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孟老你蟋蟀真的是E30?”
王全德真不想看到陈锋和孟老两个人的蟋蟀这一轮就相互厮杀,然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两只那么厉害的蟋蟀放到后面再碰上多好?为了防止孟老有开玩笑的可能,王全德再次确认问道。
孟老咧嘴一笑,他没有说话,而是将自己的蟋蟀罐转了将近一百八十度,于是蟋蟀罐上贴着的一个号码便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中。
赫然是E30!
“唉,这就没办法了。”王全德叹了一口气,看来陈锋和孟老的蟋蟀,注定要有个参加不了今天下午的比赛,止步在三十二强之外了。
不是陈锋的蟋蟀,就是孟老的蟋蟀。
王全德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了解孟老……孟老大前年的正青红牙蟋蟀夺得了最后的冠军后,前年和去年孟老就一直想重新捉到一只厉害的蟋蟀,从而再夺一次冠军。
有的时候,越追求某种东西,是越会上瘾的。
斗蟋蟀这么古老的娱乐活动持续到今天,实际上,是有它吸引人的很多东西在里面,孟老赋闲在家,除了帮熟人装装裱,每年也就是等到这个季节来玩蟋蟀,然后势要在斗蟋蟀大赛上夺魁。
也就是说,孟老每年就指着这斗蟋蟀大赛让自己开心呢,他这么大年纪了,没什么大的追求,玩蟋蟀就是他一年当中最大的乐趣,而这斗蟋蟀大赛的冠军,就是他最大的目标。所以前两年没有获得冠军,他一直不甘心,今年他的这只锯齿牙蟋蟀,让他看到了极大的希望。
这只锯齿牙蟋蟀是孟老这么有自信的原因。
可是,陈锋的蟋蟀也很强啊,他看了正黄乌金牙蟋蟀最后一场外围赛,当时他就震惊了,那鸣叫声,声音如雷,让人汗毛直竖,让对面的蟋蟀吓的动都不敢动了,虽然他没见,但是他听说,那鸣叫声,让当时周围的蟋蟀都停止了厮杀,并且浑身颤抖。
之后,陈锋蟋蟀的对手更是被咬的面部全非,一块一块的……论残忍,哪只蟋蟀能比得上正黄乌金牙蟋蟀!
在王全德心里,其实尽管孟老的蟋蟀很恶辣,但是估计也不是陈锋的虫王的对手。不过,如果陈锋获胜,孟老心情一定很不爽,本来嘛?今年这锯齿牙蟋蟀有重获冠军的很大希望,结果却连三十二强都没进,那该多么沮丧,让老人家沮丧,这简直是一件太过于残忍的事情!
王全德此时脑子里全都是无助和无奈。
“孟老,全德,陈锋,我先过去十号台了。看看我的对手D9到底是谁?”赵伯在探着脖子朝着远处望,但远远的也看不到十号台的情况,于是他便说道。
他现在对于陈锋的蟋蟀长什么样,以及孟老和陈锋的蟋蟀的对决的关注程度,远远及不上,D9号的对手到底是谁来的强烈。
他心道,陈锋的那只‘虫王’和孟老的蟋蟀到底谁厉害,一会儿比赛完,就知道了,但自己对手最好别是云老啊!
“哈哈,好,那你过去吧。我和陈锋也要过去六号台了。”孟老闻言笑着道。
赵伯点头,跟众人示意,然后率先抱着蟋蟀罐朝着比赛台走去。
目送赵伯离开,王全德回过头看了看孟老,又瞧了瞧陈锋,咂巴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最后他道,“我的二号台的对手可能也过去了,我也要去了,孟老,陈锋,你俩蟋蟀的比赛,我插不上嘴,也使不上力,所以我只能祝福一下,不管最后谁的蟋蟀赢了……”
王全德说这话是不希望陈锋或者孟老因为输,而心情不快,他想提前把这话说出来,也算是打个预防针,不至于等结果出来了,输的一方连对方都恨起来。王全德不知道陈锋会不会恨孟老,但是以孟老的性格和他对自己蟋蟀的自信来说,如果他输的话,他还真可能恨起陈锋。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孟老打断了。
“好啦,全德,你就别啰嗦了,赶紧过去你的二号台吧,我跟陈锋这也就过去。坦白讲,我对我的蟋蟀很有信心,今年我想指着它获得冠军,但是如果陈锋的蟋蟀,我还没看到的,你们口中的虫王,厉害到鸣叫几声,让我的蟋蟀浑身颤抖,最后轻而易举的咬死我的蟋蟀,那我也认了。”
孟老当然知道王全德在铺垫什么,自己和陈锋的蟋蟀只有一个会赢,又是熟识的人,王全德肯定是想给自己和陈锋打打预防针。
“那行,既然这样,那我就过去了。”王全德闻言,也只好点点头,说完之后,抱着蟋蟀罐默默的离开了。
M99号和E30号在这一轮碰到,也许就是天意,听天由命吧。王全德想。
“走,陈锋,抱着蟋蟀罐,我们也过去吧。”孟老拍了拍陈锋的肩膀,并对陈锋说道。
“好。”
陈锋抱着蟋蟀罐,和孟老走向六号台的路上,同时他也在感受着蟋蟀罐里的动静……这蟋蟀罐并不是密封的,也不是非常厚重和敦实,如果蟋蟀在里面鸣叫或者跳动,即使不打开蟋蟀罐的盖子也是可以感受到的。
但是此时陈锋没有感受到正黄乌金牙蟋蟀的一点动静。
孟老和陈锋来到六号台的时候,裁判也刚刚到。也没多长的时间,周围又层层叠叠的围满了人。
按照规矩,比赛开始前,裁判要先检查两只蟋蟀到底有没有吃兴奋剂。
他拿着精巧的仪器,开始逐一检验,先打开孟老的蟋蟀罐的盖子,将仪器探了进去。动作很熟练很快,所以除了裁判,人们也都看不到孟老蟋蟀罐里的蟋蟀的模样。
检验结果是正常的。
检验完孟老的蟋蟀,又打开陈锋的蟋蟀罐检验,只是当裁判打开蟋蟀罐的盖子,看到趴在蟋蟀罐底部的那只蟋蟀的时候,他抬头望着陈锋迟疑了一下,这只蟋蟀都是一幅残废的样子了,这一轮还能比吗?刚才老人家的蟋蟀咬住检验仪器的头部,可是差点将仪器的头部咬穿了孔,可见这只蟋蟀的门牙的犀利。
而这只蟋蟀是它的对手吗?
不过裁判迟疑了一下,就继续检验了,职责使然。最后得出的结果是这两只蟋蟀都没吃兴奋剂,可以正常开始比赛。
陈锋一如既往的对裁判说,自己的蟋蟀不需要用蟋蟀草撩拨。
裁判闻言,稍微想了一下,对此就有了自己的判断,感觉陈锋这是打算主动认输了,那个状况的蟋蟀,也只有认输了。
然而,孟老听到后,觉得陈锋好像有让自己的意味,陈锋的蟋蟀是王全德口中的虫王,如果它不用撩拨就比赛,是不是相当于下棋,先让了对方一个重要的棋子?
孟老顿时有些不高兴,他可不希望有人让。
陈锋见此连忙解释,说,之前的比赛自己的蟋蟀也是这样,不是让,而就是这只蟋蟀的秉性,可能撩拨的话,反而它没有斗性呢。
孟老这才释然。
“好啦,将各自的蟋蟀放入斗栅中吧。”裁判对孟老和陈锋示意。
孟老点点头,说了声,好,然后拿起蟋蟀罐,将他的锯齿牙蟋蟀放入了斗栅中。
“哇,好虫儿!”
“这牙!”
“这牙就是咬在人身上,也是血流不止的现象吧,要是咬在蟋蟀身上,那可能就是致命的了。”
人们看到孟老的的锯齿牙蟋蟀连连惊呼。
而当陈锋的蟋蟀放入斗栅的另一边的时候,不少人又欢呼起虫王来。另外一些人则好奇的问,这样残废的蟋蟀也是虫王?有人回答说,上一场比赛虫王并不比现在好到哪里,但也还是赢了一只金斗线蟋蟀。虫王就是虫王,支持虫王没错的。
当然,更是有不少人认为这残疾状态的正黄乌金牙蟋蟀可能在锯齿牙蟋蟀的门牙下,坚持不了几个回合,甚至,只要被对方那如锋钢锯条般的牙齿咬到,就立即挂了。
“这……”
孟老看到正黄乌金牙蟋蟀的时候,紧紧的蹙起了眉头,这就是王全德口中的虫王?还以为是高大威猛而又凶狠的蟋蟀的,可是它竟这么瘦小?9缺了一根大腿,翅膀残破,胡须也只剩下一根了,现在死气沉沉的……它这样的,继续比赛都成问题?还能赢?
不过听周围的人的话,上一场比赛,这只蟋蟀赢了一只厉害的蟋蟀。
那到底是怎么赢的?
孟老此时有些不知道现在自己应该是开心还是有心于心不忍。
开心是,虽然别人说这是虫王,但是以自己的经验和见识来看,目前这只蟋蟀的状况不容乐观,自己的蟋蟀应该能轻松赢下来。于心不忍的是,本身这只蟋蟀已经很可怜了,怎么还好意思赢。
“陈锋。”孟老顿了顿,终于还是叫了陈锋一声。
“孟老。”陈锋应道。
“斗蟋被撩拨起斗性之后,会非常凶狠,甚至会六亲不认,所以,一会儿比赛的过程中,我的蟋蟀很残忍的咬你的蟋蟀的话……那是我也控制不了的。当然,也有可能是你的蟋蟀这样咬我的蟋蟀……你懂我的意思吗?”孟老委婉的说。
陈锋点点头,“明白。”
孟老的意思是,蟋蟀比斗起来不会客气,它们可能也不懂客气。这也是在说,斗蟋蟀的比赛场,是无情的比赛场。
“要开始了。”裁判听完两人的对话,看看时间,觉得差不多可以开始了。他拿起蟋蟀草,开始撩拨孟老的锯齿牙蟋蟀。
呼哧呼哧!
锯齿牙蟋蟀被撩拨的,不知道从它身上哪里发出了重重的喘息声。它的锯齿门牙开开阖阖,咔咔作响,很是吓人。它的粗长健壮的大腿撑起它的身体,趾高气昂,威武不凡。
当它被撩拨的怒不可支的时候,它整个状态都是急不可耐的,这跟沉静的正黄乌金牙蟋蟀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当裁判放下蟋蟀草,即将将斗栅的间隔拿开的时候,正黄乌金牙蟋蟀像是清楚接下来的恶斗马上要开始了一样,猛然间就撑起身体,抬起了脑袋!
它也门牙开开阖阖,腹部还紧绷着翘了起来!
“酗伴。”陈锋目光一闪。
它难道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不好,所以在刚才的那么长时间里,它是主动趴着不做任何动作,就是为了休整?现在它这样振作起来,是已经准备好,要来一场大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