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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似潮水般扩大再扩大,兵部尚书与刑部尚书再次为了儿女情事闹得水火不容,有人私下猜测,依刑部尚书宋德生的脾性,岂按捺得了太久,肯定会大找兵部尚书项安邦的麻烦,而项安邦容忍宋德生也够久了,极有可能不会再容忍下去,两大尚书在短期内很可能会再起冲突,而这一回恐怕无法轻易善了。
这两大家族背后又有其他各大家族支持拥护,若真打了起来,这京城岂还能住人?连出门都可能会倒楣得遭受池鱼之殃哪!京城里的居民一方面想看热闹,一方面又怕无辜受累,每天热烈讨论着,将京城变得更加热闹。
项、宋两家的恩怨飘进了宫中,传进了皇上耳中,皇上对于两家错综难解的恩怨已感到厌倦,且对于两家恩怨竟使城内百姓人心惶惶更感不快。京城必须及早恢复旧有的平静与秩序,于是命两家人与所有牵扯在内的人全部进宫面圣。
养心殿内,皇上端坐于宝座上,不怒而威地望着跪在下方的项安邦、项子麒、宋德生、宋丹雅与曹谋成,最后皇上的目光定在这次惹出事端的项子麒与宋丹雅身上。
跪在下方的项安邦与宋德生明白这回事情闹得太大,皇上召他们进宫乃是要问罪,各自忐忑不安,纵然觉得自身没错,可从前皇上已明令两家不得再起争端,扰乱社稷安宁,这一回他们是气昏了头,将皇上的命令搁在脑后,现下皇上若认真追究起来,谁也别想逃过皇上的责罚。
相反地,项子麒觉得心中一片坦荡,就算皇上真要论罪,因爱上丹雅而被定罪,他也不在乎。
宋丹雅的心思与他亦然,两人即使跪在下方,也是并肩跪下,靠得极近的身躯无须言语即透露出他们的亲密。
曹谋成与他们跪在同一排,由眼角瞥见丹雅与他保持偌大的距离,他又想到宋德生说丹雅无法嫁他为妻,将要把丹雅送到深山古刹出家为尼,心中更是忿恨不平。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宋德生所谓的“无法将丹雅嫁他为妻”意指为何。宋丹雅不知羞耻,项子麒寡廉鲜耻,两人一同背叛了他,让他再次成了大笑话,他恨不得杀了他们俩,以洗刷他们加诸在他身上的耻辱!
“朕今日召两位爱卿所为何来,两位爱卿理当心知肚明。两位爱卿是朕倚重的大臣,国之栋梁,为何会一再陷于私仇,相互寻衅?先前朕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但是据朕所知,两家仇怨愈结愈深,前不久甚至还聚众滋事,你们说,朕有没有说错?”那一夜宋德生领着大队人马到小院落找项子麒要人一事,皇上当然也知情。
“微臣知罪!”项安邦与宋德生异口同声地认罪。
“既然知罪,为何会明知故犯?敢情两位爱卿是将朕的话给当成耳边风了?”皇上挑眉责问。
“微臣不敢。”项安邦垂首接受皇上的责备。
“启禀皇上,微臣有事上奏。”既然皇上已知情,宋德生决定干脆全部摊开来讲,让皇上做个公正的裁决。
“说吧。”
“项大人之子,神机营统领项子麒诱拐我的女儿,将她藏于崇文门附近的宅院里,我的女儿早已与刑部曹少卿有婚约,项统领却不理会我女儿有婚约在身,带走了她,项统领这么做不仅是藐视老夫,也是藐视婚约,请皇上圣裁,还老夫以及曹少卿一个公道。”
“项统领,宋爱卿说的可是事实?”皇上厉声问。
“回皇上的话,宋大人说的的确是事实,微臣确实在得知宋姑娘与曹少卿有婚约后,仍带走了她。”项子麒如实回答。
“你好大的胆子!强抢朝廷命官之女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皇上怒叱。
“启禀皇上,微臣不认为找间院落安置心上人是错,微臣更不认为真心爱一个人是错。”项子麒无所畏惧地回着皇上的话。
“你的意思是,宋丹雅是你心上人?宋丹雅,你怎么说?”皇上转问惹出事端的祸水来。
“回皇上的话,民女同样倾心于项统领。”宋丹雅同样大胆地回话。
“宋丹雅,朕问你,即使你明知自己已订了亲,是否依然执意违背父亲、违背未来夫婿,也要同项子麒在一起?”皇上再问,不再称项子麒为项统领,显然已动怒。
“是。”宋丹雅回答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你好大的胆子!朕问你,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何?”
“回皇上的话,是谓妇德。”
“既然明白,为何还会做出违背父母,有违德行的事来?”皇上怒斥。
“回皇上的话,民女不认为真心爱一个人有错。虽然父母不同意,虽然违背了婚约,但民女自始至终都不敢违背自己的心。”明明皇上已经动怒了,宋丹雅依然不卑不亢地回着话。
她的回话惹来皇上更大的怒火,项子麒为她担心,宋德生觉得她傻得很,人都到了皇上跟前,该由皇上的语意中猜出皇上的心思,岂能说出有违皇上心意的话来呢?
可恶!都怪他急着要皇上作主,忘了丹雅的倔强。为了能和项子麒在一起,她有什么话不敢说?希望她的直言不会惹出祸端来才好。
曹谋成则冷眼旁观,恨不得皇上能好好惩治这不守妇德的女人一番,好为他出口恶气。
“在朕面前,你已敢胆大妄言,可想而知你在外头又会有多大胆。朕问你,若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你是否会再做出败坏妇德的事来?”皇上给她选择的机会。
伴君已久,宋德生察觉皇上已动怒,虽然先前他对丹雅说过不少狠话,但到这紧要关头,仍不免关怀丹雅,他垂首往后,对丹雅使了个眼色,要她顺着皇上的意讲,千万别再惹恼皇上。
项子麒同样感到忧心忡忡,他望着身旁的丹雅,两个人视线交会,丹雅对他甜甜一笑,眼眸中有着坚定的光芒。
“回皇上的话,倘若再给民女重新选择的机会,民女依然会选择爱我所爱。”宋丹雅心下明白皇上要的是什么答案,可是她无法违背自己的心意,不管她的回答会让皇上有多震怒,她都不会因为惧怕那后果而选择说谎。
“哼!你果然是胆大包天!曹少卿,这宋丹雅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如今她大胆当着朕与所有人的面前宣称爱着项子麒,你怎么说?”皇上冷哼一声,转问苦主。
“微臣断然无法容忍她的背叛,她狂放的言行举止已让微臣成了全天下人的笑柄!”曹谋成咬牙切齿,一字字说道。
“她的确是对不起曹少卿,也对不起宋爱卿。”
“微臣斗胆,请皇上开恩!丹雅之所以如此全是因微臣而起,请皇上不要开罪于她。”项子麒听皇上已有责罚丹雅之意,不顾此举会触怒皇上,大胆开口请求皇上饶恕丹雅。
“大胆!朕有准许你开口说话吗?”皇上听了项子麒大胆开口为宋丹雅求饶的话,勃然大怒。
“小儿不懂事,请皇上开恩!”项安邦立即向皇上求情。
“项爱卿无须多言。项子麒,你以为朕只会单单责罚宋丹雅一人吗?你同样脱不了干系!你明知宋丹雅已有婚约在身,却执意与她纠缠在一块儿,造成宋爱卿与曹少卿的困扰,且因为你们这小小的儿女之情,差点就让京城闹出乱子,你们闹得百姓人心惶惶,朕若不好好责罚你们,岂不是对宋爱卿、曹少卿与其他百姓不公?”皇上心下早打定主意要好好责罚项子麒与宋丹雅两人。
曹谋成听见皇上将为他讨回公道,心下大喜,积郁在胸臆间的闷气总算得以在今日一并讨回。
项安邦听见儿子将要受罚,且皇上不许人说情,在未能得知子麒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前,他的内心忐忑,深怕皇上给的责罚会要了子麒的命。
宋德生的脸色同样难看得紧,本是想告到皇上这儿,皇上会好好严惩项子麒,哪料得到丹雅也一并要受罚。就不知会是什么样的责罚?丹雅是否受得住?他的内心开始受到煎熬,丹雅究竟是他的女儿,虽然他气她、恼她,可也不想她受到皇上的责罚啊!
“来人,将项子麒与宋丹雅押下去,杖打五十大板!”皇上下令。
“是!”养心殿外的护卫听命,入内要将人带出杖打。
杖打五十大板?!项安邦与宋德生听见责罚的内容,皆暗暗倒抽了口气。
倘若子麒先前没受伤,这五十大板虽然会打得他皮开肉绽,但项安邦相信子麒身子骨强健,挺得住,可现下他背部的伤势未愈,要再受这五十大板,恐怕会很难熬。
宋德生想的是丹雅是个文弱的姑娘家,哪受得住这五十大板?他不禁懊悔先前曾说过希望她没活过来的气话,经这五十大板一打,丹雅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啊!这该如何是好?
“罪臣恳请皇上开恩!”项子麒抓着丹雅的手,不让护卫强行将她带走。
“既知是罪臣,还有什么话好说?”
“罪臣恳求皇上将另五十杖大板悉数打在罪臣身上。”项子麒哪舍得她受杖打之刑,她是如此纤细娇弱,光是一杖就受不住,怎堪受得住结结实实的五十大板?
“你是说,你愿意代宋丹雅受过?”皇上挑了挑眉。
项安邦听见子麒的话,难受得闭上眼,早该想到子麒不会默不出声,绝对会代宋丹雅受过,尽管身体不适,仍愿意为心上人承受一切。也罢!男子汉大丈夫,的确是该为心上人一肩扛下所有危难,假若今天换成他是子麒,恐怕也会作出相同的决定。
宋德生没料到项子麒愿为丹雅多受这五十大板,心中感受复杂。
“是!”项子麒坚定回答。
“子麒,不要……”宋丹雅难过得泪流满面,她愿意受罚,不愿他代她受过。
“曹少卿,你怎么说?”
“回皇上,微臣希望能讨回他们俩曾加诸在微臣身上的耻辱,至于受罚一事,微臣希望他们俩都受到应有的惩罚!”曹谋成有着强烈的恨意,一个都不想放过!
“是吗?”皇上微微颔首,了解曹谋成的意思了。
“微臣恳求皇上念在微臣仅剩丹雅这么个女儿,收回成命。”宋德生终究是不舍女儿受杖打之刑。这不是闹着玩,每一下皆是打得结结实实、毫不马虎,五十大板丹雅绝对受不住的。宋德生向皇上求饶,心下同时对曹谋成颇有微词,曹谋成怎么能说出也希望丹雅受到责罚的话来呢?
父亲的求情出乎丹雅意料之外,她怎么也想不到父亲会肯为她求情,在这一刻她总算知道,父亲并不如表面呈现的冷酷无情,其实他也是会关心她的。
“项爱卿,你说这宋丹雅罚是不罚?如果朕不罚她,该打在她身上的五十大板就会打在项子麒身上,你怎么说?”皇上转问项安邦。
“他们俩的确是做了对不起宋大人与曹少卿的事,的确该受罚,但宋姑娘是个纤弱的姑娘家,实在是受不住这五十大板……”项安邦明白皇上不可能让此事就这么算了,总要给曹谋成一个交代。
所有人都静静地听项安邦说。
“微臣思来想去,宋姑娘会做出违背父母与未婚夫婿的事来,乃因逆子所致,所以……这另外的五十大板该打在逆子身上。”项安邦深吸了口气,心痛如绞地要皇上将另五十大板打在子麒身上,成全子麒的心愿。
宋德生万万都想不到项安邦会这么说,换成他是项安邦,根本就不会这么说!他讶异地看着项安邦,由项安邦咬紧的牙关得知项安邦要下这决定有多困难。
“好,朕就顺如两位爱卿的意。来人,将项子麒拖下去,杖打一百大板!”皇上颔首,立即下令,不容许有人再有意见。
“皇上!子麒……”宋丹雅泪眼汪汪地看着子麒微笑地被护卫带出去,她的心就像被人狠狠地用刀插入、翻搅着。
一百杖,他要如何承受得住?
跪在下方的人除了曹谋成以外,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挂心着外头正受杖打之刑的项子麒。他们在养心殿内听不到任何声响,可心下却不断揣测子麒现下被打到第几下?可还挨得住?
皇上坐在宝座上闭目养神,等着项子麒受完杖打之刑后再被带回养心殿。
养心殿内,宋丹雅与项安邦感觉时间过得缓慢如年,完全无法得知子麒的消息,让他们心急如焚。
没多久,一名护卫匆匆来报。
“启禀皇上,项子麒在打到七十六下时昏厥过去。”
宋丹雅闻言,只觉脑门轰一声、眼前一片黑,整个人便昏倒在地。
“百福,派人把宋丹雅带下去。”皇上见宋丹雅昏了,命一旁的黄公公将人抬下去。
“是。”黄公公马上派两名小太监将宋丹雅扶出养心殿,到偏殿去休息。
项安邦听闻子麒昏过去,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浮跳,整颗心像是被人掐住,让他痛得喘不过气来。
宋德生焦急的望向皇上,希冀皇上能开恩,暂缓执刑,不论先前他对项子麒有多少成见,此刻,他是真心关心着项子麒的安危。
“曹少卿,你怎么说?这余下的二十四杖是继续打,还是日后再补上?”皇上让苦主作决定。
“继续!”曹谋成巴不得项子麒死,眼下听见他被打昏了,怎么可能放过这大好机会?先前他曾想过偷偷在神机营制造意外,让项子麒死于非命,不过现下可以借皇上之手,除去项子麒,自是更好的方法!项子麒明摆着是死在皇上手中,谁能怪得了他?
“泼他冷水,让他清醒,继续打。”皇上眼也不眨地下令。
“是。”护卫领命,出去执行皇上的命令。
项安邦听曹谋成如此狠毒,心都凉了,子麒能否活着回到养心殿已不得而知,老天爷会不会决定在今日又夺去他另一个儿子?
称心如意的曹谋成藉皇上之手报了仇,这才稍稍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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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子麒在外头被打昏了,遭泼冷水转醒后,咬紧牙根撑完剩下的二十四杖,打他的是宫中护卫,宫中护卫是亲军,与兵部息息相关,现下受命杖打项子麒,他们心里也不好受,深怕打得太轻,皇上不满,要再继续追加;又怕打得太重,让项子麒丢了小命。虽说项安邦为人刚正不阿,或许不会怪罪他们,但他们自个儿心里可也会不好过哪!是以这不轻不重之间得拿捏得准,以免造成遗憾。
“项统领,你就忍忍,很快就过去了。”负责行杖的护卫见项子麒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于心不忍。
“我没关系,继续……”项子麒双手握拳,全身紧绷,指甲因忍痛而深陷掌心,掐出血来。
“得罪了。”护卫尽快将剩下的二十四杖执行完毕。
待挨完这一百杖,项子麒全身虚脱,整个人已去掉半条命,根本就无法行走,得靠着护卫半搀扶将他带回养心殿。
项子麒浑身是血地被带入养心殿,他整个人趴在地上,无法跪下,项安邦见状,含泪半扶着他,让他跪好。
“一百杖都准确执行完了?”皇上看向气若游丝,浑身是血的项子麒。
“回皇上的话,一百杖全都执行完毕。”负责监督的公公如实回话。
“很好,下去吧。”皇上摆了摆手,让他们退下,他在上位睥睨着已经快要倒下,却仍倔强地坚持不肯倒下的项子麒。
项子麒只觉全身痛得宛如被烈火焚烧颤抖个不停,却不见丹雅的踪迹。她怎么了?莫非是又受到皇上责罚?他紧张急切得不顾自身的伤势,非要找到人不可。
“她没事,听见你被打昏过去,她也晕了。”项安邦察觉儿子的心思,低声告知,要他先别急,先想要如何平息皇上的怒火才是当务之急。
听见她没事,项子麒总算是松了口气。
一旁的宋德生一直留意着他们父子俩的小动作,亲耳听见项子麒伤重仍挂心于丹雅,再见项子麒被打得鲜血淋漓,项子麒所流的血可说全是为了丹雅而流,他的心不由得放软了。
“项子麒,朕问你,你是否已感到后悔?”皇上问的是他是否已后悔爱上宋丹雅,在挨过这一百杖后,是否已彻底醒悟。
“罪……罪臣永远都不后悔。”项子麒忍着痛抖着声坚定回话,就算将他打死了,他的回答依然不变。
“好个永远都不后悔!你与宋丹雅的事,可也不是单单挨了一百杖就能了的。”皇上的话让项安邦与宋德生再次发愁,曹谋成则心下大喜,暗自窃喜皇上站在他这一边,看来要除掉项子麒是易如反掌之事!
“朕必须给宋爱卿与曹少卿一个满意的解决方式,你们说是吗?”
“启禀皇上,微臣认为项统领既已受到责罚,且微臣见他对小女出自真心,微臣心想,既然他们俩情投意合,与其勉强拆散他们,不如就顺其自然吧。”宋德生怕皇上再给予项子麒与丹雅责罚,最重要的是他担心女儿的安危,他可不想下一个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人是丹雅,于是快点向皇上表明他的立场,他已经不恼丹雅与项子麒私定终身一事。
“喔?宋爱卿言下之意,是愿意敞开心胸接纳项子麒了?”皇上挑眉问。
“……是。”宋德生硬着头皮如是回答。不接受又能如何?总不能要丹雅跟着陪葬吧?
他的求情与回答使项子麒与项安邦大感意外,对他们恨之入骨的宋德生竟也有帮子麒说话的一天?简直是天要下红雨了!
曹谋成万万想不到宋德生会突然转向说愿意接纳项子麒,宋德生怎么可以背弃他?他跟在宋德生身边多年,为宋德生付出多少心血,不断打击项家、不断找项家的麻烦,结果宋德生说变就变,全然不顾他的感受,这教他情何以堪?他怒瞪宋德生的背影,恨不得心中的怒焰能将宋德生的背部烧穿一个洞!
“宋爱卿若能与项爱卿尽释前嫌、结为亲家,自然是好事一桩,但这对曹少卿并不公平,他毕竟身为宋丹雅的未婚夫婿,要他平白放弃未婚妻,可也不对。不如就这么着吧,由朕与满朝文武百官当证人,两个月后于太和殿前广场,项子麒与曹少卿公平对决,赢的人将可以娶宋丹雅为妻,输的一方不得心存怨怼,日后再挟怨报复,如何?”皇上想出了个可以平息曹谋成不平之火的方法。
曹谋成冷笑看着仅剩一口气的项子麒,项子麒伤势严重,能不能撑过两个月还是个未知数,就算真让项子麒给撑过了,两个月后,项子麒的伤势也未能痊愈,如此他的胜算极大,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微臣愿意和项统领较量。”
“罪臣也愿意与曹少卿比试。”项子麒同样不认输,坚持要以光明正大的手法赢得丹雅。
“既然双方皆有共识,那么就这么说定了,两个月后,你们俩在太和殿前广场比试,不得使出卑劣手段取得胜利,明白吗?”皇上将亲自监督,绝不容许有人玩阴招,取得胜利。
“谨遵圣命。”项子麒与曹谋成皆承诺会遵守规矩。
“还有,朕不想再听到项、宋两家再起争端,明白吗?”皇上严厉地看着项安邦与宋德生。
“微臣知错,不敢再犯。”项安邦与宋德生异口同声向皇上认错,也承诺绝不会再聚众生事,互找麻烦。
“很好,记住你们在养心殿上对朕的承诺,全都退下吧!”皇上摆摆手命他们退下。
所有人依序退下,不敢再让皇上耗费心神排解双方私人恩怨,何况经历了皇上惩治双方儿女的事,他们哪敢再起争端,闹到皇上这儿?
项安邦扶着项子麒走出养心殿,被打得破烂、沾有大片血渍的衣衫,显示负责行杖的护卫不曾手下留情,让走在后头的曹谋成大感痛快。
宋德生则是百感交集,他已不晓得该拿项子麒与丹雅如何是好,虽然方才在皇上面前承诺愿意尽释前嫌,可一想到死去的丹青,他实在没办法马上敞开心胸,和颜悦色地对项子麒赞一声好样儿的,但又想到他这一百杖是为丹雅挨的,他也没法再板着脸盘算着要如何对付项子麒。
唉,左右为难啊!
他们步出养心殿即见丹雅惨白着脸冲过来,先前她听见子麒被打到昏厥过去,整个人也承受不住悲痛,跟着昏了过去,被两名小太监送至偏殿休息,她人初转醒,便急着想知道子麒的情况,因此急忙奔出偏殿。
她人出了偏殿,即见子麒虚弱地由他爹搀扶,一路走走停停,走得十分艰辛,再见他浑身是血,她已经难过得无法言语。
“你还好吗?”项子麒见她出现,关心地问。
“傻瓜,该问这句话的人是我不是你……”宋丹雅缓缓步行到他身边,搀起他另一边的臂膀,帮忙扶着。
“宋大人,你是否该出面制止丹雅?”曹谋成见她亲密地搀扶项子麒,心下不满,向宋德生抗议,同时要看宋德生先前在皇上面前说的话是权宜之计,还是宋德生真要收起对项家的憎恨?
宋丹雅抿着唇,不管父亲是否会出言制止她扶持子麒,她都会继续扶着他。
“他是为了丹雅挨了这么多板子,于情于理,丹雅的确该扶着他。”宋德生的话再次出人意表。
宋丹雅无法置信的抬头看着子麒,子麒则对她温柔一笑,明白宋德生的态度已经软化,接受他是迟早的事,剩下的就是让曹谋成死心了。
“宋大人?!”曹谋成再次感受遭到背叛,心下对宋德生更是不满,他为宋德生做了许多事,宋德生怎能在一瞬间改变态度?难不成宋德生认为项子麒比他好?!
不!他最无法忍受的就是旁人认为项子麒比他好!他明明样样不输项子麒,为何大家最后都会选择支持项子麒?
不!不对,他忘了,他还有皇上,皇上是支持他的!他深信皇上会给他公平的裁决,他会在两个月后太和殿前的比试风光胜过项子麒,他会让项子麒知道自己不如他曹谋成!
至于宋丹雅,自他知道宋丹雅与项子麒已有夫妻之实,就觉得她不知羞耻,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当他的妻子,连站在他身旁都会污了他的衣角,可是他会娶她,等他娶她为妻之后要怎么待她,就是他的事,任谁也管不着!
曹谋成胸臆间充满了仇恨与怨怼,恨不得今天就是两个月后,便可以一脚踹飞项子麒,打得项子麒无力招架。
“走吧。”宋德生感受到曹谋成的忿恨不平,而这可说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已不知该如何说服曹谋成放手,不要再对项子麒与丹雅的事耿耿于怀。
“丹雅,你陪他回去吧。”宋德生先深吸一口气,为免后悔,急速将话讲完。他告诉自己,项子麒是为了丹雅而受伤,让丹雅陪着过去确定有无大碍,乃人之常情,他这么决定并没有错。
“谢谢你,爹。”对父亲的决定,宋丹雅心下很是欢喜,她相信父亲内心肯定经过一番痛苦挣扎,才有办法下这样的决定。
“宋大人?!”曹谋成气炸了。
“走吧!我还有公务要交代你去做。”宋德生硬是要曹谋成与他回到刑部。
曹谋成没办法违逆上司的命令,唯有听从宋德生的命令,恨恨地到刑部去处理很可能完全不重要的公务。
有了父亲的软化同意,使宋丹雅对于与项子麒的未来更具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