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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齐海瑄脸一下子拉下来。
“呃……呃……将军……将……军……说……他现在公……事在身,实在是不……能会面。”传话的侍女、侍卫吞吞吐吐的,费了好一会时间,才说完这些话,但是一说完话,看到齐海瑄那俏丽绝美的脸蛋上充满蕴怒神色,心里反而比刚才说话时更是心惊胆跳,深恐她会发睥气。
一边的侍卫及侍女脸上神色惶恐,但是碍于命令,仍然转述这段自己主子说的话,只是第一次说还好,但是齐郡主连着来到将军府五、六次,每次将军都用同样的话拒不见面,这已经不是客气的拒绝,再怎么单纯的人也知道这是恶意的下马威了。
他们这些侍女及侍卫实在是搞不懂齐郡主跟自己主子到底结下什么天大的梁子,两人明明是皇上赐婚,刚赐婚的那几天,将军还意外显得心情极好,虽然将军不太言语,但是旁人也能从他的举动知道他的心情很不错,但是最近不知道为何将军心情忽然变得不好,然后齐郡上就每天来将军府要求会见将军,而将军每次听到她来访,脸上神色立刻变得不悦,一切以公事繁忙拒绝会面。
不过仔细想想,将军变得如此奇怪的时间,似乎是从他头一次带齐郡主出去春日踏青之后所发生的,只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你说什么?又是公务繁忙?开什么玩笑,皇上日理万机也没你们将军忙成这副兵慌马乱的局面,分明是给我下马威看来着。”
齐海瑄怒极,一次不会面说得通,第二次公务繁忙也说得通,第三次公务繁忙也可能是巧合,但是她已经来过六次,这次是第七次了,这已经不能以巧合或公务繁忙为理由,这简直是方破潮摆明不见她的直接拒绝方式。
而且还要让她知道他有多讨厌她。
“我要见你们将军,不管怎么样,我就是要见他,而且是今天就要见到他,否则我绝不会定出你们将军府的。”
“郡主……”为难的侍女跟侍卫纷纷露出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表情。
这表情一露,齐海瑄立刻知道他们的苦处,他们只是传达上面所说的话,自己的确不该把脾气发到他们身上。
她冷静下来,“算了,你们也只是听令行事,我回府去了,只要通知你们将军,就说我有事要跟他谈,没见到他誓不罢休就是了。”
齐海瑄回府去了,而将军府的众人内心纷纷猜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使得将军避不见面,也使齐郡主不怕人家笑话,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到将军府。
这其中的缘由,没有任何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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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昏黄,不久之后,太阳就沉入黑夜的怀抱之中。
齐海瑄从将军府回来,已经是满肚子的火气,而且一路上愈想愈气,气得想要大大地踢方破潮一脚,想不到进自己的闺房之后,竟然还有人坐在房内等待她,尤其这个人还是齐忆绿,让她倍感惊奇。
齐忆绿端庄的坐着,对于她的进门眼没抬、身也没动,让齐海瑄忍不住想问这
间闺房是她的,还是齐忆绿的,瞧齐忆绿这副镇定若常的样子。
她坐下来,毫不客气就问:“有什么事?绿妹妹。”
齐忆绿闷着没有说话,齐海瑄自己倒茶自己喝,见她神色好像不太像往常的样子,心里面有些奇怪,“绿妹妹,究竟有什么事,让你这个自视甚高的齐忆绿来我的房里特地等我回来?”
齐忆绿终于抬头了,她注视着齐海瑄,是那种全心全意的注视,而不像是以前总是用眼角不屑的瞄着齐海瑄。“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回来?”
“什么意思?”齐海瑄将茶杯放下,不解的问,这个齐忆绿没头没脑的问她,倒让她一时之间答不出来。
“我说你既然失散于民间野地,又为什么要回来齐王府呢?齐王府不比民间,规矩多,人口又杂,人多口杂之下,你刚回来那几个月,大家把你说得多难听你知道吗?说你是个冒充的野丫头,既无涵养又无知识,不知是哪里跑来的野种冒充消失了十五年的齐海瑄郡主!”齐忆绿话语说得十分的快,好像在让自己没有时间思考已说出的话,以防自己再三思考之后,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齐海瑄翻翻白眼,似乎好笑又好气,最后她还是笑出声音来,“难听的话我听多了,难道还怕这些没出过闺阁,没看过世面的大姑娘、小姨太说长道短吗?”比比自己,她自信的眼光发亮,露出的微笑闪烁着旁人所不及的光芒,魅力四射得令人着迷。
“我管别人说什么,我就是齐海瑄,说我是顶替的野丫头也好,说我是冒名的小贱人也罢,这些谣言根本就不能动摇我在齐王府的地位,况且有本事,”她甩甩头发,笑容变得更大,“先搞倒我再说吧!否则说这些话的人都只是嫉妒我、羡慕我而已,哪个成大业的人谁没有被人家中伤过呢?这种小事我是不会看在眼里的。来,喝茶。”
将杯子放在齐忆绿的面前,齐海瑄为她倒茶,“绿妹妹,你只为了说这几句话而来吗?那就不用说了,我曾被人家说得多难听,我部知道,毕竟我不是白痴,这些人都是当着我的面视若无睹我这个人说的,以为这样就会让我羞愧而逃,哈哈,躲避可不是我齐海瑄的人格特质。”
“不!”齐忆绿站起来,脸上赤红,那是激动又愤怒的神采,“我在告诉你若不是你回来了,齐王府第一郡主的位置应该是我的,号称天下第一美女的宝座也应该是我的,而不是你的,你……你你……”她讲话的声音愤怒僵直而颤抖,“都是你,是你的存在让我一无是处!”
齐海瑄把茶杯悠然自若的放在齐忆绿的面前,她缓缓道:“坐下,绿妹妹!要吵架可以,等你喝完这杯茶之后再吵,反正什么尖酸刻薄的话我都会,跟你吵我也不一定会输,所以我一定会奉陪到底。”
等齐忆绿坐下后,她很正经的道:“你心里面还有什么话,你一并说出来,别老是闷着,这样你迟早会闷出病来,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有什么怨恨,别人给你出什么主意对付我,没关系,咱们今天就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别人都是为我好,才帮我出主意的!”齐忆绿为别人辩驳道。
齐海瑄没好气道:“是啊,在我还没来之前,四娘对你总是大眼瞪小眼,仗着你的母亲三娘早逝,对你可没好到哪里去,因为她有个漂亮的女儿,不知道为什么不论再怎么打扮就是不如你这位齐忆绿郡主,但不知为什么我来了之后,这四娘忽然对你亲热起来,总是等不及的为你出主意对付我,还拨了她身边最重要的人来照顾你,而那拨来照顾你的人也老是对我这里的人过不去,这分明是在挑起我们两人间的仇恨。”
“你别话里有话!”
“哈!说你笨你还不相信,两虎相斗,得利的人是谁?若是我们真斗上了,最后笑的人是谁你还不晓得吗?”齐海瑄公布答案,“是四娘,她的宝贝女儿眼高于顶,每个她相上的公子哥们第一个耳闻的总是齐忆绿郡主的多才多艺跟温柔娴淑,她还有发展的空间吗?”
“你胡言乱语,四娘最近对我总是很好。”
“我不说好不好,因为好不好你心里最清楚,你以为我爱跟你争这齐王府第一郡主的位置,你以为我爱这天下第一美人的声名?哼哼,那些我才不瞧在眼里,我本来不愿回来的;开什么玩笑,叫我这种个性的人进来这齐王府,简直是要我的命,天知道我在这齐王府做事总是有所限制,再也不像往常那么逍遥自在,这种像被关在牢里的事我才不干呢!要不是……要不是……”
齐海瑄叹口气,真情流露的道:“要不是有一回我夜探齐王府,发觉我娘对着我小时候的衣服在滴眼泪,我才不回来呢!我娘以为我可能已经死了,难过得要命,我不要她难过,我要她知道我好端端的活在这个世上,更要她知道只要她愿意,我都会陪在她身边,所以我才回来的。”
“你说谎,齐王府警戒森严,什么夜探齐王府,你当我是三岁孝吗?一只小猫要进齐王府尚且如此困难,更何况是你这么大的一个人,你根本就在骗我。”齐忆绿提出她话里最大的漏洞。
“啧!”齐海瑄哼了好几声,只差没从鼻子里喷出不屑鄙视的气,“拜托,这叫警备森严?我三岁时随便蒙着眼睛都可以鬼混进来,我看你根本就是井底之蛙,丝毫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的含意。侍卫这些三脚猫的功夫,你以为挡得住我齐海瑄吗?我要进齐王府就进齐王府,要出齐王府就出齐王府,他们这些侍卫根本就不知道我曾经进来过。”
“我不相信,除非你证明给我看。”齐忆绿说话了。
“好,没问题,不过你以后可不能声张我有这种本事。”齐海瑄打开衣箱的最底处,丢一套衣服出来,“绿妹妹,换上它,我让你开开眼界!”
齐忆缘不解,“这是干什么?”她把衣眼摊起来看,竟是男装,更是吓了一大跳,“我们姑娘家如何能穿得这种衣眼?”她横眉竖眼,把衣服重新丢回去,“你在开我玩笑吗?齐海瑄!”
“我怎么可能开你玩笑,再说,我让你看看你心仪的镇国大将军脾气有多坏,个性有多呆,不过那要今天好运才遇得到,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那个地方了。”齐海瑄边说边换上衣服,手脚十分熟练,可见这种换男装的事她干多了。
看齐海瑄真的换好男装,还把头发上梳,换成男人家的模样,齐忆绿才确定齐海瑄不是在开玩笑。她瞪着那套齐海瑄拿给自己换的男装,再看看齐海瑄已经换上的模样,输人不输阵,她立刻毅然的决定换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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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齐忆绿,齐海瑄关上窗门,立刻一溜烟就溜出齐王府,齐忆绿耳听风声吟啸,还搞不清楚状况就被背上齐王府的屋顶,背她的齐海瑄再一跃,跳下屋梁,立刻就到了齐王府外,然后以她绝不能想像的速度,奔进齐王府附近的暗巷中,左绕右拐之后,很快的就到了她从来未曾去过的地方。
齐海瑄将她放下来,“喂,到了,你下来吧!”
齐忆绿从齐海瑄的背后下来后,以不敢置信的眼光看着她,毕竟刚才那腾云驾雾的感觉绝对不是骗人的,齐海瑄真的如她所说的那般厉害。齐忆绿惊惧的说:“这是什么?妖法吗?”
“你别大惊小怪,这只是武功里的轻功而已!你生长在官宦之家,自小深闺闭锁,自然不知道这些事。”齐海瑄拍拍手,“还有别用崇拜的眼光看我啦,我的武功只是中上等而已,我大师哥跟二师哥都是上上等的高手,就连那看起来很呆的镇国大将军方破潮也是上上等☆竹轩墨坊☆的高手。”
“镇国大将军?你怎么知道他是上上等的高手?”齐忆绿问道。
不提他还不气,一提他实在是满肚子火气,齐海瑄柳眉倒竖的道:“要是好运的话,我们今天绝对会遇到他!而我怎么知道他是上等的高手,当然是我亲身体会的,我曾经跟他对打过,这呆头鹅的武功好得让人咋舌,跟我大师哥、二师哥有得拼呢!”
“对打过?你跟男人对打,而且对方还是镇国大将军?”
齐忆绿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若不是身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可能会有晕倒的倾向,一个姑娘家跟男人逾矩的谈话已是过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跟男人对打呢!这太……不可思议,也太离经叛道了。
“我以前还常跟我大师哥、二师哥试招呢!跟镇国大将军对打算什么。”
齐海瑄不知道她在匪夷所思什么,只顾在前带路,一边还叮嘱,“喂,你小心一点,暗巷之中,不少人是三教九流的人物,你跟着我,不要搞丢了,否则你要是被捉走又被卖了,那可不关我的事,别说我没照顾你。”
齐忆绿仔细观望四周,四周的男人喊拳斗狗,是她从未看过的景象,也是她从未有过的经验,而那些在暗巷之中,偶尔抬起头来看望她的人们,不少人有一张凶悍狡诈的面孔,她心里确实害怕,紧紧跟着齐海瑄,一步也不敢离开。
齐海瑄见她怕得脸色都变了,捉住她的手,她不愿意接受好意的就要甩开,齐海瑄没好气哼道:“拉着你的手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而且你要是真的走散,再找你就太花我的时间了,我不愿意花时间找你,所以才拉着你,不是对你有什么好意或善意,你就当做没这回事,这恩情不必放在心上。”
齐忆绿默然的不甩手了,齐海瑄拉着她的手就走,东钻西窜的,很快就走进另一条幽暗的暗巷,然后忽然眼前一亮,看到一间宏伟灯光四灿的房子,闻到一阵扑鼻的胭脂甜香味道袭来。
齐海瑄喊道:“到了!”
齐忆绿看到好几个穿着露出大半肌肤的女子,浓妆艳抹跟几个男人在屋子外调笑,吓得脸都变了一大半,一向镇定的她也不由得口吃,“这……这……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副不知廉耻的模样?”
“这是妓女院!而且还是京城最红的一间,好运的话,我们可以在这里找到镇国大将军那呆子,把我跟他之间的帐给清算个清楚。”
“妓……”齐忆绿嘴巴差点讲不出话来,深受闺女教育出来的她,就连要讲出妓女这两个字也是异常的困难,“妓……院?是那种的地方吗?”
齐海瑄见怪不怪的道:“对,就是‘那种’的地方!你别吓晕了,我们要进去,你只要保持镇定,没有人知道你是男的还是女的,而且你别盯着别人脸看,就绝对不会出事情了,走吧,我们进去吧!”
“镇国大将军怎么会来这里?你骗我,他的人格那么高尚,才不会来这种地方。”
“我不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但是我知道他会来,虽然点了几个姑娘家陪酒,但是我看他却没什么兴趣,真不知道他来这里花大钱干什么?不知是银子太多没处花还是脑袋有问题。”
齐海瑄拉着齐忆绿进门,眼尖的看到那同样黑衣打扮的方破潮,立刻眼光一亮,连精神都比平常多了好多倍,勾勾来迎门的老鸨,她指着方破潮坐的那一桌,“老妈妈,你听着,我要跟那个公子坐同一桌。”
老鸨摇头笑道:“公子啊,我们这里还有空桌,你跟那客人坐同一桌,位置变小,恐怕不舒服得很,这……也不知道那位公子……愿不愿意跟你同一桌呢!”
齐海瑄不再多话,只从口袋里拿出大元宝一只,拿在老鸨面前晃,“老妈妈,办成,这元宝就是你的,若不成的话……”她作势要把元宝收回去,“那老妈妈,这元宝我就收回去自己用喽!”
“唷!”看着那元宝就要被收回齐海瑄的口袋,老鸨哪里舍得,急忙截下那元宝,往自己的口袋塞。“我的好公子,有了这元宝,别说你要跟别人并桌,就算你要一个人坐三、四桌都可以,来来来,这边请!那个客人不言不语,真是个怪客人,姑娘劝酒也不喝,只怕公子你跟他合不来。”
“合得来合不来是我的事,他愈怪,我就愈喜欢!”拉着齐忆绿的手,齐海瑄一屁股就坐进方破潮的对面位子,她抬起头对他露出牙齿的微笑,还边讽刺的道:“好久不见了,方公子,你最近事情忙到没有时间会见贵客,想不到却有时间来此闲晃,沉迷在温柔乡之中,真是奇哉怪也,想必你的事情没有你所说的那么多嘛!”
方破潮就算被黑纱蒙住脸,她也能从他那身体一下子弓起的防备程度跟厉眼中透出的凶光知道他非常不高兴。
齐海瑄无视于他的不高兴,她用筷子敲敲桌子,“老妈妈,帮我送最好的酒菜来,我要跟这方公子好好的喝一杯。”
“我不喝!”方破潮立即否决。
齐海瑄抬抬眉毛,看起来十分的傲慢,“喔,原来你会讲话,我还以为你是哑了呢,连句话也不讲,我登门拜访七次,你就让我吃了七次的闭门羹,你知道不知道我的脾气是很坏的,别人对我坏一分,我会对别人坏两分回去。”
“你自己糟糕也就罢了,为什么还把绿郡主给带出来,还带她到这种不清不白的地方?”方破潮不愿与她多加废话,但是看到齐忆绿女扮男装,不由得眼里的厉光更加严厉。
“那你护送她回家啊,我给你机会做个英雄,别老是像个狗熊一样的躲在将军府里,你跟我的帐还有得算。”
“我跟你无帐可算,无话可讲!”
“你骂我是奸恶之人,无耻的贱人,勾引你又想欺骗你,还联合皇上诈骗你,这些话难道你没说吗?还是你不愿负责你有说过这种话?”齐海瑄柳眉倒竖,拿起酒来尝了一口,立即啧啧嘴,将杯子放下,似乎对酒不太满意。
方破潮站起来,丢下银两就要走人。
齐海瑄站起来,也跟着丢下银两,“我们今天把事情谈清楚,否则我绝不会放你干休,你为什么这样骂我?”
“我没有骂你,这是事实,我只是把事实说出来。”冷酷的气势,有绝对冷酷的杀气,“我也警告过你,叫你别靠近我一尺以内。”
齐海瑄回口道:“我也告诉过你,我高兴靠近谁几尺之内就靠近谁几尺之内,谁也干涉不了我。”
齐忆绿在一旁吓得脸色发白,她哪会看过方破潮这种冷酷的嘴脸与齐海瑄跟他之间的冷言冷语,不由得连心都冰了一半,再也无法用以前那崇拜梦幻似的眼光看方破潮,因为在她的少女梦中,他从来不是这么冷酷到可怕的人。
对他的爱意立刻倒塌,若此刻要她嫁给镇国大将军,只怕她死也不肯。
方破潮掉头就走,齐海瑄拉着齐忆绿跟着他身后走,他出了门之后,愈走愈快,而齐海瑄的脚程也极快,丝毫没有比他慢,她紧紧的跟着他,而他速度愈加愈快,简直像是暗夜里的幽灵神出鬼没于郊野之外。
齐海瑄拉着齐忆绿,齐忆绿没有武功底子,再怎么走也比不过这两个人,不由得手酸脚麻,一点也走不动,她道:“你放下我,海瑄姊姊,你自己去追他,他好像对你有很大的误会,也好像在对你生气。”
齐海瑄道:“别白痴了,我怎么可能放你一个人在荒野之外,别说你不怕,你们这些只养在深闺里的人看见蟑螂都叫得天要掉下来似的,教我怎么能安心放你一个人在这里。放心,我背着你也追得上他,况且你是我带出来的,我一定会保护你安安全全的回王爷府里去。”
齐海瑄背着齐忆绿,虽然流下不少汗水,但是脚程仍持续加快,一点也不输给方破潮,他步伐愈来愈快,她气喘如牛,既不愿把齐忆绿丢下,更不愿不追方破潮,毕竟她要找他比登天还难了许多,好不容易可以见面说个清楚,说什么她也绝不放手,一定要死死咬住他,不让他跑掉。
“你流了好多汗,海瑄姊姊!”齐忆绿不由得对齐海瑄又是佩服又是惊讶,自己以前只是单纯的讨厌她,既不愿去正视她的优点,更要批评她的缺点,但是现今她在身体如此疲累的情况之下,仍然不愿把背上的自己放下,可见她对人有情有义,一时之间,齐忆绿不由得不正视齐海瑄的优点。
“就算我倒下来,也非得把方破潮这家伙给追上不可,况且天下可没有我做不到的事,凭着毅力,总会达到的。”
齐海瑄咬着牙说话,姑娘家的体力不比男人,她的爆发力虽然十分惊人,但是比长途,而且背上又背着一个人的情况之下,她的轻功是万万不如方破潮的强,但是凭着一股咬牙的毅力,她不放弃的猛追,全身衣衫尽湿,更别说是额上的发全湿成一束束的,乍看之下,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似的。
方破潮心里虽恨她,但是看她这么硬,不由得也是敬佩,他速度稍微慢—点,往后开口,语气虽然冷淡,但是说这几句话实在是关心之意,“别再走了,你再走,身体就撑不住了。”
“除非我们把话说清楚,否则我绝不甘休,我齐海瑄凭什么要让你骂得这么难听,而且我还不知道为什么,我绝不受这种闷气。”咬着牙仍苦撑,齐海瑄看他速度慢下来,她更使力的追。
“你自己的行为你自己最了解。”看她速度加快,方破潮不愿与她多加纠缠,又加快了速度,“别再追了,我会请皂上退婚,你跟我之间是永远不可能的。”
“我管你退不退婚,你骂我的话我要你解释清楚,我哪里是奸险小人,哪里使坏去设计你?”齐海瑄不放弃,就是要问,但是她最后说话的语音渐弱,“你这王八蛋,我从来……没……有……被白骂……过……”
“没什么好说的!”方破潮速度更快,想把她甩掉。
后面传来齐忆绿尖叫一声,接着是重物坠地的声音,“海瑄姊姊!”
他吃了一惊,往后看,后面没有人追他,齐忆缘从泥地上爬起,好像刚被摔下来,她奔到倒在地上的齐海瑄身边。
方破潮只看一眼,继续往前走。
齐忆绿大惊失色,她没想到他如此没有同情心,她大声喊道,再也顾不得什么闺阁法则,“方将军,海瑄姊姊昏迷了。”
他不相信,“她是骗人的,我被她耍过很多次了,她诡计多端,根本就是个奸险女子。”
“她是真的昏迷了,海瑄姊姊不会对我开这种玩笑!”齐忆绿脸色变白,拿倒在地上的齐海瑄没有办法,她从来没有遇过这种情形,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处理,眼泪不知不觉已掉了满脸,心情更是又慌又急。
方破潮犹疑了一下,他脚步停下来往后头看;齐海瑄一动也不动的倒在地上,齐忆绿哭哭啼啼的,眼泪流了满脸,心想纵然齐海瑄会耍奸计,但是齐忆绿不会。思考了一会,他走向齐海瑄昏迷的所在地,蹲下身检查她脉搏,她的脉搏时弱时强。
方破潮不由得皱眉,暗暗咒骂,“这……分明是胡搞,把自己气力都用尽了,她难道不知道自己这样子做会有多伤身体。”
抱起齐海瑄,他眉头皱得愈紧,“跟我来,如果我方向记得没错,‘她’应该住这个地方附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