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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还是缘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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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被白辰抱在怀里,像是飘荡许久的落花找到了归宿,拂月有些安心。

想起在青丘的时光,自己还小的时候娘亲就离开了,悄无声息,所以拂月讨厌不告而别,害怕自己被抛下。睡起来的时候,看到自己身旁放了两串铃铛,那是娘亲经常戴在身上,寸步不离的物件。

娘亲为什么离开,拂月至今也不知,也已经不想再知道了,包括娘赐予她的名字,她也已经忘记了,忘得彻底。恨吗?她才没有那么闲,用她的时间去恨一个人。

那个时候,拂月经常被欺负,不过,说到底都是因为拂月那不服输的性子,与其说不服输,不如说她从小就养成了乖戾的性格,长得虽可爱,性子却不讨喜。

拂月已经习惯了一切,习惯了从别人手里夺些吃食,习惯了受伤也不示弱,习惯了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舔伤口。本来一切都习惯了的,故事本应该就这样单调地发展下去,但是好像那司命并不想让她的一生这么平淡无奇。

于是,她遇到了白辰。

“小丫头,你手上的物件甚是稀奇,能否给我看看。”

当然不可以!拂月当时很警惕眼前这个男子,不知为何,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

而就是这个人将她收留了下来,从那以后,她身上便不再是伤痕累累,她也有人照顾了。拂月依赖白辰,像是亲人。

白辰虽然总是看起来不靠谱,却也是个细心的人。就这样,跟着白辰生活了许久,直到他也一样不告而别。

白辰的离开对拂月打击很大,像是某一日拂月突然发现白辰去世一样伤心,不是她要咒他,只是拂月感觉自己像是瞬间坠入了深渊,而那个能将自己救出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如今,再次见到白辰,拂月已是另一种心境,她抱怨也记恨他的不告而别,但是,她还是很高兴,在这个时候能看见白辰。

久别重逢的戏码也已经足够了,拂月推开白辰,整理一下自己被他抱乱的头发,装作不在意地转头就走。

“去哪儿!”白辰跟上。

“不用你管。”拂月头也不回。自己不知昏迷了多久,西妍和萧落也不知如何了。

“我不可能不管你啊,师父我知道,你肯定还是在乎师父我的。只是,我将你养大,却不知你这别扭的性格是跟谁学的。”白辰继续跟着。

......

拂月无语,翻了个白眼。事情明明是你不对,怎么反倒是我小肚鸡肠了。

一瞬间,一抹青色的身影撞进拂月的眼睛,紧接着拂月就被紧紧地抱住了,这么不稳重的人,怎么想都是青衣吧。

“拂月!终于找到你了!我听说你晕倒了然后被一个变态抱走了,还以为你会出什么事呢!”

果然是她。

不过,被变态抱走.....

拂月转头看了一眼白辰,这家伙脸色好像黑了许多。

“咳咳,我只是说一个长得绝美的男子将她抱走了。”

听了这句话,白辰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倒是,白辰这长相在青丘也是数一数二的,自然比正常人要美上许多。

拂月安抚了一下西妍,便将她推开,看向说话的男子,这身装扮,这个相貌,还有这彬彬有礼的气质......

是那个法师!

也是,自己确实丢脸地在他面前痛得昏过去了。

“这个就是我说过的朋友,知镜。”萧落看拂月一脸惊讶,便上前解释道。

知镜,这个法师就叫知镜啊,真是......巧了。只是,萧落怎会有这样一个朋友呢?

咕~

不知谁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确实不知是谁的,但是拂月的脸色为何会变得这么尴尬。

好吧,确实很久没吃东西了。因为,拂月昏迷了五天之久。

这五天里,萧落和西妍一直拼命地找,西妍也用自己的灵识探知过,却毫无所获。没办法,当时的拂月丢失了一条命,魂魄已然不知飞去了哪里。

这一探,拂月没找到,倒是知镜察觉到了妖物,他们就这样遇到了。萧落和知镜二人也算是他乡遇故知。

“好久不见!知镜,咱们去喝几杯。”

萧落大喇喇地抱着知镜的肩膀,知镜也只是无视,佛家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得知西妍是萧落的朋友,知镜也就没说什么了,毕竟他此次来这百花会也不是为了捉妖,毕竟他现在或许根本就没有资格捉妖。倒是萧落,每次看西妍的时候,一副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得听我的的表情,果不其然,被打了。

从萧落他们的描述上看,好像自己之前在亭子中见到的女子倒是有几分像,只是当时自己正要伸手扶她的时候,眼前掠过一片白色,一个女子将她接住了。

只是一瞬,知镜才觉得自己一定是糊涂了,这人长得却似天上的仙女,可仔细一看是个男子无疑。他抱着那个女子,脸上写满了心疼与难过,看起来应是女子认识的人,知镜也就没再管便离开了。

知镜没有看见,自己刚转身的那一刻,拂月头发瞬间变成了银白色,飘荡在风中。

连续找了五天,直到刚才,知镜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西妍也说她觉得拂月就在附近,于是知镜念着法咒,找到了拂月。

这段时间里,萧落前所未有的失落,他第一次痛恨自己是个凡人,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跟着乱跑,有时候还总是像个累赘,还得别人保护着,他虽一如往常一样说着笑着,心里却渐渐多了些自责和内疚,还有自卑。

“我要吃鱼!”

“我要吃鱼!”

刚进店里,便听到一个男声一个女声异口同声地大喊,萧落看着这二人,确实,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的黑发如墨,一样的白衣似雪,一样的美若仙人,一样的……想要吞了这家店的神态。

虽然不知这二人是什么关系,不过萧落觉得他们一定血浓于水。

众人坐下来,他们之间都不是很熟悉,但好在除了知镜大家都是自来熟,倒也不至于很尴尬。不过,西妍倒是都认识,只是有些不待见白辰而已。

菜还没有上桌,几个人有的没的聊了起来,都是先自我介绍一下,然后便说自己是怎么认识拂月的,又在说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兴趣爱好,聊一些诗书礼仪,谈一下自己的遭遇什么的。

像是许久不见的故人一样,萧落和白辰聊得很投机,可是,知镜一直没有讲话,拂月坐在知镜身旁,敏锐的感觉到知镜的心情并不是很好,或者从她见到他的时候,知镜便一直是这个样子,年纪不大,心事重重。

“百花会上,你是在找谁?”拂月看着萧落和白辰两个人聊得天上地下乱七八糟的也插不进话,便转头问知镜。

“……”并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从何说起,不知该如何说。

拂月也懒得再问,别人不愿开口,自己也不好强求。

“你是妖?”

本来已经放弃的对话,结果被知镜一个提问问得拂月措手不及。

“……嗯。”自己戴着铃音,不管法力再高,应是发现不了才对啊。

“萧落告诉我的。”知镜解释。

萧落……

“我无法感觉到你的妖气,你应该活了许久,或许,你有见过一个死魂,她总是红衣黑发,可以妙手生花,长相很美,足以摄人心魄,过目难忘。”知镜低着头,在回忆着记忆中的女子。

拂月有些惊讶,不,是很惊讶,不知是这凡尘太小,还是说人之间的缘分真的很奇妙。这知镜的描述,拂月只想到了一个人,就是花玥。

但是,拂月也不敢确定,毕竟这世界这么大,知镜的描述也不是很详细,或许是别人呢。可……

“花……玥吗?”

原本是不确定的,但是知镜眼神中略过的一丝惊讶还是惊喜让拂月确定了。

“你可知她在哪里?”知镜连忙问。

“我只知到哪里去找她。”拂月也敲要去找花玥来帮她恢复记忆。

“客官,您的菜来咯!”

饭馆小二的一句话终结了所有的谈话。

所有的相遇看似巧合,却是必然,这一刻的相遇,是果,而这因,便是你之前经历所有的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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