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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也不过是一顿家常便饭,难得相聚,席间自是其乐融融,和谐无比。
仍少了左宁,他一个外地上军校的学生,似乎比左恒还要忙碌,估计他今年春节也不打算回来了。饭后众人坐在一起烧了炭火,下象棋、嗑瓜子、闲聊,各行其乐。
安绯音总也不肯叫温泽姐夫,李绾说了两遍她也不听,温泽又是好脾气,也就没人强求她。竟然安绯音都不叫了,左恒自然更不可能那么称呼温泽,见到了也就直呼其名,说到底温泽还没有左恒的年纪大呢!
夜深酒浓,安绯音晚上喝了点小酒,回2102的路上一边敲着食指,一边还断断续续哼了小调。
“这么开心啊!”左恒开着车侧头看了一眼神采飞扬的安绯音。
安绯音停下了食指敲击车门的动作,“是啊!见到你了所以很开心!”
左恒的笑意更明显了,显然这句话他很爱听。
其实,能做到像安绯音这样,毫无顾忌地说出内心的真实感受,本身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这是左恒那种内敛的性格,所无法做到的事情!
停好车子,被冷风一吹,一进电梯安绯音就打了一个酒嗝。
“叫你晚上少喝点吧!”左恒看安绯音皱着眉头难受的样子,准备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安慰一下。
安绯音侧着头躲过左恒抬在半空中的手,捂着嘴嘻嘻哈哈就笑开了,才不会让他这么轻易摸到呢!“我才没有贪杯,明明你喝的比我多多了。”
“我酒量比你大!”没有摸到毛茸茸的脑袋,左恒还是原地笔直地站好。
安绯音复又攀上了左恒的胳膊,“真的吗?我觉得我们可以找个时间好好比一比!”
左恒才没有她这么无聊,又不是年轻那会儿,喝酒有什么好比的,“酒多伤身。”
安绯音使劲摇了摇头,“不行不行,为了能一较高低,伤一次就伤一次吧!你如果不想伤身体的话,可以弃权投降,本姑娘大发慈悲放你一马。”
‘叮’——电梯停在了21楼。
刚出电梯,安绯音就先跑开了,左恒紧跟其后,“投降?我可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不如你教教我?”
安绯音心的情显然极好,打开房门妖娆多姿的靠在门上,做出惹人发笑的撩人姿势,“好啊!晚上来我房间,言传身教,保证你学会了就再也不会忘!”
左恒被安绯音那故意扭曲的姿势给逗乐了,刚准备和安绯音打趣几句,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嗡震动个不停。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左恒含笑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我接个电话,你先进去。”
“好嘞!”安绯音回答完,姿势一收,动作麻利地就进房了。
左恒看着安绯音进去,一进门就开始脱外套完全不怕受寒的样子,伸手帮她掩了房门,站在走廊里就接起了电话。
安绯音不确定左恒的这个电话打了多久,等她洗好澡和头发出来的时候,左恒已经坐在床上等她了。
跑到左恒的面前,坐在他身上就抱了个满怀,头发上未擦干的水蹭了左恒一脸。“洗得好舒服啊!你闻闻我是不是香喷喷?”
左恒被安绯音冲过来抱个满怀,差点倒在了床上,一手撑着床,另一只手抱着安绯音的腰就将她扔旁边去了,被糊一脸水怎么闻她香不香啊!“怎么这么晚了还洗头?”
床上本就柔软,安绯音一个翻身就爬坐了起来,拨弄了两下头发,“想洗不就洗了。啧,不过你真是太粗鲁了!不知道对待美人要轻拿轻放吗?”
左恒完全不理会安绯音的抱怨,站起身已经从衣橱里拿了衣服准备去洗澡,顺手找了条吸水毛巾扔给她,“水都滴到床上去了,擦一擦,小心感冒了。”
安绯音也不去捡落在她手边的毛巾,盘着腿大爷样地坐在床上,颐指气使,“你帮我擦!”
“自己擦,等我洗好澡帮你吹头发!”左恒丢下这句话就直接进了浴室。
安绯音那么长的头发,擦好了还得吹半天,没个半小时估计干不了,跟她慢慢墨迹下去除非晚上不想睡了。
“哦!”拿了毛巾,安绯音还真的就安安静静地擦起了头发。
冬天相较夏天而言,洗澡所需要的时间自然要长很多。
就算是左恒,温温的水淋在身上,也想多冲一会儿。
等他洗好出来的时候,安绯音已经在吹头发了,可就是吹个头发她都能腾出一只手玩手机。
伸手准备去接过安绯音手中的吹风机,却被安绯音给躲过去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安绯音要自己吹,左恒自然乐得清闲,将床头的夹棉睡衣扔给安绯音,“把衣服穿上。”
刚洗好澡从浴室出来都不冷,但就是这样冷热骤变特别容易感冒。
安绯音刚好有点冷了,接过睡衣就套了上去,仍是一手玩手机,一手拿着开小风力的吹风机慢慢吹着头发。
左恒靠在床头,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会儿,直到听到吹风机的声音突然变强了,才回过了神来。
安绯音吹到后来两只手和脖子都酸得不行,又胡乱吹了两下脱了睡衣就爬进被窝去了。“好暖和,跟暖炉一样!”恨不得将整个身体都贴在左恒身上取暖,尤其是冻凉的双脚,直往左恒的的小腿上蹭。
左恒摸了摸她的头发,安绯音不怎么去理发店做头发,基本都是在家里洗澡时一起洗头,可她又时常等不及头发干就直接睡了,这次倒是吹得很干。
确定她的头发确实干了,左恒便伸手关了床前灯。
“左恒,你这两年好像春节都可以休假,部队什么时候这么人性化了?”安绯音枕着左恒的胳膊,将头发整理到一边。
左恒侧了一下身体,将安绯音圈在怀里,因为房间的门窗都关了,暗到只能看见安绯音晶亮的一双眼睛,“我前几年基本没休过什么假,所以现在休假很容易,基本说一声都会批。而且,每年都有固定的假期,不休的话也没办法累计。”
“这样啊?”安绯音转了转眼珠,“那你这次能多休几天吗?我想出去旅游。”
“这次的假很长啊!可以等到年后了,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去!”
“长什么呀!你这个时候才回来,我们哪儿也去不了!我想玩个三个月再回来,你行吗?”到年底了,旅游的人太多,而且家里事情多根本就走不开,就是安绯音的店里,也需要加派人手,那里还有去外面玩的道理!
“三个月?”左恒迟疑了一下,他想不起来他是否休过三个月的长假了,“等以后有机会好不好?”
“哼!”安绯音其实也知道,左恒这样的身份,她跟左恒不仅见面的机会很少,就连出去好好玩一趟的机会也不可能太多。
左恒抬起上身就轻啄了一下安绯音的嘴唇,然后是鼻子、眼睛、眉头…细细密密,轻轻柔柔。
安绯音终于动了一下,也摆不下去臭脸了。“哈哈,好痒!”
左恒摸着姣好的年轻身体,又闻着安绯音身上的香味,情动般呢喃,“绯音。”手刚往下,就被安绯音给抓住了。
“忘了告诉你,我特殊时期。”安绯音说完还坏笑了起来。
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左恒懵了五秒钟才清醒过来,泄了气般地将头埋在了安绯音脖颈间。
有这么失望吗?安绯音笑够了,摸了摸左恒短硬的头发,“左恒,我们说说话?”
左恒一动不动,虚撑着身体,安绯音又摇了摇他,“左恒…”
“睡觉!有话明天再说。”左恒说完,枕着胳膊仰躺着就不理安绯音了。
“可是左恒,我睡不着怎么办?”久别重逢,哪有那么容易睡着!安绯音趴在左恒的身上,吵着要和左恒聊天。
左恒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安绯音一个人说着也没趣,又是在左恒的胸口画圈圈又是挠痒痒的,左恒却是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早上,安绯音睡了个安稳觉,醒的也早。
“左恒,早上了!”一睁开眼睛,就捏着左恒的鼻子不让他继续睡下去。
左恒伸手将安绯音的手拿开,翻了个身,背对着安绯音,“别吵,起床做早饭去!”
“我不去,你去做饭,我想吃…”安绯音趴在左恒的背上,揉了揉眼睛,一时又说不出想吃的食物。
见左恒不理她,安绯音嘟嘟喃喃说了几句,又趴在左恒身上睡着了。
贪睡的人偶尔醒得早就很难得了,但醒得早跟起得早又是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两件事。
外面银装素裹、白雪皑皑。
左恒买完早点回来看见安绯音等在楼下的空地上,忽然觉得她穿成球一样,就这样踩着积雪的样子很好、很美好。
‘嘭’——还沉浸在美景中的左恒,被一个雪球无情地击中了面部。
“哈哈,少校先生,你不是很厉害么?来跟我比比,看你厉害还是我厉害!”肇事者不仅没有逃逸,还站在原地大放厥词邀左恒一起.打雪仗。
左恒抬手擦了脸上的残雪,叹了口气,准备无视她直接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