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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伊利罕却没表示意见,只因他们两人都说了,他觉得不需要他再重复一遍。但瑶琴不喜欢他这种态度,毕竟他是可汗,话说出口才会有公信力;何况酋长一家人早就一直看着他,等待他有所表示。
她走到伊利罕身边,假装帮他拉好毛毯,一手拧着他的手臂,语气极其温柔,
「请可汗说几句话,好让大家听得明白。」
伊利罕吃痛地看了她一眼,心想他这妻子怎么越来越大胆了,好像历经这一劫,她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哦……对!酋长是我妻子的救命恩人,现在还是她的义父,不应行此大礼。至于阿蒙的事也算了,如果没有发生此事,我还不知道习族和突厥之间的心结呢!以后我们突厥保证不会再侵犯贵地,我会要求所有突厥人和习人和平相处。」
「真太谢谢你们了!」酋长忍不住又要拉着儿女行礼跪拜。
「啊!千万不要如此。」瑶琴和阿布达立即阻止他们。
「青儿,你去准备膳食,卡儿,你去打些野味回来,我们要好好招待人家。」
酋长笑着指示,然后大家各自忙碌去了。
要离开习族了,瑶琴内心是百般不舍。临走前她和青儿相拥而泣,看在大家的眼里,不禁也受到感染而心有戚戚焉。
临走的前一晚,青儿和瑶琴秉烛长谈,她隐约透露对阿布达的爱恋。这个消息令瑶琴欣喜,阿布达这么优秀,青儿又这么单纯和善良,若是促成他们,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映虹不知去向,也不知阿布达的心里作何打算,她忧思不知该如何帮助青儿。
历劫归来,最令人欣慰的是她有酋长这一家子的娘家,如果伊利罕再欺负她,她就有诉苦的对象,不会再走投无路了。
此一经历让瑶琴体会到平民百姓的苦楚,他们痛恨战争所带来的困苦。她如同脱胎换骨一般,以往炽热的复仇心没有了,而今有的只是一颗清明澄净的心,她喜欢这种全新的感觉。她明白,是习人让她重生了;不但使她的生命重生,连她的心和思想也获得重生。
伊利罕颁布对习族的安抚政策后,连带又册封瑶琴为可贺敦。这次的册封仪式比上回还隆重,举国欢呼同庆。
仪式结束,瑶琴已累得瘫在床上,此刻她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琴儿、琴儿……」伊利罕见她像个睡美人,叫也叫不醒,觉得好无趣。
一回到突厥他就忙着办正事,忙完后正想和她燕好温存,不料她却急着和周公相会,全然不顾他的孤独寂寞。
「琴儿,你快起来陪我。」他又努力的想摇醒她,怎知她全无知觉。「好,我就不信叫不醒你。」
他贼贼地瞄一下她的娇躯,之后开始脱下她的衣服,直至一丝不挂,但见她仍无知觉。他气恼着,随即灵光一闪,抱起她放进一个装满温水的大木桶里。
「呀,这是怎么啦?」瑶琴蓦地惊醒,发现自己裸着身体泡在水中。「你在做什么?我好累想睡个觉,你竟然这么恶作剧!」她看见伊利罕的一双贼眼,气恼着瞪着他。
「哈哈哈,总算吵醒你了,没有我的允许,你怎能自己先睡,害我……」
「害你怎样?我睡觉碍着你了吗?」她沉入水底只露出个头,不敢迎视他灼热的目光。
「今天累了一天,我全身酸疼,你可是我的妻子,怎能不管我,自己说睡就睡?」他说得好无辜。
「累了就睡觉休息,把我吵醒你会比较轻松吗?」她感到莫名其妙。
「当然,没有你的柔情安慰,我怎能睡得好。」
「那你要我怎么做?」
「尽为人妻的义务。」
「但是我好累,不能改天吗?」
「不行!」说完,他已开始解自己的衣物,然后跳入木桶中拥抱她。
「啊,你……」瑶琴被他以吻堵去抗议。
「你要弥补我这些日子所受的煎熬。」他陶醉地低语。
「你真坏,只顾着自己,那我之前所受的伤害,你又该如何弥补?」
「我对你的救命恩人宽宏大量,这不是补偿吗?」他觉得两人已经扯平。
「但我坎坷的命运不也是你造成的?」她气他只顾自己,她可是因他的自私和计划差点丧命呢!
「我会补偿你,复仇不是你的心愿吗?这几日我已计划攻隋,你说好不好?」
伊利罕认为这一定能讨她欢心。
「不了,我不想复仇了。」
「为什么?」这不是她一直期盼的吗?
「我不想因我个人的恩怨引发战争,陷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但是……」
「你是一国领袖,多少人的生命操纵在你手中,只要你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别人的生死。多为百姓着想吧,这才是一个好领袖!我希望今后除了习族之外,也不要再欺负其他弱小国家,贪婪地压榨别人;除非是敌国先攻击我们,我们才要奋勇抵抗。」
「我们突厥已经让人宠惯了,恐怕一时很难更改,无法满足一些高官上位者的野心。」
「恶习是可以改的,只看当事者有没有心,何况你是王,得为人表率,不是吗?」
「你可是怕我纳妾?」他猜测她的心思。
「我不敢说我没有私心,但我也是为百姓着想,为可汗你积德。」
「我伟大的可贺敦啊,你的见解倒是与众不同,真是士别三日,令人刮目相看,我会考虑采纳你的意见,这样可以了吗?」
「嗯,这才是我英明的可汗!」她灿然一笑。
正事谈完,伊利罕开始忙着疼惜妻子,平息多日来的相思之苦。
「映虹失踪,可有派人寻找?」瑶琴关心她和阿布达之间是否有希望复合。
「嗯……」
「喂,我说的话你有听到吗?」
「你说什么来着?」他仍忙着索求她的身体。
「我说夫君,你在做什么?」她轻喊。
「我在忙啊!」他陶醉在她温柔的怀抱中。
「你再不专心听我说话,明天我就回娘家。」瑶琴发出警告。
「啊,什么?你要回娘家?」他终于听到她的抗议了。「别以为你有了娘家,就可以使性子。」
「那请你正视我的问题,阿布达和映虹的事怎么办?」她遇到棘手的事了,青儿是她的义妹,她不能不帮。但映虹又该怎么办?此事她实在没辙了,只能寻求他的协助。
「天啊,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净是担心别人的事,我们的事就不重要吗?一切明日再谈!」
这个妻子怎么这么不懂得取悦丈夫,离别数日,难道她一点都不想念他?成天只为别人担心这担心那,就是不担心自己的夫君。也只有受伤时,才能得到她的关照和温柔,他这个丈夫真该埋怨她。
「这不是别人的事,阿布达的事若没有着落,难保哪一天你又怀疑我们,你愿意这样的事再发生吗?」
伊利罕沉吟了一会儿,觉得不是没有道理,她也在努力的维系他们的感情。
「如果阿布达对安阳公主仍有一点情分在,我会想办法把她找回来,毕竟她也是被人利用的受害者,心地倒是不坏;假如阿布达对她已死心,那只好再替他物色对象了。」
「明天你去探查他的意向,我才可以帮上一点忙。」她已做好打算,要是阿布达对映虹死心,她定要撮合他和青儿。
「我答应你就是,现在可以专心我们的事了吗?」
「不,我还有事要说。」
「还有事?」他瞪大双眼,不敢相信他向来娴静的妻子,竟变得这么多话。
「这次我能大难不死,可说是运气好;但你曾带给我的苦难,我还无法忘记。」她神色黯然。
「那你说要怎么办?」伊利罕感到困惑,以为她不会再跟他计较之前的种种,看来那伤害很难在她记忆中抹去。
「我能怎么办?只是想知道以后你是否还会拿我当棋子,帮助你实行伟大的计划。」
闻言,不禁有一股凉意袭上他心头。是他之前的冷酷无情,才让她觉得没有安全感;可当时的局势实在让他别无选择,他不是有意要让她伤心难过的。
「琴儿,都是我不好,我不是有意要伤你,这种事以后绝不会再发生了。」他无法忍受再次失去她。
「真的吗?」他的表白让她感到窝心,但她还是怀疑。
「难道你不相信我?」他看出她的疑惑。
「我当然相信,只是你的身分地位让我担心啊!你是突厥领袖,凡事必须大公无私,不能感情用事;但要是再有第二个公孙谨,那么我的运气大概不会那么好,能再逃过第一劫。」虽然两人经过这次的磨难后,更加珍惜彼此,但世事无常,尤其在这样的环境中,她没有办法不担忧。
「要是再有这种事发生,我保证不会再伤害你,我宁可放弃权势也要保护你!」他信誓旦旦。
「伊利罕……」瑶琴闻言为之动容,自动吻上他的唇。
「今后我会尽一切努力来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委屈和伤害。」
「夫君,只要你有这个心就够了。」偎在他怀里,她流出了欢喜的眼泪。
「我爱你!」伊利罕艰难地吐出这句话。「你爱我吗?」
这是她夫君说的话吗?她不敢相信N时他也会表达自己的感情,会是这次的事件把他的感情激发出来吗?
「爱你!永远……」她柔声低喃。
这一夜,两人缠绵良久。这一场疯狂的鸳鸯浴,教瑶琴永生难忘。
隔天,瑶琴得知了两件事,令她忧喜参半。一件是月露又回到她的身边,另一件是阿布达留书辞官离开了都斤山。她知道他有意躲她,何时他才能放开自己的心,坦然地和她面对?
她相信有一天他一定会想通的,她期盼那一天能赶快到来;何况映虹也许还在等着他的谅解,而青儿说不定也正望穿秋水盼着他呢!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