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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给学校带来困扰,她主动向学校请了假,听说江风勉也暂时请休假。
事发隔天,江风勉被校长请去校长室削了一顿,没想到向来以正直着称的江老师竟然也会做出这么不道德的事,引起校园里教师学生们议论纷纷。
“曙光,你到底是怎么搞的?竟然会这么不小心!今天学校外面围了好多记者,还停了好几部SNG车,把我跟学生都看傻了。还有,你知不知道江风勉被你害惨了?学样教评会因为这件事要讨论该如何对他进行惩处,我从来没看他那么沮丧过。”电话中,段芷菱把学校里发生的事向她说了一遍。
“对不起,芷菱,都怪我不好。”她蜷缩在沙发上,握着话筒,心情紊乱到极点。
“也不能全怪你,是大家都不晓得其实你跟骆英司早就离婚了。”
“嘘……小声点,我爸妈在我家。”
一大早,曙光的爸妈跟弟弟阳升就趁着天未亮,避开记者,偷偷到她与骆英司的住处。家人对她的关心,令曙光感动莫名。
她与骆英司真正相爱也全落入父母眼底,从很多小地方都可以看出,他们生活在一起,不分彼此的亲密痕迹。例如他们共用一间浴室、一条牙膏,而两支牙刷摆放在同一个漱口杯里,宛如夫妻般依偎着;他们睡同一张床,使用同一个衣橱,他挂着的衬衫杆上还夹杂了一两件她的上衣,证明他们的衣服曾经晾在一起,虽然不那么整齐,却多了几分真实。
夏母逛进厨房,发现所有的碗筷杯盘成双成对,冰箱里躺着一锅昨晚没喝完的南瓜蛤蛎浓汤,洗碗槽里还留有两只碗及一支木质瓢羹,因此露出满意的笑容。“老公,小光没骗我们,她跟英司就跟一般夫妻没两样。你看,他们在家里还开伙,就表示小两口感情不错。”
夏父则对他的酒柜比较有兴趣。“老婆,英司这家伙不错,收藏的酒都很有价值啊。”
“你又懂酒了?”她的意思是“你懂酒吗”?
“可不是?难道你以为我只喝台啤跟阿比啊?上次老王带我去一个品酒大师家里喝酒,吓!是不是好酒,给我一试就清清楚楚;我品酒的功力,连那个上过杂志的品酒大师都要佩服得五体投地呢。”夏父此言差矣,其实对方不过是个业余的调酒师,专找他们这种熟男去试试口味,被他这么一渲染,倒成了大师了。
“是、是、是,你最厉害。”夏母也知道他在吹牛,却不戳破他,还很给面子地说。
“让我看看,哪瓶酒最棒。”夏父打开酒柜,取出一瓶十五年的红葡萄酒。“这瓶好,这瓶包装最漂亮。”其实他是偷偷看到瓶底的标价。
“哇!老公,你光从包装就可以辨识出哪瓶酒最好啊?”
“那当然。老婆,麻烦给我一个马克杯,我来尝尝味道。”
“咦?人家品酒不是应该用那种头大大、脚高高的杯子吗?”
“唉呀,那种杯子中看不重用,才一口就干了,根本喝不过瘾,要用人一点的杯子才行。”
夏父真把骆英司典藏的美酒当啤酒干杯,曙光吓得腿软,那是1995年的波尔多顶级红葡萄酒啊,要是被骆英司知道是她老爸把它当成啤酒喝,一定会想杀了她吧。
“嘿嘿,这酒是不是太烈了点啊?”一口气喝完,夏父心满意足地抹抹嘴,脸红红地摊在沙发上。
曙光挂上电话,捧着空酒瓶虚弱地蹲在那里。“废话,你把红酒当阿比灌,当然觉得烈啊。”呜呜……她好想哭。
当然,让她伤脑筋的还不只有父亲。只见夏阳升一头栽进骆英司的书房,疯狂地玩起线上游戏。
“姊,原来姊夫就是‘铁面’哦?”阳升打开电脑荧幕,发现骆英司登入游戏后并没有离线,开心地“检查”他的装备。
“对啦、对啦。”她老公在游戏中有这么有名吗?
“哇塞!都是神兵级的武器。姊,可不可以先跟姊夫借几件来玩玩啊?”
“借个头啦!要借也是先给我。夏阳升,不准随便碰你姊夫的电脑!”
夏阳升才不管,看骆英司的游戏置物箱看得津津有味。不过一个早上,曙光已经累得摊在沙发上,她亲爱的家人到底是来安慰她还是来整人的?
可是,她心里很满足,充满幸福,有这样爱她的家人,真好!
可惜,她的幸福并没能维持多久,送走家人后,她无聊地打开电视,瞬间刷白了脸。
江风勉下午在学校旁的社区活动中心召开记者会,手上亮出她与骆英司签定的结婚契约书。镁光灯此起彼落,闪耀着他手中的那张纸,也闪进她的眼底。
为什么江风勉会握有那张契约书?
三个月前,她是曾经把那张契约拿给他看过,证明她与骆英司的婚姻只是暂时,希望江风勉能理解她,只因当时她是喜欢江风勉的;然事后爱上骆英司则不在她的计划之内,如果她一开始就知道,绝不会让江风勉见到这纸契约,绝对不会!
“夏曙光小姐与骆先生的这抽姻从头到尾都是有名无实,纯粹是为了让两家长辈了却一桩心愿的权宜之计。事实上,他们从来没有打算要维持婚姻,也已经在契约上注名的日期办理离婚,不信的话,可以去户政事务所查证。”
江风勉面对广大记者群时毫无畏惧,把所有的细节交代得清清楚楚,除了她真的爱骆英司这件事外。
她颤抖着手,无力地关上电视,发现自己浑身都在发抖。她答应过骆英司,永远会保守这个秘密,可是却没有做到;而他还当着她的面,把他持有的那份合约撕掉,让她感动得要命,如果他知道她不但没有把合约保管好,还拿给江风勉看,会如何愤怒?她该怎么面对他?他还会再原谅她吗?
骆英司的确受伤了。他早该知道爱一个人不会只有甜蜜与快乐,还包括痛苦与忌妒。
他曾对她说过,他最无法忍受别人不守信用,那时她灿亮着一双明媚的眼睛,对他说她永不会破坏他对她的信任。
当时的承诺,使得此刻的失落加倍。他应该觉悟了,他不是曙光唯一的爱人。
早就知道,爱情注定伤人,所以他曾经选择逃开,等到他以为从此能获得幸福,才狠狠被爱伤害。他苦涩地笑,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面对曙光,他永远处于弱势。无妨,他想,这次真的无妨了。
骆英司意外地没有打电话给她,她把手机放在身边,每三分钟就拿起来看,看看是不是有电话漏接了,却又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好笑,如果有电话,她不会听不见铃声,只是她心慌,害怕电话不响。
曙光等不及先向他解释,匆匆抓了件外套,冲到活动中心,会议室里人潮散去,只剩江风勉一个人收拾场地。
“江风勉,你疯了!你怎么可以偷我的东西,还把它交给媒体报导?!”曙光气急败坏,眼眶委屈地红了。
“曙光,我是为你好。”江风勉冷静地说,表情看不出情绪。
“不!你根本不懂,你毁了我跟骆英司的婚姻,这叫为我好?!”
“你跟骆英司已经离婚。”江风勉说道:“曙光,你知道吗?现在外面的人都把你想成是背叛骆英司的坏女人,偏偏你碍于契约,有苦说不出,我不能忍受,我不能眼睁睁看你被误解,所以我才会拿出契约书,想替你澄清,其实你并没有对不起他,因为你早就不是骆英司的妻子,是我江风勉光明正大的女朋友。”
“这并不能构成你偷我东西的正当理由。江风勉,你真的好令我失望!”
她抢过那张令她心碎的纸,气愤地撕成两半,再撕成两半……
本来还想要在骆英司面前爽快地这么做的,现在却撕得好心痛!她迸出泪,看不清楚究竟手里撕的是契约还是自己的心。
“我要保护你,曙光,我爱你。”江风勉心疼地说,他的本意是好的。
“就算我已经跟他做了‘夫妻’?”她冷笑,直捣他的弱点。
江风勉脸上浮现苦笑。“我想过了,如果是你,我不会介意,因为我太爱你了。曙光,我爱你,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你的爱就是要把我毁灭?”换她笑得凄惨。“你不懂吗?我爱的人是骆英司,我爱他,我爱他!”她说。
“是因为他先占有你了吗?”江风勉动气了,他这样低声下气,却换来她无情的拒绝。
“你疯了!我跟他上床是因为先有爱!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我!”
“那你要不要也跟我试试看?说不定你也会因此爱上我……”
江风勉把她的手腕扫在墙上,身体和她紧贴,温热的呼吸在她脸上,他的力量是那样强大,使得她的抵抗毫无意义,但这亲密的接触却令她感到恶心。是,因为心中有爱的人,所以她的身体本能地排斥别的异性。
江风勉太伤心,失去理智,不顾一切地强吻她,蹂躏着她的红唇。
她想呼救,却发不出声。
骆英司就站在那里,一瞬不瞬地,眼底满是沉痛。
江风勉的新闻一出现在电视上,他就想来问个清楚,没想到曙光比他更早到,还……是他太天真了吗?当他看见他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亲吻时,已经失去理性,完全不能判断真伪。陷入爱情,他就只是个普通男人,也有盲点,也会无助。
他很想转身就走,很想就这样逃避这不堪的画面,但却依然存有一丝希望,希望这不是真的。
“骆……”曙光使尽全力推开江风勉。“你怎么来了?”
“我不该来吗?我打扰两位亲热了吗?”骆英司看她的眼神好冰冷。
两个情敌彼此对望,气氛有说不出的诡异。
“江风勉,你未免太小人。”骆英司失去理智,扯住江风勉的衣襟,恨恨地瞪着他。
江风勉不甘受辱,甩开他的手。“骆英司,是你欺人太甚,口口声声说爱曙光,看到她被误会却不替她解释。”
“我有我的方式。你怎么知道我会眼睁睁看她受委屈?倒是你,公开了契约又怎么样?小光的处境还是一样难堪,毕竟你亲吻她的照片是事实。”
“既然如此,你就做得漂亮一点,跟大家说清楚,你已经跟曙光离婚,你会还她自由。”
“我从来都没有限制她的自由,至于要留下或是离开,应该由她决定,不是吗?”骆英司盯着她的脸,想看看她眼里有多少真实,可是她别过头去,不敢正视他,令他怀疑,一颗心坠落谷底……
突然,江风勉往他脸上狠狠挥了一拳,骆英司没有防备,重心不稳地往后倒坐在地上,曙光连忙跑向他,担心他受了伤,回头对着江风勉咆哮:“江风勉!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够动手打人!”
“你心疼?曙光,告诉我,你曾经是爱我的,是不是?”江风勉看她对骆英司的关怀,不免感到忌妒万分。“所以我打他是因为他抢走了你,要不是因为他,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对不起,学长,我曾试着要给我们两个机会,可是失败了。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我不能勉强自己,只有对自己诚实,对你残忍。我知道这样很对你不起,可是我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我不能再爱你。”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对你会比我对你好,我爱你这么久了,我一直没有忘记你……”江风勉很伤心,令曙光不忍。
骆英司看在眼里,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冷冷地说:“既然如此,我就把她让给你吧。反正我也玩腻了,早知道会弄得这么麻烦,就不该强占着,我是无所谓啦!天底下女人多的是,并不差一个夏曙光,如果你那么媳,尽管拿去吧。”
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在她心上划开一道伤口。原来,一个人在失去理性的时候,可以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曙光的心好痛,那些缠绵依偎的画面在她脑海一一闪过,变得好模糊、好讽刺、好遥远,好像从来不曾发生过。
“骆英司,你不要太过分,你把曙光当成什么?可以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吗?!”江风勉气炸了。
“不然呢?对于一个不安定的女人,我该拿她怎么办呢?”
“你……”江风勉想上前再给他一拳,却被曙光挡在中间。
“够了,江风勉,请你不要再干涉我的事了,就算天底下的人都误会我,也不关你的事。”曙光说。
“什么叫不关我的事?曙光,你不是他太太,不需要这么委屈,你没有对不起他!就算他这么侮辱你,你也没有关系吗?!”江风勉生气,气她竟然一心向着骆英司。
“不,你不了解,你什么都不知道!”曙光吼着,只有她明白骆英司对她有多么好,这是事实,就算他此时对她说出再难听的话,也不能抹煞。
“是这样吗?我让你感到委屈了吗?”骆英司扫了她一眼,她身体因他的注视僵硬,但看在他眼里,却以为她是因为心虚。
“你脸肿了,要不要紧?”她没有回答,只在意他脸上的红肿,伸手想抚摸他的脸,却被他无情地拍开,令她好难堪。
“够了,我退出这场游戏。”骆英司撂话后,真的掉头离去,而她所有的力量,似乎也因此而被抽离。
曙光没有理会江风勉,快步追了上去。江风勉愣在原地,发觉自己像个小丑,自始至终都在演独脚戏,他的女主角早就弃他而去,原本欢欢喜喜的爱情剧,却演成了默剧。
骆英司走得又快又急,活动中心与停车场间隔着一座小公园,曙光因为精神恍惚,没有注意到草皮里有一个小窟窿,一脚踩进去,重心不稳跌倒了,骆英司听见她唉叫一声,顿了顿,仍然狠心不回头看她,继续往前走。
这是曙光第一次被他如此冷漠的对待,自尊受损,噙着眼泪,拍拍牛仔裤上的尘上,忍着痛跟上去,就怕他独自把车开走,她坚信必须提早把误会解开,他们才可能有未来。
可是她双褪发软,痛的不是膝盖,是因他头也不回的冷漠。
然骆英司还是在等待,他等在车前,等她走近了才按下遥控锁,他内心的某个角落还有理性,只是因为对她的爱情太拥挤,容不下一丝忌妒。
车内空气凝重,曙光低着头,偶尔在睫毛下偷偷觑他。
“对不起……”她声音哽咽。
他反而笑了。“你最近好像一直在说对不起。”
听出他话中的嘲讽,她强忍住泪水。他从来没有用这么冷淡的口吻对她说过话,就算他们还不熟时,他也都是温暖的。都怪她伤他太重了吧。
“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跟我保证过,为什么要把契约书拿给江风勉看?我记得上面有保密条款。”他终于沉不住气地问。
“因为……因为我那时以为我们不会相爱,所以……”她盯着膝盖处那脏污的痕迹,小心地解释。她没忘,她曾说过的诺言,也没忘他说的,他最痛恨不守信用。
“因为你那时急着取得他的信任,要他等你跟我离婚,所以让他看契约,好撇清你跟我的关系,是不是?”他咬着牙说。
“那并不能代表什么,我现在爱的是你。”她说。
“别说你只跟我上过床。你是不是也曾经跟他过夜?”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她惶恐地看着他。忌妒令他变得残忍,她快要不认识他了。
“有吧?其实你还是舍不得他吧?毕竟是初恋情人,就算跟我在一起,心里也还是有他的影子。”
“这么说太不公平。难道你就没有谈过恋爱吗?难道你心里还爱着以前的女朋友吗?”她反驳。
“至少,我没有把我们的秘密告诉别人。”她到底懂不懂?问题是,她怎么可以如此轻易把他们的协议告诉别人,这是只能属于两人的秘密啊!
“夏曙光,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演技。那天我在你面前撕掉契约时,你脸上的表情是那么激动、那么感动,那时你应该在心里偷笑我吧?现在想想,我还真是愚蠢,以为毁掉我们的契约是多么了不起的证明,其实你早就把它交给另外一个男人了……”
她说不出话了。拿给江风勉看是事实,是她自己亲手扼杀了他们的爱情,还有什么好说?
他把车停进地下停车场,解开安全带,放下她的椅背,强压住她的身子。他的眼里只有因爱而产生的痛,而她又使他失去自制力,他不能抗拒她的天真美丽,在心底叹着气,心想这也许是最后一次。
他霸道地吻着她的樱唇,几近占有地掠夺她的甜蜜,不管她如何挣扎,他都不打算放开她,只因太爱了,所以他不能忍受刚才江风勉在她唇上留过痕迹。但即使是心爱的男人,她还是倒抽一口气。
“跟他的吻比起来,我的怎样?他是不是也这样对你?是不是?”他在她耳边说道。
他残酷的话语令她恢复清醒,她用力推开他。“不要!骆英司,不要在这里,不是现在!”
“为什么不要?我记得你很喜欢我吻你的,还是现在你比较想要的是江风勉?”
啪!她一个巴掌甩在他脸上。“骆英司,问问你的心,你会知道我有多爱你!请你不要拿我对你的爱来折磨我……”
泪水濡湿她的眼睛,她哭得这么无辜,他了解是因为自己说了太伤人的话。
他的脸颊滚烫,她这一记耳光打得真狠,但也打醒了他。他为什么这么在意?只不过是因为一纸契约,她并没有在感情上背叛他,他有什么理由大发雷霆,甚至侮辱她?
“对不起,小光,生在那样的家庭,我从来都不信任谁,除了伟平跟你,如果连你也不能信任的话,我会对人性彻底失望。”他淡淡地说,表情哀伤。
“我知道,没有遵守约定让你对我很失望,是我错,是我不好……”
“算了,这件事……我现在就去跟爷爷解释清楚。”他调整衣领。“你先下车吧。”
“英司,你听我说……”
“乖,你在家里,把问题交给我吧。”
他抚摸着散落在她耳鬓的发丝,又是一如往常的温柔了。只是,好像多了什么,又缺少了什么。多的是客气,少的是亲昵。没错,她只会给他制造麻烦,先前是绯闻,现在是结婚契约,而他总无悔地替她遮去风风雨雨。
她突然好害怕,害怕会就此失去他的爱情。那一刻,她才终于明白,骆英司在她生命中占有的份量,已经重要得超乎想像,她不能想像没有他的未来,人生将会是多么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