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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谢亮抬起头问道:“小姐,我能不能问您一个问题?”
司马蓁闻言一怔,点了点头:“你说。”
“去年七八月间,在下听闻江南发了大水,不知道岳州那边是否遭了水患?”谢亮问道。
司马蓁望了望一旁的夏末,夏末点点头:“刚才舅舅说,岳州去年也遭了大水,十几年都没有见过的水患,简直是寸步难行呢。”
司马蓁又看了看谢亮,只见他将账本递给夏末,然后退回到刚才站的地方,恭敬的答道:“小姐,依在下看,这本账目里最后的数字恐怕是假的。”
“哦,你为何这样说?”司马蓁并不惊讶,镇静的问道。
谢亮看见司马蓁的表情,心中更加肯定,侃侃说道:“因为据在下所知,茶叶从南方运到北方,主要是通过水运。而去年的大水是漕运停航,必定会影响茶叶的运输,错过最好的售卖季节。但是刚才那本账册中记载的数字不仅没少,还比往年略微涨了一些,因此我有些怀疑。”
司马蓁目露欣赏的神色。确实,刚才找个数字是司马蓁临时改的,为的就是检验谢亮是否真的像老王头说的那样善于此道。
不得不说,这个谢亮真的很厉害,发现了这一切只是因为听说了几句江南发大水的情况,又看了账目,便知道了其中的原因。
司马蓁满意极了。只要老王头愿意,那么谢亮跟在老王头身边学做生意,她就算是有了第一个有利的帮手。
“辛苦你了,先下去休息吧。”司马蓁和气的对谢亮说道。
对于人才,总是要给与应用的尊敬,这是司马蓁坚持的理念。
谢亮刚下去没多久,老王头就回来了,一脸询问的意思,却又硬憋着没有开口。
司马蓁看了就笑着说道:“王管事,谢亮很不错。”
老王头这才松了一口气,笑道:“这孩子也是命苦,若是他父亲还在,总是会送他走仕途的。现在他娘身体不好,他自己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我原本想资助他求学,他却贴铁了心思要做生意。”
司马蓁点点头,他倒是觉得没什么,人各有志嘛,说道:“我希望你将他带在你的身边学着做事,你等会去取一百两银子送到他家,给她母亲养身子。这样做的话,我想他就没有了后顾之忧,会更认真的学着管理庄子上的事情的。”
老王头想了想,便回到:“小姐,老奴知道了,只是一百两会不会太多?”
一百两银子搁在普通人家,足够生活七八年了。
“不多。”司马蓁很快就否决了老王头的话。
一百两就能买来谢亮的忠心,简直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了。
人才难得,像谢亮这样的人若是被有心人发现了,指不定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挖走呢,现在给他家送去一百两银子,让谢亮安下心来在庄子上来帮忙,他的母亲知道了估计也会很高兴的。
“老奴知道了,老奴明日一早就去办。”老王头对于司马蓁的话,不再反驳,“还有,小姐,您不是想找两个称心的丫鬟吗,老奴倒是给您物色了一个,是庄子上老中医秦大夫的闺女,闺名叫做秦兰。她年方十三岁,这一次听说您过来了,是秦大夫亲自带着她来找的我,秦兰是我看着长大的,品行善良,人也活络,还跟着秦大夫学了一些医术,我想着小姐身边应当也需要这样一个丫头,您看……”
司马蓁听了老王头的话十分满意。她正想要这样一个丫头。从小生长在庄子上,人品和家世简单清楚,年纪也正好,可以观察培养,若是用的好,就可以当做陪嫁丫鬟带走。最好的是她还懂医术,带在身边可以防身,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秦大夫家可还有其他子女?”司马蓁问道。
“有一个儿子,也和秦大夫学了医术,帮着秦大夫在庄子上看病呢。”老王头答道。
“恩,这样,那你就和秦大夫说说,他儿子若是愿意,我出资给他在附近的县城里开一家医馆,这样以后他们全家团聚也方便一些,你看如何?”用人之道必要抓住人家的命脉,司马蓁既然打算将秦兰带在身边着重培养,就要对她的家人施恩,这样才能让她忠心耿耿感恩戴德。
她前世在法院见过太多的背叛,这一世能有机会收服一些人留在身边,一定要用可以信任的。
老王头多少有些犹豫,这开医馆花费的银子可是不少,在他看来,小姐愿意收了秦兰跟在身边,就是秦兰天大的福气了。小姐可是要嫁入长平侯府的人,能跟在她身边就有去侯府的机会,这对于一个普通小大夫的女儿来说,无异于一步登天了。因此,老王头打算开口劝劝司马蓁,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屋外有了不小的动静。
“你这个畜生,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当成我在放屁了吗?”门外有人在吼道。
司马蓁皱眉站起了身子,缓缓的走了出去。
只见庄子上的工长庞老头正捏着小七的耳朵,此时的小七哪有平时窜上蹿下的灵活,狼狈的样子多少有些滑稽。可是小七明知道自己一反抗就可以从父亲的手里逃出来,却依旧不敢动弹半分。
庞老头见到司马蓁后一脸歉意的笑了笑,然后丢开捏住小七的耳朵说道:“小姐,您来了庄上几日,肯定也听说了我这个小子就像个泼猴一般不务正业,都怪老朽管教不严,这都是我的错。我听说小姐您要人在身边伺候着,您就让这个狗东西在您身边做牛做马吧。”
说完庞老头就跪了下来,吓得司马蓁往后退了一步。
“小姐,您就手下这个狗东西吧,他不敢再惹事了……”庞老头一边说,一边却差点哭了出来。
司马蓁看见庞老头的样子,有些不解,即使想要小七到自己身边来做事,也不需要行这么大的礼啊。她望向一旁的老王头,老王头会意的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原来这庞老头也是个可怜人,他本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就是因为疏于管教,十来岁的时候和人一起出去玩,淹死了。紧接着生了五个女儿,好容易临老了得了小七这个老来子,就有些宠着,现在才发现若是再让他继续厮混下去,说不定也要惹出事来,庞老头不想小七再出去厮混,若是小七再出事,他可要怎么办。
听了老万头的话,司马蓁明白了庞老头的想法,他有些为难的走到庞老头的面前,让老王头将庞老头浮起来,淡淡的道:“庞工头,我听说你家小七挺喜欢秦大夫家的秦兰的,时不时回去招惹秦家,不瞒你说,秦兰这丫头我已经瞧上了,可……”
“他不敢了,他不敢了。”庞老头重复道,一脸紧张,“我这就让他去秦大夫家道歉,小姐,我家小七虽然没什么能耐,但是能打能抗,腿脚也勤快,您就让他跟在您身边吧,我求求您了。”
小七如今的样子乖顺的就像一只小兔子,不敢和庞老头反驳半句。
司马蓁在心里想了想,自己似乎也确实需要一个跑腿的人,夏末的爹年纪大了,就算自己以后不带他去长平侯府,为司马瑜先培养着也是好的。于是点点头:“也好,那几让他跟着吧。”
庞老头一听,连忙拎着小七跪在地上,让他给司马蓁磕头,司马蓁摆摆手:“不用了,你还是去秦大夫家解释解释吧,毕竟以后在一起做事,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要再有什么误会和隔阂。”
庞老头连连点头,踹了小七的屁股一脚:“没听见小姐的话吗,还不快去秦大夫家道歉。”
小七二话没说,一溜烟的跑没了影。
司马蓁刚放下心来,就听见秋菊从院子外面跑了进来,神色慌张的走到司马蓁身边,急道:“小姐,不好了,太太……太太好像得了疾病,这会都昏迷不醒了,老爷让您赶紧回去。”
司马蓁连忙让秋菊和夏末打点行装,又让老王头去换来秦兰,这边薛洋带着司马瑜,一行人赶紧收拾起来,准备回府。
进入京城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城门早就已经关闭。幸好司马蓁随身带着陈以琛给她的长平侯府的令牌,守城的门卫才开了角门,让司马蓁等人进了城。
进城后,司马蓁不得不再一次感叹长平侯府在京城的地位。虽然司马廉是正三品官员,但是若是遇到城门关闭的情况,他若是没有紧急任务,也是无法让守城将士放行的。
想到这,司马蓁不禁思索起来,长平侯早就不带兵了,怎么侯府的令牌还是这么有用呢?是不是长平侯府还有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司马蓁这次连夜从庄子上赶回,还好有小七来驾车,不然她不可能回来得这么迅速。
薛洋虽然也擅长赶车,但是因为不熟悉路况,又要护卫众人得安全,分身乏术,反倒不如小七驾车的速度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