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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君王真正的爱从来都不是放手,而是想尽办法的留住。试问一个真龙天子,手握生杀大权,天下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又怎么会轻易容忍儿女私情上的挫败。就像妲己之于纣王,杨贵妃之于唐玄宗。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放弃所爱,谁不是用尽心思耍尽手段,何况还是君王之爱!
也许静妃不明白,又或许她明白。只是这些对她都不是紧要的。
“夜欢?你怎么了?”君逑见她难得失了神,有些担忧的问:“可是我提到了不该提的。”
“奴婢一时恍神,娘娘恕罪。”夜欢连忙请罪。
“无妨。”君逑摆摆手说道。
“静妃原本是宣政殿的女官。因是从小伺候皇上,所以皇上登基不久便被册封为静妃。后来过了两年,容贵妃进宫,静妃就进了冷宫。”
夜欢说的很简短,但终究还是道尽了这个妃子的悲苦。君逑莫名有些同情:“为什么?”
“是静妃失了孩子之后自己请的旨。”
君逑陷入一阵沉思,她无意识的拨弄着手腕上的金臂钏,好一会儿才问道:“那… …皇上呢?同意了吗?”她问完之后又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如今静妃不是已经在冷宫里了吗。
夜欢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皇上一开始也是不同意的,每日去每日都被静妃称病拒之门外。也许是知道了静妃的决心,皇上也没有再去,渐渐地静妃的栊静轩也就是冷宫了。”君逑点点头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前后,又听到她说:“其实静妃是有选择的。”
夜欢苦笑,将自己知道的最后一件事告诉了君逑:“皇上说过如果静妃累了,想离开这里,她可以走。”
“其实皇上不明白,静妃要去冷宫是不想面对宫里的冷酷而非不想面对他。所以即使出宫了,也是将自己的心留下,剩个驱壳在外有什么意思呢。”
栊静轩的门外好不凄凉,十分尽责的扮演着一个冷宫该有的全貌,但是当君逑推开门后便震惊了。以为是杂乱无章的院子,或是阴森灰暗的房间,又或是凄苦的哀嚎,然而,都没有。一院的梅花开的放肆,这样的美景中反窥见了女主人高于人的心性。果然是个奇女子,她在心里暗叹,更加对这位静妃产生好奇。
“能见到如今正得圣恩的绮贵嫔,言静真是三生有幸。”梅花林后站着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说话的声音十分随意毫不做作,如清泉一样令人舒心。
“绮贵嫔见过静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君逑走进后行礼,一阵清冽的梅花想起就已经萦绕在鼻尖。
“不敢,言静只是早已打入冷宫的弃妃罢了,再不是什么静妃娘娘,贵嫔这是折煞我了。”静妃淡淡的微笑着说。
“奴婢夜欢给静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夜欢突然上前请安。
“你?”言静有些惊讶,君逑倒是终于在这位美人脸上看到除了微笑之外的表情了,不过她立刻了然,恢复了一副浅浅的微笑说道:“皇上竟然将夜欢赐给了你,果然是盛宠无双。”
君逑有些无奈的解释:“我知道夜欢曾经是你悉心教出来的宣政殿女官,跟了皇上近十年。但是我想你很明白,跟在皇上身边除了老死宫中便是封妃,然而,这会是你想看到的吗?显然,你还是更希望她能跟着一个好主子,有出宫的那一天吧。而我也一样!”
言静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袭绯红色宫装的女子。这样明艳的颜色是那个女人的最爱吧,可是她此刻却这样随意的穿在身上。明明进宫已有半年,却还是没有磨掉那份出挑和大胆。皇上笆上,你果真是爱上了她?
“夜欢,你这次才是跟对了主子。”言静收回打量的目光,带着些许感叹。
“静妃娘娘今日约我,只怕不是为了讨论夜欢以后的生活这么简答吧。”君逑对她的表扬不可置否,反而揭开主题。
言静也不再寒暄,转身说道:“进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