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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装潢顶级、宽阔舒适的专属办公室里,程祈曜没来由地感觉胸口郁闷。
弄不清楚原因的闷,程祈曜烦躁地放下刚从巴黎寄来的新款布样,俊朗眉峰揪拧,帅气脸庞难得罩上令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阴骛。
“我告诉你,别再打了!不要再打来了!我们总裁今天不会进办公室,跟你讲几遍了,你是蕃仔喔?听不懂国语吗?”
廖阿姨对着话筒用力嘶吼。
她很有耐心,一直不断努力和那始终满线的电话热线奋战,这是她的重要工作之一。
近日来,辛苦的廖阿姨帮程祈曜挡掉五、六个死缠烂打、幻想登上时装王国皇后宝座的白目女孩。
她们疯狂夺命连环“扣”,在总部大楼外面日夜守候,绞尽脑汁骗过孔武有力的警卫们,拼了命也想冲上来见帅哥总裁一面。
对身经百战的廖阿姨而言,这些都是小case啦!
程祈曜索性把电脑关了,和国外分公司的即时连线刹那中断,极可能随时损失掉大笔生意。然而,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空空的脑袋什么也不想做,眼光放到坐在门口的廖阿姨,静观她以活力充沛、充满母性威严的大嗓门对着话机大吼,又骂又叫又哀求,胖胖的脸孔的她表情夸张又多变,颇为有趣!
他忍俊不住笑出声来,不愧是信赖的贴身好妈妈助理,廖阿姨处理烂桃花最有经验了,再怎么可怕、怎么会“卢”的小白目她都可以铲除得清洁溜溜。
嘟──嘟──嘟──程祈曜按下内线通话键,廖阿姨大口喘气回应他:
“总裁?厚!‘偶’真的快‘花轰’了,哪来这么多小白啊&‘偶’整个早上都没办法做别的事……”
“别激动,帮我‘铲小白’是你的专业工作之一,这等功力‘谁人跟你比’?我想问,今天早上──呃──”
程祈曜顿了顿,犹豫着不知该不该主动间起。“嗯,我是说,有没有比较重要的电话找我?”
“噫?你在等电话?”廖阿姨单刀直入问了。“什么叫‘重要’?要说清楚啊,不然我哪搞的清楚?当然一概当作小白‘铲’掉了。啊总裁是在等‘随’?”
“呃……也、也不是特别的人,就一个普通朋友。”程祈曜说得模糊吞吐:“没事,你继续铲好了,我想她不会主动打来,呵,没事了。”
“怎么了?”年纪大的女人特别敏感,廖阿姨神经线绷紧,挑了挑眉,正色问:“反常哦,除了你老妈跟老妹之外,我好像从来没听你主动关心过哪个‘朋友’的来电。哇哇!天要下红雨了?!你、你到底在等‘随’啊?啧啧,不简单哪!我向她敬礼。”
“你不要乱猜,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前两天不小心说话得罪了她,我猜她可能会打来把我臭骂一顿。”
程祈曜语气中难掩沮丧。“既然她没打来骂人,那就算了,平安逃过一劫。没事了,你忙你的。”
切断电话,程祈曜又坐不住了,他真的很不安,如果周薇琦能打电话来找他吵一架也好,若她当真找上门来好好发上一顿脾气,说不定他会好过些,可是,她一点回应也没有。
这表示什么?周薇琦根本当他是神经病!
程祈曜捶了捶后脑杓,不知道自己吃错什么药,竟然会跟她提出只当“周休恋人”的烂提议?!人家才刚刚遭受失恋打击,正需要另一份真情安慰抚平创伤,他什么不好说,竟然说了最不该说的?
程祈曜懊恼不已,深为自己不当的失言而白责难过。
她会怎么看自己?一个纵欲滥情、不负责任、下流无耻的烂男人?
唉,这次真是阴沟里翻船了!以前他吊儿郎当、谁也不看在眼里,无论说什么鬼话女人多半唯命是从,然而,他发现周薇琦跟以往认识的女孩子感觉不同,他认真地想交这个朋友,无奈嘴贱不小心讲了最不恰当的话,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那天,周薇琦忿怒摔了椅子离开,脸上惊恐、惶惑、不层的表情已说明一切。周薇琦对他只有轻蔑、鄙夷,她不会交他这种烂朋友,就算他是日辉的总裁,还三番两次救了她也无济于事。
程祈曜愈想愈悲哀,内心的不安更加强烈,踱着沉重步子走到空调开关处,东摸摸西看了看──
好闷,怎么冷气都不冷啊?真奇怪!
把空调转到最大,强烈的冷气有助他脑袋冷静清醒,他想找个法子“圆”回来,不甘心就这么莽撞失言之下与真正欣赏的女孩子失去联络,他思忖着该怎么找阶梯下……
啊!对了!周薇琦说要请吃饭!为了答谢他说服王汶汶乖乖回摄影棚拍照,没错,她欠他一次,赖不掉的。
脑中撞击一道电光石火,程祈曜喜形于色回到坐位上,兴冲冲就要拨下她的手机号码,这时,廖阿姨尖锐嗓子响起:“总裁,快接三线,重要的电话唷。”
是她吗?
他喜孜孜地想着。这么有默契?才刚要打给她,她就自投罗网了?程祈曜几乎听得见胸臆间狂乱的心跳,猛地接起电话,精神抖擞地说道:“喂,我是程祈曜。”
“哥,是我啦,我到台湾了。”
“喔,是你啊。”彷如泄了气的气球,程祈曜难掩失望,抖擞的声音顿时变得黯然。“什么时候到的?”
“哥?你怎么这样啊,听到是我声音都变了。ㄟㄟ,我是你妹妹耶,有点人性好不好?”
“唉,我又哪里没人性了。”程祈曜敷衍着。“你先回我住的地方,晚上见面再谈,我现在有正事要忙。”
“哼!每次我要跟你讲话你就有事!算了,我找别人商量去。”
砰!电话挂断,程祈曜不以为意耸了耸肩,他对这个超麻烦的妹妹一向避之唯恐不及,最好她别来烦,能找别人就找别人呗。
倒是念念不忘的周薇琦,他打定主意跟她联络,就算她不给自己好脸色也没关系,好歹他得对自己的失言向人家道个歉才行。
***
会议室里,周薇琦认真投入,与一大群同事共围一张会议桌开会。
只消一个晚上,她确定自己已把程祈曜提出的烂建议抛到外太空去!谁会头壳坏去当什么“周休恋人”啊?
呿!他把她周薇琦当成什么样的女人啦?
“总监,我们网站独卖的手绘牛仔裤反应非常好,很多会员一直来信询问什么时候有新货,可是,采购部门好像还没把订单发出去。”
负责行销业务的林筱菊仔细看着报表,怀疑的眼光对着周薇琦:“总监,我们还要继续卖这款牛仔裤吗?反应很不错。”
“嗯。”周薇琦缓缓点头,已经开了一早上的会,她的头有点昏,注意力开始不集中。
她本能地拿起咖啡猛灌,试图将快断电的脑力再度发动。
身体是肉做的,几个小时的会议里已检讨过上百样商品,每一款都要她的意见,大家都不敢迳自决定,怕担负销售成败责任──哎!谁教她是总监呢。
“这款手绘牛仔裤当初只是试卖性质,没想到反应这么好──”拉回注意力,周薇琦翻着厂商名录,沉吟道:“我没有积极推广它,是考虑对方人在国外,很难联络得到,又只是个小小的工作室,品质和数量不稳,实在不敢冒险……”
“个性化的东西很流行,愈是打破市俗规矩的愈好卖。”企画部的主管也说话了。“这位叫‘程凯婷’的年轻设计师最近红遍华人世界,听说她发展一整套自己风格的牛仔系列,我正想跟她接触聊聊。”
“是吗?她叫程凯婷,长年住加拿大,才二十多岁啊,不简单。”周薇琦偏了偏头,看着名录上的简介,脑海胡乱想道:怪哩,又是姓程?我跟姓程的好像特别有缘!
“她算是家学渊源啦!”企画部主管说:“听说她家里是做纺织的,从小耳濡目染。我还听说,她最近会到台湾小住一阵子,如果总监有兴趣的话,大家可以约出来谈谈下一步的合作计画。”
“可以啊。我们的客户群多半是年轻女孩子,或许她的作品正好能打动她们的心。”不知怎地,周薇琦开始对这位姓‘程’的年轻女孩有些好奇,想见见绘出一堆怪怪牛仔裤图案的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孩?
“既然客户询问踊跃,我们为什么不趁胜追击?”
“没错。”周薇琦表示同意,下结论道:“再下一次订单,看看这次销售成果如何再检讨。我们是该把握住每个可以赚钱的机会。”
“总监,我在想……她跟‘日辉’有没有关系啊?姓程的,台湾不多唷。”转动慧黠眼眸,林筱菊仿佛得到突来灵感:“她也姓程,家族企业做纺织,世界上没那么刚好的事吧,说不定跟程祈曜有关──
“会有什么关系?你还真会联想。”周薇琦捺下胸腔翻腾的一股热流,只扬了扬眉,不置可否。“咳,我只在乎卖出去的东西好不好,至于她跟谁有什么关系跟公司经营无关吧?就算她是程祈曜的什么人又如何?”
“咦,我倒不这么想喔。”林筱菊眨了眨眼,一脸的古灵精怪。
她跟在周薇琦身边很多年,知道总监大人很想把“日辉”代理的高档货引进购物网站里贩卖,只可惜,奋斗多时至今仍没有进展。
“筱菊,别挤眉弄眼了,你就直说。”
“据我私下了解这位程小姐是程祈曜的妹妹。”筱菊很笃定的表情:“他只有这个宝贝妹妹,倘若程小姐的作品在我们网站造成大畅销、大轰动,藉这层关系提高了购物网站的质感地位,说不定‘日辉’会看在她的份上让我们独家贩售呢。”
“那也得先造成轰动再说。”周薇琦持平态度,不特别兴奋:“先加强这系列商品的企划宣传,先有成绩出来才能有后续发展。”
“是,我们马上着手去做。”企划部头头记下任务。
“都讨论得差不多了吧?”周薇琦伸伸懒腰,微皱眉头。“唉,东西这么多,搞得我头都昏了,给我时间整理一下,今天的会先开到这里。大家散会。”
同事们鱼贯离开会议室,剩下周薇琦一个人面对厚厚的各类商品目录,她埋头一张张分类批示,眼波余光瞄到“手绘牛仔裤”那份,她特意挑出来仔细看了又看,心想,程凯婷,她真的跟程祈曜有关?
有个出类拔萃又自大狂傲的哥哥,周薇琦挺好奇这位新锐辣妹设计师会是什么令人惊爆的模样?
该不会这个昧昧也有乃兄之风,是个作风大担、男女观念“开放”的狠角色?
摇了摇头,周薇琦吐舌展露“不敢恭维”的表情,亏他讲的出口啊?!本来对他还有点正面加分印象,但那个烂提议把分数全扣光了!
那天不经意的偶遇,美好的假日早餐被白目的邱中彦破坏了,谁也没想到半途杀出个程祈曜来解了她的围,其实周薇琦当下很感激他的仗义执言,尤其当他自称是新男朋友而把邱中彦激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她是打从心里感谢他的精湛演出为自己扳回面子。
坏就坏在,他不该说那些浑话!
不如,我们俩就凑合凑合,周休假日聚在一起相互陪伴,就像普通恋人一样看电影、吃饭、赏夜景……总之,做什么都好。但是,平常日子不干涉彼此生活,大家各自拥有自由空间,你觉得这主意怎样?
没错,她记得很清楚,程祈曜就是这么说的!
简直鬼话连篇!周薇琦愈想愈觉得此人卑劣,不管男人外表长得多好看,事业多成功,口袋多么充实饱满,一旦发现他是对感情不忠、不懂得疼惜女人的邪恶小人,周薇琦绝对毫不留情直接把他的评等降到最低。
要不是看在他是“日辉”总裁的份上,她大可当作不认识他,理都不必理呢。
周薇琦撇了撇嘴,继续翻阅手上的厂家名录,奇怪的是,脑海中竟还留着程祈曜说话时潇洒自若的模样。
彷如故障的放映机不断播放同样的片段,程祈曜锐利鹰眸直勾地瞅住她,唇角挂着了然一切的诡辩微笑,他似乎看透她心中正破了个大洞,此刻不断流失对生命的热忱与期待,失去爱情的她很虚弱,不可否认失掉生命中某个重要部分,确实需要填补养料没错,然而,周薇琦相信自己不至于虚弱到失去判断力,错把圾圾当养料来补。
没错,他只是外表好看一点的垃圾罢了。周薇琦点点头,她相信自己意志很坚定,绝对不会被男人的花言巧语给唬去。
内线电话响起来,她的助理用扩音器通知:“总监,有位邱先生坚持要找你,他打过好几次电话了,一线。”
邱中彦?这家伙还敢打来?周薇琦咬了咬唇,考虑了十秒钟接起电话。“什么事?”
“薇琦?你现在忙吗?”邱中彦声调轻柔,但听在她耳中只觉反感。
“是有一点。”周薇琦冷淡回答。“有事情就赶快说吧。”
“好吧,我长话短说。”邱中彦深吸了口气,仿佛鼓足勇气。“关于上次我提的那个案子,不知道你考虑得怎样?”
“你是说……投资?”周薇琦没好气。他还真不死心哪?要钱要得这么积极,如果他闯事业有这么认真就好了。
“对啊,上次我没机会跟你解释清楚,你、你那个男朋友一直闹,害我没机会说明……”
“嗯。”不知哪来的气魄,周薇琦义正词严地反驳他:“我男朋友确实不欣赏你的投资案,他是成功的商人,眼光精准,他一眼就看出你不是做生意的料!”
“他说的?他凭什么这样说?”被另个男人否决,邱中彦当下自尊心重创,思忖了一会儿,迟疑又带忿怒地说道:“我想问你,他真的是你男朋友?我实在不敢相信,我们才分手没多久耶,你怎么可以……”
“分都分了,你没资格管我!”周薇琦真的动气。
“我是没资格过问。”邱中彦故意刺激她。“毕竟大家也交往一段时间,我是怕你心情不好,一时失察被男人骗了多凄惨哪。薇琦,我还是很关心你的。”
够了!这男人未免太会睁眼说瞎话!
他哪是关心她啊?白痴也知道,是她太快另结新欢让他面子挂不住,又担心分手太绝决可能拐不到她的口袋里的钱,如此而已!
“谢谢你的关心,我自己会注意的。”
“薇琦,你有新的对象,我很为你高兴。”邱中彦声音变得哽咽:“可是……一直以来你就是最了解我的女人,这次是我一生中最后的机会,要是连你都不肯帮我,我……”
摆出哀兵低姿态,就有女人招架不住男人的眼泪,这招她看多了,周薇琦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啦!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邱中彦,你可不可以放我一马,既然大家和平分手了,何不留点空间给彼此?我实在没时间听你演这段歌仔戏,拜托你去唱给别的女人听好吗?”
“你扰──你真的这么绝情?一点旧情都不顾?我们之前谈的感情算什么?”邱中彦不相信自己搞不定他的女人,以前的周薇琦很好哄的啊?!
一定是那个男人教她的!可恶!一定是他!
邱中彦咬牙切齿,忿忿地握紧拳头,想到那张得意洋洋、志得意满又比他英棵几倍的脸庞,胸口怒火狂烧如大火燎原!
哼,抢了他女友就算了,最不该是把她洗脑让她变这么精明聪颖,下次若他敢出现在面前,邱中彦绝对毫不考虑一拳打烂他的脸。
“不跟你扯了。”周薇琦借故挂他电话:“我得去忙,最近公司事情好多,忙死了,你还是找别人投资吧,掰掰。”
收了线,周薇琦按了内线通知小蓓:“以后邱先生的电话不要接给我。”
最近够衰了,老是遇到那烂人,她认真考虑该拨空找个道行高的老师算一算,研究一下自己究竟走什么楣运?
***
天黑了。
好不容易把所有要上架贩售的商品审核完毕,周薇琦伸展酸痛腰背,不经意转头看向窗外,惊觉外头已是黑幕低垂、华灯初上的夜晚。
“唉,一天又过了。好累又好饿……歹命啊,我又是最后一个下班。”
惨白的目光灯照得人好憔悴,周薇琦瞪着泛射蓝光的电脑萤幕,桌上的小镜子映照她疲倦面容,看了更教她觉得孤单失落,突然莫名地异想天开:
如果这时候有个体面帅气的男人来接自己下班,俩人手牵手一起去享用大餐,多好啊!不管他多烂,怎么说总是有个男人陪着咩,聊胜于无──
喂,少没志气了!周薇琦!你给我振作点,没男人不会死!
轰!天外劈来一声轰然雷响,强硬理性的警告拉回她孤单无依、不断下坠的灵魂,她必须再次告诉自己──她已经跟邱中彦分手了,他不会来接她下班,也不会再像以前陪她吃晚饭、看电影,现实就是她必须靠自己,不管再累再饿,都要自己撑着去填饱肚子……
一堆乱纷纷的思绪挤在脑海里,周薇琦懒洋洋地趴在桌上,疲倦的眸子从电脑移向桌面高叠的资料,丢在桌角的手机静默无声,一整天都没响过,害她很怀疑手机是不是坏了?还是没电了?
“可怜,连个一起吃晚饭的朋友也没有。”周薇琦慢慢拿起手机,对着它喃喃自语:“奇怪,我的那些姐妹淘死党全死去哪儿啦?呜……呜……全是些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正咕哝咕哝碎碎念,原本静默的手机通灵般倏然大响,周薇琦整个人从椅子上跳起来,彷如触电。“喂?!谁、谁?哪位?”
“你是怎么了?听声音好像见了鬼。”嗓音低沉又带点戏谑,特别的吸引人,不必猜也知道,是程祈曜打来的。
“你、你有什么事?”周薇琦冷然问,就算再缺人陪伴,对这个吊儿郎当的男人还是觉得“危险”。
“别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程祈曜的诚意表现在稳重的语调,以熟悉的方式卸除女人的防卫心。“好歹我也救过你,对你来说,我并不算陌生人。”
“然后呢?”周薇琦猜不出他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一起吃晚饭如何?”程祈曜一字字清晰道:“我记得,上次帮你搞定王汶汶,你说过要请我吃饭,刚好我今天没应酬,心情也还不错!”
“喔。”周薇琦拉了长长尾音,轻笑答道:“原来你都记着。”
提醒自己不能对他太无礼,毕竟他帮了不少忙,也不知哪来的巧合,短短时间内,程祈曜无论于公于私都帮了她大忙,即使他说的某些论调教人不敢恭维,若将功抵过清算一番,请吃顿晚饭也合理啦。
“当然,别人或许我说了就忘记,但你的事情我一定牢牢记着。”程祈曜轻描淡写地说,听在周薇琦耳中却带着难以抗拒的魅惑力。
他真是会说话啊(花公子绝非浪得虚名。
“说了半天,我的晚餐可有着落?”程祈曜抓回重点。“我中饭忙到只喝半杯咖啡充饥,真是饿坏了。”
“好啊,为了感谢你连续两次拔刀相助,半小时后,在你公司楼下的义大利餐厅见。”周薇琦慨然应允了晚餐约会。
她不想欠人情。再说,程祈曜挺有趣的,长得不碍眼,暂且撇开他提的烂提议不说,找这样的男人陪吃晚饭,至少不会得胃溃疡。
周薇琦快速收拾好桌子,拎着包包离开办公室,本来萎靡疲倦的身心多了些活力,说到底,养眼的男人还是有他的用处。
呵,她迳自牵起微笑的唇角,何必想太多?好歹人家是日辉总裁,大家人情留一线,表面上客客气气交个朋友,说不定对以后的生意会有帮助。