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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别人说的话,他不会在意,但若是梁可羽说的话,他就会在意,这是不是代表着他所不明白的寓意呢?
“方大哥?方大哥!”
“啊!”方司尔猛然回神。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还在想案子的事吗?”林玉玫的话里有些怨怼。
“不是,我没有在想案子。”他低头,用汤匙拨动小碗里的紫菜汤。
“还是胃口不好?不然我要服务生换些容易消化的菜?”
“不用了,林小姐。”他淡淡的拒绝。
她嘟了嘟嘴唇,“我说了,你可以叫我玉玫的啊。”她不喜欢他用那么生疏的口气来称呼她。
“我习惯了。”
“可是你明明喊我哥都是只喊名字的,况且,要你喊我玉玫,一点都不难的,对不对?”她的手指轻轻爬上他的手背,若有似无的摩擦着。
方司尔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一丝改变,只是看了一眼两人双手交叠处,“为什么你要把手放在我的手上,有什么意义吗?”
“嗄?”
把头别开,他的视线移到了玻璃窗外,看着定在路边一对对的情侣,“为什么这些人总喜欢握着手走路?不握手的话,不是可以走得更自在吗?”
“方大哥,你的问题还真是奇怪。”林玉玫干笑了两声。
“那你知道答案吗?”他认真的问。
“这……”她犹豫了一下,“我自然知道了,因为手握在一起,会让人有心眺加速的感觉。”就如同她现在仅仅只是手指轻触着他的手背,就感觉心脏在剧烈的跳动。
方司尔侧头沉思了片刻,突然反手握住她的,两只手的交握,让她的脸瞬间迸发出奇异的光彩,像是不敢置信,又像是兴奋无比,可他却是蹙起眉头,另一只空暇的手轻搭着自己的脉搏。
半分钟后,他抽回了手,“我的心跳没有加速。”
“这么说你刚才是……”她的脸上一阵尴尬,宛如从天堂被打落到地狱,“也许、也许多握几次,就会有……呃,有感觉了。”
“没有必要。”他又转头观察起街上的行人。
林玉玫深吸了一口气,她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方大哥,你不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他面无表情的表示,或者该说,他不明白什么样的情绪是喜欢,什么样的情绪又是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不清楚。”莫名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略显英气的脸庞,一个名叫梁可羽的证人的脸,或者说是他前妻的脸。
为什么会想起她?他明明应该忘记她的啊!他明明不会轻易记住别人的啊!
不想要记住这个女人,好像一旦记住了,就会破坏目前的安定,如同平静的水面不断泛起涟漪。
猛地甩甩头,方司尔霍然站起身。
林玉玫怔怔的看着他,刚才还一脸淡然的人,突然之间就情绪激动,而他脸上的这种迷惘,更是她不曾见过的。
到底怎么回事?是因为刚才他们之间的对话吗?
直到方司尔结了帐,先一步离开餐厅,她才赶紧跟了出去。
“方大哥,等等我!”她小跑步的跑到他身旁,双手紧紧搂着他的手臂,“怎么突然就结帐了?你都还没吃什么呢。”
“我想回事务所。”他继续向前走。
“对了,这次你新接手的那起肇事逃逸案,官司很难打,我认识检察署里的人,或许可以帮你探听一下对方准备怎么打这起官司。”
“没必要。”
“我只是想帮你,还有我回国都好些日子了,你都没有时间陪我。”她嘟起红唇,似抱怨又似撒娇。
“我这段时间很忙。”
“那至少你晚上可以来我的公寓吧,我已经搬出来一个人住了,你随时可以来。”吐气如云,她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耳畔轻轻邀请。她知道他不喜欢别人轻易的走进他的公寓,那么没关系,他可以到她的住处,她迫切的想要得到他,甚至为了得到他,可以放弃她原本的骄傲和矜持。
“我不习惯和别人……”
“我知道,你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她快速打断他的话,“但我不是陌生人啊,即使到了明天,你还是会记得我这个人的,为什么你不可以和我……”
“林小姐,你逾矩了。”那双黑色的眸子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她,“还有,我不习惯在走路的时候,有人抓着我的手。”
短暂的沉默环绕着两人,方司尔抽回手,朝着律师事务所走去,而林玉玫则表情难堪的跟在他身旁。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他爱上她呢?他根本就是一个不懂得怎么爱人的男人,她花了那么多年的时间,却从来没有换来他的一个微笑,甚至连哥哥都劝她放弃,但是……不甘心啊,那么多年的爱恋,岂能说放弃就放弃?
只要方大哥还没有爱上别的女人,只要他依然没办法记住其他年轻女人,她就迟早会让他爱上她!
渐渐走近律师事务所的门口,倏地,一抹女人的身影跃入了林玉玫的眼帘。很眼熟的一个女人,她记得,是她刚回国的时候在TWEEN餐厅遇见那个女人。那时候,方大哥撇下她,拉着这个女人走出了餐厅。
轻轻的侧过头,她视线上移,看着不知何时停住脚步的方司尔。
他就这样直直的站着,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女人,她从没看过他用那样专注的目光去看一个人,专注得像是被深深的吸引。
她不要!她不要他用那种眼光去注视着别人!
然后,那女人像是也注意到他们,快步的朝着这边走来。
“我等你很久了。”梁可羽站在方司尔的面前。
“你等我?”整个神经都好像在瞬间绷紧,是因为她的出现吗?带给他莫名的紧张感。
“有些事我想和你谈一下。”她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人,如果没记错的话,对方应该是林小姐。
“方大哥,你认识她吗?”林玉玫故意问。
“我……”他喃喃着垂下了眼,不想和梁可羽视线相交,不想让她扰乱自己的思绪,只要一见到她,他就会变得很奇怪。
“我……不认识她。”这四个字,很缓慢的吐出口。
方司尔迈开脚步,直直的越过了梁可羽。
他不想要记住她,最好从头到尾都不记得。
林玉玫看了一眼呆愣住的梁可羽,脸上扬起了胜利般的微笑。
始终,方大哥都没有记住这个女人,这就代表这女人在他的心目中根本没有一点份量!
“真是可惜了,方大哥很难记住人的,如果你有什么事,不如和我说吧,我来替你转达。”林玉玫娇笑着。
奈何眼前的人根本就没有理会她,只是一个劲儿的瞪着律师事务所的大门。
该死的,他居然又说不认识她!难道在他的记忆中,有关她的记忆,真的连点残渣都不剩?
她的前夫,她爱上过的男人,口口声声说不认识她,就算是修养再好的人也未必受得住,更何况她从来都不认为自己的修养有好到什么程度。
“你对我真的没有印象?”一脚踹开方家公寓的门,梁可羽恶狠狠的盯着某男。
“没有。”他云淡风轻的答道,一点也没有被吓到。
“连一丁点都没有?”她退而求其次。
“没有。”
妈的,气死她了!梁可羽大叫,“你说谎!就算你不记得我是你的前妻,好歹也该记得我是武鸣达案的目击证人,你不是能够记淄官司有关的人吗?”
“那又怎么样?”方司尔疲惫的靠坐在客厅中的长型沙发上,“除了你是案件的目击证人外,我对你没有任何私人的印象,梁小姐,我很累了,想要休息。”
没有理会他的逐客令,她一个箭步上前,双手撑着沙发的靠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就是说你对我还是有印象喽!”
他蹙眉,不习惯这样的压迫感。
“唔,也许我该试试用身体接触的方式,有些书上说,这样比较容易唤起失忆人的记忆。”她自言自语。
他一怔,还没弄懂她话中的意思,脸颊上已经传来温热的触感,暖暖的,有些酥痒,然后面积不断的扩大,温度不断的升高。
梁可羽俯下身子,低着头,用唇轻触着他的面颊,细碎的吻一个个洒落在他的脸上。
身体一阵燥热,从他的内心深处涌出了一股渴求。
倏地,温热的唇离开了他的脸,梁可羽一脸期盼的问道:“有印象了吗?”
“……没有。”他语音沙哑。
“看来只是亲脸,程度太浅了。”她说着,嘟起了唇,猛地贴住了他的,舌尖更刷过他的,撬开他的齿,唾液的相融,唇齿的交缠,让他无所适从。
热C热!突兀的吻,有些激烈,但是他却不会排斥,好似这样的吻,他已经……期盼了好久。
不知吻了多久,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结束了这火热的缠绵。
“有……有印象没?”她红着脸庞,喘着气说。
他咬了咬牙,语音更加的沙哑,“没……没有。”
“你——”她鼓了鼓腮帮子,难以置信。
刚才的吻,就算是死人也该有些印象了,更何况他还是这么一个大活人!
手一伸,她暴力的扯开他的上衣。
赤裸的胸膛瞬间展现在她的面前,如同以前那般白皙的肌肤,透着珍珠色的光泽,串着钻戒的项链,依旧挂在他的胸前。
这链子——他还戴着!她的思绪有一瞬间恍惚了。
即使他把她忘记了,却依然戴着两人之间属于彼此的凭证。
“你还戴着它……”她的手慢慢伸向那枚她选的钻戒。
“你想要做什么?”他喘着气,慌张的握住她的手腕。
“只是想要碰一下你戴着的这枚戒指。”她直勾勾的看着他,“为什么你要戴着它?”
“我……想不出理由,我只是有种感觉,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能把它拿下来。”
“还有呢?”
“还有什么?”他反问。
梁可羽甩甩头,脑海中又浮现出他当初曾说过的话——
我希望我们之间的爱情也可以永恒,如果一直把戒指戴着的话,也许总有一天,你可以爱上我!
“算了,没什么。”低下头,在他胸前的戒指印上一吻。
当初,幸福离她那么近,可现在,却又离她那么远。
她为什么要那么轻易的同意离婚呢?是气他太轻易放弃了爱,或者是害怕他根本不懂爱,所以才会那么快的打退堂鼓?
吻,一个一个的洒落在他的胸前,想要他想起她的一切,想要他回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
痛、麻!随着她的动作,方司尔只觉体温不断的上升,最奇异的是,他竟然不想要抗拒。不想要推开她,这种情景,似乎以前他也曾经历过。
从来不喜欢和其他人这样直接的身体碰触,为什么却对她的碰触不会反感?甚至是满怀喜悦的迎接,他是怎么了?病了?还是……
“想起我了吗?”梁可羽脸上布满红潮,鼻梁沁出微小的汗珠。
他白皙的肌肤上,一点一点的布着她所种的“草莓”,好看的粉红色点缀在这片珍珠色之中,加上他迷蒙的眼,微启的唇,微微凌乱的发丝贴着皮肤上透出来的一层惫,他的身上透着魅惑人心的美。
咕噜!她咽了咽口水,他的美,足以摧毁正常人的理智,之前为了能让他记起她,所以才会一路往限制级迈进,可是现在,她却发现这对于自己来说,压根是个考验。
面对他,她有种自己是大灰狼,正在摧残可怜徐帽的感觉。
“我……”喑哑的声音,将其中带有的磁性都织成了一张网,把人网在网中,无法逃脱,而她,亦同。
喉间的口水分泌得更加厉害,她的所有视线,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她很想……很想要他!
情不自禁的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间,她咕哝着,“算了,我管你能不能想起来!”
总之她现在要吃了他,迫切的要吃了他!
反正叫大灰狼不吃徐帽,可能吗?
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陌生的脸庞,面对这一切,他却没有吃惊,没有排斥,仿佛是理所当然的。
“为什么你会有和我同样的链子和吊坠饰?”方司尔盯着梁可羽挂在胸前的戒指问道。
“我们曾经结过婚,有一样的东西并不奇怪。”她随口答。
是啊,有一样的东西并不奇怪……他的手勾起她胸前的戒指,“我们为什么会结婚?”突然,他想要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你说你可以记住我,所以要和我结婚。”
“我可以记住你?我们认识很久了吗?”
“不,在你提出结婚的时候,我们只见过三次。”
三次?他可以三次就记住她?!
“我们结婚的时候,也这样睡在一起吗?”
“开始不是,可后来是。”她有问必答。
“真奇怪。”他显得很困惑,“我不习惯和别人睡在一起。”
“那么你现在可以重新开始习惯了。”她猛地翻身压住他,凶巴巴的威胁,“记住,这是我的脸,这是我的身体,如果你还要说不认识的话,那么我不介意让你每天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我!”
两张脸贴得极近,她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不同于男性的气息,那是一种纯女性的幽香。
“你在生气?”方司尔偏着头,想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没有。”梁可羽撇撇嘴。
“你在生气。”这句话是肯定而非疑问。
“对,我是在生气,那又怎么样!”她没好气的怒叫,“我难道不应该生气吗?离婚才不过一个多月,你居然就这么彻底的把我给忘了,有哪个前夫对前妻的第一句话会是你是谁?”她戳着他的胸膛,劈哩啪啦的吼起来。
“对不起。”他轻轻的道歉。
“我想听的不是这三个字!”
“那你想听什么?”
“我想听的是——”是什么呢?她最想要听的,是他对她说“我爱你”……
“算了,没什么!”梁可羽泄愤似的把头重重靠在枕头上。
就算他能够记起她,但是会重新爱上她吗?
也许在他打算彻底忘掉她的时候,就已经连同对她的爱,都一起抛掉了吧。
一样的项链,有什么含意吗?
看到梁可羽的脖子上也挂着项链的时候,心底深处竟然会涌起一股满足感。
想不起来了,脑海中全然没有结婚的记忆。
为什么结婚,又为什么离婚?理由真的就像是她所说的那样吗?
站在落地窗前,方司尔俯视窗外大厦林立的风景,手指无意识的抚着垂挂在脖颈上的坠饰,突然之间,思绪不再像从前那般简单,会去想一些以前不曾想过的事,而这些事,绝大多数的主角——都是梁可羽。
摊在办公桌上的,是武鸣达案件的资料,她的照片以及证供也列在其中。有时候命运真的很奇怪,即使他遗忘了她,但是她仍会以其他的身份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方大哥……方大哥!”林玉玫推了推他。
“呃?”他回过神来。
“你在想什么,我都喊了你好几次了。”
“没什么。”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找我什么事?”
“我的生日就快到了,想问问你打算送我什么礼物。”她娇笑着。
“你想要什么,可以去和我的秘书说,她会准备好的。”
笑容一僵,她委屈的抱怨,“难道你就不可以亲自挑个礼物给我吗?”
“我很忙。”他走到办公桌前,整理桌上的文件。
顺着他的动作,林玉玫眼角余光瞥见了文件中关于梁可羽的资料,“咦,这个女人原来是武鸣达案件的目击证人?”
“嗯。”他颔首。
也就是说,在方大哥的记忆中,根本就知道这女人是谁。“那你为什么昨天要说不认识她?”她脱口质问。
“林小姐。”冰冷的声音像是要刺痛人的耳膜,方司尔沉下脸,手指继续抚着项链的坠饰,“我没有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
“方……方大哥!”她一时之间适应不了他的这种冰冷态度,不同于他平时的冷淡,现在的他,浑身所散发的气息简直要冻死人。
她赶紧转移话题,“我只是随便……问问。呃,你的项链什么时候买的?”
“忘了。”他的表情恢复成之前的模样。
“你好像挺喜欢戴着它。”
“是吧。”
“这坠饰好像是钻戒吧,不过钻石品质不是很好,不如我替你换个好的,我认识几个珠宝商……”
“不用。”他立即拒绝。
“很方便的,你现在戴的这条项链,看起来太廉价了,你应该戴更昂贵的……”
“我说不用了!”方司尔不耐的打断她的话。
“咦?”
“我想要的……只是这个。”他凝视着胸前的戒指,喃喃的说。
柔和的脸庞,那是一种看待最心爱东西的表情。
林玉玫忿忿的咬紧牙根,这种廉价的东西有什么好的?!
他难道不明白,他可以拥有更好的吗?
“天哪,难道你从来不逛菜市场吗?”乒乒乓乓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
“就算你只逛超市,好歹也买几个鸡蛋啊,尽是泡面,难道你整天只吃泡面吗?”
“……”
“等等,这些泡面好像是我离婚前不久买回来的吧,你该不会是连厨房都没进来过?”
半晌,厨房里的骚动总算暂时停止。梁可羽围着围裙开始煮泡面,而方司尔则斜斜的倚在厨房门口,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忙碌中的她,散发一种认真的美,而他的视线,不知不觉就被她的身影所占据,尽管心中的第六感拚命告诉自己不能再继续看下去,不能再和她接触,可是目光却舍不得移开。
她就像是罂粟,甜美却会致命。不要……不要再靠近下去了,否则会痛不欲生的——脑海中有声音如是说着。
“怎么了?”梁可羽把煮好的泡面放在碗内,一转头,就看到方司尔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很闲吗?”他眯了眯眸子。
“呃?”
“因为你每晚都会来这里。”
她搔搔头,“我只是希望能够让你对我加深印象。”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就是希望你能够记住除了证人之外的我,或者说,我不希望你记住我,只是因为我是你现在接手的案子的证人而已。”
“你真奇怪。”他低下头,嗤笑一声,“为什么一定要我记起你,我们已经离婚了,不是吗?”根本已经没有必要去讨论他是否能够记住她,或者又是因为什么样的理由而记住。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是啊,离婚了,已经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两个人了,为什么她还非得他记住她呢?
那是因为——
因为——
“所以你从明天开始可以不用再来了,我和你的关系,只是控方证人以及辩方律师的关系。”他背过身子,向客厅走去。
不是的!她和他的关系,不只是什么证人和律师的关系,她所期望的是……她内心深处的渴望是……
“因为我爱你!”她突然大声表白。
脚步一顿,方司尔怔了怔。
“是的,没错,我爱你!”她深吸一口气,肯定的道。既然这是自己最真实的心情,那么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吧。
“你……爱我?”他的声音开始有些走调。
“我想这点毋庸置疑,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想让你再次爱上我,不想让你那么简单就忘了我!”
“爱?”他缓缓的转过身,带着不解。
“对。”
“我曾经爱过你吗?”
“至少你对我说过。”
“是吗?”他专心的盯着她,“那你又为什么会爱上我?”爱,多么奇妙的个字,似乎很熟悉,却又很陌生。
乌黑的眸子,依然是他的眼,但是现在这双眼睛,却不再像当初,有着那么浓烈的爱意,只是带着单纯的疑惑。为什么那个时候,她总是迟疑的不肯说出自己的真实心意呢?为什么她那个时候,连最基本的坦诚都做不到呢?
“因为你说过和我结婚很开心,你说希望我们之间的爱情可以永恒,你说不管是我的情人、男朋友、老公,都只能是你一人,你说如果我不再在你身边,你一定会难过得要死……这些话,你都说过!”眼眶好热,像是什么东西要滚了出来。
啪答!啪答!
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缓缓流淌而下,眼前的景物似乎也都蒙上了一层水雾。
“你哭了吗?”他怔怔的看着她的泪水,片刻,才迈开脚步,走到她跟前,伸出手接住了这断线的珍珠。很烫,烫热了他的手心。
“我没有!”她别开头。
“那这是什么?”他的手指勾起她眼角还没成形的泪珠,她的眼泪,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
梁可羽使劲的抹了一把眼泪,“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拙吧?”
“没有。”他摇摇头,俯下身,情不自禁的亲吻着她的眼泪,“可是即使你哭了,我也没办法答应爱你,因为我不懂得该怎么样去爱你。”没办法体会她的话,没办法理解以前的自己是如何爱她的。
空洞的语音、带着某种困惑的表情,像是在告诉她一个事实。
梁可羽抽抽鼻子,猛地拽住了他的衣领,用力吻上他的唇,“既然这样——那么你就做好准备,重新爱上我!”
她决定了,这一次,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