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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芳!」解语穿上饭店的制服,佯装成服务生,沿着走廊找周美芳所在的位置,想跟她会合一起去办公室找阙行骞。
突然间,电梯叮的一声打开,迎面走出一个老人来。嗄!穿西装、戴绅士帽的老人,那……那不就戴维?!但眼前的是本尊还是分身?
乍见死对头,解语吓得心跳如雷。怎么办?还没见到行骞就先遇上了戴维,是她始料未及的。
镇定!一定要镇定,也许这个只是分身而已。她挤出一个笑容,装作若无其事的与他迎面走去。
两人脚步越靠越近,解语偷瞄了他一眼。天哪!他才不老态龙钟呢,背也不驼了,相反的那双犀利的眼睛,正炯炯有神的盯着她。
仅一瞬间的视线相交,两人擦身而过──
呼……解语松了一口气,戴维却突然以英语叫住她,「小姐,请留步。」
惨!她全身僵硬,缓缓的回头,但又自我安慰的想:戴维没见过她,不一定认得她是谁,可是有可能吗?他那些爪牙不也第一眼就知道她是谁。
她的心七上八下,笑……微笑,可是,努力挤出的微笑比哭还要难看。
「请问办公室怎么走?」戴维的声音听来充满了威胁感。
呜……要穿帮了,她只能勉强听懂他的话,但破英语根本无法开口,大饭店会有这么蹩脚的服务生吗?
「Oh!there……there……」她硬着头皮,支支吾吾的往他背后乱指一通,希望他会转身看一眼后方,她就趁机逃跑。
不过,戴维不但没有转头,反而朝她靠进一步。
「你可以陪我去吗?」他很礼貌的问,嘴角却露出冷笑。
解语想转身拔腿就跑,但还来不及反应,脖子一紧就被他勒住,接着肌肤一阵冰凉,已被一把利刀抵住,她惊喘几声,绝望的发现根本逃不了。
戴维狞笑着,用力把刀子陷入她柔软的喉咙处,仰头大声说:「阙,我知道你们都看见了,现在好好给我听着,否则我就在她的喉咙戳一个洞。」
片刻,播音器传来阙行骞的声音,「你往前直走到底再右转,那里有一扇门,我们等你。」
戴维仰头狂笑着,享受胜券在握的快意,架着解语依循指示走到门前,意气风发的踢了门板一脚,把她挡在他身前宣布道:「开门!」
门打开了,里头是一间宽敞的办公室,除了阙行骞和解思本就没有其它的人在里面,戴维先扫视一遍,才架着解语进去。
「唉!小语,你这好奇又不知死活的个性,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解思本看着女儿摇头叹息。
「对不起,爸──」她因为自己一时意气用事而内疚不已。
阙行骞也不禁责道:「你就不能乖乖的待在一个地方,让我安心一点?就不能好好听我一次吗?唉!这次该怎么救你……」
解语盯着他半晌,忍不住开口,「行骞,你的声音怪怪的。」
「我感冒了。」他瞥了她一眼。
「住口!不准用中文交谈。」戴维怒吼道,看了解思本一眼说:「你就是中尉19?变脸变得很彻底,难怪我认不出来了。」
「我们还能见面,你作梦也没想到吧?」他恨意十足的瞪着仇人。害他流落荒岛多年,过着非人生活,他根本无法咽下这口气。
「哼!那又怎样?你也没想到你女儿会在我手上吧?只要我稍用点力,她就真的见不到你了。」戴维阴狠的警告。
「戴维,」阙行骞缓缓走过去,语气平和友善的说:「你要的只是脱罪而已,这个我们可以谈。」
「别过来!如果不想替她收尸的话,你们两个都给我退到桌子后面,双手举起靠在墙面上。」他喝令。
其实戴维心里不是没有忌惮,先前他已听手下回报过,这个男人并非只是如组织里所认识的那样,他迅速诡异的武打招数,是令他派出的人马多次行动失败的主因。
阙行骞和解思本对望一眼,只好依戴维的话,双手高举靠在墙面上,两人都是受过情报员训练,很明白致胜的关键在于谋略、手段与掌控,而眼前的局势通常只是「假象」,如何运用策略扭转局势、反败为胜才是最重要的。
「戴维,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假公济私令你的属下窃取各种机密,并贩卖给第三国,以赚取巨额退休金,你不怕晚节不保的去吃牢饭?」阙行骞讽刺的问。
他冷哼一声,「任何事都会有风险,做情报员所承担的风险本来就很大,要是能顺便赚取巨额退休金,何乐而不为?」
阙行骞仰头大笑,「你今天所要承担的风险,恐怕是大得让你受不了。」
戴维用脚踢了一张木椅过去,并从腰间抽出一条麻绳抛向前,吼道:「别废话连篇,中尉19,把阙的手脚绑在椅子上,快!」
解思本企图诱敌说:「你来的目的不是想要证据吗?不打算先看看?」
「废话少说!把阙牢牢绑起来,否则,小心你女儿没命!」他的手劲又稍用力了些,一抹血痕瞬间出现在解语的脖子上。
「好,我绑,你别冲动。」解思本捡起麻绳将阙行骞绑在木椅上,「这样你不用怕了吧?」
「哼!我怕就不会来了,你给我靠墙边站,不准踏前一步。」大敌当前,恐惧害怕是失败的致命伤,尽管他心存忌惮,仍然表现得大勇无惧的样子。
戴维看着阙行骞,确定他的手脚都牢牢被绑着,才愤恨的说:「是我发掘你、训练你、提拔你,你却该死破坏我的一切。」
他实在太恨眼前的两个人,原本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天衣无缝的行动,却因为他们一个该死的精明,一个该死的正义凛然,才害他今天得冒险,挽救他岌岌可危的晚年。
「我是为组织工作,不是为你工作。」阙行骞冷冷的回道。
「这有什么差别?!事成后我从不会少付酬金。」戴维不以为然。
「但是,这次你要我偷的是一种新型的高科技武器蓝图,并且准备卖给第三世界国家,或心怀不轨的军火商,如此一来只会制造更多战争,简直后患无穷,我无法原谅自己赚这种钱。」想到因为个人私欲,而造成许多无辜的人流离失所,他的心中便充满怒气。
戴维粗鲁的拖着解语来到他面前,并重重的踹了他一脚,害他重心不稳的连人带椅倒在地上。
「不要啊!」解语见状,不顾一切的想推开戴维冲向阙行骞,但她根本力不从心,仍被紧紧箝制住。
没想到她竟然还敢反抗,戴维高举着手中的刀子威胁,发出愤怒的吼叫,「该死的笨女人,你休想毁掉一切!」
「不要伤她!」墙边的解思本发出惊呼声。
「你就跟阙一样,只想坏我大事,不给你尝点苦头,你是学不乖的。」戴维恨恨的说道,举起刀子又回到她的脖子。
其实,他原不想伤害她,毕竟他还得藉她才可以安全脱身,但愤怒已经掩盖了他的理智。
「戴维!她可是你的护身符,别忘了!」倒在地上的阙行骞大叫。
果然,戴维一听恢复冷静,「阙,乖乖把东西给我,只要能够让我安全退休,一切都好谈。」
「我们一手交人一手交货。」他说道。
「不!」戴维老奸巨猾的笑道:「我要先验货,并且安全离开这里才放人。」
正当双方坚持之际,突然间,一声枪响划破寂静。
「趴下!」有个女人从门外奔进来以中文叫道,接着又是两声枪响。
虽然听不懂中文,戴维也反射性的立刻趴下,解语瞪向门口,一双大眼眨啊眨的,那些男人也顿时一愣,只见周美芳拿着枪站在门口瞄准戴维。
他立即将手中的刀刃射向她──
「闪!」解思本离她最近,飞扑过去将她压倒,那把飞刀险险从两人的头顶掠过。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解语喘息着想趁机逃离戴维的要挟,不料,她的想法还来不及付诸行动,就被身后强大的力量扑倒,把她撞跌压在地上。
一只有力的手掐住她的脖子,几乎叫她无法呼吸,惊恐慌乱的眼神对上戴维狠戾的表情,她紧闭上双眼,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软倒在一旁。
一切彷佛就在电光石火间,解语呼吸倏然顺畅,喉咙的箝制也松了开,她呛咳着,不断大口喘着气,惊讶的睁开眼睛,竟看见一脸阴沉的阙行骞,像战神般的铁臂,举起戴维重重的摔在地上,在他还来不及站起来之际,阙行骞已抡起拳头朝他重击,力道之大的直把他逼到墙角。
眼前这男人简直凶狠到极点,每一击都用了十二分力气,不停的攻击着,戴维瞥了仍被捆在椅子上的「阙行骞」,惊呼一声道:「Shit!我上当了。」
咦!解语也猛眨眼。怎……怎会有两个行骞?!一个被捆在椅子上,一个正在痛殴敌人?
「住手,住手!」猛烈的攻击让戴维昏眩,大声喊着,完全无法躲避阙行骞的攻击。
「你该死的在伤害她的时候,就该想到我会加倍还给你!」一想到小语差点被戴维掐死,他就几乎失去理智,恨不得亲手把戴维碎尸万段。
「我只是……只是想要安全脱身,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此刻,他的狠劲消失无踪,软弱的口气十足是个糟老头。
「谈?你现在还想跟我谈条件,利欲熏心让你变成这么笨了?」阙行骞冷笑,拳头倏地改成大掌,揪住他的脖子,慢慢的收紧手指断绝氧气。
「不要……咳……杀我……不想……死啊!」他困难的狂喊着,在大掌下发抖求饶,一反先前持刀威胁人的狠毒。
眼见戴维的脸色涨红又变紫,解语惊觉快要出人命了,急迫喊道:「行骞!不要杀人!」
但阙行骞没有停手的打算,仍旧握掐戴维的脖子,只想到解语被他用刀威胁的情景,他就无法冷静,理智全失。
「行骞,放手,你会掐死他的。」她喊着,奋力的想要拉开他。
他的嘴角浮现一抹冷笑,然后手势一转,在戴维后颈一击,让他整个人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啊!他死了?!」她惊呼,看着翻白眼的戴维。
「我只是击昏他而已,立刻通知警方。」他转头看向被捆在椅子上的「阙行骞」说道。
解思本则随即拿出一副阴阳极磁力锁,铐在戴维的手脚上,免得他醒来作怪。
「那个是谁啊?」解语盯着和丈夫一样脸孔的人,心想该不会是他的双胞胎兄弟吧?
「那是朱自聪。」
「不是你的双胞胎兄弟?」总是让她时时有惊喜、处处有意外的老公,若是冒出一个双胞胎兄弟也不奇怪了。
阙行骞笑道:「他只是易容冒充我,好让戴维失去防备。」
「笨女人!你还不快点来给我松绑?」朱自聪朝周美芳吼道。
她急忙趋前,却不动手松绑,反而伸手拉他的头,惹得他哇哇大叫,「不要拉我的头发,笨女人!」
周美芳改捏他的鼻子,一用力撕下那张薄薄的面具,露出他激愤的面孔,而他还是那句话──
「给我松绑,笨、女、人!」
「好啦好啦!急什么急?」她笨拙又费力的边松绑边说:「你们当情报员的,不是都有练过逃脱术,你会不会呀?」
「会你个头!哪来的逃脱术,你电影看太多了。」朱自聪挣开松动的麻绳,才站起身就拎着周美芳的衣领。
「你、你干么?我救了你们耶!」她仰头瞪他。
「谁叫你突然冲进来的?还乱开枪!」当时他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只怕没被乱枪打死也被吓死。
「要不是我,你们现在还僵持不下呢!原来当情报员也没什么难,够勇敢就好了。」周美芳一副以情报员自居的表情。
朱自聪一阵冷笑,「当情报员得训练有素,每天路跑一万公尺、游泳十海哩、伏地挺身五百下,还有战技,角力、斗智训练,更要有高昂的斗志,挑战前有追兵后无退路的神鬼任务,你行吗?」
「那……那……」她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朱自聪顿觉头皮发麻,「怎样?」
「那我嫁给情报员总可以吧?」
「哼!可以。」真是的,这么爱作梦!
「真的!」周美芳搂着他的脖子,「那我们什么时候拍婚纱照?什么时候摆喜酒?」
「你你你你……」他张口结舌,一脸的惊慌失色。
「我长得很丑吗?」周美芳笑意盈盈的勾住他的臂弯。
「你很漂亮,但……」他边说边移动脚步,可惜背后就是一堵墙。
她不以为意的踮起脚尖,帮他擦去额头的汗,软腻甜蜜的问:「那你为什么听到结婚就这副德行?」
「他们什么时候好到论及婚嫁?」阙行骞惊愕不已的问。
「不知道,但是美芳对情报员很有兴趣。」解语低头窃笑。
他也忍不住微笑道:「那美芳可有得等了,自聪最不想的就是结婚。」
果然,朱自聪边跑边大喊着,「结婚?!我才不要,你别作梦……喂!放手!别抓我,再抓我不客气喽……」
「哈哈……」解语乐得大笑。
「小语!」阙行骞倏地抓着她的双臂,阴郁的看着她。
「怎么了?」她被他吓到,怔忡的眨着眼睛。
「我们的帐还没算。」
「噢!我有欠你钱?」虽然不懂要算什么帐,但她懂得装傻。
他泄气的叹了声,「我不是说过要你留在安全地方,千万别乱走动,结果你竟然一个人……」
解语听着他一长串的喋喋不休,念到她几乎也要跟朱自聪一样逃跑了,「我知道了啦!」
那敷衍的语气,令他浓眉一拧,很威严的问:「你到底听懂了没有?」
「懂了,我已经懂得你有多么担心我、有多么在乎我、有多么爱我了。」但也不必用威吓来让她明白呀!
她笑了,他的权威用不到她身上,他也无奈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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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生活恢复平静。
小两口恩爱得很,偶尔他们也会「努力」的为一些芝麻小事吵吵闹闹,吵不完的话题,吵得天昏地暗……
因为相较于解语的节俭,阙行骞的表现就成了「挥霍」,让她很看不过去。
坐飞机时她就吵说:「为什么要坐头等舱?还是经济舱没椅子让你坐,用站的才惹你老兄不高兴?」
「经济舱坐得不舒服,服务也不够好。」他一向讲究生活品质。
而她偏爱讲究实际,振振有词的反驳,「我觉得很好啊!一样可以到目的地。」
甚至为了一支口红也会吵──
「不过是口红,这么贵,坑人咧!」她收到他送的小礼物,高兴之余一看标价就不高兴了。
「便宜没好货,万一伤了你美美的唇,我会心疼的。」
「你笨呀!瞧,这支口红以前明明卖两百五十元,结果滞销,现在厂商改卖两千五就成了热卖品,就有你们这种笨蛋才会上当!」
有一次更不得了──
「什么?这游艇不是要出租的?」解语瞪着佛罗里达州的劳德代尔堡游艇经纪商。
「呃……是的。」经纪商被她的眼神吓到,仍然尽责的解说道:「这是大型游艇,有宽敞的大套房、客房、华丽的大客厅、自动化厨具、卫星宽银幕、辽望台以及……」
她才不管设备有多好,追问道:「多少钱?」
「目前全世界只生产十二艘,每艘八百二十万,价钱相当合理。」
解语目露凶光,「嗄?多少钱?八百二十万?!日币吗?」
「是……是美金。」经纪商还真被她瞪怕了。
「神经呀?买一幢八百二十万的房子在水上飘干什么?」在台湾普通一点的房子,八百二十万美金起码可以买好几十幢呢!
「恭喜阙夫人,您已经拥有一幢八百二十万在水上飘……的房子了。」经纪商说完就溜,反正交易早已成交了。
「你、你、你……」她老公挥霍无度的个性还是没变,不,该说是变了……变本加厉!彷佛不花钱就犯了滔天大罪似的。
「别气了,好不好?乖,别再气,全都是我的错,一时冲动就买下来,不过好在够大,适合我们全家出游。」他口里直认错,其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错了。
他亲了亲她,从冰箱拿出冷饮给她消消火气,刚刚才气他气个半死,现在被他搂着轻哄,她竟然觉得幸福得不得了。
但是,她还是不得不担心,因为到现在为止,她还有一件事不明白,「我知道你的爷爷、父母都留了庞大的财产给你,可也不能挥霍无度,毕竟你还要养一大票人,告诉我,行骞,你的正业到底是什么?」
他笑笑,搂着她揭晓谜底,「我投资股票,赚取利润。」
而且他是一个极度精明厉害的投资人才,坐到计算机屏幕前监看股价涨跌,分析透彻再决定进出货,按钮便成交,数日后赚取利润。
解语不太相信,「投资股票?我没见你去过证券行呀!」
「我是靠计算机买卖股票。」他回道。
她想起他每天都在计算机前上网,「什么呀?现在经济不景气,股票大跌,能赚到钱吗?」
「小东西,」他笑了,「一听就知道你是个外行人,股票大跌时我就买跌,等涨了就可以大赚呀!」
「那么你每天工作多少小时?」印象中,她记得他并不会在计算机前逗留太久。
「三分钟至三十分钟。」
「多少人因为玩股票玩到倾家荡产、债台高筑,而你这样就能赚大钱,会不会气死很多人?」她不得不佩服。
「因为我不贪心,我在心中设了一个固定数目,一达到目的便立刻彻退,绝不留恋。」
「真冷静理智。」她赞佩不已。
「不,我也有不冷静理智的时候。」他笑说。
她倒是讶异万分,「哦!什么时候?」
「就是爱上你而害怕失去你的时候。」他拥妻入怀,要紧紧一辈子拥着幸福。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