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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气候舒适宜人,夜间的昆虫也各司其职,卖力的点缀这个夜晚,是个贴近地球运转的生活。
黑暗中,打火机的光亮一闪,香烟发出红光,瑞奇呼了一口气,静静的走在民宿外的石子路上。
“你为什么留在这里?”
费琳的声音打扰了夜晚的平静,他微转过身看向她。
“若要休假的话,你有许多的选择,根本不需要跑到这种地方。”她坚定而优雅的走向他,但是高跟鞋走在石子上,一个不小心就让她踉跄了一下。
瑞奇眼捷手快的伸出手扶住她。
她则顺势攀住他,“谢谢!”抬起头,对他露出迷人的笑容。
他微退开了一步,拉开她的手。
她的神情因为他的举动而一黯,“还在怪我吗?”
瑞奇不以为然的瞄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当初选择了亚当而非你。”
他的嘴角因为她的话而扬起一道弧度,“我曾经对你感到气愤,但是现在却很明白,就算你没选择亚当,我们也终究会分开。”
费琳满脸意外。
“我们的价值观差异太大。”
“怎么会?”她的手覆上他的手臂,“我们有着相似的家庭与背景,我会是你最好的得力助手。”
“相似的家庭与背景不代表价值观相似。”瑞奇搂了搂她,这样的举动只是出于单纯的友谊,“你跟亚当出了什么问题吗?”
他突如其来的问题使她有些狼狈。
“吵架了?!”这或许可以解释她来这里找他的原因。
“以后不会再吵了。”她温柔的看着他,“我打算跟他离婚。”
这令他有些错愕,这么算来,他们的婚姻还维持不到一年的时间?!
“我与他太不同了。”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原本以为自己要的是个可以任自己左右的男人,等真的遇上才发现,这样的男人实在懦弱得令人作呕,相较之下,一向强势的瑞奇显得有男子气概多了。
其实在一开始,她便没想到要跟亚当有太认真的关系,在她眼中,与亚当之间的一切不过就是玩玩,只是这场游戏在瑞奇知道之后,便已经失控,她就算做再多的解释也没有用,瑞奇都不愿意接受。
她也有自尊,所以一气之下,她先他一步解除了婚约,而且以最快的速度下嫁给亚当。
只不过没多久她就后悔了——毕竟她还是爱他。亚当只是个寻找刺激的游戏罢了。
“真是遗憾。”
她若有所思的盯着他,对他平静的反应感到不解,“我离婚了,就代表着恢复自由,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花了一些时间跟爷爷解释,爷爷说只要能将婚事给解决,他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很清楚瑞奇一向尊重老人家的意见,所以在第一时间就找上瑞奇的爷爷商量。
她很明白自己的优势在哪里,虽然曾嫁给他人,但是她能力卓越却是不争的事实。
她依然是华德雅集团里最得力的助手,瑞奇并没有因为她嫁给别人将她辞退,这使得她对和他破镜重圆抱着一丝希望。
“那是爷爷的想法,”他淡漠的说,“不代表我的。”
有许多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不能回头也不想回头,时间背景的不同,反而可以看清楚很多事。
费琳没有假装听不懂他的话,她抬高下巴注视着他,“因为那个东方女人吗?”
“她叫华幼凌。”他冷淡的指正。
“我不在乎她叫什么名字,”她耸肩,“我只想知道,你对我态度的改变是因为她吗?”
“我不需要跟你解释,”他平淡的回答,“这些事都跟你无关。”
他的高傲开始令她觉得恼怒,在任何人的面前,她总能成功隐藏自己的情绪,但只有面对他,她会变得全然不能控制。
当初会瞒着他跟另一个男人交往的原因之一,就是她知道自己水远也无法驾驭他。
“瑞奇,她不适合你。”她试图放柔自己的语调,“她甚至看不见。”
“她的失明只是暂时的。”他摇了下头,“别一直针对她的眼睛,也不要一直强调她是个东方人。”
“但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她故做沮丧的表示,“难道你真的要跟她在这个烂地方生活吗?”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毋需再浪费时间讨论。”他声音低哑,心中已有了不快,“我下个星期就走。”
她咬了咬牙,没有答腔。
“不好意思,我想独处。”
听到他下逐客令,就算她再心有不甘也只能顺从离去。她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容,然后在他的脸颊印下一吻。
“晚安。”她轻声说。
他没有回应,只是将视线移到远方。
费琳有些难堪的转身离开,才走向主屋,在黑暗之中,就听到摇椅摇动的声音,然后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华小姐?!”她试探的叫唤。
“跟瑞奇谈完了吗?”她的眼睛闭着,一面摇一面开口问。
费琳在她的面前站定,低头看着她恬静的模样,感觉嫉妒感像利刃刺向她的胸口。
两人之间沉静的气氛显得有些古怪,但暂时没人有兴趣打破沉默。
“你们的感情很好。”半晌,华幼凌柔声的开口。
坐在这里,虽然她听不到瑞奇与费琳方才说了些什么,但她却可以看到他们方才的拥抱和亲吻。
“我们是未婚夫妻。”
她的嘴角一扬,注意到费琳用的是现在进行式。
“你为什么这么做?”华幼凌睁开眼睛,轻声问。
费琳一愣,“你说什么?”
她沉默了一会,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瞧见她在黑暗中发亮的双眸,费琳有些心虚,但立刻想起她看不见,所以转而坚定的迎向她的视线。
“我看得见。”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她笑了出来,“你可是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
她看见对方眼底闪过的惊讶,“大概一个星期了吧!原本只是模糊的影像,最近已经清晰得一如以往。瑞奇是个很英棵看的男人,也是个会令女人伤心的男人,你爱他对不对?”
费琳试探性的打量着她,这个女人的平静令她感到惶恐,她无法猜到她的心思。
“我跟他订过婚,”她试图模仿她的恬淡自得,却发现颇有难度,有些事是一辈子都学不来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很爱我,不过最后我却因为一时的愚昧而选了另一个男人,伤害了他,一直到今天,我都还为当初的决定而后悔。”
她的话很有煽动性,简单却明白的说出了重点——他们彼此相爱,而她才是个外来的第三者。
“所以你来这里,是想要找回过去的爱?”
“当然。”费琳一点也不隐藏企图,“他曾经那么爱我,那份爱不可能说丢就丢,难道你不觉得吗?”
华幼凌规律的摇动着摇椅,表情封闭,没有显示太多内心想法,“我不是他,所以无法替他回答,不过我却不得不承认,你是个令人难忘的女人。”
费琳的嘴角因为她的赞美而勾起一个弧度。
“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选择伤害我,你觉得这是对的吗?”她的视线不留情地定在那张美丽的脸上。
费琳一怔,“你这是什么意思?”
华幼凌清楚的捕捉到她脸上一掠而过的迟疑,接着温和的开口,“在我看不见的时候,把我丢到大街上,你知道我可能会因为看不见而被人带走,甚至被车撞吗?”
费琳闻言,感觉自己的心怦然狂跳,“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叹了口气,神情有着难以捉摸的威胁性,“在你走进来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谁了。虽然看不到,但是我认得你身上的味道,下次要做坏事前,记得不要留下这么严重的瑕疵。”
费琳的脸色因为她的话而惨白。
“瑞奇带我去买衣服的那天,你就在台湾了,对不对?”
她咬着牙没有回答。
“露亚很不讨人喜欢,”华幼凌轻轻的说,“她爱瑞奇,所以对每个对瑞奇有好感的女人都恶言相向,但是你更恐怖,你也爱他,不过你对每个人都很好,可一有机会,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我终于明白,一个伪君子……比真小人还要可怕百倍。”
费琳的眼睛因为她的话而结成了冰,“你打算拆穿这件事吗?”
她讽刺的语调仿佛认定她会用这件事让瑞奇留在她的身边。华幼凌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我不会说,因为没有必要,若让瑞奇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只会令他更加受伤。”她叹了口气,音调冰冷但有礼,“带着瑞奇一起走吧!你可以告诉他我的眼睛已经好了,不再需要人照顾。”
费琳怀疑的看着她。
她站起身,面无表情的越过她离开,当看到远远走回来的瑞奇,脚步仍没有迟疑。
前几天红十字会的员工通知她,希望她能够一起前往非洲三个月,她原本还在犹豫,但现在不用了,瑞奇替彼此作了决定,从今尔后他过他的人生,她走她的略。
瑞奇见到她的身影,立刻拉大步伐想要跟上。
“不用赶着去保护她,”费琳伸出手挡住他,手攀上他的手臂,“她已经看得见了。”
瑞奇倏地呆住。
“她早就看得见。”费琳说:“这是她自己说的。而且她故意瞒着你,因为想要骗你留下来。”
他的眼神一冷。
这样的转变令她有一瞬间退缩,但她要自己坚定的迎向他的目光,“我说的是实话。”
他拉开她的手,面无表情的越过她,爬上阶梯。
费琳本来想要跟上去,但一想到他的神情,她的脚步又迟疑了下,最后停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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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瑞奇用力的把门推开时,华幼凌正在喝水。
看到他,她有一瞬间的惊讶,她还以为他会选择陪在费琳的身边,没想到他还会回到这里。
想到这个,她的眼神一黯,继续喝水。他的心如果在别的女人身上,那她只好选择封闭自己的情感,以免受到更大的伤害。
注视她优雅的姿势,她的一举一动总不自觉的吸引着他,但是方才费琳的话却令他眼神一凛,“你看得见了?”
她的眼睛一眯,将杯子放下,然后慢慢转头面对他,静静的看着,什么都没说。
“你骗我,是吗?”他可以感觉体内的愤怒在鼓噪。
“正如你把我当游戏一样,”她将黑发拨到肩后,坚定的定向他,黑眸闪闪发亮,“为什么我不能把你当成游戏的一部份?”
她站定在他的面前,眼光与他相交。
“你想惹我生气?”他额上的青筋跳动。
“如果我有这份能耐的话,”她的手毫不在乎的一挥,“不过我知道自己只是个生活的调剂,不想太高估自己,同样的,你也无法影响我。”
她讨厌他的行为,需要、喜爱却不会去争取,如果他的态度不改变,他们一辈子不会有未来,更何况现在还多了另外一个女人,自尊迫使她吞下内心深处对他的情感。
他太高傲,满心以为女人只会无条件的为他付出,费琳是如此、露亚也是,而看他对待她的态度,显然她也被他划在那些女人里头。
不过他错了!她毕竟不同,不会浪费太多的时问在下可能改变的事情上头,她不会跟在他的后头追着他走。
她有自己的人生,就算再爱他,如果两人无法配合,她仍会选择走自己的路。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她微垂下自己的眼,“我眼睛好了,你可以尽快离开。”
他的眼前因为她的话而浮出一片红雾,他抓住她的手臂,拉她贴向自己。
她没有料到他突然而至的动作,甚至连退后的时间都没有,下一刻已经撞进了他的胸膛。
她惊呼了一声,他的唇随之而下,直接豪夺,混合着欲望和愤怒的压着她,逼她回应。
他脸上的神情凶狠且写满愤怒,她知道自己惹火了他,但却一点都不害怕,虽然他强壮得足以将她撕裂,但她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
“你不知道道歉吗?”
“男欢女爱而已,有什么好道歉?”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嘲笑。费琳在这里,但他依然选择与她缠绵,虽然悲哀,却也带给她一点难解的满足。
她的手紧攀住他,如他所愿的热切回应,急切地想要逼出他所有热情,一点都不在意他粗鲁的动作。
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只要一份在他身上才会涌现的情感,激情来得又急又快,她像是一把火,与他共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