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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节:重返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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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隆轻轻松松地走了,留下魔鬼几个紧张起来。都知道人家随时会来,在你吃饭的时候,在你休息的时候,在你溜街的时候,在你亲热的时候……在每一分每一秒的每一个时刻,人家都会前来。他不会事先告诉你,也不会友好地先与你打声招呼,便悄悄地来了,杀了你所有的孩子,然后再悄悄地离去。

魔鬼不敢取下自己的法器,派孝妞与白狐精把四下忙着抢地盘的孩子接回来,集中进行保护。此时的他,与大华来了个交换,体会到这些年大华的那种心情了。提心吊胆地就像在薄薄的冰上走着,时刻担着心地注意着,每动一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万万都没想到,这星球还有如此的精怪,能大能小懂飞行,还能招来会飞的树。心想,地球是回不去了,就身边的这两个人手,回去肯定是死路一条。要是继续想留在此地,人家还不允许,那也是凶多吉少的。魔鬼乱了方寸,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了。

果不出所料,没过两天,奥隆带着一帮精怪,前来找魔鬼高米尔。正中间的那个,与奥隆一般大小,也是山一样高高的。左边两个女的,右边两个女的,身后一式排开,跟着八个男的。

来的是奥隆的哥哥奥特,他是这个星球的大王,四个女的是他的妻妾,身后八个是他的手下。听奥隆说,自己住的星球来了一帮人,把当地居民当牲口使唤,带人来讲道理。

奥特的性格,比奥隆温和的多,不似他那般毛躁与粗鲁。可对于魔鬼来说,心里早就没底了,忐忑不安地直打鼓。盘算着不能来硬的,否则,头破血流张跟头是小事,自己的存身之地,与孩子们的生命安全才是大事。

奥特见高米尔拧着眉头在想心事,就主动搭言道:“也不知道你是哪方的神圣,来到我这一亩三分地,又想干什么?”

魔鬼见问,猛地转过神来,装出一副可怜巴巴、凄凄婉婉的样子:“我们原本住在一个叫地球的星球,本来生活得好好的,可就是有那么一伙人,总是在追杀我们。我们在那个地方,实在生存不下去了,不得以才来到你这里。避难也好,寄住也好,望你行个方便,把我们留下吧。”

奥特见高米尔满脸的愁容,凄苦的眼泪,在眼圈中直打转,心想,肯定是遇到无法破解的难处了,否则,这眼泪怎么说来就来了呢。于是,恻隐之心顿起,便又问道:“你们抓了那么多的当地居民,用鞭子抽来抽去,像对待牲畜一样,又作何解释呢?”

高米尔卡巴着悬狸眼睛,心想,这个好对付,看来问题有解了。便又装出一副实在没有法子的无可奈何,往外指了指:“你可能不知道,原先我们住的那个星球,是高度的文明,高度的现代化。上面飞的,下面跑的,应有尽有,不像你们这里,死气沉沉地毫无生气,一点都没有开化。我是一片好心,想带领这里的人,过上那种高度文明的生活。可他们没有见过那是一个怎样的社会,说什么都不肯主动配合我。这令我实在没有法子,不得不逼着他们向那个方向努力地靠近。”

奥特说:“你所讲的那种文明,别说是他们,就连我也不曾见过。既然他们不愿意,你就不能强行地强扭强摘硬赶着,还给他们自由才对。”

高米尔点头哈腰地,表现得很恭敬,很听话:“你说的是,我一定按照你说的办。但这个地方,你得允许我暂时住上一阵子,等我找到一个好的去处再说。要么,你就帮帮忙,帮我把原先住的地方讨回来,也顺便看看那是一种怎样的文明,是一种怎样的繁华。”

奥特把头摇了摇:“别人是一个怎样的文明,又是一个怎样的繁华,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一点都不感兴趣——我要的就是这里的安宁与自由。”向前挪了两步,很是友好地向高米尔挥挥手,“既然刚才你都把话说到了那步天地,我就给你一些找地方的时间。”

魔鬼也紧往前走了两步,连连道谢,往奥特屁股上拍言词、说好话:“我打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之人。你尽可放心,头脚找到地方,我后脚立马就走。绝不给你添麻烦,也绝不会赖在这里不动地方。”两个口头约定好,奥特带人离去。

魔鬼有点犯愁了,人家肯定是先礼后兵的,单独一个奥隆都够挠头的了,别说这一大帮子啊。其他地方一是难找,二是怕也有精怪守着。要是无限期地往下拖,初一过去了,十五又怎么办呢?拖得了一时,却拖不了一世,非长久之计。

魔鬼犯愁是一方面,可又有了些惊喜,是关于奥特身边几个女人的,让他动了心肠。虽然与地球上的人物,长得有些差异,可具有别样的韵味,具有别样的风情。便激起了骚狐狸的极大兴趣,很想尝一尝这异域的别样风味。就从这一点来说,他也不想走了,也得想方设法地留下来——因为没有机会接触上的东西,你想了也是空想。

魔鬼放了抓来的当地居民,假模假样地四处去找。真还别说,有些地方真适合人居住,但就像他所想象的那样,都有一些身手不凡的精怪把守着。你来软的,人家根本就不理你那一套;你来硬的,凭他如今的身手与法力,又无能为力。一次一次地失败后,魔鬼垂头丧气地又回到了威拉托星球。

这日,奥隆来看他找地方的进展情况,高米尔神情懊丧地对他说:“我一直在找,可那些地方也有人把持着,都不容我去啊。要不这样,你帮我把地球夺回来,到那时我一准离开。”

奥隆大着嗓子,打雷一般地道:“那是你的事,与我毫不相干。”

魔鬼往前走了几步,歪着小脑袋望着奥隆,心想,这家伙性情狷急,从上到下长了满身的猪脑猪心猪下水,何不好好地利用。自己拿耶和华孩子毫无办法,或许他与其领来的那位,能够行呢,若把那黄皮肤小子击败,夺回地球,自己就用不着费劲巴力地在这里大兴土木搞建设了。若他们不是耶和华孩子的敌手,被其所灭,自己自然而然也就成了这里的新主人了。里外自己都是赢家,于是,动起了歪歪脑筋,打起了歪歪主意,想着鸠占鹊巢的美事来。

高米尔打定主意,挤眉弄眼地对奥隆说:“我走了很多地方,见到过很多的世面,外面真的是天大地大,真的是很精彩。你闷在这里,也不出去走一走、逛一逛,完全像个井里的蛤蟆。不如随我到地球上走一走,就当是一次休假旅行,你看怎么样?”

魔鬼见奥隆眨巴着大眼睛,没有作声。于是,展开了他早已练得炉火纯青了的看家本领,鼓舌弄唇地一通架弄与忽悠,把个头脑简单的奥隆,鼓动得心活了。他让白狐精看家,带着孝妞与奥隆来到地球上。

奥隆从来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到地球上一看,开了眼界。这里不狩不猎,种植五谷;不背不扛,全凭机械;不走不行,有汽车、飞机与轮船——真是天堂一般地别有天地。又看看街上的男男女女,都穿着五颜六色的服饰,心神摇摇荡荡地起了秋千,眼花缭乱地都不够用了。

奥隆看这个也觉得好玩,看那个也觉得新鲜,一双眼睛忙得都没工夫喘气了。他的那颗原本平静地没有任何杂念与任何非分奢望的心,泛起了涟漪,不再保持原来的状态了。有了别样肺肠地心想,要是把这个地方占有了,总比自己住的那个星球,好过万万千千倍。

魔鬼从奥隆那似傻似苶的眼神中,明白无误地看得出,这货已经暗中流口水了。便试探着问:“道友觉得这地方如何?”

奥隆接连吧嗒了好几下嘴,连摇头带点头地感慨叹息着道:“真是个好地方,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好的去处。”

魔鬼观察着他复杂心理所表现出来的复杂表情,就进一步地试探:“要不你帮着我把这地方夺回来,到时一人分守一半,共同拥有怎样?”

奥隆眯缝着眼睛,虽然只是一条缝,但里面透出来的光芒,却是格外地明亮,包含着无限的愉悦,惊喜,奢望与痴狂。那根正在微微颤动的心弦,被高米尔这么轻轻一拨弄,合奏出一支狼狈为奸的邪恶曲子来——两个一拍即合。

魔鬼心里明白,单凭他与奥隆的力量,想重返地球,肯定是痴心妄想。要是能把奥特等一干精怪拉进来,胜算会大一些,可以试着做一做那样的美梦。可那奥特心里是个怎样的想法,谁也不知道。心想,得好好利用一下奥隆这个傻家伙,给其与大华之间制造点矛盾,或是弄出点仇怨什么的,看那奥特还会置身事外不?他的脑袋又开始活动开了,一波接着一波地回旋荡漾着如何坑人害人的念头。

不切实际的事情,谁都会想上一想;异想天开的美梦,谁都会做上一做。这种权力没人能够剥夺,大家彼此一厢情愿地享受着上天赋予地谁也无法阻止的这种自由。要是你不顾周边的实际情况,硬要把这种痴心妄想付诸实施,让其成为现实的话,没人挡着你,那完全是你个人的问题。要是不顾本身的能力,一心想抓住在眼前晃来晃去地,令其急切热望得到的那个东西。昏了头的那把欲火,就会把那人烧得舍身舍命地向前,烧的他脑袋像笨猪一样,思想连蠢驴都不如了——这个人就是奥隆那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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