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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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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府邸内有一座球场,闲暇时公孙谋也会邀请球员到此表演球技,这是流行于贵族皇亲间十分热门的竞赛游戏,但因为鸳纯水的身子不适合观看这种刺激的游戏,因此他近年来已经很少观看欣赏这类竞赛了,近日他似乎心情不错,在宠妻的哀求下,召来了以姿态竞球,较为不刺激的女球队来表演。

此刻侧首凝视身旁的小虫子,她正兴奋地盯着场中骑马奔驰的女球员,她们个个梳髻高耸,身着飘逸衫裙,姿态轻盈的秀着球技,尤其当扭腰回身之际,半臂因迎风势而扬起的蝶袖,美丽极了,他瞧见她一脸的羡慕,一副如果可以,她也好想下场去玩上一回的渴望模样。

“爷——”她终于开口了。

“不允!”

妻子才张嘴,他就予以回绝。

她噘起嘴儿来。“人家也好想学呢,您让我学嘛。”

“不成。”毫不妥协。

“为什么不成?”她气红了脸。“人家自从食了您带回来的百年奇果后,身子轻快多了,也比较禁得起刺激,您连试了几夜都没事,这您是知道的……”她红着脸提醒。

自从食了他不知从哪弄来的果子后,他一开始还谨慎的“小试”一下,发现她好极了,之后的这一年来,他可是放胆试了,有时还连个几夜对她需索无度,这“贪得无厌”的结果就是让他的心情好得不得了,这会连刺激的竞赛都肯让她看了,为什么就是不让她也去玩玩这有趣的竞赛?

爷真霸道!

“在床第上冒险有我看着,上了球场变数太大,太危险,我不放心。”他直接说。

“您!”她气得撇过脸。跋扈的男人!

“别恼了,我有礼物送你。”他缓了脸色笑道。

“爷的礼物我收多了,不脱是什么珠宝玉石,我就一个身子,戴不了这么多行头的,还是您又听闻哪里有什么治心病的奇草怪药了?我不吃,这些年来吃得我都想吐了,所以您的礼,还是自个儿留着吧,我不希罕。”她臭着脸呕气。

“这回可不是珠宝草药,你若不要,届时可别后悔了。”他噙笑表示。

她皱眉望向他。“什么东西?”终于掀起了她一点点好奇心。

“你不是说不希罕?”他冷瞟她。

“爷!”这家伙就爱吊她胃口!

“哼!”这回换他撇过身去。

杏眸眨了眨,她起身将他的俊脸扳过来,小嘴一噘,直接贴上薄唇,这缠绵的一吻让场中正在搏球的队员们大惊失色,居然有人直接由马背上摔下来,另外也有几人看得失神,两匹马撞成一块,就连球也不知飞哪去了。

最后终于在一声女球员被马踏过的惨叫声中,结束了两人意犹末尽的吻。

陶醉完的鸳纯水,才回神就瞧见球场的惨状,一脸的愕然。“爷,咱们错过了什么吗?”

“没有,是她们没错过了什么。”他舔舔唇,脸上露出了不满。他是来观球的,不料反成了被观者,这些人眼珠子真该挖出来。

“咦?什么意思?”她不懂,但别管这些了。“爷要给的礼呢?”

“这会急了?”他瞅了她笑嘻嘻的脸蛋一眼。

“急,很急。”她用力点首,索性大方承认,反正他对她的心思早摸透了十成十,装模作样没意义。

公孙谋忍不住低笑一声。“出来吧!”他突然扬声。

“您叫谁出来?啊——纯火?是纯火!”她先是不解的看向后方,接着竟然看见她的宝贝弟弟出现在眼前,她兴奋不已的冲向他,抱着他的胸膛,一脸的不可置信。

“大姊。”鸳纯火露着阳光般的开朗笑容。

“纯火,你长大了不少!”盯着眼前高她一个头的弟弟,记得五年前离家时,他的个头还只在她的肩膀上,如今再见居然已长到她差点认不出来了。

“是啊,我今年十九了。”他还是笑容满面的说。

见他生得这么俊,她忍不住喜极而泣。“对了,你怎么会来的,一年多前我回家时,并没有看到你,爹娘说你出远门了,告诉姊姊,你上哪去了?这些年过得好吗?”多年未见到他的面,她所有对弟弟的关爱一倾而出。

“我很好,是大人安排我从军去的。”

“爷安排你去从军?”她惊讶的转首瞪着丈夫。“您怎么没有告诉我这件事?”

公孙谋撩起笑。“我这不就让你知道了?”他走向她,揽过她的身子,亲匿地锁在臂膀里,他可是不甚高兴瞧见她抱着别的男人开心的叫跳,就算是亲弟弟也不成!

“但您未免也瞒我太久了吧?!”鸳纯水不满的怒视。

他没多解释,迳自耸肩摇扇。

“您!”她见了有气,想发作骂人了。

一旁的鸳纯火赶紧陪笑说:“大姊,大人怕你日夜担心我从军会有危险,所以故意不让你知道,但他告诉我,要我在军中占一席之地,将来会很有用的,而且告诫我,不管多苦都不许回来诉苦,直到有了成绩才准回来见你,如今蒙大人提携,我从军才短短几年,现在已经官拜参将了,大人也已将我调回长安,担任皇城督统一职,以后就可以常来探望大姊了。”

“爷他做了这些事……”她眨着长长的眼睫,眼角有着湿润的感动。

爷虽然嘴里说不特别关照她的娘家,对爹的态度更是不屑,但是为了她,还是费心做了些安排,为鸳家栽培了株有用的幼苗。

她登时感激的埋进丈夫怀里,嘤嘤啜泣。

公孙谋不悦的拧眉,他做这些事的目可不是惹她掉泪的,当下扳起她哭花的小脸恫吓,“收起眼泪,再哭,我将人即刻再送回军中受罪去。”

她果真气得咬唇,眼泪一抹。“您真坏,就知道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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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人呢?”公孙谋问。

“回大人,她还好端端的待在庙里,由老身亲自伺候三餐。”老妇定时来报。

“嗯,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但是……大人,不知老身还要再将她藏多久?”她忍不住支支吾吾的问。

他瞪眼。“藏到本官要她现身为止,怎么,有问题?”

她身子缩了缩。“不是的……只是她的病似乎又发作了,天天吵着要男人,老身待的地方是圣庙,这恐怕不妥……”

他皱眉吩咐。“那就移出圣庙,找个僻静的地方住下便是。”

“是……老身回去就立刻去办,但还有一事要禀。”她嗫嚅的又说。

“嗯?”眼神已多了不耐。

“禀大人,夫人她……”

一提到鸳纯水,他神色多了份警觉。“水儿怎么了?”

“她昨天上庙里来探望我这‘假婆婆’了。”

“什么?”这下他吃惊了。

“大人,昨天夫人一早就来,说是礼佛,顺道与我这假婆婆叙旧,几乎没把老身吓个半死。”她苦着脸道。当初为了引出某人,她受命故意假扮大人的娘亲,出席他们的婚宴,事后夫人也已经知道她是假扮的,但是昨天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问安,简直让她不知所措,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水儿说了什么吗?”他沉声问。这女人昨天突然告知他要上庙宇礼佛去,原来是跑去找她了。

“有,夫人问我为何要假扮大人的母亲?还有大人的亲娘呢?”

她怎么会突然想问这件事?“你怎么回的?”

“老身回说这事还是请她亲自来问您。”她谨慎的答。

“嗯,本官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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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哪……算算咱们相识快有六年了,成亲也有四年左右了吧?”满足于床笫间后,鸳纯水荡漾着春情问。

“嗯。”公孙谋“饱食”完趴在她身上喘息过后,翻过身应声。

双眸中多了份警觉。

“这么说来,我成为公孙家的媳妇也很多年了呢。”她“笑咪咪”的说。

“是啊。”望着她不自然的假笑,他已确定她要问出口了。

“那……您的身世……不方便告诉我吗?”

果然!

“方便,很方便,只是时候未到。”他爽快的回答。

嗄?时候未到?这什么借口?“爷,我可是公孙家的媳妇,当知道公孙家的族谱事迹吧?”她将软软的身子靠向男人结实光裸的背。

感受到她柔软温热的身子,他阴森的眸子,注入了不少暖气。“是该知道。”

她喜眉上扬。“那还不说?”环着他的背,她心急好奇的催促。

“时候未到。”

“又是这句!”她气恼的用力槌他的背。

公孙谋回身瞪人。“你这女人还真敢对我动手?”从小到大他身娇肉贵,还没人敢动上他一根毛发,她竟敢对他动粗。

“哼,谁教爷老是欺负我!”她撇过头有恃无恐的说。

“大胆的女人!”

“跋扈的男人!”她与他分庭抗礼了。

瞪着她良久后,他的唇角忽然浅扬起一抹笑,勾过她的身子。“小水儿,说实在的,你气恼起来时,模样红通通的,还真别有风情。”他竟调情的说。

鸳纯水气结,瞧这男人说这什么话?真想气死她了。“爷,您到底为什么要瞒着我嘛?”硬的不成,又改回软的,就是要他说个清楚。

偏偏男人异于常人,软硬不吃,迳自起身更衣,临走前瞄了一下桌上的补品。“喝完它,我去办些事,回头要检查。”说完翩然走人。

这狂妄的男人,她气得咬牙切齿忍不住槌枕头出气。

不料,才踏出房门的他突然顿住了。“对了,水儿,别再去那间庙,她离开了。”他头也没回的开口。

“离开了?”她立即丢开枕头,一脸的诧异。“是您逼她走的?”她猛然生起气来的联想。

“是也不是。”公孙谋冷笑一声。

“您!”她气得发抖。

“还有……最近朝廷可能有些变化,别让旁人接近你。”不理会她的怒气,他沉声再交代。

她闻言,一时心惊了起来,连生气都忘了。

要出事了吗?

“爷——”要再问个仔细,他人已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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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大人捎人来说,要您等等他,他今天要陪您一道上山。”小翠在鸳纯水即将登轿出发前跑来说。

“喔,爷不是在上朝吗,今天怎么会有空陪我上山养气?”鸳纯水道,心中起了莫名的不安。

这几个月来她听从大夫的建议,固定每天在早晨时上离府邸不远的后山,吸取林间植物释放出来的新鲜气息,照大夫的说法,这叫养气,有助于她身体健康,因此每日当她家的爷上朝时,就是她上山养气的时候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大人已在回府的路上了。”小翠回答。

“哎呀,其实这还用问,定是大人突然又想黏上小姐了,大人说风是风、说雨是雨,若要陪小姐,一刻也等不住的,哪管什么上朝不上朝的。”一旁的袁妞朝鸳纯水挤眉弄眼。

她马上就红了脸。“你胡说什么,当心爷听了割了你的舌头!”

“我才不怕,有小姐护着,大人不敢动我的。”袁妞倒是有恃无恐。

“你!”鸳纯水无奈的瞪人。

“小姐,你们都成亲这么多年了,大人还始终黏着你,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同我生什么气?”她还故意逗自家小姐。

“臭袁妞,你等着好了,等爷回来,看我怎么将你的坏嘴禀报爷得知,我让爷来修理你,看你怕不怕!”她气得祭出恫吓的招数。

“不怕,大人还得靠我这张坏嘴向他禀报小姐的所有恶行呢。”袁妞笑嘻嘻的说。她可是大人的小蜜蜂,专门向他报告小姐一天的行径,尤其是生活起居正常与否,大人是最为关切的。

“你C呀,你这丫头皮了,连我也不怕了,我瞧……你不怕我,也不怕大人,大概连尚涌也不放在眼里吧?”鸳纯水想起什么故意说。

这丫头果然神色怪异了起来。

“小姐提他做什么?”她的脸蛋明显红热了。

“提他做什么?自然是恶女要有硬汉治,就不知尚涌这硬汉治不治得住你这恶女喔?”鸳纯水揶揄的瞅着人,早就发现袁妞与尚涌两人关系暧昧,谈话口气彼此都不太对劲,几次想戳破的问都不好开口,这回正好拿此事来修理袁妞这恶丫头,瞧她以后还敢不敢拿她与爷的事取笑!

“小姐!”袁妞这下可急得跺脚了,整个人更是羞红得不像话。

“哼,臭丫头,下回再敢嚣张,我就要爷随便找个姑娘为尚涌订亲,看你怎么办!”她故意吓唬的说。

袁妞果真闭上嘴,瞪着主子,还真有点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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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沙高崖上,鸳纯水傻了。

眼眶蓦地一热,心脏用力怦了一下,来回疯狂飞荡着。

她瞪着消失在崖下的人……

不可能,怎么会?!

怎么可能!

捂着即将尖叫出声的嘴,她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夫人!”尚涌负伤沉痛的赶至她身边。

“爷……他……他……”她揪着衣襟,抖颤的双唇,怎么也吐不出要说的话语。

“大人掉落崖下了,属下会派人全力搜救的,大人他……他吉人天相,不可能会有事的,您……您不用担心!”尚涌满身是血,红着眼眶跪地,咬牙的说些安抚她的话。

“可……可是……他……他就在我面前跌落崖下,这崖深不可测……怎……怎可能没事?”她脸上毫无血色,想起他掉下去时的刹那,眼神还有着浓浓的担忧,自己都已凶险至极,他竟还惦挂着她……

“夫人……”尚涌再也克制不住的掉下泪来。

想不到大人会发生这种事,护主不力,他自责不已。

她全身发抖,蓦然回神的揪着他。“尚涌……你告诉我,他……他死了吗?他……他会死吗?”在追兵的利刃刺向她的那一刻,他为了护她,翻身为她挺下一剑,再下一刻她连回神都来不及,他人已消失在崖边。

思及这恐怖的情景,心头一紧,眼前一黑,人已陷入无边无尽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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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府邸一片哀伤。

“大姊,怎么会这样?我一得到消息就赶来了,大人真的出事了吗?”鸳纯火心急的问。

“是啊,公孙夫人,快告诉小王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临淄郡王李蛮也是第一时间闻讯赶来。

两人心急如焚,却只见鸳纯水一脸的木然苍白,沉默无语。

鸳纯火看了焦急,却不知如何安慰。

而李蛮焦躁的神色藏也藏不住,这天朝闇帝已死的消息已经传开,不久将会天下大乱,他急得不得了,得尽快想办法善后,但总得先知道公孙谋是怎么死的,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公孙夫人?”明知她此刻悲苦,他却不得不狠心再追问。

“郡王,还是由小的来说吧。”一旁的尚涌忍住悲伤的跪地。

“好,那你快对本王说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李蛮疾问。

“是,昨天夫人像往常一样听从大夫的建议,上山去吸收些清新的空气,养气也养身,而大人一时兴起,临时决议陪着夫人前往,回程途中忽然杀出一票武功高强的人马,不由分说,目标直接全攻向夫人,似乎明白只要制住夫人,大人就会束手就擒。”

“这是预谋?!”李蛮心惊。

“没错,来人都是高手,几乎杀光人人的随身侍卫,就连我也是侥幸才逃过一死,大人为护住夫人周全,连平日不轻易使出的武功都使了出来,当场截杀了数个杀手,但携着夫人却被逼到崖边,最后当我甩开缠身的杀手赶到大人身边时,大人已经被逼得坠崖了……”说到惊险处,尚涌已痛哭出声。“这些杀手一见大人坠崖立刻就收手离去,夫人这也才幸免于难。”

李蛮震惊骇然,想不到权倾朝野令人闻之色变的公孙谋,竟然这么轻易就丧命了?

鸳纯火也是一脸的错愕难当。

怎么可能!

“是我害死了爷,若没有我拖累着,爷也不会坠崖……”沉默的鸳纯水终于开口,但神情却像行尸走肉般的空洞失神。

“夫人……”尚涌忧心的看向女主人,见她此刻能够硬撑着没倒下就是在等消息,可实际的心神已然在崩溃边缘,倘若再没有大人的生死讯息,只怕夫人的疾症一起,恐怕也要出事了。

李蛮眉心深蹙,不禁开始担忧起她的处境,如今公孙谋生死未卜,但已传出他坠崖身亡的消息,不少他的仇人定会纷纷出笼,而这泄恨的对象,铁定是未亡人……

“大人的下落你们找得如何?”他焦急的再问。

“因为崖太深,一时间还没办法顺利下崖找人——”

“田大人,言大人,你们不能擅自闯入,夫人已经说过暂时不见客了。”袁妞在门外拦着两个硬要闯进的大官,心急的道。

“走开,咱们是来慰问公孙夫人的,她哪有不见的道理!”姓田的强行推开挡在门口的袁妞,与那姓言的以起闯入。

两人眼里只注意到恍神流泪的鸳纯水,心中大喜,哭成这模样,公孙谋果真坠崖摔成碎泥了!

“我说公孙夫人,听说你与公孙大人遇到不长眼的盗匪袭击,大人不幸遇难了,下官等是特地来慰问的,请您一定要节哀顺变啊!”姓田的假声假调的先开口。

“不,大人还没死,他说不定还有救。”鸳纯水含着泪表示。她不相信那男人真舍得下她死去。

“若真能这样就太好了,下官们也一心盼望大人能平安归来,只是,在这之前下官还要请夫人帮个忙。”姓言的矫情后接着说。

“什么忙?”尚涌气愤的跳出来问,他清楚的知道这两个人是谁,这两人正是刑部酷吏,最近才被大人盯上,有意要予以解职的两个人,可惜大人还未对他们出手,就已经出了事,这会他们在这个时间出现,定是没安好心,他得谨慎以对,可别教夫人吃了亏。

无视于尚涌的怒目,两人得意的撇嘴。“事情是这样的,下官发现了一件案子与夫人有关,有请夫人到咱们刑部走一趟,好协助调查。”姓言的说道。

“什么案子与我有关?”鸳纯水呐呐的问。

“夫人可还记得一年多前您回并州探亲时,您召了名花魁进府,隔日花魁即重伤身亡,如今她的家人到刑部来告御状,皇上已下令彻查。”姓田的马上补充。

“啊!”居然是为了这件事,她颇为吃惊。

“我家夫人不会跟你们上刑部的,这事还是等大人回来再说。”尚涌护着女主人。

这两人心怀不轨,存心报复,夫人绝对不能跟他们走,一去刑部必死无疑。

“等大人回来?下官是担心,公孙大人还有命回来吗?毕竟那山崖可是深险骇人哪,田大人,你说是不是?”姓言的摇头轻嗤。

“就是啊,咱们虽也想等大人平安回来再定夺,但这冤主家属可等不及了,告上了御状,下官们想推延也不成,夫人还是跟咱们走一趟吧,来人啊,将公孙夫人请到咱们刑部坐一坐。”姓田的与姓言的唱完双簧,便唤来下属强行要将人带走。

“不。”鸳纯水心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还不给我住手!”鸳纯火突然大喝。

两个恶官这才注意到鸳纯火的存在,也看到了坐在角落的李蛮,有些心惊。“督统、临淄郡王,你们也在这里?”

“没错,你们两个狗官想趁人之危欺负人,有我在由不得你们对我大姊无礼!”鸳纯火一脸怒容。

但两人根本不怕他,他们虽是文宫,但是官等不小于鸳纯火,因此根本没将他放在心上,再说他也是公孙谋的姻亲,自然是公孙谋的人,而公孙谋已死,相信少了靠山,不久鸳纯火这皇城督统之职,恐怕也要不保了,对他更加无所忌讳。

“那也没办法,咱俩是公事公办,说不得情面的。”姓言的虎假虎威的扬高下巴。

“那若是本郡王出面说情呢?”李蛮开口了。

“郡王想护着公孙夫人?”两人惊愕的面面相觑,若是李蛮出面就麻烦了,这李蛮的势力不小,得罪他没好处,当下犹豫起来,没想到这女人死了丈夫,还来了个靠山。

“哼,公孙大人与本郡王颇有交情,他的家属本郡王自当关照,谁也不能动她一根寒毛,她若有任何不测,就是跟本郡王过不去!”李蛮见两人还不肯买帐,不由得撂下狠话。

此话一出,两人变了脸色,贼眼一飘。“下官们知道了,有郡王护着,咱们不敢造次,这就告辞!”

“等等。”李蛮将要离去的两人唤住。

“郡王还有交代?”

“替本郡王传话出去,谁都不许动公孙夫人,否则本郡王定不饶!”

“下官明白了。”李蛮此话一出,言明了所有公孙谋的仇人,都休想找未亡人报仇了,因为他要保人,两人虽咬牙切齿,也只得恨恨的转身离去。

“多谢郡王。”尚涌代主道谢,今日要不是他夫人必然遭殃。

“唉,本郡王能做的只有这样了。”他无奈的叹息。

“不,这就够了,若无您适才撂下的那些话,大姊之后的日子绝无一日安宁,想上门讨债的小人们,不会放过大姊的。”鸳纯火也感激的道谢。

“但是本郡王担心,我的恫赫只能阻止一些小角色,镇不住一些真正心怀凶恶的人啊……”他忧心无奈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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