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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好天气,难得的假日,偏偏一切美好都与她这个伤患无缘。再好的天气,她也只能待在病床上望着窗外的蓝天「止渴」;再棒的假日,她也只能待在病床上玩指头。
再瞥了眼蓝蓝的天,真渴望啊!
「想出去?」光瞧她那张望着窗外的脸,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落花睨了问话的雷炘残一眼,然后再瞄向坐在一旁的秦冽和冷艳,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否认。「没有。」
好哀怨的语调。存心让听见的人感到惭愧,然而,早就练就一身铜墙铁壁的三人,没有一个因她的哀怨语调而有所动摇。
「口是心非。」刚毅的唇线轻扬。
「知道就好,何必说破,这样我很难下台一鞠躬。」落花早就不敢妄想他会说些甜言蜜语安慰她,能不要每次都让她下不了台就算不错了。
「我究竟还要在这鬼地方待多久?」不是心疼金钱的流向,而是她都已经在这个病房中待上四个月了,她又不是什么重度伤患,该好的伤也都奸得差不多了,除了还包着的左腿外,其他两处伤早就好了。
可是她却还是被锁在这张烂床上,她严重质疑有挂勾的成分在,否则,依她现在的伤势,在这人满为患、病床都不够用的医院中,她应该早就被请出医院了。
而且,这些都还不是最让她怨恨的事。
假,她是如愿以偿的放了,且还让她足足放了四个多月,但是,不该是这样的放法。每每想起在外逍遥快活的两个女人,她就一肚子的不满。
同样的名字、同样的烂运气,为什么只有她的待遇有如地狱般幽暗,而另外两个人却有如身在天堂般,不公平啊!
她好哀怨、好不甘……她要上诉!
唉!在心中控诉得太过顺口,以致完全忘了她根本找不到地方申诉。
「再过一阵子吧!」雷炘残说得相当不确定,事实上,他也有些怀疑,以落花现在的情形看来,根本可以回家自行养伤,可她却依然在这里。
落花无奈的撇撇嘴,「冽,去找向庸医来。」自从向竫尧要她住院以来,她都是这样称呼他的。
「是。」秦冽放下手中的书,走出病房去帮落花找她口中的向庸医。
见秦冽出去,落花再次酥软的趴到雷炘残身上。「我是不是很可怜?」
「看不出来。」知道她是在宣泄心中的不快,但他也没有因此顺着她。
「你好无情,被你看上的我还真是不幸啊!」他就不能有一点身为情人该有的情调吗?
「不幸是你的代名词不是吗?」雷炘残不留情面的反讥。
「是啊,所以我才会被你看上。」不幸啊--
话虽这么说,然而她还是死赖在他身上。
反观雷炘残的举动,他也是一样,手臂明明死缠在落花的腰际不放,口中却说着冷嘲热讽的言语。
这大概就是他们这对情人的相处方式,也就是俗话说的「欢喜冤家」吧!
「再这样下去,我的伤还没好,就先被闷死在这儿了。」
虽说平日她总是抱怨自己的不幸,但是一直过这种太平日子,对她来说还真有那么一点不习惯。
「有人陪你,还敢嫌。」
「怎么敢。」她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悦。「只是,被关在这里整整四个月的人是我不是你。」
一想到此,她就全身乏力。
「累坏的人却是我。」公司、医院来回的跑,也不见得是件轻松的事。
落花扬扬黛眉,狡黠一笑,「你是在和我讨代价?」
雷炘残睨了她一眼,「你要补偿我?」别妄想这女人有害羞的一刻。
「当然。」说话的同时,她的唇瓣已经几乎和他贴合了。
「那我要说什么?」他有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你爱我这三个字如何?」她提议。虽然他表明了对她有意思,但是,自那次之后,除了针锋相对,也不见他说出多甜蜜的话来。
自己都不说了,凭什么要他先说,
「你爱我。」他如她所愿。
「你就是不愿我占你便宜。」落花不满的嘟囔。
「你又何尝不是。」他浅吻她的唇瓣。
嘿嘿!落花以笑带过。
「咳咳--」蓦地,咳嗽声再度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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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这病房里总是传出咳嗽声,躺在病床上的人明明足个手脚骨折的瘦弱女子,却不时听到好像不久于人世的猛烈咳嗽声。
雷炘残和落花额抵额,鼻尖碰鼻尖,唇瓣则几乎胶着在一起。向竫尧同秦冽一进门,就见到如此忘我的二人世界。
让他很不好意思的大声咳嗽,这才引起他们的注意力。
这两人虽然已有收敛了,但是看在孤家寡人的他眼中,仍旧令人眼红,更别说追爱不成的人了,无疑更显得刺目。
「听说你找我?」向竫尧只好来个视若无睹。
「你在对空气讲话啊!」明知他为何别开眼,但是落花就是存心找碴。
向竫尧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将目光栘向她,「这样可以了吧!」
「我想出院。」落花也不废话。
「还不行。」他不假思索的回答。
闻言,落花不着痕迹的斜睨了冷艳一眼,「冽、艳,你们出去一下。」
秦冽一眼即看出落花的用意,而冷艳则只是依言而行。
等他们都出去之后,落花才开口。
「我可不是你追爱的工具。」
「我也不想。」如果可以,他才不会将念头动到她头上。
「那就让我走。」再待下去,她铁定闷死。
「看在你六哥的面子上,你难道不能多少帮帮我。」向竫尧拉了张椅子坐下。
「我帮得还不够吗?」落花斜睇着他。这四个月来,她可是一句话都没说,任由他去,但是,她却见不到任何成绩。
落花的话让向竫尧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因他自知她已经帮得够多了,否则,早在两个月前,她就会闹着要出院了,哪还会忍到现在才跟他提。
落花把玩着雷炘残的手指,「艳并非对你无意。」
「这我知道。」就是知道才更加无奈。
啧!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形,她一定要收咨询费用。
「既然知道,那你就该试着去突破她的心房。」空口说大话谁都会,更何况,这是谁都知晓的道理。只是,真要执行起来,可又是另一回事了。
「可是,我却找不到问题出在哪里。」他当然知道要突破她的心房,但是问题点在哪儿,他根本不知道,教他从何下手。
落花暗自吁了一口气。有人开始闷闷不乐了。
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腰际上的铁臂更加收紧,他是打算折断她的腰嘛!
「那你不会问喔,还是你打算放弃。」
「才不。」向竫尧答得斩钉截铁。
「那就好啦。继续加油啊!不过,我还是要出院,我可没那么多的时间,可以跟你耗。」
「丝毫没建设性。」谈了老半天,她就送他这几句话?
落花冷睇着他,「信不信我带着艳出国玩个一、二十年再回来。」
「信,怎可能不信。」他就怕她真的去做,「你随时都可以出院。」丢下这句话,他随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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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上司难为啊!」落花偎着雷炘残,望着被她抓在手中把玩的大掌。
雷炘残眯眼,「兼管私事?」
「是啊!」否则工作效率可是会不彰显的。
雷炘残抬起她的下颚,让她与他相对望,「说实话。」
近日来,她的怒火收得不见一丝踪影,让他深感不对劲。
「什么实话?」她不闪避的直视他。
「落花!」雷炘残冷着语气问。
他不喜欢被欺瞒的感觉,尤其如果对象是落花,他更是不喜欢。
「别担心,反正又不是我们的事,影响不到我们啦!」
「你在算计什么?」她这样的眼神,他小时候就在自家兄长身上看到,绝对不叫能会误认的。
「我才不会做那种事。」
「才怪。」越是相处就越会发现她的不一样,让人不禁怀疑柔弱不堪的她、性烈如火的她、狡诈阴险的她……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别想那么多。」她伸手揉揉他拧紧的眉心。
她会在他面前展现这么多面,可不是想惹他心烦。
「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一面,毋需想太多。」
和那二个女人在一起久了之后的负面产物就是心机太过深沉,这可是她们三人多年来彼此磨练出来的东西,甩都甩不掉。且这些负面产物都还跟她们本身的个性无关,纯粹是在一起之后的负产品。
「很难。」她的要求太难了。
一旦知道了一些蛛丝马迹,要让人不继续追查下去,真的很难。
「我知道。」她甜甜一笑。
他虽然总是冷着一张脸,但是,那并不代表他就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
「那你还吊我胃口!」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外加「潜移默化」,这些话还真不是说说而已。落花暗忖。
「我没有。」她又一副很无辜的表情。
又来了。雷炘残看到这样的她,只能在心中暗叹。
落花看着无语的他,知道他又看破了她的戏码。
事实上,他根本毋需担忧自己看不透她,他的沉默总是说明了一切。
感觉虽不好受,但是何妨!
「呵呵!」落花轻笑出声。
「你知不知道你笑得很难听?」雷炘残问。
「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话是这么说,可是她的笑声却没有停止。
「真的很难听。」他再次提醒。
「所以?」这男人就是这样,总是要她做足了暗示后,才肯有所行动。
「所以,麻烦你请--」闭嘴。最后两个字没入两人的唇齿间。
开始了刚才硬是被打断的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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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炘残沉默不语,等着眼前三位大驾光临的老者开口说明来意。
自从他们交代完爷爷所托付的事之后,至今他都不曾再和三位长者有过接触,不知他们今天莅临公司有何要事?
「你们三兄弟究竟在忙什么,我们已经找了你们快三个月了?」孙老开口抱怨。还要他们三个老人家亲自找上门来,才见得到人。
雷炘残还是不语,等他们说出来访的目的。
「怎么不见奕轩和终勤?」来了许久,只见雷炘残一个人,其他两人却不见踪影。
「是啊!他们二个呢?」成老附和。
「出游了。」雷炘残冷然的丢出这一句话。
「什么?」
「怎么和大哥年轻时一个样。」把公司的事务丢给他们这几个可怜的拜把兄弟,自己则忙着带大嫂游山玩水。
「对啊!」
三名老者就这样在别人的办公室中,讨论起他们那死去的大哥,雷氏兄弟的爷爷。
雷炘残只是冷眼睨着他们。
半晌后,这三位老者总算忆起他们来此的目的。
「炘残,我们这次来是想来关心一下。」成老缓缓的启口。
三位老者互相对看一眼,心中同时想着:要是在的是另外两个雷氏兄弟那该有多好,至少他们不会觉得自己是在唱独脚戏。
「炘残,你找到你要找的人和东西了吗?」杨老问。
雷炘残还是没有回答,而他这个举动却让三位老者误以为他没找着。
「没找着没关系,大哥曾跟我们说,如果你们三兄弟无法在两年内找到她们,就不用再找了,就当作你们无缘,那三样东西就当是大哥送给她们的好了,不用再去追查了。」孙老代表三人发言。
「我会转告大哥他们的。」雷炘残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好冷的场面,令在场的三位老者很难在继续唱下去,于是只好起身告辞,同时也为自己走这一趟雷氏感到后悔。
送走三位长辈后,雷炘残不禁怀疑起大哥及二哥是不是早就知晓一切,所以才会走得如此潇洒无牵挂。一点也不在乎是否找得到传家宝,更不担心对方是否会找上门来。
他忽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来自两位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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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脱离医院那个牢笼,回到属于她的天空了。
虽然还有一脚尚未痊愈,但是,该做的事还是不会因此跑掉。
在秦冽的协助下,落花来到睽违已久的俱乐部。
一推开门,她便很庆幸自己的明智之举,没让冷艳跟来,否则又要过上一阵子不好受的日子了。
偌大的办公室中,其中一角有两个男人正无聊地下着棋;而另一个独立的空间中,另一名举止优雅的男子正叠起修长的双腿,温雅地端着杯子品茗,他那张俊美无俦的完美俊容,轻易地就让他四周的环境顿时提升为王宫贵族般的优美境地。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身为镜筝的保镖之一万叶先生是也。
真受不了这三个男人的独特自我,别说叫不知情的人来看,就连她这个知情已久的人看来,她还真是一点都瞧不出这三个男人哪里像是保镖了。
一个是举手投足间,总是不自觉地散发着优雅的气质;另一个虽然没前者来得有气质,但是他那张阴柔的美丽俊容,却也骗尽天下的男男女女;而另一个更不用说了,嘴巴虽然坏得经常让她想直接撕裂它,然而他不经意的慵懒和那对宛若可以吞噬他人意志的魅瞳,总是轻易地慑走每个女人的一颗真心。
说到底就是--祸害三个!
女人是祸水,然而他们这三个俊美无俦的男人,则是欺骗世人的祸害,不管是男是女,遇上他们通常只有投诚的份。那么,在他们三人之上的那个女人又该怎么尊称她呢?
祸水?以她那张平凡的脸蛋还构不上边。祸害?根本不足以形容她的邪恶。
总归一句话,是她落花倒楣认识了她。
「恭喜你出院了。」万叶放下手中的茗茶,起身走到她身边。
看!这么简单的几个动作,由他做起来硬是和平常人不一样,优雅得宛如贵族。「谢谢!看来你们三个这几个月来,仍旧只是待在这里打混闲聊啰?」
对于落花的讥讽,万叶回以一贯的温和笑意。
「哎呀!我当是谁来啦,原来是我们的西施美人--落花小姐。」程枫仿佛此时才看见落花的存在似的。
遇上这三个男人绝无好事,一个专门点火,一个专门加油,另一个则是负责灭火,迟早会被他们搞得精神衰弱。
「好久不见了,程枫。近来你会如此安分的待在这里,该不会是不行了吧?」落花暧昧的斜睇了他一眼。
「看你的气色似乎挺红润的,是不是春天近了?」程枫不在意的调侃她。
「是近了,不过还有一段距离。」落花也不隐瞒,坦白的说。
那样还叫有距离?秦冽不禁在心中吐槽。
「那是不是代表云落镜将少了一个麻烦?」越橘问。
落花讪笑,真想一拳揍过去,但是,除了力气赢得了人之外,其余的她根本毫无胜算,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灾难,她还是乖乖地坐在轮椅上。
她转向万叶,「近日来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要不要让聿来向你报告一下近况?」万叶指的是落花的特助凌聿。
「对了,怎么我一路上来都没遇上聿和冰,他们上哪儿去了?」凌聿和南宫冰是她的特助,帮她处理她负责的部分事务。
「上司遇上春天,身为属下的人,哪有遇不上的道理。」程枫戏谑。
落花诧异。难道是连锁效应吗?兵败如山倒,但没道理是由她先沦陷啊!
算了,不想这些。「镜筝呢?」人都快不见半年了,他们这三个男人倒是还老神在在的。
「放假中。」越橘代表发言。
「是喔!这假休得还真久。」落花忍不住展现酸葡萄心理。「那流云呢?」
「不知道。」程枫简短的说。
「是不关你们的事吧!」落花替他们把话说明。
「的确。」程枫直道。
「既然没有什么事,那我要回去了。」她向一直伫立在一旁的秦冽示意。
「不送了。」越橘说。
「不用了。」她可没那个好福气。
直到出了俱乐部,她才赫然想起,她似乎有事要问,但是,是什么事呢?脑筋转了几秒后,她选择放弃,等想到时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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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落花走后,这三个闲人,总算有动作了。
「算算时间,我们也该去接镜筝了?」越橘佣懒地坐在沙发中。
「是时候了。」万叶以他那优雅的举止收拾着茶几上的茶具。
「看来又有新戏要上演了。」不知何时手中拿着一张传真纸的程枫,笑得相当诡谲。
「是啊!」万叶温和一笑,然而他墨眸深处却闪烁着难懂的光芒。
而半卧在沙发上的越橘脸上也漾着一抹邪魅的笑意,「看来会是相当精彩绝伦的旷世钜作。」
「相去不远矣。」程枫瞥了眼手中的传真。
「看来我们三个是注定失恋了。」越橘痞痞地道,却一点也没有失恋的模样。
「这是一开始我们就心知肚明的事实。」万叶垂眸一笑。
「那么在去接镜筝之前,不如先来个不醉不归的失恋派对如何?」庆祝他们三个男人的失恋,不!该说是恋错人。
万叶淡然一笑,算是赞同他的提议。
「好。」程枫当然也赞成,反正打通电话,楼下自然就有人会送上一打又一打的酒,不但不怕喝不够,在自家的地盘里也不怕酒后乱性,或是出了什么错。
「那就好好的庆祝一番吧!」越橘起身,自一旁的小酒吧中拿出三瓶XO,分别丢给万叶和程枫各一瓶。
三人高举瓶身,然后直接就口狂饮。
看来,夜还是很长的。
不知何时,程枫手上拿着的传真纸飘落在地。
上面的内容是--
雷氏三兄弟&云落镜:
近日将有好玩的事即将上场,敬请期待!
无名
这个自称「无名」的留言人究竟是谁,而他或她为何会留下这么一段莫名其妙的话,让看的人匪夷所思,着实猜不透其中的头绪。
然而,现在正在狂饮的三人似乎是参透了这张简短的留言。
看来,他们是知道这名人士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