆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说:“进屋坐会儿吧。”
“剪头啦?”婆婆把我们迎进去之后便抱住孙子亲了一口。
特特说:“嗯,三婶儿带我剪的,还吃必胜客了。”
“以后不要浪费钱带他去吃那个,没有营养。”婆婆看了看我说。
我笑道:“知道了。”
保姆端来茶水,我喝了一口,坐在沙发上有些拘谨,毕竟,我很少和婆婆这样单独相处过。
“暖气还好吧?这天太冷了。”我说。
“是啊,明天又得下雪吧,今年过年搁这过吗?”婆婆突然问道,我去年在娘家过的年,婆婆和徐云帆老大不高兴。
我没想到婆婆直接这样问我,一时不知道怎样回答,便说:“过年还早呢,暂时没定,这个冬天我和徐云帆都忙。”
婆婆对我的回答不甚满意,我看再坐下去也难免尴尬,便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婆婆说:“有时间就过来,特特也没个人辅导。”
我说好,她又加了一句:“天黑了,开车慢点。”我看到她站在门口,老态龙钟的样子,突然觉得心里一阵难受。就算她再有千般不是,她生育了我的丈夫,我老和一个没有多少年头的老人较什么劲呢?刚回到家冲了个澡,徐云帆的大嫂就打电话过来了。我看徐云帆神色突然变得凝重,便预感发生了什么事情,把耳朵靠上去听,电话漏音很大,大嫂嗓门也很大,听得一清二楚。
“老三,你快过来吧。”大嫂说,“看看你们老蒋家的人都干了些什么。”
“什么意思,说明白点。”徐云帆说。
“你大哥都快把我打死了,你大哥疯了,你快过来吧。”
“怎么疯了?”徐云帆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听见大嫂没有回答,只是在电话里哭,便说:“徐云帆,大哥大嫂肯定为什么事情打起来了。”
徐云帆着急地瞪了我一眼说:“你别插嘴,听她怎么说。”
我知道徐云帆平日素不喜欢他大嫂,老埋怨她不孝顺婆婆,便催促他赶紧穿衣服去大哥家看看。
徐云帆生气地骂道“真是讨厌,太讨厌了!”他一回到家便懒得不行,不愿意动弹,这会子大冷天地,又要折腾出去,心里自然不痛快,但是不去也不行,不定大哥家出了什么事情。我也穿上衣服准备跟他一起去。
“你也去啊?”他看看我。
“嗯,我去看看大嫂。”
“行,去吧,多穿点,外头多冷。”说完他把帽子给我戴上了。
我俩哆嗦着去停车场取车,夜深风大,冻得我牙床咯咯直响。徐云帆把车发动之后,一路直飚到了大哥家,还在门外就听见里面吵吵的声音。叫了半天门才开,看到大嫂的姐姐和姐夫也来了。大嫂正在哭着骂着,小侄女也抓着她大姨的衣角哭得眼睛都肿了。
家里面一片狼藉,书架上的书掉了一地,砸碎了梳妆台,电脑开着,鼠标也掉在地上,想是也砸了,大哥坐在书房的电脑前,屏幕上还闪着QQ。我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果然大嫂开始哭着数落:“成天就知道聊天,聊什么聊?在网上GOUYIN女人,出去幽会,不要个脸了,孩子你管过吗?我起早贪黑,为的什么?这家就是我一个人的吗?……”
“过不了就别过,离婚!”大哥在房里喝道。
大嫂尖声叫道:“离,谁要不离谁是孙子,你去把离婚协议书拿来,我要不签字我立马就死在你面前。就知道打我,好几次了,老三你看看你哥还是不是人?有责任感吗?有个做丈夫做父亲的样子吗你。”
大哥回嘴道:“你有个做媳妇的样子吗?你孝顺过我妈吗?你结婚这么多年,你去看过她几次?你就是个泼妇,就是个泼妇!”
徐云帆大声说:“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事情吵架,动手就是不对,犯天大的错也不能动手,何况还有孩子在旁边,你们怎么当父母的?”
大嫂把头伸到我们跟前,哭着说:“老三,梦琪,你看看他把我打成什么样了呀,今天你们要是不来,他是要把我打死呀。”
我一看,果然头上起了一个大包,大嫂说:“他一进门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住我的头往墙上撞呀。”说完嚎啕大哭,孩子一看妈妈哭成这样,便也开始哭,我看到大嫂这个样子,心里格外不是滋味,眼睛也湿润了,一个男人怎么能把结婚十多年的妻子打成这样呢?
“梦琪,你平时总说蒋家老大像个大哥样,你看看,他这样子还像个人样吗?这就是你心目中的大哥呀。”大嫂哭道。
大嫂的姐姐一看妹妹被打成这样,立刻情绪失控,大声骂道:“小蒋,你还是人吗?她跟你这么多年,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这样几次三番地打她,你还是人吗?欺负我家没有人了是不是?”
大嫂的姐夫一看这情势不对,赶紧劝住自己的老婆说都少说几句,冲动有什么用,冲动能解决问题吗?我在边上一直不知道怎么劝好,便一直没有说话,这种情况下,说什么他们都听不进去,便对大嫂说:“大嫂,今晚就带小Y到我家去住,你俩分开两天,等冷静下来再谈。”
大嫂的姐姐说:“不了,还是上我家吧。”现在老蒋家的所有人在她姐俩心目中都成了敌人,包括徐云帆在内。
大嫂的姐姐好歹把大嫂劝住了,二人收拾了一下就领着孩子出门走了。姐夫留下来了,我和徐云帆也留下来了。
姐夫坐在床边抽着烟,也是个闷哧汉子,开口竟然说:“小蒋啊,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但是再怎么着,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呀。这些年我和她姐姐也没少干仗,但是她打我我从来都不还手。”感情他也是被老婆打过的人。
我看到大哥的右手肿成了包子,便失声叫道:“大哥,你的手怎么了?”
大哥说:“刚才和她干仗打她手肿了。”我这才明白是因为大哥动手打大嫂把自己的手给打肿了,心里顿时对大哥的印象大大改变了,我之前一直都挺敬重他大哥,他很孝顺母亲,也很照顾兄弟,今天才发现他竟然是打老婆的人,大哥的形象顿时倒塌。
徐云帆拔开大哥的衣领,颈上一道血印,便说:“这是打仗打的吗?”
大哥说:“不是她抓的是谁抓的?”
我说你不把大嫂打成那样她能抓你吗?不管怎么样不能打人,一动手所有情分都没有了。
大哥赌气道:“还有什么情分可言?我告诉她了不孝顺我妈我就和她离婚。”
我把大嫂她姐夫拉到一边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闹成这样,姐夫叹了口气把原委根我说来,原来昨天婆婆也给大哥打电话了叫大嫂去给特特开家长会,因为大哥今天白天上班没时间,但大嫂刚好今天休班,但是大嫂不同意,还打电话给婆婆说不去开家长会,婆婆说了她几句,二人在电话里吵吵起来,大嫂便抱怨了一些关于奶奶心里只有孙子从来不看孙女一眼的话,这不,婆婆气不过才给徐云帆打电话叫他去给特特开家长会,之后又把大嫂子的气话添油加醋地给大哥说了,叫大哥马上和大嫂离婚,大哥一生气晚上就和大嫂吵吵起来,二人越吵越热闹,把陈麻烂谷子事全翻出来,大哥骂大嫂是泼妇不孝顺婆婆,大嫂骂大哥心花花拈花惹草不顾家,后来越骂越不干净,于是打了起来。我早听说大哥大嫂不和睦,其中大部分原因是和婆婆有关系,婆婆甚至还和大嫂的父母吵过架,但如果不是这天亲眼看到,真不敢想象夫妻可以不和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