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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新装发表会的时间愈来愈近,身为下游代理商的姚京京当然也愈来愈忙,忙着到处宣传打广告,忙着和法国设计师们套交情。为了争取总代理权,她的态度非常积极。
索罗对她的爱意也愈来愈明显,常常藉机跟她说话,用充满爱慕的眼神追着她,有一次还打电话约她吃晚餐,姚京京答应了,但时间未定。
她不答应也不行,因为索罗是JOYAE里举足轻重的人物,讨好他,她从戚少商那里夺走代理权就会变得比较容易。
今天为了发表会的场地问题,她又到JOYAE台北总公司参加一翅议。
索罗笑嘻嘻地选了她身旁的位子坐,还一直讲笑话给她听。
英文这东西,自从她离开了罗斯福学园后就都还给老师了,虽然听不太懂,可是光看索罗丰富的肢体语言就可以让人笑得东倒西歪。
索罗说后台的模特儿为了赶出场,常常全身光溜溜地摔跤,有时候太赶,化妆时都来不及关门,而且没化妆的模特儿个个长得跟鬼一样。
想到那画面,姚京京不禁噗哧笑出声。
不经意地抬眼,她刚好与不远处的戚少商四目相交。一如往常,她挑眉,对他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哼哼,看到我跟索罗相处的情形怕了吧?你的总代理权要不保了啦!
戚少商看着她,又瞄了索罗一眼,然后无动于衷地把视线收回。
姚京京突然觉得好无趣,索罗说的笑话她听得漫不经心。
戚少商从带傅依绿去她店里那一天起,就开始刻意地跟她保持距离,不像从前那样老爱跟她作对,也不会总是藉机故意闹她。
他虽然很讨厌,可是认识这么久了,她在商场上打滚多年,只有在他面前最真实,此时戚少商反应冷淡,她竟意外地觉得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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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开完后,姚京京习惯性地到走廊上的咖啡贩卖机买杯咖啡喝,今天她捧着咖啡啜着,才发现好像有些不同。
仔细想想才发现,通常这时候戚少商都在她身旁绕着,用那种不可一世的表情和语调惹恼她,让她很火大。
而其他人不在,是因为他们喜欢喝现磨现煮的咖啡。她一向受不了那种苦味,可是现在她才想到,戚少商为什么也总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他也不喝贩卖机的便宜咖啡不是?
可是今天他倒是消失了,感觉怪怪的,习惯这件事还真可怕。
姚京京捧着咖啡,沿着走廊走进会客室,那里有沙发、有杂志,又有可以眺望台北市的落地玻璃窗。
她推开会客室的门,发觉有个人在里头,是戚少商,他正在讲手机。
意外地看见她走进来,他伸出食指放在唇边,要她别开口,后来又匆匆到外头去说话。姚京京蹙眉,对于他愈来愈陌生的态度,她开始觉得不爽。
他一定是在跟傅依绿聊天……
聊就聊,有什么关系,她和傅依绿又不是不认识,待会儿还约好要一起去喝个下午茶耶。
可是转念一想,戚少商以前不会这样的啊,如果她在他讲电话时走近,他还是会自然地继续讲他的,好像当她是空气。
当空气不错啊,至少没距离,没距离就代表熟悉嘛。其实认真想想,除了米夕梨,没有人比戚少商和她更熟。
他最近真的好怪,有时不小心和她对上眼,他还会装作没看到。她愈来愈受不了他了,真想抓他过来发顿脾气……
姚京京吓了一跳,为自己刚才的念头。
她凭什么跟他生气啊?他又不是她的谁,她也没有任何权利。
唉,自从他的行为开始不寻常之后,她的脑袋好像也变得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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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京京跟傅依绿相约在晶华喝下午茶,顺便一起做SPA。
“我没做过SPA耶!感觉起来就好像很爱漂亮。”傅依绿对于姚京京的提议有点犹豫,感觉那是时尚名媛的玩意儿,让她觉得做作。
“是很爱漂亮没错啊,不过那又怎样,女人爱美是天经地义的。”
姚京京拉她进门,晶华的SPA水准和格调都很不错,服务和价格也都是一流。她在这里关系打得不错,是VIP级的客人。
“把自己照顾得漂亮,自己看了开心,戚少也会更爱你啊!”她顺口说着,提到戚少商,心跳不禁顿了两秒。
怎么感觉自己讲话口气酸酸的?姚京京愣住。
傅依绿的神经很大条,什么女人的直觉那些她都没有,听到姚京京讲这种话,她反而叹气──
“他喔,其实他根本就不会爱我。”傅依绿觉得很无奈,但不是为了戚少商爱不爱这问题,而是为了她的命运。
她们趴在按摩床上,服务小姐开始在两人身上涂抹精油,她们各躺一边,讲起女人的心事──
“他不爱你?那为什么你们会在一起?”姚京京很疑惑。
“没办法,我们是因为家里的企业要结合,才勉强凑在一起的。”不习惯被按摩的傅依绿,痒到在床上翻来翻去。“不过,戚少商这个男人很不错,体贴、有分寸,最重要的是他很值得信任。”
“我是觉得他很会演戏啦。”姚京京回想着。奇怪,他对别人总是客气有礼,为什么每次遇到她,就是那副死德行?
“你这样说,好像你们有什么仇似的。”傅依绿哈哈笑。“你们认识很久了吧?感情好像挺好的。”
姚京京也笑。“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我跟戚少商的感情好。”
“看你们闹来闹去,好像孝子喔,感情好才会这样啊!”傅依绿是独生女,没姊妹也什么朋友,看他们这样其实很羡慕。
姚京京闻言沉默了一会儿。
感情好?他们是好朋友吗?
相识是很久了,因为工作时常要有交集,但她还是没忘记十年前戚家做的好事,真要说好,应该是用好敌手来形容吧。
不过经傅依绿这样一说,她突然发现自己差点就要遗忘那种恨了。
经过漫长的时间,好像连奋斗的动力都会模糊,她不是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要把所有东西从戚少商那里讨回来吗?
可是怎么现在从别人口中听到说他们感情好,她会有一点点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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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京京穿着深紫套装,窄裙下美腿修长均匀,她优雅地交叠双腿,坐在椅上研究发表会进出场的流程。
她看得那么专心,连戚少商站在身后都不晓得。
“喂。”他轻轻唤她,递上一本目录样品。“这是你跟总公司要求的,上头准了。”姚京京向总公司提议,为了炒热这次服装秀,她想先借几件到她总店展览,不仅会引起注意而且噱头十足。
姚京京猛地抬头,看到他,莫名其妙地竟然微微感到羞赧,她猜想自己是因为太久没跟他说话了,也可能是他最近态度一直很怪,感觉变得紧绷。
“谢谢。”她应了声,戚少商对她淡淡微笑。把东西交给她,他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看到他匆匆离开没跟她多说什么话,她好不舒服,也没经过思考,反射性地开口要他留下。
他回头,窗外透进阳光,让她的肌肤显得白皙。紫色在她身上显得格外高贵,她长发松散地盘起,垂落了几绺发丝在脸庞,迷人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什么事?”他已经很尽力让自己情绪无波了,但还是忍不住被她吸引。
那天在会客室,父亲又打了电话来,这次话讲得很明白,要他娶傅依绿,傅氏企业在美国有庞大资产,他们希望能联姻,这样可建立合作的信心。
父亲要他赶快把婚事办一办,办得愈盛大愈好,期限也愈快愈显得有诚意,他没问儿子的意愿,不过,这次戚少商也没反抗。
他没有理由反抗,也很清楚自己和姚京京之间的距离有多远。
就像现在这样,她明明近在触手可及之处,可是他却只能看着她,保持一步之遥,这一步却像地球两端那样远。
他定眼看着她,京京一时慌乱,只好指指目录说:“只要我喜欢的,都可以选吗?”
“可以。”他点点头。“你喜欢什么款式都可以先拿,你其他的分店也可以随便展览个一、两件,不过不能事先卖就是了,而且也要吩咐小姐们不能弄脏。”
“好。”她欲言又止,看看他,又低下头。
最近戚少商愈来愈有魅力了,他变得内敛,眉宇之间净是沉稳气息,她早就知道他好看,只是不晓得为什么,今天他看起来特别帅。
姚京京终于肯承认自己的确有问题,因为刚才只是听到戚少商的声音,她就整个人紧张了起来。现在他站在跟前,她又没有勇气直视他,这种感觉好像心虚,问题是,她心虚个什么劲啊!
一定是因为傅依绿上次说她和戚少商感情好,才让她惊觉他们之间有着无法言喻的默契。这是经过长时间培养出来的,不论是在工作上,还是应对处事的态度,他们甚至连讲话模式也很像。
其实他们两个人很熟不是吗?对于适者生存的残酷商场来说,信任是何等珍贵,光这一点就够让人感动的了。
“没事我先去忙了。”见她好半天没回应,他只好这么说。
姚京京通常直来直往,在他面前一丝不高兴都不会刻意隐藏,今天怎么好像有点奇怪?
“你先去忙好了。”唉,她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要留下他,根本没有半点理由和借口嘛。
她只是想跟他说说话而已。
戚少商定住脚步,她要他去忙,可是他却走不了。
“你身体不舒服?心情不好?”他揣测着所有可能的原因。“还是工作上有什么问题?”
她赌气地说:“没事啦,说了你又帮不上忙。”
“你在跟我讨关心吗?”戚少商笑了。他还以为是那封简讯造成她的困扰。
“谁要你关心啊!你少自作多情。”姚京京辩驳,但很心虚。
“对对对,你是姚京京耶,太多人抢着关心了,哪轮得到我?”戚少商忍不住亏她。
“拜托,你是戚少耶!谁有资格跟你讨关心啊,我算哪根葱?”她马上回嘴。
他们说得开心,不知道现在讲话的样子多像打情骂俏。
“不知道是谁十年前说,谁帮她都可以,就是不准我帮?现在又怪我说帮不上忙,女人真善变。”戚少商一脸委屈。
“是啊,女人最善变了。”她差点忘了这件事,当年的耻辱是今日的成就,她该谢谢他提醒。
“这句话是我自己说过的,我还记得很牢。”姚京京嘴角讥讽地上扬。“还好你提醒,我差点要忘了我们之间的过节。”
她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距离再次拉远。
戚少商轻轻叹气。他也差点要忘了害她家破产的那件事,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弥补得够了,其实连边都沾不上吧,他猜想。
“女人啊,真让人搞不懂……”不想僵持在这个话题,他摆摆手表示要离开。转身走开后,他却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我对你倒从来没变过……”
“你刚才说什么?”姚京京在后头追问。
什么对她没变过?没变的是什么?还是她听错了?怎么这一句话让他说得如此沉重?
“没事啦,说了你又帮不上忙。”他故意学她哀怨的语气,说完忍不住哈哈笑。
“可恶,又耍我!”害她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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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东区某LoungeBar──
凉爽的晚风,浪漫的灯光,节奏强烈的现场live演唱,点缀夏天的热情。
戚少商和傅依绿一起到这里吃饭,气氛所至,聊起天来特别尽兴。戚少商点了这里最有名的南洋樱桃水果酒,透明的艳红色在酒杯中椅着,有一种慵懒的美感。
纯酿的水果酒酒精成分不低,干了两杯之后,同是天涯沦落人,必须要面对一样的未来,他们敞开心房,对彼此诉说痛苦──
“天啊,你爱一个女人十年了喔?你也太痴情了吧!”红着脸,傅依绿拍他肩膀。“你不应该叫戚少,改叫你痴少好了,哈哈哈。”
“你自己还不是?喜欢一个把你当兄弟的男人,你才白痴吧!”戚少商不甘心地回嘴,今天的他难得心情好,喝多了点。“男人对自己的兄弟是要讲道义的,我跟你赌,他死都不可能碰你。”
“赌就赌,我怕你喔!”喝了酒,傅依绿原形毕露,完全忘了要顾形象,酒杯一顿就吼了起来。“如果最后我的男人爱上我,你这辈子就要唯我是从,当我的小狗!”
虽然视线因醉意而有些模糊,可是戚少商看得非常清楚,傅依绿根本是男人婆一个。
瞧,她刚才拍桌时手臂有明显的肌肉线条,额头还暴青筋勒,她这么猛,谁会对她有兴趣啊!
“赌啊。”酒杯互相撞击,他干了这一杯。“如果我的女人爱上我,那你要怎么办?”
“那我傅依绿这辈子管你叫爹。哈哈哈!”
其实,两个人心里都是有点悲哀的,他们两个心里各自放着别人,却要一起走上礼堂,真是可笑。
“我现在可有自信了,自从在京京店里买了第一件裙子开始,终于体会了当美女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她今天身穿一袭粉绿细肩带连身洋装,而且之前听京京的话少吃多运动,小小减了两公斤,走在路上,多少人对她行注目礼啊。
戚少商没说话,笑着听她说自己有多得意。
“啊,找京京一起出来玩好了,这里气氛棒,音乐也赞。”傅依绿说完,立刻拿出手机拨号。
接通了,她热情地邀约。“京京,一起吃个饭吧。快点快点,我突然好想你!”
“啊?”这么突然?电话另一端的姚京京吓了一跳。“你人在哪里?”先问地点,再找理由拒绝,她不是不想去,只是很为难。
现在的傅依绿是最有潜力的大客户,她怎么能拒绝呢?况且跟她说话还挺有趣。
博依绿问戚少商这里是哪里,他还没开口,手机已经被塞进他手里──
“你说你说,台北我一点也不熟。”
戚少商接了电话,带着浅笑喂了一声。“我和傅依绿在忠孝东路三段这里,有泰国菜的这间LoungeBar。”
话筒那端微微沉默,戚少商以为她在担心什么,他说服道:“虽然只有我和依绿两个人,但我保证你来不会变成电灯泡,因为是依绿要找你的,她说她跟你比较有话聊。”
姚京京还是闷着,不说话。解释这么多,意思就是他根本也不是真的想要她去嘛,真是谢了。
“没关系啊。”过了几秒,她装作根本不在意,吊儿郎当地开口:“我又不是为你去的,你不需要想太多。”
“那算我鸡婆可以吗?”戚少商沉下脸。
只差没拜托她一定要来,他的意思她还看不出来吗?她讲话可以再绝一点。
“不会啊,我反正也正要晚餐约会,还在伤脑筋要去哪儿呢!”她呵呵笑了两声又说:“那你们稍微等一下吧,待会儿我带个朋友一起过去。”
“你车开慢点,我们会等你。”戚少商交代着,却只听到她冷冷地说了一声bye-bye。
电话挂了,他把手机还给傅依绿。傅依绿等着姚京京到来好不开心,他独自喝干一杯樱桃酒,酒精在体内作用着,身体是热的,心却是冷的。
没想到这么巧,她刚好就在晚餐约会,她朋友还真不是普通多啊。
他完全说不出现在的感觉,姚京京太厉害了,总有办法让他气到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