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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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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蛮与亦舒两人相扶持着在断肠林内走着,依他们的速度别说是一个时辰,就算是三个时辰也出不去。

“何大哥,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小蛮愧疚地说。

“别傻了!这全是我心甘情愿的,怎能说是你害了我?我们要好好把握住这一个时辰,设法走出断肠林。”他不在意地揉揉她的秀发。

“一个时辰太短了,我想我们是出不去了。”依他们走走又停停的速度,想走出去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啊!

“一定可以的,我们要对自己有信心。”明知她说的是实话,他还是尽力帮她打气。

“就算我们出去了,还是不能在一块儿。”她感叹地说。既然出去之后还是不能相守守,那她为何要出断肠林?

“为什么不可以?你阿爹不是说只要我们出得去.族人就会原谅我们?”他不解地问。既然族人会原谅他们,不就代表他可以和小蛮在一起?

“你错了!阿爹所说的原谅是指到时你还是可以安然无恙地离开,但那并不表示你可以带我走,我终究还是要留在苍玉族老死一生。”想到这她就难过,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与他一起死在断肠林,而不要和他一同走出去。

“什么……那我们又何必走出这儿,倒不如一起待在断肠林内,起码我们还能在一块儿。”他道出她的心声。

“何大哥,你当真愿意为我这么做?”她停下脚步注视着他。

“是的!那你是否愿意放弃圣女的头衔,与我一起过活?”他双手扳住她的肩膀,两眼专注地询问她。

“我愿意!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其他什么我都不在乎。”她激动地搂住他,这个注定要保护她一辈子的温柔港湾,啊!她是多么的幸福啊!

“那你就等着当何夫人吧,”他也搂住她,眼裹有道不尽的柔情。“对了!我还不知道这断肠林裹有什么,你就说来听听吧!”既然想待在这林子裹,当然得先打听清楚有什么怪兽在裹头。

“不知道。”她对他摇摇头。

“什么?!既然不知道裹面的情况,你们又为什么会那么怕进入厮肠林?”他觉得不可思议,心想他们也未免怕得太可笑了吧!

“那是先人流传下来的,告诫我们不可进入断肠林,一旦进入后就再也出不来。至于知道断肠林裹有什么的人都已经作古了,所以目前族裹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这裹头有些什么危险。”她解释道。

“是吗?”亦舒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我想我们还是继续往前走吧,或许会有什么重大的发现也说不定。”他毅然牵起她的小手再往裹面走。

小蛮无言地跟着他,一点都不怕会遇上什么危险,因为有他的陪伴,使她增加了许多勇气。

两人就用身上所剩的力气走走又停停;不知遇了多久,突然发现林子里有栋小木屋。

“我们进去瞧瞧。”他的体力实在是透支了,眼前有座现成的小木屋.正好可以让他休息一下,好好地培养体力。

“好……”小蛮好不容易才挤出话来,她实在是太累了,虽然伤口上的血已凝固,但仍可以感受到身体已经吃不消了。

看见她苍白的脸孔,令他心疼得想抱她进小木屋去,可惜却又力不从心,只好搀着小蛮一步一步地走到小木屋。

“有人在吗?”打开门后,他对着裹头叫道。

没有人回答。他又连续叫了好几声还是没有人答话,因此他认定这是无人居住的小屋,这才放心地牵着她进屋去。

原本以为裹头会很脏乱,没想到窗明几净,好像才有人打扫过一般。最奇怪的是,桌上摆了许多食物,甚至连金创药都准备好了。

“好像有人料定我们会来一样。”他扶小蛮坐下,拿起桌上的金创药仔细地检查一遍,确定无误后,才敢放心地帮她敷药。

“是啊!连干净的水都有。”她点点头,看见桌上还有一盆干净的水似乎等着他们使用。亦舒先是细心地帮她把伤口上的血迹拭去,然后再帮她上药。

“痛不痛?”他柔声问。听不到她的回答便抬头看她,果然捕捉到她来不及掩饰的痛楚表情。“我应该把你保护得更好才是。”他自责道。

“不!你已经把我保护得很好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自己不是这般软弱,也能保护你。”她握住他的手说。

“我老是让你陷入危险,如果你没遇上我,或许所有的事就不会发生在你身上。”他可没把上回在客栈遇险的事给忘了,虽然那回他身受重伤,但亦舒还是认为他让小蛮受委屈了。

“如果没有遇上你,我的生命也就不会完整了。”她有感而发地说。她从未把发生过的事怪在他头上,相反的,她觉得全是自己的错.如果亦舒不遇上她的话,根本不会遇上这些事。

听了她的话,知道她的不悔,亦舒朝她一笑.拿起湿布帮她处理额上的伤口。这道伤口是最大的,就算将来痊愈也可能会留下疤痕,为了怕她痛,所以在帮她上药时.他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还一边在她的伤口上吹气,想帮她减轻额上的痛楚。

“以后可能会留下疤痕。”他毫不隐瞒地告诉她。

“没关系,我不会在意的,而且我还觉得那道疤痕可做为我们将来的回忆,它会告诉我今天的你是如何地保护我。”她一点都不怕疤痕会破坏自己的容貌,只知道那道疤痕会随时随地提醒着她他今天的所作所为。

他没答话,只是笑着看她,然后又不放心地检查一遍,深怕会有遣漏的伤口;等检查过后,才满意自己已帮她把所有的伤口都处理好丁。

接下来换小蛮接替他的工作,她细心地帮他拭去脸上的血污。当他脸上的血迹去除后,竟看到一道又一道的伤口,这些伤口在在提醒了她,他是为了保护她才会如此,小蛮忍住满眶的泪水帮他上药。

“别哭,这是我自愿的。”他知道她内心的感受,反握住她的小手。

小蛮含泪看着他,知道他全身都受了伤,于是试着忍住泪水,不想再让他除了身体上的痛楚外,还要忍受心裹的痛,所以无言地帮他上药。

等她帮他上完药后,已经是大半夜了,两人就着桌上的食物饱餐一顿,决定待在这儿疗伤,等两人的伤势稳定之后,再到断肠林的各处去瞧瞧。

******

站在断肠林外的人们在一个时辰之后仍等不到他们的踪影,每个人都认定他们已死在断肠林内,而既然他们已死,也就没有理由还守在断肠林外,很快入群就散去了。

萨蕃依旧是面无表情地走回家,一进到裹头就发现有人正等着他。

“族长。”月儿向他行了个礼。

“事情办得怎样?”他问着一件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秘密。

“都办好了,相信他们会在裹头住几天才离去。”月儿恭敬地回话。

“辛苦你了。”他吐出遣句话,脸上的表情不再是漠然。反而脸上有着欣慰默言。

“这不算什么,只要是对小蛮小姐好的事,奴婢都会尽力而属.”月儿一点都不觉得辛苦,甚至很高兴自己做对了一件事。

“我在这儿代她向你谢过,时间已晚,你可以先回去休息。”他满怀谢意地说。

“是!”月儿又向他行了个礼才离去。

等月儿离去之后,就剩下空寂陪伴着萨蕃,他坐在椅子上回想着今天的事。

他看得懂汉字的,这是个没有人知道的秘密。在他被选为族长的同时,上一任族长便教他学习汉字,以便将来的某一天,他们有可能与汉人接触而做准备。是的!他看懂了静思居墙上的字句,也明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实在是太深厚、太浓烈,不是说想拆散就拆散得了。

所以在他看完墙上的文字后,便下定决心让他们进入断肠林,而且趁着大家不注意时,偷偷吩咐月儿先进断肠林去准备好一切。

他了解天人永隔的痛苦,所以不打算让爱女也尝到和他一样的命运,虽然萨姬指定要小蛮当圣女,但他还是力挽狂澜及时把小蛮给救出了无底深渊,也就此解除了萨姬永无止尽的报复。

尽管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是不忍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族人攻击。可知当时他背过身去,内心有多痛苦?每个人都以为他是个无情的父亲,因为是他亲手把女儿送进那“可怕”的断肠林。

整个苍玉族除了他之外,没有人知道断肠林的秘密。那裹面其实并不如先人所传言的那么可怕,它只不过是座普通的森林,却很不巧的有个不祥的名字,所以每个人才会以为裹头很可怕,也因此才没有人敢进去一窥究竟。

苍玉族从古以来就有许多不仁道的规定,但碍于规定所在,族长不方便在众人面前破例,所以便下令让犯错的人进入断肠林。每一次进断肠林的都是一男一女,而且都是恋人,断肠林的尽头并不是苍玉族,而是外面的世界,所以说这是他们网开一面的做法,而这个秘密向来只有族长们口耳相传,除了族长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个秘密。

他可以是个知恩不报的族长,但他不能是个知恩不报的父亲,于是他选择了这个方法来回报何亦舒。

只是今天他们一定吃了很多苦,他虽然没正眼看他们,但由地上的血迹就可以得知了。唉!这虽不是最好的方法,但可是唯一的啊!

虽然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都离开了他,他必须孤独一生,但他并不后悔,至少他知道女儿得到了幸福。

他抬头看向内室,眼前突然出现绝尘的身影,脸上充满笑意地看着他,她的眼神在在都告诉了萨蕃,他做对了一件事。他高兴地朝她一笑,只是不敢往前碰触她,深怕这一摸就会让她的幻影消失,他宁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

小蛮与亦舒在断肠林内休养了将近一个月,才准备走到断肠林的尽头去瞧瞧。待在小木屋的前几个夜晚,亦舒总是睡得很浅,因为他怕半夜会有猛兽侵入,结果连续几个晚上都乎安无事,他才放心地沉睡。

小木屋裹的食物多到能让他们待好几个月都不用担心会有断粮之虞,其中最奇怪的是连衣裳都具备了。

小蛮原先那套雪白的衣裳早已染满了鲜血且破败不堪,而亦舒的衣裳甚至比小蛮的还要来得凄惨。

正当两人一筹莫展时,小蛮居然发现床上似乎放着衣料,她好奇地走过去拿起来看,果真是干净的衣裳,且还是一男一女的,好像冥冥之中有人知道他们要来似的。

当下他们只求有干净的衣裳穿,什么都不想,很快地就把身上的脏衣服换下来。

不用怀疑,小蛮又是以一身雪白出现在他面前,因为先前被族人攻击,她头上的银铃铛早就不知去向,所以此刻她的头发是全部放下来的。

“我想这也是给你的。”他出神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把手中的银铃铛交给她,那是他方才又在床上发现的。

她接过去静静地坐下来编织目己的头发,脚上蹬着新白靴,整个人看起来一点都不真实。

而亦舒的装扮也不再是汉人的服饰,他穿着苍玉族男子特有的服饰,头上蒙了块头巾,衣服宽大得不像话,甚至还有一件披风;只不过他的腰间不是佩带一把弯刀。而是长剑,这样看起来倒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不过小蛮看他的眼神不是好笑而是赞赏的,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是苍玉族的男于,却又比他们多了一份气概与柔情。

苍玉族人内敛习惯了,除了参加圣女加冕典礼这件事之外,很少有事情能让他们真正开怀。凡是与圣女有关的事,他们都视为自己的大事,也只有在那时才会真正表现出他们的感受。

“我们该走了。”他打断她的冥思,牵起她的小手往外走。

“嗯!”她依依不舍地对小木屋做了最后的巡礼,才随着他走出屋外。

外头阳光普照,天气温暖得不得了。

“我觉得这次我们能免于死亡,全是有人在暗中帮助我们。”亦舒推测,肯定的提出他的看法。如果没有人帮他们,小木屋裹不可能会有那么多粮食,还有服饰一应俱全。光拿小蛮的衣裳来说好了,若不是熟识她的人,怎么可能会知道她的尺寸,甚至连新靴子都帮她准备好了,上头还有银铃铛点缀着,那根本可以说原本就是属于她的衣裳。

“可是那会是谁呢?又有谁肯帮助我们?”在她认为,全苍玉族除了月儿对她好之外,其他的人是不可能会帮助她的,他们甚至恨不得杀了她泄恨。至于她阿爹……她就不知道他有何想法了,毕竟是他逼他们进入断肠林的。

“我猜是你阿爹和月儿。”他道出自己的猜测。在苍玉族裹也只有道两个人有理巾帮助小蛮,其他就再也没有了。

“阿爹……可能吗?如果说是月儿还比较有可能,至于我阿爹”她不可置信地轻呼出声,因为萨蕃从不把心事表现在脸上,所以她才会对他的猜测感到意外。

“你仔细想想,是他逼我们进入断肠林的,而每个人都以为断肠林内行什么惮兽,我想他可能知道这裹面什么也没有,而且也知道这林中有座小木屋,故而想尽一己之私,让你和我渡过难关,才把我们逼进断肠林.我猜测这断肠林外可能不是与苍玉族相通的,它极有可能通向另一个地方。”他仔细的分析给她听。

“你是说我阿爹他想让我们在一块儿,才会出此下策?”想到蕯蕃的用心善就让她热泪盈眶。

“是的!其实他是很爱你的,只是在族人面前他不好表现出来,怕会被看出端倪,所以在我们被你的族人攻击时,他才会背过身去不忍看你的遭遇,我想当时的他一定很伤心、很痛苦。”当初他和小蛮被攻击时,他见萨蕃背过身去看也不看小蛮一眼,直觉认为他是个无情的父亲,后来在小木屋住了一段时间,才反覆地把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遍,也才知道他其实是深爱着小蛮的。

“我……”她眼眶中充满了泪水,想掉却掉不出来。从不知满腔的热泪流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感觉,但今天她总算是尝到了,那是种很痛苦的感觉,甚至连呼吸都被夺走了。

想到和亦舒离开大漠后,父亲就得自己照顾自己,没有任何亲人陪伴在他身边,就足以教她伤心难过。想到这儿,她慌乱地瞧瞧四周,现在她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跟着他出断肠林,而另一条是……

她不知道该做怎样的选择,两个都是她最爱的人,可惜她只能两者取其一,这教她怎么办?

“我……阿爹……”她终于不再东张西望,直直地望着亦舒,此时她的脑海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知道!我尊重你的选择。”亦舒给她一抹鼓励的微笑,他知道她此刻内心的慌乱,因为爱她,所以不忍逼迫她作下决定。

如果他能强迫她作下决定,或许她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就因为他的体贴才更教她不知所措。

他们两人就这么站在小木屋前,小蛮面临两难的决定,而他表面上是沉静地等待着她的选择,其实他的内心比她还要来得慌乱。他怕小蛮会选择回苍玉族;但又怕她和他一起回北方,而无时无刻地苛责着自己。他不要她痛苦,只要她能幸福开心地笑,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阿爹……阿爹他已经没有阿娘了,他……他一直都很爱她……可是阿娘却很早就死了……我……我长得很像她……阿爹……他总是无时无刻地想念她……如果我陪伴在他身边……或许他会感到阿娘一直都守在他身旁……”她断断续续、好不容易才说完这些话。

“我明白了,让我送你回苍玉族吧!你一个人走回去我不放心。”他闭上眼不忍看她神伤的表情。

“但是……但是阿爹替我选择了你……虽然他没有亲自把我交到你手上,但……但也算是把我托付给你了,所以……所以我这一生是注定要与你共度。”这是她想了好久才想出的答案。如果父亲希望她留在他身边,就不会把她送入断肠林,此举无异就是希望她得到幸福,不要她在苍玉族当圣女,然后痛苦而死。

“你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你不肯跟我走了。”原本绝望的亦舒在听完她的话后,感动地紧紧搂住她的身子久久不放。

“谁教你不肯把话听完,我这辈子是不可能会再离开你了,就算你拿扫帚赶我也赶不走。”她闭上眼,原本流不出的泪水在他拥住她的那一刹那滑落,他是她今生今世所将栖息的安全港湾。

“不会,我绝不会把你赶走,这一生我是不可能放开你了。”他动容地说。他可以感受到怀中的她正泪流满面;说实话,如果小蛮弃他而选择了苍玉族,那他极有可能在送她回去后,会去找个无人的角落好好的痛哭一场。

******

他牵着她的小手走了好几个时辰,终于来到外头。果然出了断肠林并不是苍玉族,而是靠近边疆地带。

“黑夜!”在他们踏出断肠林时,两人均看到外头的树干上系着.匹黑得发亮的骏马,不禁异口同声地叫唤道。

黑夜.听到主人的声音立刻高兴地昂首嘶叫,马蹄不断地往上踢,恨不得能飞舞列主人的身旁。

他们两入见到黑夜的动作,相视一笑.便快速地走向黑夜。

黑夜一见主人来到它身旁,开心地用嘴去舔亦舒的脸。舔完他的又转头小蛮。很显然的它非常想念主人。

“是阿爹,是他把黑夜送到这儿来的。”她说出他们彼此心中共同的猜测。

亦舒在小蛮加冕的那一晚便是骑着黑夜杀人苍玉族的,当他下马阻止小蛮喝下生命之水时,黑夜也同时被苍玉族的人带走,原以为再也见不着黑夜了,没想到萨蕃还是想尽办法把黑夜送出来给他们.

小蛮若有所思地抚着黑夜身上的亮毛,阿爹真的是帮她选择了亦舒,他根本就不要地再回苍玉族。

亦舒也不打扰她的沉思,他知道目前她最需要的就是独自静一静,所以迳自检查黑夜身上的东西;黑夜的左侧鞍袋有一大壶水,右侧则挂了一大袋干粮,看来萨蕃全都帮他们设想好了。

“我想遣是给你的。”当他打开另一只行囊时,发现裹头不只是有首饰、衣裳,还放了一封家书。

原本闭上眼陷入沉思的小蛮一听,马上接过来打开看。他让她独自看信,毕竟那是她的隐私,他不方便看。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看完,在她抬起头时脸上尽是泪痕。

“怎么了?”一发现她脸上的泪痕,亦舒赶紧搂着她询问。

“阿爹……阿爹不要我再回苍玉族,也不要我再挂念着他,他知道;:他知道我放心不下他……所以才要我不用担心……”说到这儿,她早已泣不成声。

“别哭,别哭,再哭我可是会心疼的。”他轻拍小蛮的背哄着她,“信上可还说了些什么?”他轻声询问。

“有,他希望我幸福。”好不容易才止住泪水,小蛮望着他说。

“会的!我会给你幸福的。”他对她承诺。

“我知道。”小蛮了然于心地对他笑道。如果连亦舒都不能给她幸福的蛞,那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能给她幸福了。

“上马吧!”他提醒她是核离开的时候了。

“嗯。”小蛮轻轻点头。

亦舒俐落地跨上黑夜俊,才弯下腰去把她搂上马。

“等等!攘我再看最后一眼。”她阻止他的奔驰,回头看看沐在落日余晖中的大漠,想要深刻、牢牢地记住。往后她是不会再踏人大漠一步了,她要好好地记住这一刻,以后每当她闭上眼时,脑海中都会呈现出大漠的风貌……

“等将来我们有孩子时,我要告诉他,我的故乡在大漠,我是神秘的苍玉族的圣女……”她闭上双眼幻想着未来。

“那你可别忘了告诉孩子,有关我们的爱情故事。”他在她耳边提醒着。

“会的!我一定每天都对他诉说一遍。”她睁开眼看着他,相信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遣属于他们的爱情故事。

他也不会忘,不会忘却他在边疆时,便把心遣落在一个小乞儿的身上;为了她,他可以什么都不惧怕,将自己的生命完全交付在她手中。

两人想到第一次见面的情形便相视一笑。

“我们可以走了。”她已把大漠深深地烙印在脑海中,一辈子都不会忘。她先替他蒙上布巾以阻挡沙漠的沙尘,然后才替自己系上白色的面纱。

“嗯!”他用腿轻轻一踢黑夜的腹部,黑夜便快速地往回北方的路奔去。

“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过了好久,她透过面纱问。

“没有。”这是事实,他们两人从不把爱说出来,只是以行动表示。

“那么我现在要郑重地告诉你,我爱你!”她对他喊道。

“我也爱你。”他弯下腰对怀中的她耳语。

“我知道!”她自信满满地说。由他的表现看来,如果说那不是爱的话,世上可能就没行所谓的真爱了。

他豪迈地大声笑笑,“喝!”一声.便开怀地带着他的新娘回苍劲山庄去了。

多话的陈总管总算是说对了一句话!不再是圣女的她真的是个公主!是苍玉族的独一无二的公主。他实在等不及想看陈总管得知小蛮的父亲是族长.而她是公主时那脸上的表情,相信应该会很滑稽才是。

落日黄昏的沙漠除了狂啸的风声之外.还夹杂了他的笑声.对生死相守的情人与一匹黑得发亮的骏马.往北方的路奔驰而去……

嗨,喜欢小蛮女与何亦舒谁都无法拆散的坚贞爱恋吗?答案若是“YES”,别忘了再去找找书中所提“纯”女孩何尹旋,和生人回避的大灾星黎紫嫣,她们惊天动地的红缘牵情——《俏姑娘》和《倾我今生》,保证您会大呼遇瘾!若是您的答案仍有所保留,也请您拨冗再做个比较,来信给个建议,好吗?谢谢大家!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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