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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秘书挂上来自总裁办公室的电话,接着起身,敲了敲门。
「进来!」
里头响起上司低冷的嗓音。
「总经理——」汪秘书开门进去。
「什么事?」坐在办公桌后的戴斯皓头也没抬一下。
才走近几步,汪秘书一脸惊愕地瞥见上司正拿着剪刀剪下报纸上的抽奖截角。「总经理什么时候对这个有兴趣了?」
他冷眸一抬。「我需要回答你吗?」
「不、不需要。」汪秘书摸了摸鼻子,很识相地闭嘴。
「到底什么事?」戴斯皓顺利地剪下截角,将它小心地收好。
他心不在焉地想着,自己该不会被传染了,看到这种抽奖活动的截角,就会想帮她收集,期待看到她惊喜的笑脸,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个热情的吻……他真的是疯了,为了一个女人发疯发狂,即便是在上班,满脑子也都是她,如果是过去有人跟他说他会这样需要一个女人,他铁定会嗤之以鼻。
「呃,是总裁的秘书刚刚打电话下来,说总裁有事想请你上去一下。」上司什么时候有这种嗜好,身为秘书居然会不知道。
「是什么事?」
汪秘书摇头。「没说,只说要总经理现在就上去。」
「我知道了。」
戴斯皓穿上挂在衣架上的西装,走出自己的办公室,搭电梯上楼,不过对于父亲的召见,他可不会笨得以为是为了讨论公事,上回遭到设计,是他不察,这次可就学乖了。
「总裁,总经理来了!」在公司待了十几年的女秘书先进去通报,然后才请他进去。
「坐!」抽了口雪茄,戴振光觑着进门的儿子。
「找我有什么事?」他问得直接。
戴振光吐出烟圈。「我刚跟新生医院的程院长讲了一个小时的电话,他的千金对你可是相当满意,还说你是个体贴的男人。」
他嘲弄地低笑。「我体贴?她的眼睛有问题吗?要不要我介绍一位眼科医生给她?」有些女人就是愚蠢得可笑。
「你那是什么口气?人家也喜欢你,这可是个大好机会,程院长和对岸有着密切的往来,只要和他成了亲家,对皇邦集团要过去那边投资的计划,可是很有帮助,你要好好把握。」戴振光手上的算盘可是打得很精。「这两天我会安排你们再见面,女人最喜欢礼物了,记得送个小东西,不过对这方面你应该也很了解,不用爸爸多说才对。」
他嗤笑一声。「我已经结婚了。」
戴振光板起老脸。「你们根本不算结婚,而且我也不承认那个女人是我们戴家的媳妇儿。」
「你不承认是你的事。」他说完便转身要走。
「站住!」他捻熄雪茄,怒气腾腾地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她是哪一点迷住你了?你过去的那些女人,不管哪一个都比她强,为什么你就非她不可?」
「我不知道……我就是想把她留在身边,想永远跟她在一起。」戴斯皓也被这样强烈的感情给搞得心神大乱。「我不想失去她!」
戴振光怒不可遏。「你……是不是那次的车祸让你的脑袋也变得不清楚了?那种粗俗平凡的女人有什么好留恋的?在这世上,只有名利权位最重要,只要拥有这些,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
「你就是用这种心态对待我妈的吗?你把她害成那样,还想摆布我的人生?」戴斯皓用极为讽刺的眼神瞅着父亲。
「你妈会生病是因为她抗压性太低。」
「那么你曾陪在她身边,帮她度过低潮期吗?」这么多年下来累积的不满情绪一发不可收拾。「答案当然是没有,你之所以会娶妈是因为可以得到外公在政治圈中的人脉,再加上我妈生性柔弱,很好控制,就算知道你在外面有女人,她也不敢多问,因为她太爱你,不想失去你,最后才会把自己逼出病来,你就是抓准这个弱点不是吗?」
「你懂什么东西?」戴振光被儿子的话激得老脸胀红。
「恼羞成怒了?」薄唇逸出一声冷嗤。
戴振光抖了抖脸皮,咽下怒气,小不忍则乱大谋,老奸巨猾的他可是最懂这一点。「我知道当年你妈病了,还那样伤害你,在你心里造成很大的阴影,所以你怪我这个父亲没有早一点发现不对,我无话可说。」
「爸,别说得这么无辜,如果你真的爱妈,怎么会对睡在身边的女人生了病都不知道?」他把双唇抿成一道沉痛的线条。「你以为一年去日本看她一次,就算尽到做丈夫的义务,也算没有对不起她?只要让她还坐在戴夫人的位置上,妈就该感激你了对不对?」
「住口!」戴振光气得全身发抖。「你胆敢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的将来,皇邦集团必须比现在更壮大,只有到对岸发展才是唯一的路,何况这些东西以后都是属于你的了。」
「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的话,我还有什么脸跟所有的员工谈论未来。」嘴角扯出嘲讽的弧度。「不管你使出什么手段,我都不会跟宛莛离婚。」
「你……你这个……」戴振光指着他鼻子,对于儿子居然背叛自己,相当震怒,不过没关系,再怎么斗,他也斗不过他这只老狐狸。
戴斯皓俊脸一冷。「别让我更看不起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踱了出去,他太了解自己的亲生父亲,为了达到目的,是可以不择手段的,必须加以防范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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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去哪里?」宛莛坐在后座,不只一次询问身旁的男人。
「待会儿就知道了。」戴斯皓一派闲适的穿着,神秘地笑睨着她。
「不用太多,透露一咪咪就好。」她推了下他。
「不行。」他摇头。
「小气鬼!」宛莛嘀咕。
「你说什么?」
宛莛笑咳了下。「没有……我知道了!你要带我去吃好料的对不对?」
「错!」这女人就知道吃。
「也不是,那到底要去哪里?」
往车窗外瞥了一眼,座车已经慢慢靠向路边。「已经到了。」
「到了?」她把头伸了过去,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前座的司机先行下车,然后绕过车头,再帮他们开门。
「下车了。」戴斯皓钻出车外,然后等她出来。
她才抬眼一看,就见到他们正在一家有名的珠宝店,因为规模颇大,店里还请了保全坐镇,毕竟安全要紧。
戴斯皓毫不迟疑地牵起她的小手,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店内。
见他们进门,负责接待的资深销售小姐已经上前打招呼,其他员工也认出他们就是前阵子八卦杂志上的风云人物,纷纷用新奇的眼光注视着,还不时交头接耳,互相传递讯息。
「欢迎光临!」
他敛起唇边的笑意说:「上回订的戒指改好了吗?」
「是的,已经改好了,正在等戴先生过来。」她回头交代另一位销售小姐,然后引导他们来到贵宾座,其他人也很周到的送上两杯热咖啡。「请两位稍候一下,马上就来。」
宛莛捂着嘴巴,小声地问:「你买戒指做什么?」
「你说呢?」他也跟她咬起耳朵。
她愣了一下。
「戴先生,这是你上回订的戒指,戒围都改好了,请再试戴看看。」将一只珠宝盒交给他。
戴斯皓掀开盒盖,确定是他订的那一只。「把左手给我。」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宛莛伸出左手,看着他将一只设计得不算太花稍,差不多两克拉左右的白金钻戒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刚刚好。」他满意地审视。
宛莛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有着难以言喻的感动。
原来她也跟其他女人没什么两样,渴望所爱的男人亲手为自己戴上戒指,因为它代表着承诺,在这一刻,她的心不再彷徨,而是有了归属感。
「喜欢吗?」见她不说话,他不由得紧张起来。
「嗯……」宛莛吸了吸气,眼圈已然微微泛红,故意举起戴着戒指的左手。
「钻石好像小了一点。」
戴斯皓低笑。「那你想要几克拉?」
「最好是大到让我的手都抬不起来……」说到这里,她已经先笑出来,演不下去了。「谢谢,我真的很喜欢。」
「这只戒指早该戴在你手上了,这样你就永远属于我了。」他亲昵地附在她耳畔低语,看得在场的销售小姐都忍不住脸红心跳。
「为什么不说你属于我?」她嗔他一眼。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戴斯皓哼了哼,这几个月的相处,对她已经有相当程度的了解,然后朝销售小姐使了个眼色,对方很快地递上另一只红绒布珠宝盒。「老婆,帮我戴上吧,这样我也完完全全属于你了。」
宛莛勉强憋住笑意,从盒中取出一只同款却较宽版的男性钻戒,同样套进他的左手无名指上。「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若是以往的话,他会大肆嘲笑对方,因为他永远不会属于任何一个女人,他是他,没有人有资格可以拥有他,可是听到宛莛这么说,他的心却大大的震动了,他终于不必是一个人,不会再寂寞,不会再孤立无援,更不必再武装自己。
能够属于某个人,感觉真的不错。
原来他一直在等的人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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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电梯门开了。
「晚上我们带二妈出去吃饭好了,不然她老是待在家里也很闷。」宛莛和他十指交握着走出电梯。
「就听你的。」戴斯皓没有意见。
女佣来开了门。
「有客人吗?」在玄关处看到几双不曾见过的鞋子,宛莛换上室内拖鞋进屋。
「二妈,家里有客人来吗?」
方绣云听到他们回来的声音,忧心忡忡地站在客厅入口处。「嗯,你们回来得正好……」
才走进客厅,宛莛一眼就看见坐在那儿的「她」,「她」长得娇小美丽,看起来应该只有三十多岁,乌黑的头发垂落在肩头,皮肤白皙光滑,保养得非常好,脸上只怕连一条皱纹都找不到,就像尊高贵完美的洋娃娃。
「……妈?」
听到身旁的男人唤出对方的身分,宛莛吓了一大跳,想不到「她」就是她的正牌婆婆,那个据说应该已经五十岁,长年住在日本乡间养病的元配夫人,也是戴斯皓的亲生母亲。
即便多年不见,戴斯皓还是一眼就认出来,眼前的妇人跟他记忆中的一样,完全没变,还是那么娇弱易感,让人连一句重话都不敢对她说,就怕她会掩面痛哭,甚至精神崩溃。
「你是斯皓?」沈兰心将清冷的目光调向他,眼神没有太大的波动。
这个问句让宛莛不由得皱起眉头。难道她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认不出来了吗?
而且她的声音和表情也未免太平静了,好像在跟个陌生人说话。
「什么时候回台湾的?」他的腰杆挺得很直,并没有冲过去抱住母亲,反而站在原地不动。
她看看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再看看他身边的女人。「昨晚就回来了,医生说我的病已经痊愈了,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所以我就回来了。」
宛莛感觉到握住自己的大掌轻轻地颤抖着,不禁多看了戴斯皓一眼,瞥见他脸上那种想要过去,却又不敢轻举妄动的神情,毕竟母子俩太久没见了,即使天生的血缘关系,一下子要跨越过去,终究需要时间,忍不住为他心酸。
另一方面,正牌婆婆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不是很友善,让她错愕和不解,隐隐感到不安。
「她是……?」
「她是我的妻子。」戴斯皓整理了下紊乱的思绪。
「原来她就是那个进门帮你冲喜的女人。」沈兰心也不管这句话会不会太伤人,只想着丈夫有多讨厌她,费尽心思就是要赶她出戴家大门,只要办好这件事,他一定会很开心。
他下颚一抽。「她是我的妻子,不是什么冲喜的女人。」
「别这样,妈说的也是事实。」宛莛开口圆场。
惧于儿子的怒气,沈兰心揉了揉额角,状似虚弱。「我有点累了。」对于这个亲生儿子,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和他相处。
「大姐,你以前的卧室还保持原状,不如先上去休息一下吧。」方绣云尽管处境尴尬,也不得不介入。
「嗯,也好。」在特别看护的搀扶下,沈兰心娇弱无力地上楼。
直到她们上楼,宛莛为了缓和气氛,只得负责搞笑。
「原来你长得这么帅,有一半以上是遗传到你妈那边的基因。」
不过她的搞笑功力显然没有起什么作用,戴斯皓的心情异常的凝重和忐忑。
「她怎么会突然回台湾?」
方绣云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你妈的裁了,回家来住也是应该的。」她的恩报了,责任也尽了,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我上去看看你妈有没有需要其他东西。」
「事情没那么简单,如果没有我爸同意,她是不可能回到这个家来。」戴斯皓俊眸眯起,似乎已经猜到真正的原因。「他以为这样就赢了吗?」
一只小手悄悄地握紧他。
「不要想太多了。」宛莛有着不太妙的预感,可是她不想在这时候给他压力,只希望能拉近他们母子的感情,弥补这么多年失去的母爱。
他下颚抽动着。「不管我妈跟你说了些什么,你都不要相信。」
「为什么?」
戴斯皓笑了,笑意却没到达他的双眼。「因为我妈眼里只有我爸,不管我爸要她做什么,她都会乖乖顺从。」
「可是她毕竟是你妈。」没有做母亲的不会为孩子着想,不会希望孩子得到幸福和快乐。
「她眼里只有我爸。」他扯高一边的嘴角,似嘲似谑。
「不要这么说。」宛莛揪着心口,用力的圈抱住他的身躯,尽管他表现得满不在乎,可是她看得出来,他不是不在乎。
她想要保护他,好想保护这个总是看起来冷酷无情,却又脆弱得像个孩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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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
因为今天开始将会有寒流来袭,所以气温特别低,早上起床便成了最困难的事,宛莛缩着脖子,将喀什米尔围巾绕在脖子上,免得着凉,幸好屋内都有暖气,不然她真的想继续赖床下去。
才要下楼吃早餐,正好方绣云拿着托盘从其中一间卧室出来,而住在里头的是昨天才从日本回来的正牌婆婆。
「二妈早。」
方绣云脸上看不出什么。「早,肚子饿了吧?我帮你留了一份早餐,快点下去吃吧。」
「妈……她起来了?」她瞄了瞄那扇紧闭的房门。
「嗯,我刚拿了早餐进去。」
她沉吟了下,问:「昨晚爸和朋友打高尔夫回来,有说什么吗?」
「他说既然小皓的妈现在裁了,当然要搬回来住……好了,快下去吃早餐,都快凉了。」方绣云避重就轻地说。
宛莛没有再问,跟着她一块下楼。
吃完早餐,在慎重的考虑之后,她还是决定化被动为主动,和正牌婆婆进行沟通和了解,如果真的要当一家人的话,这是她这个晚辈最起码要做到的事。
来到房外,她鼓起勇气敲了门。
「有什么事?」
来开门的特别看护,是个有着晚娘脸孔还有日本腔调的中年女人。
「现在方便进去吗?」
特别看护说了句「等一下」,进去询问女主人,这才让宛莛进来。
这是间约莫二十坪大小的卧室,有一整片的落地窗和阳台,里头样样不缺,还有独立的卫浴设备,更有不少摆设是直接从日本运回来,有着浓浓的京都味,可是却有着难以亲近的氛围。
沈兰心延续住在日本多年的习惯,就坐在铺着软垫的矮桌前,身上穿着日式浴衣,两手捧着陶制的日式茶杯,小口地啜饮着。
「秀子,你先出去。」
「是,夫人。」特别看护用日语回答。
「妈,昨晚睡得还习惯吗?」知道沈兰心或许不会欢迎她,甚至不会有好脸色,不过宛莛还是很有礼貌。
「坐。」沈兰心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慢慢地放下茶杯。
「谢谢。」宛莛不太习惯日本人跪坐的姿势,只能用盘坐的。「这两天很冷,妈要小心身体,不要感冒了。」
「请叫我夫人。」沈兰心冷淡地提出纠正。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不是宛莛太敏感,对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看来又是一场硬仗。
「我坚持。」沈兰心将两手交叠在膝上。
宛莛不会那么轻易被打倒,也很从善如流,不想一直在称谓上打转。「好,那我就称呼你一声夫人。我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说话的人,要是说得不中听,请夫人不要生气。」
「你想说什么?」
「我是想夫人在日本住那么多年,和斯皓几乎很少见面,这次回到台湾长住,希望夫人能多关心他,他真的很需要你。」宛莛诚恳地请求,即便戴斯皓嘴巴不说,可是她感觉得出他很爱他的母亲,就算她曾经伤害过他,还是渴望着得到一丝母爱。
沈兰心不以为然地说:「斯皓都那么大了,已经不需要母亲。」
「孩子再大,在父母眼里永远是孩子,永远都会需要父母的关心,何况夫人在他不到七岁时就离开了,难道你都不想他?」
沈兰心被她质问得有些无措。「他爸爸不是帮他找了一个母亲,也把他照顾得很好,这样就够了。」
「可是二妈对他再好,也比不上亲生母亲,夫人不必跟他说什么,只要给他一个拥抱,他就能明白你对他的爱和关心了。」她努力地说服,希望能为戴斯皓做些什么。「就算你以前对他做过什么,我相信他会渐渐从阴影中走出来,也不会去计较。」
听到她的暗示,沈兰心有些坐立不安。「我、我本来就不想生下他的,要不是他爸爸需要有个儿子来继承事业,我也不想生……」
「你说什么?」宛莛脸色微微一变,以为自己听错了。
「原本以为生了个儿子,他爸爸就不会再去找别的女人,可是……可是没有用,他的女人从来没有间断,儿子又有什么用?」沈兰心紧紧地捏着手帕。「每年我都在期待他来日本看我,可是他都只坐一下就走了……」
听完,宛莛的心都冷了。「难道你都没有想过自己生的儿子?他可是在你肚子里待了九个多月生下的儿子?」
「振光不再爱我了吗?我已经老了吗?已经不再貌美了是不是?为什么我总是抓不住他的心?」沈兰心一心一意只想着要如何挽回丈夫,让他的心和爱都属于她一个人。
这女人天生就不正常!
她的病从来没好过,也无药可医!
因为她自始至终就是个自私的女人,只想得到男人的怜惜和宠爱,就算利用自己的儿子也可以。
「对你而言,丈夫比儿子重要是下是?」再也忍无可忍,大声吼道:「你根本不配当一个母亲!」
「你、你凭什么这样骂我?我可是戴夫人,我丈夫是皇邦集团总裁……」沈兰心气结。
「戴夫人这个位置比儿子重要吗?就为了一个永远不可能忠于一个女人的男人,这样值得吗?」宛莛气坏了,也为戴斯皓抱屈。
「对女人来说,心爱的男人才是最重要的。」沈兰心一脸理所当然。
宛莛站得笔直,怒瞪着还能以优雅的姿态喝茶的婆婆。
「我不管你是真补是假病,只希望你能施舍一点母爱给他,难道这么做很困难吗?」她略带嘲讽地问。
「你很爱他?」沈兰心缓缓地放下茶杯。
「我……对,我爱他。」她不再犹豫,正视自己的感情。
「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沈兰心垂下眼睑,掩饰眸底的异色。
「真的吗?」她转怒为喜。
「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沈兰心扬起螓首,淡淡雅雅的笑了。「我要你马上搬出戴家,和斯皓分居,直到契约书上写的一年期满为止。」
「什么?」
「只要你答应分居,在离婚之前不再见斯皓一面,振光便会让我留下来,不会再把我送回日本,我不想再和他分开了,因为我真的好爱他,所以必须守在他身边,免得又有其他女人乘虚而入。」沈兰心笑容真的好美,像个陷入热恋中的少女,可是却又让人看得毛骨悚然。
领悟了她的意思,宛莛哑然地看着她。
「……我保证会照你的意思当个好母亲,关心他、照顾他,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沈兰心不认为自己这么做有错。
宛莛完全说不出话来,因为她从来不知道这世上有这样的母亲,她的眼神充满沉痛和不信,为戴斯皓感到心疼,要是他知道真相,不知又会受到多大的伤害。
「你不肯吗?」沈兰心浑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错。
「……」她喉头像梗住什么,发不出声音。
「如果你坚持不这么做,那等斯皓下班回来,我就会跟他说,当年我根本不想生下他,我一点都不爱他——」
「你还是人吗?」宛莛难以置信地怒吼。「这种事你怎么做得出来?」这女人根本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沈兰心无辜地偏着螓首。「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如果是你,一定也跟我一样。」
「不要把我跟你相提并论!」她咬牙咆道。
「接不接受全看你了。」沈兰心重新捧起犹温的茶杯。
她不想屈服,可是想到戴斯皓,想到他假装不在意的神情,宛莛就好想为他做点什么,没错,为了所爱的人,她可以为他做任何事。
「好……我答应。」把泪水眨回去,宛莛作出最痛苦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